宠成侯夫人-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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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原本带笑的脸已然沉了下来;神色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哪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旁边瞧见这幕的宾客们皆是面面相觑。要是他们是赵述;今日这种尴尬的场合必然不会出席。也不知这位三殿下脑子里想的什么,明知以他的身份来此有些不合适,这不是明摆着来给人添堵么?
可若说他真是为膈应陆昭行而来,那也不该是眼下这般不温不火,谈笑自若的样子。
“吉时已到,殿下还请自便。”陆昭行一抖袖袍,转首轻唤阿宁一声,朝礼堂走去。
赵述直身立在观礼人群中看着渐行渐远的一对璧人,心中颇不是滋味。
“皇兄。”感到肩膀一沉,赵述下意识回头,正好对上梁王带笑的视线。
只是这笑比之以往梁王略带拉拢讨好的笑很是不同,而今他看赵述的眼神还多了几分审视与防备。
梁王朝赵述的视线望去,勾唇一笑,压近身子在赵述身侧低声道:“怎么?皇兄莫非还还真对宁安郡主念念不忘么?”
赵述眼风淡然地自他身上掠过,默了几瞬,口气凉凉道:“梁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今日是什么场合?梁王却故意在此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传到陆昭行耳中,必然会对赵述有所不满。
赵述面色冷了几分。
梁王莫非真当他瞧不出他包藏祸心?
见赵述态度冷然,不给予任何回应,梁王无所谓勾了勾唇,随意地摆弄了一番手里的折扇,状似玩笑般,“皇兄可是在嫌我聒噪?”不等赵述回答,他又自顾自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失陪的好。里头喜宴开始了,本王便不作陪,皇兄自便。”他比了个手势,唤来自己的随从,很快消失于来往宾客当中。
赵述今日前来仅仅只是为了瞧阿宁一眼。
心不甘也好,意难平也罢即使到如今这般地步,他仍不承认自己他的阿宁嫁作他人妇的事实。
这段时间他常常梦见她。
一会儿是前世,一会儿是今生,梦境重重交织,不断浮现他仿佛一个旁观者,冷眼瞧着自己的人生如戏般一幕幕呈现在眼前。
每每梦醒,他总是要愣神许久。
最近他时常在想,那些所谓的前世是不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若他们二人上一世真是夫妻,为何只有他一人记得,她却对他没有丝毫记忆?
昨夜他又做了梦,那个梦是他近些日子来经历过最糟糕的一个梦。
他在梦中看见上一世他因毒发身子衰竭而亡之后的种种场景——
他死后阿宁顺理成章成为太后,太后立小皇子为新帝,其兄陆昭行为大都督任辅国大臣,势力滔天,权倾朝野,俨然成为大晏朝第一人。到了最后,不止是他的大晏,他的江山,就连他的皇后不连大晏的顾太后,也成了他陆昭行的囊中之物。
白日他叱咤朝堂,无人敢撼其锋芒。
夜晚他便拥着他喜爱的女子,在他的龙床上一遍又一遍缠绵
他看见这一幕时整个人血液逆流,胸中恨意滔天,紧接着他冲上前,拔剑将那一对奸夫双双贯穿。他们二人的血交织在一起,死时二人紧紧相拥,对着他疯狂大笑,肆意不停。
然后他便惊醒了。
赵述眸沉如墨,眼底的黝黝重色浓稠得化不开。他微微垂眼,眼风扫了一眼自己摊开的手掌,而后又牢牢握紧,似冥冥之中攥住什么无形之物。
忆及今早的梦境,赵述死死咬了咬牙,眼中黑色更浓。
江山也好,阿宁也好一切的一切都该属于他。
陆昭行算是个什么东西?!
就暂时让他得意得意好了。
很快,属于他的必然会再次回到他的手里。
这次他不会早死,更不会再让他的一切都落入旁人之手。
赵述再度抬首,眼沉如水,不辨喜怒,他毫不犹豫地离开平西侯府上了自己的马车,沉声对车外的季凌吩咐道:“都准备好了?”
季凌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在他身旁点头,“是,一切如殿下所愿。”
赵述勾唇一笑,“很好。”
拜过堂后,阿宁就被送入了洞房,她隔着红盖头,看外面只能瞧个七七八八,并不十分真切,只隐约觉得这件屋子有些熟悉。
喜娘开道走在最前,手里的紫檀漆木如意托盘里装满了桂圆红枣,栗子花生,她径直到床边,对两边的丫鬟点了点头。
丫鬟撩开床帐,喜娘笑吟吟诵道:“撒个枣、领个小(儿子),撒个栗、领个妮(女儿),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念罢,陆昭行将阿宁迎入帐中左下,喜娘亲朋又将五色瓜果撒向二人,以求个多子多福的吉兆。
撒帐安床后,陆昭行吩咐她先休息一阵,他需去前厅招待宾客,很快便归。
今日折腾一日阿宁的确有些疲累,点头让他放心去,静静坐在新房等他归来。
夜色极静,喜烛融融,偶尔爆出一两个灯花发出细微声响。
阿宁想起今日赵述盯着自己时候的目光,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按理来说,隔着红帐,她应该瞧不起他的表情才是,可不知为何,她竟因他今日忽然的出现没由来地感到一阵不安。
阿宁咬牙,左右无事,索性回忆起了上一世的事情,想以此让自己心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而听到一阵吵杂声,很快一堆人便吵嚷着入了洞房。
阿宁清楚感受到随着陆昭行靠近从他身上传来了不少酒气,视线下移,见他脚步有些飘忽,可见是饮了不少。
陆昭行的具体能喝多少阿宁不清楚,但她却知他的酒量极佳。
除了她上一世那一次,她从未见过他醉酒的模样。
喜娘吩咐人取来“称心如意”,朗声道:“请侯爷为夫人脱缨。”
陆昭行点头,目光聚集在坐在床边的人儿身上,接过喜娘旁边的秤砣,挑开阿宁的红盖头。
灯下美人如玉,明眸皓齿,见他看来,她轻轻对他抬眸,红唇漾开温柔一笑。
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
陆昭行的心在这一瞬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有些酥麻,有些痒。
阿宁环顾四周,不由露出恍然之色。
难怪她会觉得这地方眼熟这屋子便是上一世他一她名字命名的‘惜宁居’啊。
“请侯爷夫人共饮合卺酒。”
合卺酒的酒杯杯底已然系上了红线,陆昭行双手接过杯子,将其中一个递给阿宁。
阿宁心中感叹不已,笑着接过酒杯,与他喝下合卺酒。
喜娘又道:“请侯爷夫人合髻。”言罢,又要吩咐人上前递上系了红绸的剪刀。
陆昭行对众人挥手,“好了,都下去罢。”
喜娘踌躇一瞬,心道这该过的礼都已过完,就剩最后的合髻了,她们也该是时候退了,笑道:“是。”
阿宁问道:“二哥,这屋子里的摆件怎么好些都是先前在镇国候我房里的那些”
陆昭行贴着他旁边坐下,拇指按上她的唇,摇头,“一会再说。”他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喷在阿宁的面上,有些痒。
阿宁在他的注视中点了点头。
“还有一项礼没行。”陆昭行分别取下阿宁与自己的一小一缕头发,缠绕在一起后,将彩线另一头交给阿宁,与自己一道合力系上。
“好了。”
陆昭行将二人的头发收入锦囊里头。
阿宁忽然笑了一声。
陆昭行疑惑看她,“忽然笑什么?”
阿宁伸出右手,绕过他的臂弯,然后玩着他的手指,“没什么,就是觉得二哥你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
陆昭行反客为主,陡然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顺势往他身边一拉,在她耳畔低声道:“那你觉得我像哪种?”言落他又补充,“还叫二哥?”
阿宁故意装傻看他,眨眼,“不叫二哥,那要叫什么?”
陆昭行见她又调皮,落在她腰上的手指微动,面上不动声色,“你说呢?”
“那叫景衡,景衡哥哥要不陆哥哥,昭哥哥”说到一半阿宁说不下去了,不由失笑,连笑个不停。
陆昭行今夜高兴,的确是喝了不少酒。
以他的量倒是不至于醉,不过有些飘飘然的微醺却是真的。
譬如眼下,瞧见她的红唇在他跟前一开一合,笑个不停,他便忍不住想上前攫住那一抹红唇,尝尝滋味。
身随心动,陆昭行忽而俯下身,贴近那一抹鲜红。
她的身上带着宜人的香气,一靠近他便似被极致的温软包围,舒服极了。
果然与他所想,她的滋味儿细腻柔嫩,香甜至极,惹人神荡。
直到阿宁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嘴唇微肿,他才停下。
第110章 旖旎()
陆昭行声音低沉;故意使坏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挑起的尾音更是自带一种诱人之力。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话落起身的瞬间,薄薄的唇擦过了阿宁小巧的耳垂。
那一瞬;阿宁只觉似有轻软羽毛自她肌肤轻扫而过,撩得她心颤颤的同时,浑身难以自抑地泛出了细密的疙瘩。
她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身子。
陆昭行眼中微微带雾,神色却是十分清明,他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语带惊讶,“怕痒?”默了片刻;他竟伸出了手;作势要去挠她腰间软肉。
阿宁确实极怕痒,立马摇头,贝齿轻咬红唇道:“二哥!”
“还叫二哥?”陆昭行挑了挑眉;面色虽淡,眼中却隐含期待。
阿宁见他这般神色,自顾自摇头;“那你说叫什么?恕阿宁愚钝,实在想不出来。方才我问你你也不说。”
陆昭行眼神在四周一片大红的床帐上扫视一圈,最后回到她身上,暗示已然十分明显。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来着?这男子较起劲来似乎也不比女子差。
阿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既然想听她唤他一声‘夫君’;直言便可。可他倒好;偏偏要藏着端着。
真是口是心非。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皮这般厚的?
阿宁无奈;看在今日还是他生辰的份上,打算依了他。
她嗔他一眼,旋即展颜一笑,柔柔唤了声,“夫君。”
仿佛如一池春水被吹皱,陆昭行心旌荡漾,整个人欢喜无比,笑意立时浮现,眉梢眼角的喜色挡都挡不住。
“嗯。”他将阿宁收入怀里,什么也不做,只静静地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
“再唤我几声。”
阿宁无言,最后连连唤了好几声。任他搂了一会,阿宁出声道:“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陆昭行眸色如水,拥她的手收得紧了些,将她拉起,与之对视,摇头,“最好的礼我已得到。”
阿宁笑,懒懒在他怀里嗯了一声,“是吗?”
恰在此时,外面有婆子询问是否要准备洗漱安置。
陆昭行看了眼阿宁面上的妆容,想她累了一日还未洗漱顿觉心疼,忙起身吩咐婆子丫鬟备好水。
二人一前一后,分别沐浴。
阿宁沐浴的时候,陆昭行一直都在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往屏风的后头瞟。
他平日心志坚定,任什么美人在前都能不为所动。可眼下,屏风后头不时响起的水声却如魔咒一般声声入耳,他五感本就极佳,此时似透过那些声音瞧见她的如玉的手掬起水,水渐次滑过她的下颌,颈脖,然后一路往下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日做的那个荒唐的美梦。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她在他身下婉转娇啼,声声醉人,简直让人发疯。
洞房花烛,春宵千金。他们既已成夫妻,敦伦之事自然不可避免。但他听闻女子初次大都十分痛苦,且年纪越小越是遭罪,太早行房对女子身子也有诸多不利。
阿宁由来畏惧疼痛,陆昭行怕她受罪,实在怜惜得紧。当然,他更怕自己不知深浅伤到她,故而对此事很是犹豫。
陆昭行思量良久,原打算暂时不与她行房,等开春后待她稍大些再行此事。
可眼下他越是告诫自己,脑中的画面便越为清晰。
渐渐地,陆昭行呼吸微重,身子也开始有了些反应。
“我好了,二哥要沐浴吗?”
阿宁爱洁,为了建造这惜宁阁,陆昭行选了府中最好的位置,特意为她在房中修了净房,引了活水,为的便是方便她沐浴。
陆昭行点头,迈着步子匆匆而去。
阿宁看了眼他略有些不自在的脚步,愣了几瞬,面皮也有些微热起来。
陆昭行沐浴完后仅着一袭中衣,中衣单薄,隐隐约约勾勒出了他有力而又流畅的肌理线条。
阿宁本在床边倚着有些昏昏欲睡,见他出来陡然清醒,只觉口舌微干,很是不自在舔了舔唇。
陆昭行走近,对阿宁示意她睡在里侧。
阿宁微讶,“二哥让我睡里侧,不怕我以后骑到你头上?”
陆昭行沉声道:“我这里不兴这套。事前我问过白芷白芍,她们说你睡觉不大规矩。”他揶揄道:“若叫你睡外头,到时候摔了脸不是还要找我哭鼻子?”
阿宁蹙眉,不服气,“我睡觉一向老实,只是偶尔会蹬罢了。”
陆昭行点头,“既如此,你还是老实水里头罢。”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往她身上瞧,轻声道:“睡罢。”
说着,让阿宁躺下,顺手替她掖好被角,自己也躺下。
阿宁躺着等了半天都不见他有丝毫动作,有些愣了。感受到二人中间空出起码三拳的距离,阿宁咬了咬牙,故意往他那边靠,试图贴近。
结果她一往他那边靠,他便往外头挪,直到陆昭行挪到了床沿实在没有办法再挪,他才终于出声,“睡不着么?”
阿宁此时心中不可谓不复杂。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她都已做好献身的准备,将自己当生辰礼送给他了。
可瞧着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碰她。
先不说旁的,要是等明早有人验红,发现他压根没动她,那她岂不是要成旁人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