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成侯夫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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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竟身中剧毒多年。
若非此次因惊吓过度,旧疾复发,以致脉象沉伏,顽毒隐隐现出端倪,怕是难以被人发现。
齐王自小便是由姨母小周氏抚养长大,经过多名太医诊脉,最终确认齐王身上的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只是不知被人用了什么障眼法给隐藏了起来,所以一直未能显现,这次也是碰巧,所以才能发现潜伏在他体内的毒。
齐王向太医言,他自觉这几日身体已有好转,所以才想去参加诗会,由于筹备诗会太过投入,曾有好几次都忘了服药未想竟成了诊出体内顽毒的契机。
太医们看过齐王所言的忘记服用的药方后,当即指出他所服的药方的问题。
临走之时,永昌帝道:“你放心,此事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言落,威仪的目光扫过跪在齐王府邸的数名太医,沉声道:“今夜之事,若有人胆敢对外透露半字,格杀勿论。”
颤巍巍跪了一地的几位老太医头埋得宛若鹌鹑。
留下这句话,永昌帝边带着人再次离去,踏出齐王府邸的时候,天色渐渐明亮,可这位帝王的面色却始终沉沉。忆及过往种种,永昌帝的面色更加的难看,叹了口气,径直往皇城而去。
陆昭行与永昌帝四目相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永昌帝冷声道:“你继续查,不过三日之内,必须给朕一个结果。”
陆昭行瞬间便明白了永昌帝的心意,躬身行礼道:“臣遵旨。”
陆昭行从御书房退出不久,绕过一处略显僻静的宫殿时,一位宦官拿着拂尘将他拦了下来。
他抬眼,瞧见眼前站着的这人乃是皇后周氏身旁得力的周公公。
“陆大人。”
“周公公有何要事?”
周公公的橘皮老脸上挤出一笑,环顾左右后道:“此处并非谈话的好地方,陆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刚才永昌帝的话语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此时陆昭行万万不可能再与周皇后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但在这朝堂行走,不到万不得已,万万没有将人得罪死的道理。
“本侯是外臣,不宜在宫中久留,望公公体谅,至于公公拦下我想议之事,陛下自有定夺,望娘娘和殿下好自为之。”
周公公一脸震惊,对陆昭行一礼,“多谢陆大人提点。”而后匆匆退下。
第030章 太后()
周公公面色凝重;点头。
皇后的下首的太子也站起身来,目露焦色。
说实话;接到消息的时候太子也很是吃惊,他自认平日与齐王的相处还算友好;齐王那样一副病弱的身子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又怎会冒着给自己惹一身腥味的风险派人去刺杀于他?若他真要刺杀哪个亲王,第一个也该是平时处处与他作对的梁王才是。
皇后视线落在远方,目光却犹如实质,原本雍容的面容忽而有几分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喉咙蹦出几个字,“贱人;不愧是她的贱种!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如今竟想着要反咬一口了么?”
“母后——”
太子有些诧异的看着的周皇后,像是从不认识她一般。平日里周皇后虽然也对他颇为严厉,生气的时候也会疾言厉色;但从不会露出这样狰狞的神情。
周皇后注意到太子的面色,才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这么多年来,周皇后都觉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齐王也早就对他们母子没有了什么威胁,所以她也就放任齐王去了。
总归他是活不长的。
可她万万没想;曾经自以为被他攥在手心的齐王竟然会在今日反咬他们母子一口。
正在此时;皇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嬷嬷步履匆匆进来;在她耳畔低语几句,皇后面色再也绷不住了,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微颤。
“母后,何事如此惊慌?”
周皇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沉沉的落在太子身上。
“听闻,你父皇正在暗中召见当年王妃身边的旧人。”
太子立刻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你是说父皇想要追查当年的事?”
太子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目光落在皇后身上,沉吟半晌后说道:“母后,当年王妃去世之事,与您”
在太子的注视中,周皇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吸了口气,将当年的事情一一道出。
当年她的堂姐周茵嫁给晋王之后一直无所出,晋王的几位弟兄皆有子嗣,那时正是争夺拉皇储的关键时刻,晋王的母亲周惠妃做主从娘家里又选了一名周姓姑娘到晋王府,封了侧妃。
这个侧妃,便是周皇后,周蓁。
周茵与晋王是青梅竹马,很是有几分情分,虽然几年都没有身孕,但晋王对她仍然很是爱重。
周蓁嫁过来后,未过多久便有了身孕。
周蓁很是痛快得意,因着此事那段时日晋王和周惠妃都对她极好,周蓁直觉自己被捧到了天上,就连身为王妃的堂姐都处处不如自己。
然而好景不长,两个月后王妃也有了身孕。
晋王大喜,大肆赏赐府中奴仆,更是将王妃捧到了心尖尖上,显然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十分期待。
两相对照,周蓁便显得不受重视了,原本那些来捧她巴结的人,转而巴结到了王妃头上。
随着时日推移,周蓁越发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意识到若王妃这次肚子里诞下的是男胎,那她这一辈子便翻不了身了。
终于,周蓁忍无可忍,决定对王妃下手。
她让在王妃的吃食里动了手脚,致其早产。
本想让王妃一尸两命的,未想她肚子里的孩子竟如此命大,逃过一劫。
王妃死后,周蓁改变了策略,决定从赵述身上下手,从而来巩固她与赵振母子的地位。
起先为了赢得晋王的信任,她并不敢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惹人生疑。
事实证明她这步棋走得果然没错,最后终于赢得了晋王的信任。
为了彻底解除赵述对自己的威胁,她在赵述十五岁那年对他下了。
赵述一个病弱的亲王,死了就死了,也没有人会怀疑。
只要他一死,他们母子便再无后患之忧。
听罢,太子凝起眉,面色沉重。
生在皇家,注定不可能拥有所谓的兄弟之情。或许是因为知晓赵述没有威胁的缘故,对于太子而言,所有的兄弟中,赵述乃是他最交好的一个。
听了皇后的这番话后,他的心不可谓不复杂。
周皇后问道:“振儿,你觉得母亲狠毒吗?”
太子默了片刻,未言。
周皇后忽然抓起太子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振儿你听着,你只有不断的往上爬,你不往上爬,就只能别人来踩你。”
二人都十分清楚永昌帝的性子,若他真下了心思要查,不查个水落石出势必不会罢休。
若任由此事这样查下去,那他们母子二人的处境
“事到如今,我们母子只有一条路可选,你即刻便动身去慈宁宫去求太后。”
太子离开慈宁宫后,太后便马不停蹄的带人到了永昌帝的跟前。
彼时永昌帝正在御书房内处理政事,见太后的神色大概已猜到了她的来意。
永昌帝心下微冷,暗道皇后的手脚之快,竟这么快就搬来了救兵。
永昌帝不露声色道:“听闻母后近来身子不佳,如何到此处来了?您若要见儿子,只管差宫人来通知朕一声,何苦难为你亲自过来?”
太后然后往前几步,“皇帝,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也已猜到了哀家的来意了。”
太后给了他身旁的嬷嬷一个眼神,嬷嬷拊掌几声,不相干的人便已悉数退下。
皇帝见状也屏退了左右,只留心腹太监在内。
周太后直接开门见山道:“齐王这次的事,我已有耳闻。”
永昌帝的眉头瞬间冷了起来,冷哼道,“母后可是来为太子和皇后说情的?此事朕已有定夺,母后无需多言。”
太子今日来求太后的时候便已大概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虽然言辞之间有替周皇后修饰遮掩的意思,却无法掩盖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便是当年晋王妃之死与皇后关系匪浅,且齐王身上的毒也与之脱不了干系。
站在齐王的角度,太后自然也是心疼他的。
但也仅限于此。
太后是周家的人,周皇后和晋王妃都是她的侄女。对于她而言,大晏的江山落在齐王与太子二人任何一人的手中都可。
如此,他们周氏一门才能长长久久,繁荣不衰。
若齐王有个健康的体魄,今日这事于情于理她也会与皇帝一般站在齐王这头。
可事实上,齐王身子羸弱,能不能活得比她这个半截身子已入土的老婆子久都是个未知数。
这样的人,又如何担得起大晏的江山之重呢?
所以,他必须保下太子。
太后的眉眼慢慢沉了下来,叹了几口气,“陛下,储君乃国之根本,轻易动摇不得啊。”
皇帝沉默,面色并不大好看。
“母后可知,齐王之所以体弱不仅因早产,更因体内有娘胎里带来的残毒的缘故?”
太后露出讶异的表情,默了半晌。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因当年之事觉得愧对阿茵,自她去后更是怜惜她留下的这个孩子。可而今你不能仅仅因为齐王体内带毒便断定当年的事是蓁娘所为。”
永昌帝面色铁青,再也隐忍不住,“不是她还是谁?母后可知齐王身上的毒是如何暴露的?正是因为此次太子与皇后二人刺杀未果,旧疾复发,加之他自己未服药才现出了端倪,若是此番未被发现
永昌帝闭了闭眸,似乎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太后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复杂,饮下几口热茶,凝眉道:“当年之事,我们暂且不论。此事便由你自己去查,事后无论如何,自有一个定论,但话先说在前头,无论当年之事如何。也应由蓁娘一人承担,罪不及太子。”
“当年之事的确罪不及他,但这次刺杀,被锦衣卫擒获的两个死士其中一个便是太子府的人!”
太后深深的皱起眉头,深觉此事难办。可再难办,这个烫手的山芋她也得接。思索良久后道,“我总觉着此事有些蹊跷,太子如今贵为储君,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对他目前并不能造成威胁的亲王下手。”
之前陆昭行也提出过这个疑问。
然而此事在永昌帝的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近年齐王一反往日作风,屡屡在朝堂上露面,之前有几件差事办得也好,永昌帝曾多次当着朝臣的面上夸奖。
想必正是因此,齐王的风采碍了皇后母子二人的眼,按耐不住,所以才想痛下杀手,一劳永逸。
这次的事让永昌帝对太子和皇后二人的信任降到了冰点。
第031章 结果()
永昌帝深深的皱起眉头;负手烦躁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该如何处理太子?
其实他也在犹豫,但有一点;若当年晋王妃之死果真与皇后有关,那么他绝不会放过。
太后见永昌帝面有豫色;忙道:“退一万步来讲,陛下若真的废了太子,接下来要立谁?齐王,梁王,吴王?”太后语重心长劝道:“大晏才刚刚稳定下来,现在的局面不易动摇啊。”
是了,大晏经过了几年内乱才终于脱离之前刘阉乱政的动荡局面。
朝堂才稳定不久;若此时易储;永昌帝已不复从前,他的几个儿子又正值壮年,到时候必然会引起新的动荡。
“当年的事陛下尽管查;最后无论结果如何,任凭陛下处置,哀家绝不干涉;但唯有一点主,储君不可废。”
太后见皇帝的眉头拢紧,猜到了他的顾虑,接着道:“陛下可是担心太子将来不会善待齐王?你若不放心;大可让他立下誓言;一旦太子即位;除非齐王犯下大过,否则绝不动他,甚至可以当众立下旨意。如此,就算你我百年之后,也可保齐王无恙。”
“但这次的事,为大晏,为百姓,为苍生,同时也是我这个母亲对陛下的劝告,还望陛下三思。”
良久的沉默后,永昌帝叹了口气,目光极沉。
“这次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朕不动太子。”言外之意,日后太子和周皇后若还不知好歹,他动不动,又是另一回事了。
得了这句话,太后进殿后一直捏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翌日,元宵节齐王遇刺之案便查出了凶手,确认此事乃是刘阉余孽所为。
永昌帝已然下旨惩治凶手,这次抓获余党待审理后便会即刻问斩。
与此同时,周皇后不幸身染恶疾,一病不起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永昌帝下旨让梁王之母刘贵妃和陈淑妃一道暂理后宫。
皇后身子骨素来硬朗,之前也并未听过她身有旧疾。可她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传出重病的消息,叫人不生疑都不行。
不过,众人心中疑惑归疑惑,皆不敢摆到明面上来,只能在心中猜测这次齐王之事周皇后必然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的角色,否则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此事之后,甚至有人暗自猜测太子一派要倒大霉,暗道这朝中怕是要变天了。
朝臣们等啊等,到最后除了皇后重病修养的消息外,并未听到太子地位动摇或是梁王母子加官进爵的消息。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永昌四年元宵的这场刺杀之后,太子原本固若金汤的储君之位再不复从前那般稳固。
齐王府。
身着黑色皮裘的男子盘腿倚在炕上,身前还架着一个红彤彤的炭盆。如玉修长的右手撑着下巴,左手在炭盆上空翻烤。
整方天地极静,只能听到偶尔发出柴火哔剥声。
季凌掀开帘子,在赵述跟前屈膝,将永昌帝对此次他遇刺的判决一一上报
赵述微微扬了扬眉,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对永昌帝的处置并不意外。
季凌面带愧色,“都怪属下等人失职没能拖住陆昭行的人,若此次锦衣卫的人来的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