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的画风总不对-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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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一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对年轻女人凶恶地威胁道。
女人尖叫一声,求救地看着不远处的邹奕。
另一个拿着武器的男人神情不屑地瞥了一眼,“看什么!少管闲事!”
见邹奕果然默不作声,另一个男人哼笑着呸了一口,“没卵的怂瓜。”
女人见求救无望,颤抖着从包里掏出钱包,“给你们!都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手持匕首的男人接过钱包,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这小娘们哭起来还挺好看嘛……”
另一个也凑上前去,“告诉哥哥们,你车停在哪哈了啊?”
“不说就一刀捅死你!”
女人绝望地瑟缩了一下身体,然后就听到了一声男人的惨叫。
邹奕出其不意地将其中一个手持利器的男人击倒在地,对着突然愣住的女人喊了一声,“去叫保安!”
女人回过神来,慌不择路地撒腿跑开。
邹奕刚刚将其中一个歹徒摔开武器擒制在地上,就被另外一个从后面勒住了脖颈,他顺势反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将起倒背过来摔在了地上。
然而随着歹徒一同摔落在地上的还有他系在脖子上的素戒,他刚刚将其捡回到手中,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风贯穿而过,紧接着就感受到一股剧痛从腰间快速蔓延开来。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上车!快点儿快快!”
第68章 何往()
腰背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邹奕眼前一黑,却仍放射性地反手按住了行凶男子的手中的刀柄。
匕首的刃部已经全部捅进了他的腰里,失血的昏眩感让邹奕眼前有些模糊,他拧紧眉头,用尽此刻最大力气按住刺入身体中的匕首,对凶徒冷静地开口说道。
“放手。。。。。。”
“我。。。。。。不报警。。。。。。。放。。。。。。”
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喉咙处涌出的鲜血便沿着牙齿咬紧的缝隙处流了出来,持刀男人有些慌张,见地上的同伙已经爬起来钻进了面包车里,他咬咬牙,狠狠掀开邹奕的手,将匕首从血肉间拔了出来。
大片的鲜血从伤口处瞬间涌出。。。。。。
“——开车!快开车!”
邹奕已经完全站不起身来了,他狼狈地跪在地上,在发动机响起的嗡鸣声沉寂后,似乎听到了血液快速从血管中抽离的声音。
“就在那边!刚刚他们就是在那里劫持的我们!”
女人大声喊叫着带着保安跑到歹徒出现的地点,在看到邹奕时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紧接着拿出手机颤动地拨通了抢救电话。
“求求你快接通快接通。。。。。。接通啊!”
“我来打吧。”一旁的保安也拿出了手机。
在等待救护车的期间,女人焦急地蹲在邹奕旁边,妄图捂住那个还在不停流出血液的伤口,“怎么会这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邹奕身上的风衣已经染成了黑红色,剧烈的疼痛变得麻木,他只是觉得很冷,耳鸣得也非常厉害,但即便是这样,却仍然试图伸手去拿地上的戒指。
然而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在此时却用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随着身体痉挛般的抖动,指环再次脱手而出,滚落到了女人的脚边。
“可以。。。。。。帮我捡起来吗。。。。。。”
“你是想要这个吗?”女人赶紧拿起脚边的那枚素戒,放到邹奕的掌心,“我帮你拿起来了,你千万不要再动了好不好,你流了太多血了。。。。。。”说着说着,却已经快要要哭了出来。
“好。。。。。。”邹奕忽然觉得很累,他想将戒指紧紧攥在掌心,然而却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女人看到邹奕渐渐垂下的眼睑,心急如焚地大叫道,“你不要睡,我帮你联系你的家人!你不要睡。。。。。。不要睡啊!”
“好。。。。。。”
邹奕的眼中渐渐涣散了焦距,在最后的最后,他依然深深地看着手心中的戒指。
“成婚那天记得还我。”
对不起绪央,我好像。。。。。。还不了了。。。。。。
。。。。。。
溯蒙山中,绪央本在沈五的住处绘着成亲当天所用的婚服式样,忽然感觉心口一疼,险些站不稳身体。
沈五也发现了他的不对,搁下笔走过来,“怎么了?”
绪央捂住胸口,张开嘴,还未说话却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刺目的颜色落在素白的宣纸上,登时便染红了墨色勾勒的婚服。。。。。
沈五吓坏了,“出了什么事!”
绪央捂住揪痛不已的心口,眼中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慌乱,“邹奕。。。。。。邹奕在哪?”
“他清晨便下山去了,说要去拿之前订好的婚戒。。。。。。”
绪央往来牙犀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脚下的路原来是那么长,不能御空而行的八百一十级石阶,步步走过,却是郁郁加深的不安。
他循着留在邹奕身上的印记御行千里,最终却落在了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让人掩鼻的双氧水气味,红色的急诊二字悬挂在大厅的最高处,从各个诊室抽调来的医者紧张而忙碌的在病患中穿梭。
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邹奕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数人将目光投放在绪央异于常人的装束上,窃窃私语着什么,有护士上前询问,却被其眸中泛起的异色下了一跳。
绪央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遮掩自己的不同寻常,他的心中已再盛放不下其他的东西,在无法克制的惶恐与不安中,只有印记处传来的淡淡回应,才能让他的心神感觉到稍加的镇定。
邹奕就在这里,就在这无尽的嘈杂之下。。。。。。
那是一片与之截然相反的阴冷之地,穿过掉落下墙皮的走廊,绪央缓缓走到了他寻找的终点。
门口的老头撂下手中的报纸,“你是剧组过来的吗?到这干什么,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才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回应。
“我要找的人在这。。。。。。”
老头儿乐了,“别开玩笑了小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太平间,死人才会放在这。”
轻描淡写的话语碾碎了最后的一点妄想与奢盼,绪央闭上眼,平静地咽下满口腥甜,“他就在这。”
我的所有一切,都在这里。
在那双重新睁开的眼中,没有泪痕也没有情感,只有一种很空很空的情绪,将他完完整整地包裹了起来。
绪央掐诀昏睡了老头,走到有些陈旧的门前,他握住门上金属把手,冰冷的感觉接触到皮肤的刹那,身体突然再也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冰成这样?
“邹奕。。。。。。”
——这样就暖和多了。
“邹奕。。。。。。”
那是他的命啊。。。。。。
绪央的身体滑落在离邹奕一门之隔的地方,压抑着痛苦到极点的哽咽,滚烫咸涩的液体挣扎出闭紧的双眼,无声地滴落滑下,然而这一次,却再没有人将它们温柔地拭去了。。。。。。
第69章 苏醒()
邹奕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但那种自灵魂发散出的深深疲惫感却使他不愿意睁开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残存的气味,还有一些淡淡的花香。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用的针头,透明的液体沿着导管缓缓流入静脉,带来微胀的冰凉。
邹奕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脑海中的记忆混沌而细碎,好像记得所有已经发生过的,却又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瞬间。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只有净化机运转时的气流声,过了不知多久,门被打开了。
护士拿着需要换的输液瓶从外面走进来,旁边似乎还有其他人,在进门的同时压低了声音。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吧?”
另一个声音悄然道,“是啊,送进来的时候不正好赶上雷雨天嘛,你自己算算雨下了几天不就知道了吗。”
“哎呀你别提那雨了,连下三天就算了,还带打雷的,我值夜班时都吓到了好几次。”
“我自己在家不是更吓死了,还没见过这么邪性的天气了,上下班都不方便。”
“那有什么啊,让小荀陪你不就好了。”
“瞎说什么呢。。。。。。”
“啧啧,才刚看了几天啊,就瞧不上小荀了?”
“小点儿声,一会儿人醒了我成什么人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啊。。。。。。不过你说,这也没查出有什么病,就有点儿贫血,应该不至于一直昏迷着啊。”
“那个姓薛的助理不是说已经从国外请专家来了吗,总能找到原因的。”
“昨天老邓还和我说,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凯,为什么就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了他诊室的病床上。”
“谁知道呢,咱医院里也不是没出过这事,可能。。。。。。”
邹奕闭着眼睛;从两个护士对话的对话中,他得知自己原来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而且家里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唯一无法解释的,就是他为何会出现在医院。
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
邹奕的脑海中充斥着无数零散的片段,但因为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环,便无法拼凑出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显然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那些被忘记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尚没有捋清这一切,那股不正常的疲惫感便再次席卷而来,邹奕的思绪越发涣散,终于再次沉沉地坠入了光怪的梦境中。。。。。。
再一次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中只开了一盏光线冰冷的白炽壁灯,他的手背上还依然插着输液针,但旁边监测血压脉搏的仪器已经被关闭了,只有紧急呼叫按钮上还亮着微弱的红光。
邹奕缓缓睁开双眼,最先看到的便是病房中粉刷成白色的天花板,他还想看看别的什么,但身体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而变得僵硬而沉重,连最简单的一个转头,都需要花费极大的耐心。
邹婉卿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用手机和在国外任职的朋友商定最后的会诊日期,一向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忧虑与疲惫,再发送完最后一行字后,她抬头看向悬挂着的输液瓶,将目光收回时,却惊喜地发现邹奕居然已经醒了。
她一时激动,险些把手机都丢了出去,三两步跑到床边,想问邹奕感觉怎么样渴不渴有没有哪里难受,但所有的话却在说出口前梗在了喉咙中,好一会儿才喃喃般轻声说了一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别哭。。。。。。”邹奕的嗓子哑得厉害,拉扯着声带都有些疼,他试着咽了口唾沫,却只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道。
“先别说话。”邹婉卿赶紧起身倒了杯水喂给邹奕,然后才走到旁边,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温水冲淡了邹奕嘴里的血腥气,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颈,发现比刚才要好了一些。
“我躺了多久?”
“四天了。”邹婉卿帮他调高了床头,然后拉过床脚的椅子坐在上面,再次开口道,“四天前,我接到薛助理的电话,说是你被发现昏迷在了医院诊室的病床上,当时医生告诉我,你只是有点儿贫血,如果只是贫血引起的昏迷,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贫血?”
邹婉卿说,“是啊,没有任何病因,只是贫血,却又一直昏迷。”
邹奕想起自己醒来时口中的血腥气,直觉上认为这并不仅仅是个巧合,却又无法建立起二者间的必然联系——
他把至关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邹婉卿看着邹奕有些茫然的目光,心中十分不忍,“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早上你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祝福你,怎么到了晚上就突然。。。。。。”
“祝福我。。。。。。”邹奕不解地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为什么要祝福他?
邹婉卿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你说自己要结婚了,让我帮你瞒着爸妈,还让我包红包说祝福语。。。。。。这些你不记得了?”
结婚?
结婚。。。。。。
环,终于找到了。
脑海中那些散碎的片段因为大姐的话语而完整地拼凑了起来,从牙犀路的牵手到夹着梨花香气的亲吻。。。。。。一幕一幕,只因一人的存在而被深深印刻。
“我竟然忘了……”邹奕抬起僵硬的手臂,压遮住了满是自责与痛苦的眼眸,“我竟然连这些都忘了……”
因为邹莞卿从一开始就压下了邹奕昏迷的事,所以知情人极少,连最后邹奕出院时,也只通知了薛晓阳一个人开车来接。
在回去的路上,邹奕问到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医院,而大助理的回答却很模糊,只说自己好像是在接到一个电话后,才会在雷电交加的雨夜赶往医院,但对于电话的内容,事后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了。
邹奕没有再追问,对于有些事,他也有同样的困惑。
半个月无人出入的家中有一股冷清的尘土味道,邹奕捡起门厅处的玩具皮球,扔进奥汀的窝里,但球却又从中弹跳而出,滚轮到了茶几底下。
邹奕蹲在茶几旁伸手去摸索,却意外地碰到了另一样东西——一节被咬断了的风铃。
他将风铃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才肯定这就是上次绪央因为他而杀人后,在窗台前咬下来的那一个。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邹奕记得自己在那之后明明已经亲自将它接了回去,但看往阳台上时,果然只剩下了一段紫色的绳结。
他正奇怪于风铃为什么突然落到了茶几地下时,忽然就看到在绳结之下,有一小片瓶盖大小的黑色污渍。
那本不是个能引起邹奕注意的地方,但他却仍然走了过去。直到他真的来到阳台边上的时候,才发现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黑色污渍,而是一滴已经干涸了的,血……
他的心蓦然一沉,起身翻找遍家中所有的房间,然而并没有丝毫人为进入的痕迹。
幸好……幸好……
他依靠在沙发上,嘲笑自己刚才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