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游无方-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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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上的茶水已经烧开了,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风俜先逍游一步站起身,拎起茶壶给逍游和自己各倒了一盏茶。
“玉山?玉山处于蛮荒之地,终年积雪,难道君尺跑到那去了?”她重新盘腿坐下。
“被关在冰牢那么久,他在玉山,可谓如鱼得水。”
“你的意思是,那些尸骨是君尺所致?”
玉山虽人烟稀少,但妖族倒有不少,确实不失为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据来报的弟子说,那些尸骨确实是被人用来练功所致。”
“你们鹤洲的手很长啊,玉山那么远都被你们查到了。”风俜抿了一口茶,烫得她吐了吐舌头。
逍游见她的狼狈样,无奈地递给她一块帕子。
“我既然说了会抓到他,就不会是说说而已。当然并非是单凭玉山这一点,我们还查到从捌山镇往玉山的那个方向,一路都有人族妖族离奇失踪死亡。始于捌山镇,终于玉山。”
“这么说来,是君尺无疑了。”风俜擦擦嘴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明日便带人赶往玉山,少则需要几天,多则需要十天半个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
逍游人在鹤洲,风俜闯出什么祸端,他还能力保一二。但他若去了玉山,山高水长,如有不测,他也爱莫能助了。
第103章 地灵人杰处()
风俜盯着炉子里起伏的火苗,点点头,“你尽管做你的事去,我自有分寸。”
“我会将芙华留下来,你有事就找她。”逍游对风俜的“自有分寸”一向不放心,她的分寸有点过大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你明日还要赶路,早点歇息。”
风俜放下茶盏,起身向门口走去。
逍游将她送到院子外面,他看着风俜踩在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背影,欲言又止。
风俜寻着来路回到揽风阁,桐呦还在熟睡,并未发现她外出。
她躺在床上,毫无困意,睁着双眼,望着她方才打开的窗户外面发呆。
寒风从窗外灌进来,如树枝一般吹打着脸颊,她往被窝里缩了缩。
高处不胜寒,鹤洲确实要比归虚山寒冷,也更清冷。
虽然风俜答应了逍游不轻举妄动,但云乐还是要找的。
云乐的关押之处,竟然连逍游都不知道,这更令她怀疑其中有鬼。
此外,君尺既然在玉山,一心练功,他操纵妖族的可能性也小了许多。
如此一来,风俜心里倒轻松了许多,如果不是君尺,说明那么公子白并未参与谋害同族。
公子白,他究竟想干什么?风俜绝不相信他只是报答君尺恩情才一路相随。
突然“吱”的一声,暖阁门被推开了。
风俜扭头一看,桐呦举着蜡烛走了进来,不过烛火很快就被寒风吹灭了。
“桐呦,怎么了?”
桐呦指了指窗户,又将它关严实了,原来她是被风声惊醒了。
“惊扰到你了,抱歉。”风俜愧疚地说道。
桐呦连忙摆摆手,指了指风俜,又做了个寒冷的姿势,她是怕风俜冻着了。
“谢谢,快去睡吧。”风俜会意,对衣着单薄的桐呦感激地笑了笑。
桐呦关上门出去后,风俜翻了几个身,也觉眼皮渐沉,不一会也进入睡梦中。
第二天清早,她还在梳洗,芙华便来了。
“风姑娘,今日温度更低了,我给你送了一件白狐裘。”芙华将一件雪白的外袍搭在凳子上。
“我没那么娇弱,你不必如此操劳。”
“是逍师兄叮嘱我好好照料你的,你伤势未愈,得注意点。”
芙华又蹲下去,拿铁钳捅了捅炭火,让它更旺些。
“逍游去玉山了?”风俜梳洗完毕,走到桌边吃桐呦准备的早膳。
“是啊,天还没大亮就离开了,师兄对自己一向要求严格。”
“这也难怪你们个个都很敬重他。”风俜笑道,鹤洲弟子在逍游面前总是恭敬有礼,就算是寒剑,也对他言听计从。
“师兄对我们很好的,不过也比不上他对风姑娘。这白狐是他亲自猎杀,取了皮毛交给我,让我给风姑娘缝制狐裘。”
“那等他回来,我得好好感谢他。不过也要谢谢你,这狐裘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心思的。”
风俜谢道,她方才摸了摸那狐裘,皮毛柔软,针线细密,还以为是去那家上等衣庄买来的,
芙华随和地笑了笑,“小事啦,我也爱给师父师兄师弟们缝制衣服,平日里鹤洲很清闲,只是这段时间格外忙罢了。”
“你不用陪在灵尊左右吗?”风俜都没怎么听他们提到楼清。
“师父他老人家喜静,都不让我们去问安。除非有事找我们,否则我们都见不到他的面。”芙华解释道。
“这么说来,灵尊平日里都隐居在梅花坞,真是清心寡欲。换做旁人,早闷坏了。”
若楼清果真终日待在梅花坞,她探查其他地方倒便利了许多。只是这梅花坞,就不容易进去了。
不过依楼清的性子,也不至于将云乐藏于梅花坞,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
“所以说这灵尊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芙华点头称是。
“也不是人人都愿当灵尊,除了操劳,也无甚好处。”
“说的也是,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修炼只有灵尊才可以修炼的法术。”
“听上去很厉害,那是什么?”风俜好奇地问道,她怀疑君尺当年所修邪术说不定跟这个有关系。
芙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有历任灵尊才知道。”
“不过楼前辈如此清心寡欲,想必也不是为了这个才选择当灵尊的。”
“肯定的,灵尊之位不适合师父,太寂寥。”
芙华觉得“寂寥”这个词用来形容师父再合适不过了,她鲜少看到师父有什么情绪起伏。
“那你觉得你逍师兄,适合吗?”风俜突然问道,她想知道逍游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时觉得他清冷,有时又觉得他温暖。
“他会是个合格的灵尊,若有一日非他不可,我想他也不会拒绝灵尊之位。不过我想他更愿意逍遥于江河山峦。逍师兄,就是一只仙鹤,可居于琼楼玉宇,也可翱翔于深渊九霄。”
风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芙华的评价很准确,“也是,琼楼玉宇再好,也不过是个奢华的笼子,没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爱情啊,相比自由。当然了,自由与男女之爱兼得就最好了。”芙华笑嘻嘻地反驳道。
“哈哈,你这一点倒与云喜颇像,说起男欢女爱,丝毫不见害臊。”风俜爽朗地笑起来,打趣她道。
“她若知道害臊,就不是芙华了。”
一个灵士装扮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看着芙华说道。
“云逸?你来做什么?”芙华白了他一眼。
“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听他们说你可能在这,就来看看。”
“这是风姑娘。”芙华看着风俜,对云逸介绍道。
“噢,这位就是风姑娘啊,难怪被逍师兄放在心上。”云逸走到风俜面前,嬉笑道。
芙华打了他一下,责骂道:“收起你的那些孟浪之言!”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说这位风姑娘是逍师兄心尖上的人。”云逸无辜地看着芙华。
“咳咳,我有说过吗?”芙华面带微笑,脚踩上了云逸的脚背。
云逸疼得龇牙咧嘴,连连否决道:“绝对没有,肯定是我记错了。对!寒剑说的,我想起来了。”
“请坐下喝盏茶吧,这位云逸是?”风俜好笑地看着二人一唱一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鹤洲不愧山清水秀,养出的人也都充满灵气。
她熟识的逍游,寒剑,天鹫,如今再加上眼前的云逸,个个都相貌不俗。风俜都怀疑楼清选徒弟是不是跟选美差不多……
第104章 荷喧冬日寂()
“他是鹤洲最没出息的灵士,风姑娘不必理会他。”
芙华回道,她挤在云逸身旁坐下,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找我干嘛?成天粘着人家,也不嫌烦。”
“我不粘着你,难道粘着其他姑娘啊?”云逸被她挤得坐到了地上,只得另外再拿了个蒲团。
“你试试咯~”芙华指着他威胁道。
云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前几天不是嚷嚷着要吃鹿肉吗?我昨晚一宿没睡,蹲守到今天清晨,才猎到了一只。”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既然如此,风姑娘你一会跟我去荷喧馆,中午我们一块吃鹿肉。”
芙华嘴上虽嗔怪,眉眼间却是掩盖不住的幸福,她抬眸看云逸时,眼睛里就像有太阳一般。
“风姑娘千万别拒绝,芙华今天是狗改了吃屎,平日里我给她的好吃的,从不舍得分人半口。”
云逸眉开眼笑地对风俜说道,手指着芙华芙华。
芙华一听,气得就要去打云逸,但被他躲开了。
“你才是狗!风姑娘别听他的,他这个人不正经,整天满口胡言,寒剑就是被他带坏的。”
“那我今日有口福了。”风俜说道。
看来是误会芙华和逍游了,风俜看着眼前虽打打闹闹,但眼里却全是彼此的两人。
芙华与逍游关系虽好,但相比她与云逸的相处,更像兄妹。
她与云逸呆一块,尽显小女孩的模样,嬉笑打闹,皆由着性子来。
“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招待过风姑娘,还望风姑娘不要怪罪。”芙华坐正身子,说道。
“你那么忙还一天往我这跑好几趟,岂有怪罪之理。”
虽是逍游嘱托,但芙华也太尽职尽责,恭敬有礼了。
三人在揽风阁聊了半晌,多是云逸讲一些鹤洲灵士的趣事。
比如寒剑逃婚上鹤洲,他的小媳妇追到九渊宫前愣是骂了他三天三夜才肯罢休,寒剑一时沦为鹤洲笑柄。
再比如天鹫,他来鹤洲的原因是以为这里有吃不完的灵丹妙药,可助人飞升,还有仙子娇娥,整日歌舞升平。
……
到了晌午,芙华与云逸便邀上风俜,一块去芙华居住的荷喧馆吃鹿肉。
荷喧馆,景如其名,多亭台水榭,看来夏日是赏荷佳地。
冬季则风穿回廊,水生寒气,比风俜居住的揽风阁要冷上几分。
用罢午饭,风俜辞别他们,独自漫步回揽风阁,没走几步就碰到了寒剑。
“风姐姐,我正找你呢?”寒剑咧嘴笑着走过来。
“找我做什么?”
“你想不想看看小白的老家?我带你参观参观。”寒剑神秘兮兮地问道。
“老家?”风俜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啊,就是寒洞。”
风俜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寒剑,他的未婚妻应该谢他的不娶之恩,这孩子脑子多半不灵光。
“我有毛病啊,这么冷的天去寒洞看冰块。”她一口拒绝道。
“唉,你一点都不关心小白啊。”寒剑摇摇头,他替公子白感到失望难过。
风俜突然想起君尺曾经就被关在寒洞,说不定能在那里发现什么,她勾着寒剑的肩膀,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就去看看吧。”
寒剑立马眉飞色舞,领着风俜到了寒洞,
“呐,就是这里了!请进~”他站在寒洞前,双臂指向洞内。
“君尺就是被关在这里面?”风俜探头望洞里望去,一股寒气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拢了拢衣服,早知道穿上芙华送来的狐裘了。
“对啊。”
“带我去看看。”
“原来你不是冲着小白来的,真是过分!”寒剑头扭向一边,表示不想理风俜了。
“怎么不是?君尺逃离与小白有关啊,我想看看小白为了救他得耗费多少心血。我一想到这些,就心疼小白。”
风俜说着,还紧皱眉头,摸了摸心口,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关爱小白,这招对寒剑果然百试不爽,他一听,二话不说就在前面带路。
“就在那边,跟我来。”
进入寒洞,转过几个弯,是一个冰牢,除了一扇一人宽的冰栅栏门,四周全是冻结了几千几万年的冰块,就算是那个冰栅栏门,也只是为查看冰牢里面的情况而设,根本打不开。
“公子白还真是有毅力,这么厚的冰他都能打出洞来。”风俜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如果这份恒心用到别的方面,他现在何事不成。
“是吧?我也觉得小白好厉害。”寒剑听了,比风俜夸他自己还得意。
“我听说当时灵尊还在这里布了重重结界,那君尺又是如何逃出结界的?”
风俜绕着冰牢走了一圈,若说防守,结界才是重中之重,怎会轻易就让君尺穿过结界?
寒剑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收到君尺逃离的消息,大家赶到时结界就已被破坏。”
“如果不是有高人相助,那君尺的实力跟灵尊应该不相上下啊。”
“实力算得了什么!我师父仁慈大度,虚怀若谷,大公无私,淡泊名利,岂是君尺那魔头能比!”寒剑慷慨激昂,说得唾沫横飞。
“我不过陈述一个事实,你激动什么。是是是,你师父最厉害了。”
看寒剑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看不出什么,风俜转身朝洞口走去。再待下去,就要冻成洞顶的冰柱了。
“你去哪?”寒剑追上来问道。
“回我的揽风阁啊,我现在可是软禁之人,不宜在外面待太久了。”
“说的也是,可惜逍师兄不带我去玉山,我在鹤洲无聊死了。”
寒剑抱怨道,他得知逍师兄要去玉山,早早起床就到琮馆候着了,可逍师兄说什么都不肯带他去。
“为何不带你去?”风俜问道,依寒剑的性子,一定磨了逍游许久。
“说玉山没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有危险,逍师兄带了好多弟子过去呢。”
“不过是一个君尺罢了,上次也交过手,不至于连你都不放心带去吧。”
除了君尺,便是公子白和古黾,他二人似乎对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