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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风游无方-第38章

小说: 风游无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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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翁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抚须无言,他孑然一身,来去无牵挂,活到了自己也记不清的岁数,也算是无悲无喜了。

    “仙翁,若此处无需我帮忙,我就带着乡民们离开了。”族长恭敬地看着仙翁。

    “族长且去忙自己的吧,全镇乡民,就托付你了。”

    “都是分内之事,我会尽职尽责的。春与,你可愿同我一起走?”族长看向仍然埋头看着地面,不言不语的春与,关切地问道。

    等了好一会,春与也未出声回答,道由为难地看向族长。

    风俜知春与此刻的心情,她承诺道:“我会照顾她的,族长放心吧。”

    “既然如此,就此别过了。”族长不再勉强,拱拱手匆忙离开了。

    族长前步刚离开,逍游就回来了,风俜迎上去问道:“逍游,如何了?”

    “寒剑和天鹫会护送他们到归镇。”

    “他们愿意去归镇?”风俜一脸诧异,提议去归镇,是为了让他们避免开荒之苦。但毕竟不久之前还满镇冤魂,人族最忌讳这些了,她提议的时候也没抱多大希望。

    “去哪都比留在故土好,他们说自己用灵气养了魔头,虽迫不得已,也是罪过。”

    “可是与他们无关啊。”风俜不明白他们为何会有如此想法,这分明只是君尺一人之过错。

    “他们还说归镇对于他们,是再好不过的第二故土了,他们会为归镇先人建祠庙,世世代代供奉香火,算是为自己积德。”逍游看透了风俜的困惑,继续说道。

    “这世事变化之快,我实在难以跟上。”风俜感叹道,这些人,还是当日要将扶疆烧死之人吗?他们心里的是非黑白,又是如何判定?

第77章 千帆过尽水仍东() 
逍游见风俜宛如涉世未深的孩子,对难测的世事发出感叹,不禁笑意微上。

    “下雨了。”风俜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滴,雨珠在她掌心碎开,流淌消失在指缝间。

    “道由,时间差不多了。”仙翁凝神屏气望着捌山镇被渐下渐大的雨雾笼罩住。

    这场雨来得正是时候,它像是与乡民们告别,从此他乡下着他乡雨,从捌山镇带去的雨伞,上面兴许还沾着捌山镇的雨痕。

    它又像是来冲刷掉离开的乡民们留下的痕迹,跟乡民们说着“且去吧,这里再无牵无挂了。”

    “道由已准备好了,但凭仙翁吩咐。”道由撑着伞,举在春与头上,春与依旧沉默不语,小小的身躯,像一只躲雨的小鸟雀。

    “此阵需吸取你的气血,所以接下来可能会比较疼痛难忍。”仙翁叮嘱道。

    “身为男儿,岂有畏惧疼痛之理,风姑娘,春与就拜托你了。”道由倒不在乎自身安危,从下决定的那刻开始,至始至终他放心不下的唯有春与一人,

    风俜真挚地点点头,“放心吧。”

    “那我们走吧,还得有请逍游在旁帮助道由,让他走完祭阵全程。”

    仙翁将祭阵的流程与道由和逍游说了一遍,风俜在一旁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稍有差池,道由就可能性命不保啊。

    就在仙翁就要带着道由和逍游离开时,春与“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哥哥。让我陪你走这一程吧。”

    “那你要答应哥哥,不可以哭鼻子了。”道由欣慰地看着春与,逗她道。

    春与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一同去吧,如若君尺来阻挠,我也能阻挡一阵。”

    风俜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若被君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定不会坐视不管。

    仙翁点点头,便带他们到了镇口,原来这整个镇子便是阵眼所在。

    道由点点头,逍游便拔剑出鞘,一道剑气在道由手腕处迅速划过,刺眼的红血便汩汩流出,滴落在地上。

    春与不忍地别过头去,脸上满是心疼和强忍的痛苦。

    “接下来,你就要绕着镇子一直走,直到血流而尽,阵法吸收了你所有的血液,便会与你合二为一。”仙翁眼里充满怜惜,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走上不归路。

    “放心走吧,我会施法护你走完全程的。”

    逍游开始施法,看样子是为了不让道由因血枯而亡。可是一个人流干了身体里的所有血,就算还活着,他还是那个道由吗?

    风俜不敢也不忍去问,只能与其他人那样,静静地陪在道由身侧,看他血染所行之处,一步一步,痛不欲生地走向真相。

    道由体内的血在慢慢淌出来,越走越踉跄,步伐越重,速度越慢。

    眼见着他逐渐失去意识,几欲晕倒,全靠逍游和仙翁合力施法帮他吊着最后一口气,就像两个人牵着一个木偶在前行。

    一旁的春与早已泪流满面,眼睛模糊,她哽咽着忍住哭声,她怕哭出声,会被哥哥听见。她不想哥哥这痛苦的路途,还要担忧她,尽管道由也许已经听不见了。

    风俜红着眼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甚至感觉到了道由的痛苦,多想让仙翁和逍游放下道由,让他就此解脱,可他们都不能。

    原来一个人受伤时,也许最痛的是他自己。可陪伴他的人,也会痛苦万分,恨不能把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扶疆出事时,风俜想代替他被火灼烧,如今她也想慢慢血流而尽的是自己,承受痛苦或许比在一旁束手无策要好。

    她搀扶着跌跌撞撞的春与,跟在道由后面,心里空荡荡的。

    “哈哈哈,竟敢当着我的面对阵法动手脚,云家老贼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风俜惊觉不妙,只见君尺应声而来,直冲道由。眼看着祭阵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怎能让道由白白牺牲。

    仙翁和逍游正护着道由,无法应战,风俜嘱咐春与照顾好自己后,便飞身去阻拦君尺。

    而在君尺后面跟来的,还有古黾,以及公子白……

    她来不及想许多了,只要拖延到他们成功即可。不管来几个人,她拼尽全力都要拦住。

    “就凭你,手下败将!”君尺看了眼道由,知道留给他阻挠的时间不多了。他不愿与风俜多做纠缠,直接甩了根藤蔓过来,试图缠住风俜。

    经过上次交手,风俜已知君尺的武器皆非善类,所以她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眼见着藤蔓如长蛇般朝她吐信而来,她连忙掷出干戈,想与藤蔓一试。

    不料干戈刚被放出来,就开始变大,最后从一把匕首变成一把长剑。

    她诧异地看了看底下的逍游,他不应该能分心帮她啊。

    “不要分心。”逍游虽未回头看她,但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声音严肃地提醒她,

    长剑凌空,在藤蔓的周身穿梭而行,与它战成一团,但到底木不敌金,干戈将藤蔓劈成了两截,藤蔓便失去灵性,像枯萎的干藤一般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这边君尺不等藤蔓落地,直接运气于掌,朝道由等人劈来,风俜准备运气阻挡,却被古黾和公子白纠缠。

    “让开。”风俜恨恨地看着公子白,若道由他们出事,她绝不会原谅公子白。

    “风姐姐,得罪了。”公子白躲闪着风俜的眼神,与古黾一左一右逼拦着风俜,不让她阻止君尺。

    就在君尺以手带气就要劈向道由等人身上时,风俜化作原形,电火行空间挡在他们面前,接住了袭来的君尺掌气。

    再看古黾和公子白,他们被风俜分出的风体困住,半天不得脱身,就在风俜被击飞时,风体也消失了。他俩没了浑厚的风遮挡视野,看清底下发生了什么。

    “风姐姐!”公子白看着无力倒向地面的风俜,失声大喊,就要上前接住她,却被逍游提前一步。

    “仙翁,阵法的善后就拜托你了,至于闲杂人等,交给我就好。”

    逍游斜视了一眼君尺三人,眼里的愤怒像火般燃烧着。

    他将风俜轻轻放到楞在一旁的春与怀中,让春与不要乱动,自己则提剑朝君尺刺来。

第78章 悲莫悲兮生别离() 
君尺见已来不及阻拦道由,恼羞成怒,只得迎上挥剑而来的逍游。

    古黾自知不是逍游的对手,便想趁机偷袭受了重伤的风俜,他拿着柳木剑,朝风俜刺来。

    春与赶紧护在风俜面前,吓得闭上眼睛,准备受他一剑,可过了片刻,木剑并未刺来。

    她睁眼一看,原来是公子白,他出手将古黾拦住了,古黾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此刻他摔了个狗啃泥,正趴在地上指着公子白破口大骂,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灵尊那么信任你!”他一直效忠于君尺,所以在他眼里,鹤洲灵尊只有君尺没有楼清。

    公子白没有理他,只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阴冷的眼神让古黾后退了一步,若非君尺在场,恐怕他此刻性命不保。

    君尺虽实力强大,但逍游作为三界后起之秀,实力也不容小觑。一时间君尺也拿他不下,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不相上下。

    但时间拖久了,逍游定要落下风,他此时也只能为仙翁拖延时间,让祭阵顺利完成。

    公子白走近风俜,蹲下身试图查看她的伤势,但被怒瞪着双眼的春与拦住了,“走开,你这个魔头同党。”

    公子白哑然失笑,没有说话,站起身默默走远了。

    春与看着他高大瘦削的背影,散发出落寞的气息,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语气过于不善,方才明明是他救了自己和风俜。

    这时,仙翁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传来,“阵法马上就要封闭,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永远都出不去了。”

    君尺蓄力推开逍游,对古黾和公子白喊道:“撤!”

    公子白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风俜后,毅然决然地跟随君尺离开了。

    情势紧急,逍游也不去追赶他们。他落在风俜身边,一把将她抱起,跃身到空中。

    他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春与,对仙翁说道:“仙翁,春与姑娘就拜托你了,我先带风俜去疗伤,后会有期。”

    仙翁点点头,拉住春与,将她带离阵法。

    “哥哥!”春与歇斯底里地呼喊着站在那一动不动地道由,嗓子都喊破了,也没等到回应。

    道由似乎听到呼喊,身体微微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他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就当与妹妹此生永别了。不知是脱胎换骨的他对“哥哥”这个词已毫无感觉,还是刻意而为,不忍回头。

    总之,春与这辈子再也不会看到他那张惨白似死人的脸了,也不会看到他最后流下的泪水是血红色,更不会再有人温和宠溺地喊她一声“妹妹”……

    “春与姑娘,我无话可以安慰你。只请你保重身体。万事皆有可能,道由毕竟不算死去,若有一日,能摆脱阵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仙翁的话虽有道理,但更多的也仅仅是宽慰之言。人若成金石草木,便再难回头。

    道由的气血与灵魂,已凌乱地散落在阵法的角落,他本人与阵法内的一块石头,一汪泉水无异。

    唯一的区别是,石头可被裹挟出阵,泉水可干涸成云,而他不可以,他不能离开,也无法消失……

    春与怅然若失地望着捌山镇,摇摇头,对仙翁说道:“仙翁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就多陪哥哥一阵子,您今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春与姑娘忘了,那棵我寄居的桔子树,已经回不去了。我只等你安顿好,便要离开了。”仙翁呵呵笑道,他虽了了一桩心愿,但道由那孩子,他终是不忍,故也无法乐得自在。

    “仙翁会去哪里呢?”春与依旧望着捌山镇,似乎想透过座座山,重重林,找寻道由的身影。

    她不相信再也不能见到道由了,只要两个人都还在,怎么会见不到。

    仙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神澄澈如水,“老朽来无来处,便也去无去处,一片叶,一滴水,皆可安身。”

    “仙翁不会觉得孤独和害怕吗?偌大的世界,一个人。”春与看着脚下的莽莽大地,觉得自己甚是渺小,也甚是孤独。

    道由在身旁,脚下是广阔平坦大道。道由不在,则变成了四面峭壁。

    “把自己当成不值一提的尘埃,也把自己当成巍峨一方的高山,尘埃无忧,高山不惧。”仙翁淡然笑道。

    “可我做不到,我只是个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肉体凡胎。”

    “所以你拥有喜怒哀乐,这正是无忧无惧之人歆羡的。”

    “什么意思?”春与不明白无忧无惧之人还有什么好羡慕他人的。

    “有得有失,若让你在记住道由与放下道由之间做选择,你会如何选择?”仙翁看着她,询问道。

    “当然是记住他。……,我明白了,谢谢仙翁。”春与征住,又恍然大悟,自己太拘泥于个人情感的喜悲,甚至都有点自私了。

    道由人如其名,最后成了心里的道,自己再怎么心疼不舍,也不应该举步不前。可这心里,滂沱大雨就是难以停下……

    “有人选择天高水阔,有人则选择囿于二三人,没有孰优孰劣,都只是选择罢了。”

    仙翁看着她灵动有神的眼睛,知她非不懂变通之人,只是一时郁结难以排解,暗自放下心来。

    春与笑了笑,眼里是春风迷离,在秋雨秋风萧瑟中,格外惹眼。

    “我明白,一旦离开,下次再回这里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但哥哥,一定希望我走远吧,早上我说要走遍天涯海角时,他是笑着的。”

    “道由他不是希望你走远,而是希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正如他选择了祭阵,这是他想做的。”

    春与看着手上握着的伞,是道由一篾一纸亲手制作而成。伞面好看的花鸟,也是他一笔一笔画上去的。

    她此刻被仙翁的气团包裹住,不仅淋不了雨,连寒风也不能接近她分毫。道由在时,她日日就是这种感觉,

    “哥哥他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害怕吗?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庇护着我,从未叫他胆怯害怕过。”

    一老一少,两人站在雨中,眺望着捌山镇,它被雨雾遮住了本来面目,只剩一个大致轮廓。关于祭阵,关于捌山镇的乡民,似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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