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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皇嫂金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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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去自然是没问题,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赵晏清被她直白的话问得无法回答,眸光闪了闪,笑道:“就当我替。。。。。。三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那些人藏身的地方在哪里?我再请郎中去看看?”

    他摇摇头,“你让郎中过去反倒会叫他们有戒备心,这个时候照顾他们家里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

    谢初芙想想也是,她思索了会说:“送东西前我再跟表哥打听打听,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她想起了那个被陆承泽捡回府的男人。

    睿王府着过火,那人身上也有烧伤,她一直觉得那个人可能跟睿王案有什么关联,兴许这就是其实中一个逃脱的。

    她表哥敢留下人来,说明朝廷应该没有再追责。

    赵晏清没想到她会主动再去帮忙,十分感激地谢过。谢初芙听着他的道谢,觉得身为皇子的他其实十分亲民,不会让人有高高在上的冷漠感。

    爽朗、是非分明的性格。

    跟他相处越多,谢初芙就会发现在他跟前会越放松。

    她就笑了,娇俏动人:“我们之间不必这种客气了吧。”

    赵晏清闻言眼中也溢满笑意,伸手在方几底下探过来去,去握她手。谢初芙没防备,被他一下握个正着,没忍住拿眼睃他,却见他眼中笑意更深。

    她手指动了动,也就由着他握着,心想这人脸皮越来越厚,各种小动作也越来越熟练利落。

    赵晏清就那么握着她,继续和她说事:“那个烧死的人总让人觉得诡异。身份没有错,行踪也没有错,就连去那客栈的事和他来往的人都知道,但我总觉得巧合。”

    自从发现太子心机摸不透之后,他也觉得自己犯疑心病了。

    “永湛查他的行踪,发现他就是到京城来做生意的,他跟别人也是这么说,还说马上他就要飞黄腾达。还定下了北城的一处四合院,给了人定金,说这个月底就能给清余款。”

    “那院子虽然只有一进,但京城的院子再便宜也要近百两,他在县城只能说是富足,还不到能搬进京的程度。可见他确实是要发财,然而他就那么被烧死了。”

    谢初芙知道他为什么会执着的去查,是因为那晚太子在算计她,引得他多心。听完这些话后,她沉吟道:“那会不会是仇杀呢?为了生意上的事,正巧被杀害了,并不是别的。”

    赵晏清摇摇头,继续道:“我下午又让左庆之再去偷偷验了那尸骨,发现了一个别的异样。那个人的左手在被烧前似乎受过伤,左手骨指骨都碎了。”

    左庆之昨晚去看时未注意,今天再溜进去义庄才发现问题。

    手骨碎了。

    谢初芙抿唇:“但这也不能判断出什么,还是可能是凶杀。”她想了想,又说,“你府里那个左先生能画出那人左手的图来吗?”

    她不看到尸体也不可能凭空判断,或者她该去一趟义庄,陆承泽就在查这个事。

    但她没想好要不要和赵晏清说,毕竟一个姑娘家要求去义庄,胆大得奇怪。

    赵晏清闻言倒起了兴趣,吃惊地问她:“画出图来,难道你能依此判断出什么吗?”

    自打从知道她帮着陆文柏验他遗体,赵晏清就知道胆大,如今听她这样一说,觉得她可能还有别的本事?

    也有可能的,她舅舅是大理寺卿,她那个陆家表哥又总爱找她说话。

    想到陆承泽,他握住她的手就微微用力。谢初芙被他正问得怔愣,也没有察觉,最后含糊不清抬了陆承泽出来:“我要是看不出来,还有我表哥啊,他对这些也有研究的。”

    陆承泽?

    赵晏清不想画那种图了,只模棱两可说了声原来如此,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这话题会让他想到让心情不愉悦的人。

    谢初芙发现了他在故意转移话题,倒是松口气,没被追问就成。

    ***

    赵晏清把人送回谢府的时候,连谢老夫人都被折腾着出来相迎。

    谢老夫人前些日子偏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两日才见好些,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石榴红的抹额都衬出不来精神。

    谢初芙见老人脸色不好,就上前扶着她,对于这个祖母,她是一心想亲近的。结果老人不动声色就移开了她的手,转而去扶了二儿媳妇的手,就好像在父兄的灵堂之上那次,老人也是这样毫不留恋将她甩在一边。

    庭院里的灯笼幽幽,风吹过一个个打着转儿,晃动的烛光将她影子映在地上摇曳。她收回落空的手,微垂着眸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

    那头赵晏清已免了众人的礼,见原本上前的初芙反倒孤零零一个,心中微动,仿佛也有什么扎了他一下。

    他知道谢初芙自打父兄离世后在谢家过得不算好,从他身死,谢家却把她丢到陆家去也能看得明白。

    他朝她喊:“初芙,怎么站在那。”

    谢家人闻声有些慌乱侧头,少女纤细的身形孤独,与满院的热闹格格不入。谢老夫人心里一惊,旋即脸色更加难看了。

    初芙抬眸,就看到立在灯笼的他朝自己伸了手,烛光柔和,将他眼眸映得格外温柔。

    这一瞬间有暖意就注入她心头。

    她往前走了几步,首次没有抗拒地把手放在他掌心中。

    谢家一众人看着他们的亲近神色微变,谢二夫人眸光闪烁,心里已经在骂她这是故意的。故意显出那副可怜的样子,让齐王好误会什么。

    谢二夫人就强挤出体贴的笑来,跟初芙说道:“你早早就起床赶到学院,这又来回折腾的一日跑两回,恐怕也倦了。晚饭也没用过吧,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做|爱吃的。”

    经此一提,谢初芙才想起来路上只用了些糕点垫着,他也没有用的。

    她索性也不客气,谢一声,转头跟赵晏清说:“殿下也没用吧,在这儿将就用一些?”

    能跟她多呆些时间,赵晏清自然不会拒绝。谢家人见他应承,诚惶诚恐,谢二老爷还要亲自去厨房看着。

    皇子吃食,可是一点也马虎不得。

    不料赵晏清只是淡淡地说:“也不必太麻烦,初芙用什么,我用什么就是。”末了又侧头问她,“你院子在哪里?”

    竟是拒绝了谢二老爷要设宴的意思。

    谢二老爷当即脸上阵红阵白,不太明白赵晏清是不是在为刚才初芙被忽视生气。他还没太想明白,又听到赵晏清说:“初芙是我的王妃,本王见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一句自称,瞬间就跟谢家人拉开了距离,十分明显的表达出不满,就是要给初芙找场子。

    就差没直白地说:你们忽略她,老子也不想理你们。

    谢初芙被他险些要逗得笑出声,余光扫到二叔已僵硬成石头一样,那脸都白了,心里也舒爽不已。

    这间又有些恍惚,这么些年,除了舅舅一家,就只有他在谢家人面前护着她。

    带着他走往自己院落的小道上,她眼角微湿。她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这会却是一劲的止不住眼眶发酸。

    赵晏清发现她比刚才沉默,更加用力握紧她的手,轻声说:“初芙,以后都有我。”

    先前是他让她受委屈了,世人对女子都苛刻,那些日子她心里肯定不好过。

    他醒来发现自己变成齐王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世间被遗弃了一样,她的难受,他感同身受。

    谢初芙闻言就用力眨了眨眼,还是有一滴滚烫的泪落下,在黑夜中不可循迹。偏他发现了,几乎是同步将她轻轻揽到了怀里,温热的唇印在她眼角。

    她心间一片安宁。

    虽然赵晏清是有话说不要麻烦,等吃食送到初芙院子时,还是摆满了一桌,碟子都往上摞。

    赵晏清看着丰盛的菜肴,微微皱眉:“你们家用个晚饭比我在王府都丰盛。”

    上菜的管事险些脚软跪倒在地。

    为了拍马屁讨好,他们都忘记了本朝一向从俭,简便是明宣帝用餐,也不过四五样菜肴。这马屁是拍到马腿上了吧。

    听到管事回话的谢二老爷满身是冷汗,就差没急晕过去,他明天起来是不是就要被言官参上一把了!

    待赵晏清走后,谢二老爷难得一回来到初芙院子,冷汗津津要她在齐王面前解释自己是个廉洁的官员。

    初芙面无表情,没说应也说不应,有些心烦的将他打发走了。

    不是她胳膊往外拐,她觉得二房就该受些教训,这回吓一吓唬他们也无所谓。不然二房再这样奢侈的过日子,国公府的名声真要被他们败光。

    而赵晏清走了这一趟,除了光明正大去了初芙闺房,还有就是探清了国公府的地形,回到府里当即就画了下来。

    永湛看着自家殿下心情极好的吹干墨迹,大约猜到了他想做什么,这夜窗深闺的事,他们殿下恐怕是要继续下去了。

    这夜初芙一夜好眠,连梦都没有,只是清晨醒来后,发现中裤有些怪异。她忙下床一看,果然是小日子来了。

    她看着污迹恍然。就说昨晚怎么好好的那么感伤,原来是小日子的前兆。

    莫名就有种骗了齐王温柔的负罪感。

    谢初芙去沐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苏木撇着嘴进来请她去用早饭。

    “姑娘,那些人真是。。。。。。有事相求就嘴脸都不一样了。”苏木在她疑惑中说,“早上天蒙蒙亮就开始打听姑娘要用什么早饭。”

    谢初芙莞尔,走到厅堂一看,桌上有着灌汤包和碧梗米鸡粥,还有两碟的酱菜。若是换了以前,估计只有一碗米粥和酱菜吧。

    她多在女学,伙食自然是比家里好的,偶尔喝喝白粥就当清肠胃了。不过今天。。。。。。她看着桌上精致的吃食,下了个艰难的决定:“送回厨房去。”

    苏叶诧异:“姑娘,真送回去啊?”

    她们姑娘对美食向来没有抵抗的。

    “送回去吧,我们出府。”

    谢初芙坚定点点头,吃人嘴软,昨天她二叔还在求让说好话,她一点儿也不想受二房这种好。

    她自己上街买去!

    谢初芙坐上马车,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感慨不管什么时代,要想独立就离不开银子。好在她还算个小富婆。

    初芙出了府,谢二夫人那里听到她居然将东西退回了厨房,气得直拍桌了:“那可是让人一早就出府去排队买的杨记汤包,一个就得三钱银子,她还矫情拿捏起来了!”

    谢梓芙早听说府里买了杨记灌汤包,知道她娘亲气的也不是那几钱银子,而是杨记灌汤包有限量的卖。排一回队只给买五个,两个给了谢初芙,两个送给了谢老夫人,谢二老爷得一个,她们母女连个包子皮都没尝到。

    她撇撇嘴,也觉得谢初芙就是在假清高:“娘亲,她不用正好我们用。”说着就让人去厨房拿包子过来。

    谢二夫人气得哪里还用得下早饭,一甩帕子去找管事对帐去了。

    然而谢梓芙还是没能吃上包子,去取包子的人发现前刻还在食盒里的包子,下刻就不见了!

    厨房里顿时又是响起了叫骂声,是谢梓芙说厨房里的人偷偷吃了,还敢说谎,要扭了一众人去见谢二夫人。

    厨房乱成一团,就离这处不远的一颗大榕树上,一位身穿玄色劲装的青年就正吃着包子。他坐粗壮的树杆上,搭着二郎腿,脸上的猪八戒面具推在头顶,灌汤包的汁沾湿了他的唇。在阳光下油光蹭亮。

    谢初芙那里直接到了四合街的另一家包子铺,隔壁是卖豆浆的,远远就能闻到肉包的香味和豆香。

    她让苏叶下车去买了十二个包子,还打了五碗豆浆。给两人和车夫各分了两个,然后又留下两个用油纸包好,坐在车里慢慢就着豆浆把余下包子全塞进了肚子里。

    吃饱喝足,马车也到了大理寺衙门。

    谢初芙让车夫去请陆承泽出来,不一会,果然见到眼底有着乌青的倒霉表哥哈欠连天,身上的青色官服也皱皱巴巴的。

    一看就是在衙门过的夜。

    陆承泽一到有案子的时候,常就睡在衙门,谢初芙算得没落差。

    他登了车,车厢里都是肉包子的香味,直接就咽了咽唾沫。谢初芙好笑,把两个包子给他递过去,再把用竹筒装着的豆汁也一并给他。

    陆承泽感动得双眼都要见了泪光,狼吞虎咽的,一口一个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表妹怎么在城里,不是要上学的吗?”

    “以后都不要去了,要在家里学规矩。”

    陆承泽恍然,想起她还是要嫁皇子的事。又问到:“那你怎么来了。”

    “想让表哥帮个忙。”谢初芙笑笑,在陆承泽往后缩的警惕中说,“表哥是不是还在查那个烧死的人?能不能跟我说说什么情况,还有,我想见你上回捡回来的人,我知道他是谁。”

    好在这会陆承泽已经把包子吃了,不然听了她最后一句能被噎死。

    他紧张得都结巴了:“你、你怎么就知道了?”

    谢初芙就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我开天眼了呢。废话少说,再晚会齐王府就来人教学,你把那死者的事都跟我说一说,那个人你有空带他到府里来。”

    陆承泽抿了抿唇,唇齿间还是肉包子的香味,莫名悔恨。他就不该吃那肉包子的,才吃个半饱更馋嘴不说,还吃人嘴软!

    他吱唔半天,先把查到的异样说来。这两天,他本来就真要按意外往上报的,结果昨晚上研究一晚,还是发现有问题。

    陆承泽双眼迸出光芒:“表妹,我一开始查到那个烧死的人是个姓李的商人,就住在这附近的县城里。但后发现这人可能不是姓李的。那个烧死的人左手有问题,死前受了伤,是用重物生生砸碎了骨头,我一直奇怪为什么要砸他手。一开始觉得是斗欧受伤,或是去了赌馆一类的,被人伤的。”

    也只有输了赌没银子,才常出现伤手的事。

    “但那是左手啊,赌馆多喜欢伤右手才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又去查看他的左手,发现那人可能是六指!”

    六指?!

    初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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