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金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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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清也发现身后有异,侧头一看却是已经来不急,只感觉后背一疼,身上多了重重击下的力度。他脚下踉跄,但怀里的温度提醒着他有要护着的人,在气血震荡中被压得膝盖一弯,即便是在跪倒那一刻仍死死将她护在怀中。
跪倒在地,他背后灼热的剧痛,眼前也发黑。可他第一时间是去确定怀里的人有没有受伤,见她好好的只是神色惊慌,嘴角就扬了弧度轻柔地说:“。。。。。。没事了。”
第30章()
突来的危急险像让所有人都吃一惊;永湛更是被吓得面无血色;飞身上前就要去搬开柱子。
着火的柱子却比他想像的更重;双手被火灼得都起了泡;也能完全将柱子从赵晏清肩头上挪开。
太子站在不远处脸色铁青;眸光微闪;像是在隐忍什么;到底还是吩咐侍卫去帮忙。
这时,一道身影不知从哪儿窜出来落下,在众目睽睽脱了外裳包在还起火的柱子上;居然以一人之力就把柱子从赵晏清身上挪开了。
永湛松口气,双脚一软跪倒在赵晏清身边,连声喊殿下。
赵晏清却没有应答。
“。。。。。。他晕过去了。”谢初芙冷静不少的声音传来。
她整个人还被他一手抱在怀里;昏迷中的人;一手还直直撑着地面,防止她被压到。
永湛脸色变了变;嘴里喊着殿下要去将人架起来;哪知道连带着谢初芙也被拉跩了起来。
谢初芙:“。。。。。。”她挣不开他的手臂;只能跟着站起来。
在场的人都看得神色微妙;那个将火柱移开的人又前来;在永湛来不及阻止下,一把掐了赵晏清的手。谢初芙感觉到松动;忙矮身从他胳膊里钻了出来。
“四弟怎么样了?”
太子与太子妃来到跟前,打量了眼紧闭着眼的赵晏清。
永湛也说不好;但肯不会好到哪里去。
“还是快将齐王殿下送医比较好。”谢初芙担忧地说一声;太子看了她一眼,吩咐侍卫去最近的地方请郎中。
陆承泽这时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赵晏清衣裳都被火灼烂了,背后有烧伤。
“齐王殿下被烧着了。”
“——啊!!”
“有人着火了,烧起来了!!”
“救人啊!”
众人正是要去打量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喊叫划破长街上空。
那声音因痛苦而尖锐,叫人听着都毛骨悚然。
一团人形火球就在街上翻滚着,不停嘶叫着,有百姓脱了外裳去扑也扑不灭火,反倒要被火苗灼到。渐渐的也没人再敢靠近。
火球一样的人在街上痛苦翻滚,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然后就以一个极扭曲的姿势永远定格。
空气里有难闻的烧焦气味,整个长街都鸦雀无声,死一样的寂静。
夜风拂过,不知是哪个胆小的女子先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谢初芙紧跟着一个激灵从骇人的画面中回神。
有人被活活烧死了!
这样恐怖的一暮连永湛都看怔了,还是初芙提醒的他快将找地方将赵晏清放下,衣裳也得除了。
不然烧伤的伤口会黏到衣裳上。
永湛急急忙忙把自家殿下背着往马车的方向跑,谢初芙跟着跑了两步,想起什么,要跟抬柱子救人的男子道谢。
哪知四处一看,那名男子不见了身影,细细回响,那人脸上还带着面具。看身形和穿着,应该是个年轻公子。
什么时候走的。
谢初芙疑惑着,再扫了眼发现自家表哥也不见了,而他的声音在前边传来:“你们谁认识他,有人看到他是怎么烧起来的吗?”
她嘴角一抽,他这是要调查去了,希望别被尸首再吓晕过去。她前世专业虽是对尸体不陌生,但刚才的景像回想起来还是心里发毛,不由自主抱了胳膊。
“谢姑娘。”太子温和地喊了她一声,“谢姑娘也受了惊吓,我让人先送谢姑娘回府吧。”
他身边的太子妃听到这话时,脸色有一瞬的怪异,但也跟着附和:“香绫,你跟着送谢姑娘回府。”
谢初芙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对尊贵的人,忙朝两人一礼,婉拒道:“臣女谢过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但齐王殿下因臣女而受伤,臣女现在离去必然心不安。臣女等郎中来。”
“。。。。。。这样。”太子笑了笑,把握拳的手负到身后。谢初芙又是一礼,“失陪了。”
转身提了裙摆往赵晏清的马车去。
马车是普通的楠木马车,内里空间不大,永湛也挤在里头,就更显小了。
谢初芙来到时,永湛正手忙脚按着赵晏清的人中,她看到忙喊:“你将他翻过来,脱掉衣服,后背伤不能压。轻一些,不要再震到他了。”
人估计是被震晕过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永湛才恍惚的反应过来,忙去要把人翻身,谢初芙见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踩着车辕上了马车,也钻进去帮忙。
太子妃远远看着,侧头去看身边的人,见到太子脸色异常难看。有些担忧地喊了声:“殿下。”
“你们送太子妃回宫。”
太子一抬手,制止她多说。太子妃抿了抿唇,再看了眼马车那里,福礼告退,由一半侍卫护着离开。
太子抿着唇,带着另一半侍卫走到马车前,正好看到谢初芙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两人迎面视线撞个正,谢初芙以为他是来看伤势的,很自然地说:“齐王殿下背后被火烫伤一小片,人也醒过来了。”
她居然还看了齐王背后的伤?
太子眸光一闪,想说什么:“谢姑娘,可否。。。。。。”
“永湛,送谢姑娘回府!”
车厢里,赵晏清突然高声吩咐,声音透着虚弱,明显的是故意强撑着。
谢初芙回头看了眼车厢,正好余光扫到陆承泽满头是汗的跑过来:“表妹,我先送你回府,这儿出了命案,马上要封锁街道。”
要说话的太子直接就被忽视了,眼底隐了厉色。谢初芙还是有点担心赵晏清,但太子也在这,她似乎也不太好多留。
她下了马车,朝露了半个身子出来的永湛说:“不劳烦永侍卫了,我跟表哥家去。”说罢,朝着车厢福了一礼,真诚道:“谢殿下相救,臣女改日再向殿下正式道谢。”
末了,还得再跟太子行礼说造退。
谢初芙和陆承泽远离了这些皇子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皇家规矩就是多,万恶的君主制度。
但心里还是挂念赵晏清的伤,他在那种时候以身相护,怎么可能会不感动。在蹬上陆家马车前,她回头看到郎中来了,微微松了口气。
实在不行,她明儿去齐王府一趟吧。道谢加探伤,理由也算正当,再请她舅舅陪同着。
谢初芙打定主意,和陆承泽当即就说了想法。陆承泽坐在马车双眼亮得发光,点头说:“我回去会和父亲说,让他明天抽空。对了,表妹,你觉得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是失事,还是凶杀?失事的话,在场好像没有人认识他的,凶杀的话,也许凶手早跑了。你说怎么好端端着火了。”
他们当时没看清火势是怎么起的,但有一家临街的店被烧了大半。
谢初芙在看到他跟小太阳一样又亮又带着热度的目光时,就知道他遇见案件的兴奋毛病又犯了。
她选择了沉默。
她什么也不知道,拒绝交流!
谢初芙走后,郎中确定了赵晏清右肩幸运地没被砸骨裂,严重一些的是背部的烧伤,至于晕倒。郎中看不出来,但赵晏清自己知道,当时气血翻涌,是强行用武力救人导致的。身上的毒还没清,经不住他那样神勇的用蛮力。
太子听过后温和地让他先回府处理伤势,赵晏清闭着眼谢过,脑海里却有了初芙先前在宫里被藏灶炉里新的推断。
太子根本就没真要谢初芙的性命,而是把人藏起来,制造成失踪,然后再人亲自救出来。
。。。。。。他的兄长,动了要娶谢初芙的心思。
只是那日他进了宫,碰巧把谢初芙找到了,应该是打乱了他兄长的计划。至于他母后。。。。。。确实就是被兄长一开始就算计成抵罪的。
赵晏清心中生怒,不知道兄长是什么时候看上了谢初芙,也想不明白兄长为什么能狠到连生母都算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血又开始翻涌。侧头咳嗽两声,吐了一口暗红的血出来。
看着手掌心的血迹,他拿了帕子,面无表情地一点点擦拭干净。
回到王府太医包扎过后,赵晏清让左庆之留了下来,淡淡地吩咐道:“现在就帮我拔毒,不再等了。”
左庆之一惊,看着极虚弱的主子,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在他冷冷扫来的眼神中屈服了。让永湛帮着第一轮拔毒要用的东西,两人整夜都在正房,未再踏出一步。
当夜,明宣帝就知道了赵晏清以身救了谢初芙的事,他听着锦衣卫的禀报还错愕一了阵,旋即伸手拿了放在御案上有些天的一道圣旨。
“倒也算是天定了。”
锦衣卫千户不明所以,只看到明宣帝展了圣旨,让张德研墨,执笔在圣旨上写了几个字。
明宣帝看着齐王赵晏熙五字,吹干了墨迹,点了点桌案说:“张德,明日上朝带着这个。”
张德见到圣旨上的内容瞳孔微缩,很快又低眸面上展着笑道:“恭喜陛下。”
“你倒是恭喜朕,就没见过你这样卖乖的。”明宣帝被他另类的拍马屁逗乐了,张德一张脸又笑开了花,“明日早朝散过后,奴婢就到齐王府去。”
“嗯。。。。。。就辛苦你走这一趟了。现在先跟我去一趟太后那。”
张德应喏,扶着明宣帝上了御辇。
当夜,太子宫里一对半人高的青花瓷瓶被摔得粉碎。
翌日早朝,朝臣就又被惊人的一个消息震着了。
明宣帝居然把曾经指给睿王的谢初芙赐婚给齐王了!
睿王才下葬不久,谢初芙就又成了齐王妃,众臣不知道该为睿王感到同情,还是该说谢初芙前世积了功德。一个孤女,居然两次赐婚给皇子。
在朝上的陆大老爷也傻眼了,离开金銮殿被众大臣们说恭喜的时候都还没能回过神来。
谢初芙早早起来穿戴,准备等舅舅前来带她到齐王探病,结果也被一道赐婚的圣旨搅得手忙脚乱。
她跪在地上半天也回不过神要去接旨。
谢家人都不敢置信,脸上神色比五颜六色的染缸还好看。
然而,觉得自己给功臣之女又找到好归宿,终于能对人有交待的明宣帝却收到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值守在齐王府的太医慌张到御前禀报道:“陛下,齐王殿下从半夜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第31章()
谢初芙是怀着极复杂的心情到了齐王府;陆大老爷也没好哪里去;满腹思绪。
赐婚来得太出乎意料;先前还有太子曾跟他说要纳外甥女为良娣的事;现在外甥女就成了准齐王妃。他心里总有种微妙感。
两人被视为上宾;由王府总管事引着从笔直中路走过;直穿正院。
谢初芙不经意间扫到齐王府斜飞的冲天屋脊;上边瑞兽口衔玉石,威严而富贵。
皇子。。。。。。她又被赐婚给一个皇子,而且听说了齐王昏迷整夜;至今未醒。
她都要迷信自己真的克夫了。
谢初芙跟着舅舅到了正院,他们被领进院子,就看到屋檐下林立的侍卫;院里气氛肃穆。永湛前来迎两人;一路进了二院起居处。
堂屋的门大开着,西厢的门也开着;谢初芙看到有四五位太医面有焦急在商量什么。她收回神线;发现永湛眼底也是一片乌青;就忍不住问:“殿下还没清醒吗?”
永湛缓缓点头;神色严肃。
她和陆大老爷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不轻松。
齐王昏迷一事满朝都知道了,估计这会连外边百姓都该知道了。
谢初芙抿唇;没有再说话。进了堂屋,还来不及打量王府的富贵;又看到有人躬身站在边上;朝她行礼。
她听到永湛喊他左先生:“殿下如何了?”
左庆之回道:“还不见醒来,按理不该的。。。。。。”
似乎是有疑惑,语气里有明显的惶惶。
陆大老爷此时说:“殿下还未醒,我等就在此候着吧。”
“我能进去看看吗?”
谢初芙却是另提了要求,让陆大老爷轻轻喊了她一声,示意她这样失礼了。
即便是赐了婚,也不该进到寝室去。
谢初芙故意忽略了舅舅的不赞同,心里腹诽着,齐王都钻了她闺房两回了,她进去一回算是讨利息。
而且人是为了救她才受伤,即便心里是有些抗拒这个赐婚,但还是想亲眼看看他的情况。
永湛也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领了她进去,陆大老爷不好跟,急得想跺脚。
万一齐王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外甥女进去了他寝室,流言会不会又被添油加醋。
内间装饰比谢初芙想像的要简单很多,不同于外边的精致奢华。临南的窗子下是一张炕,上面放着石青色绣蟒龙的坐垫和大迎枕,临北的墙放置着八宝格,前面还设了桌案。看样子是他平时还喜欢在这里写东西。
再往里走才是寝室,绘山水嵌大理石的八扇紫檀木屏风挡住了床,永湛就站在屏风前止步,朝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谢初芙收回打量的视线绕过屏风,挂着藏蓝金银线锁边帐子的千工床便映入她眼中,床上的人趴着,苍白的脸朝外,凤眸紧闭。
看到这个面容,她就想到昨晚他护着她说没事了,心里似乎有什么轻淌而过,还来不及品咂滋味就消逝无踪了。
她轻声走近,锦被下露出半边肩膀,右肩上还缠着纱布。
他背后受了伤,也只能这样趴着睡了。
谢初芙就伸手去将被子再往下拉一些。烫伤不能捂着,虽然天开始凉了,但已经缠了层纱布。。。。。。
永湛耳尖,听到细细的布料摩挲声,探头就朝屏风后看了眼,正好看到谢初芙在拽他们家殿下的被子。
他忙制止:“谢姑娘!”他们殿下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