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特殊的辅佐方式-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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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燕子郗相信自己的推断没有错,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鹿城正被陆沉峻攻打;视鹿城如命的袁公却来了严城。
燕子郗抬眼,衣衫极洁;目光悠悠地看向严城知州。
无论袁公来严城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来了;燕子郗要说服严城知州就难了许多。
眼见着严城知州目露挣扎;明显陷入慌乱,燕子郗平静道:“知州,我在此之前并未见过袁公。”见过谋士燕顷的人很少。
严城知州一顿:“你是何意?”
燕子郗微笑:“虽然袁公来了严城,可知州能信他是来相救严城的?我实在不忍知州明珠蒙尘;愿暂留严城;等知州做出决定。”
富贵险中求,燕子郗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陆沉峻拼命都助他实施这次计划;燕子郗只能接受自己成功,不能接受失败。
一边是袁公不知为什么来严城,一边是谋士新秀冒着性命危险也要说服自己投诚。
严城知州满是为难。他思索一番,仍下不了决定;只能先把燕子郗藏在府里,自去接待袁公。
袁公是个虎臂蜂腰的美男子,高鼻深目;薄唇一抿;就透出不怒自威的神色;只是因眉间阴鸷过重,便显出刻薄之象。
严城知州走在他后面:“袁公,你怎么来了?”
袁世杰眼睛扫过大堂,随口敷衍:“严城有难,本公前来支援。”
严城知州心凉:“多谢袁公。”
袁世杰实在看不起一个小小的严城,懒得和他多敷衍,问道:“本公听探子说你这里来了一个人?”
严城知州心一紧,打着太极:“不过是些流民,因为数目不多,便没回禀袁公。”
袁世杰倒也没否认他这个说法:“流民本公也要见。”
凡是像那位的,袁世杰都不能错过。他虽然看不起那位,可那位毕竟身份在那里。
袁世杰皱眉看向严城知州:“你说的流民在哪儿?尤其是模样出挑,气质偏冷的?”
普通流民哪有又有模样又有气质的?
严城知州额间冒了汗,袁公冷哼一声,拂开他自己去搜寻。
穿过重重回廊,花树高矮掩映之间,天边细碎的阳光落下,如一层柔和的淡金洒在精致的侧脸上。
燕子郗睫毛纤长,模样明明偏温和,使人一见就生好感,却偏偏冷衣冷心,透着说不出的疏离感。
他站在阳光底下,也像身处北地雪境。
袁公停了下来,目光注视燕子郗。
严城知州暗道不好,这位谋士哪有一点流民的样子。多疑的袁公发现这位谋士在他府中
严城知州只道坏事。
却只听袁公阴阳怪气道:“彦燕顷,你从陆沉峻手中逃了出来,不来找本公,来严城做什么?”
燕子郗虽没有记忆,但也能接下他的话:“路上险阻,我走了许久也没跟上袁公部队。袁公也没派人来找我。”
袁公早从他的美色中清醒过来:“本公为什么要派人来找你?”当时他只觉得解脱,后面才想着燕顷真死了不好收场。
他不喜欢燕子郗,又要来找他,心里堆满不爽:“是你求着做本公男宠,一个男宠而已,本公可随便送人买卖,哪有派人找你的必要?”
但是你还是来找我了,燕子郗不会傻到觉得袁公是喜欢原来的燕顷,他的眼神里分明只有厌恶,没有像陆沉峻那样火热的神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不被喜爱的男宠,却能让手握重兵的袁公都不得不寻找
燕子郗垂眼:“是我逾越了。”
严城知州听得心情跌宕起伏,智计双绝的谋士燕顷是袁公的男宠??
袁公的男宠联合天下军阀结成讨袁联盟?
而袁公好像并不知情?
严城知州脸色一时十分复杂,袁公半点没注意到。他今日见燕子郗勉强顺眼:“本公之前说过,最讨厌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衬得你越发容貌寡淡,你既然回来了,就自去换了。”
实际燕子郗穿什么色的衣服他都厌恶,只是为了使唤他而已。
燕子郗并不会蠢到忤逆袁公,“嗯”了一声就顺从退下,但是背影潇洒,傲气极了。
难免又令袁公恶心一番,装成这个样子,倒是别喜欢他,别求着当他的男宠啊?身份算什么,他就是要把燕子郗踩到脚下。
燕子郗理着自己的思路,想着之后该怎么办。他不是逃不走,只是现在觉得有疑问没解开,不想稀里糊涂离开。
严城知州跟着过来,想问他些事情。
燕子郗手指纤长,白玉般的手抚在门上:“知州,你府上可有紫衣?”他记得他刚来这个世界时,身上就是一件浅紫衣袍,阴柔美丽。
严城知州一向清贫,府中既无优伶,也无男宠,哪里有这个颜色的衣服。
他摇头,燕子郗道:“烦请知州为我寻一身。”他话语平静如水,解释道:“袁公喜欢那个颜色。”
他即使这样说,严城知州也还是无法将他同男宠之流联系在一起。
不说别的,就这位谋士的才华,袁公疯了才大材小用,让他当区区男宠。
严城知州道:“燕”
燕子郗只道:“知州,袁公来此只是为了找回男宠,不是为了相救严城。我今日的提议,还请知州多多考虑。”
你不是袁公的男宠?还这么致力于害他?
严城知州今日三观都受到巨大冲击,说了一句:“我知道。”便要慌乱地下去。
燕子郗提醒:“知州别忘了我的衣服。”
我知道,你是个谋士,但你也是个男宠,你要紫色的衣服讨袁公喜欢,同时还要说服我反叛袁公,夺取袁公城池。
严城知州心里滔天骇浪一般,他悄悄去看燕子郗,难道过于聪明的谋士都有些精神上的问题?
也是,这位谋士出现到现在,一直都在微笑,但没有一个笑到眼底,而且眼珠极黑的确像神经有问题的样子。
不论严城知州如何怀疑,都不会影响他和燕子郗之前商讨好的事情。
这些老油条政客永远富有理智。
另一边,陆沉峻得知袁公来严城的消息,吓得魂飞天外,一剑斩了鹿城前锋的头颅,飞奔去严城。
他担忧燕子郗出事,一路上把自己骂了几百遍。
下次再不能让他的心肝宝贝涉险,无论他怎么磨,怎么温柔地吹风,陆沉峻也下定决心再不理了。
谋士做这些事情很正常,可他他把他当爱人。
陆沉峻打定主意要将燕子郗从严城平平安安地接回到自己身边。
他一番调兵遣将,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兵临严城城下。
乌泱泱的大军和威武的将军,到哪儿都是一大威胁。
可惜陆沉峻运气不好,袁公就站在城楼上,身边除了严城知州和守卫外,还站了名身着紫衣的俊秀青年。
眼似春花骨似雪,温柔婉转足风流。
是阿顷他怎么了?怎么会穿那么繁复的衣服,站在袁公旁边?
陆沉峻征楞间,袁公哈哈笑着问燕子郗:“这就是上次侥幸胜了本公一次的愣头青,你被他虏去过,还有没有印象?”
燕子郗目光茫然,斯文道:“没有,天下军阀都长一个样子,早记不清楚。”
他们说话并未压低声音,被城楼下的陆沉峻听得一清二楚。
陆沉峻骑在马上,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燕子郗黑发极柔,肤色极白,五官精致柔和,极为清俊,那袭紫衣却又将他身上滴滴点点的魅意勾了出来。桃花眼顾盼生波,美而不妖,清而不淡。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燕子郗就穿的这样的衣服。
当时陆沉峻嫌他娘,现在只觉得当时自己瞎了眼。
可是,陆沉峻现在想回到当时瞎眼的时候,当时燕子郗会叫他将军,给他递水喝,现在却说不记得他了。
他在外面拿命拼搏,到后面心肝宝贝都记不得他了。
陆沉峻心里满是疮痍,握绳的手滴下血来。
他的副将在旁边,是看见陆沉峻对燕子郗有多好的。当下就想提声反驳燕子郗,你受了我们将军那么多庇佑,怎么会认不得?
燕子郗挺怕那副将冲动误事,眼睛一瞥陆沉峻。不等陆沉峻目光缠上来,又立刻移开。
陆沉峻之前本已经想看燕子郗多久就能看多久的,直能将运筹帷幄的谋士看得耳朵通红,现在却又遭了冷遇。
他咽下伤痛,阻止副将多说。他的小书生现在是袁公的男宠,副将要是说了这些,袁公吃醋伤害他怎么办?
陆沉峻随意攻了下城,带兵暂离。
他回头去看燕子郗,燕子郗只睫毛眨了眨,什么反应都没有。
袁公又和他交谈起来,燕子郗唇角带笑。
陆沉峻心里的嫉妒越来越深,阿顷是病了,之前他记不得袁公,现在失忆记不得自己。
可是自己明明比袁公好。
第119章 谋士受十四()
严城知州府。
大厅内衣香鬓影;歌舞摇曳,本该坐在上首的严城知州坐在右侧最中位置,袁公大摇大摆地坐在上首;左手揽着一位美娇娘;右手挽着一名少年郎。
美人美酒,迷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袁公大才!那陆沉峻果然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不过几招就如丧家之犬般败退;哪有袁公这般藏精纳洋。”
袁公很受用这番恭维;他曾败给陆沉峻过;最喜欢听别人贬低陆沉峻。
他眯了眼;就着娇娘的手一口饮尽杯中酒;目光朝末座望去:“燕顷;你呢?你觉得本公同陆沉峻比,谁优谁劣?”照他看来;燕子郗曾被陆沉峻掳去过,他来‘评价’陆沉峻才是最可信的。
袁公话音一落,严城知州手里的酒杯都颤了颤。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一手策划讨袁的燕顷,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奉为上宾的谋士,现在仅仅落座于末尾,穿着男宠穿的衣服,袁公还让他评价他真正效力的主公陆沉峻。
严城知州心里说不出来的担忧。
燕子郗倒没什么;袁公那里酒气冲天;他一点儿都不想挨着;声音温柔:“袁公坐拥北地,陆沉峻仅仅是田城之主,功过自不必说。”
他眼神极清,唇角噙着真诚而斯文的笑意,内心却十分骄傲,对袁世杰满是不屑。
坐拥北地又如何?若他和袁公易地而处,他早让天下都改了姓。
天下姓氏燕子郗睫毛颤了颤,指腹划过手中酒杯。
袁公却大为喜悦,再见燕子郗也觉得没记忆中那么讨人厌,他招手:“来,陪本公喝酒。”
严城知州嘴巴动了动,燕顷真的要去陪酒?做男宠做的事情?
燕子郗也有些犹豫,他倒不是觉得丢脸,而是他喝不得酒。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燕子郗转念一想,也就顺从地起身朝袁公走去。
严城知州见他身长玉立毫不反抗,满是不可置信,这燕顷还记得他是那个谋划天下的枭雄?
是,这燕顷的确长得柔弱,极有气质,正是当今人喜欢的类型,但他若真做男宠,而弃做谋士,可真当得上自甘下贱这四字。
袁公也很不满,照他想来他愿意令燕子郗陪酒,他应该欣喜若狂立马过来才是。
那一瞬间的犹豫是什么鬼?简直不识好歹。
袁公深厌燕顷,他斜睨燕子郗一眼,见他周身清贵雅致,同周围的沸反盈天格格不入,不由深皱了眉。
彦家人都是这个样子?袁公喝斥道:“本公叫你,你在磨蹭什么?是不记得自己如今的身份了?”
燕子郗并未磨蹭,也不愿和位高权重的蠢货发生口角。
他走过去,就被粗鲁地递了杯酒,酒水被打翻,溅到袖子上。
袁公高高在上道:“喝,讨本公欢心,是你的责任。”他做梦都想把彦家人踩在脚下,这燕顷明知他的症结,还要自降身份来当他的男宠,这些对待都是他该受的。
严城知州实在看不下去了,当今谋士地位极高,无论哪个军阀都求贤若渴。
以燕顷的才华,这些都不是他该受的。
严城知州刚要说话,燕子郗已然仰头,饮尽冰凉的酒水。
杯酒下肚,他眼角止不住地染上红意,目光却始终冷静。袁公不是他要效忠的对象,那么他就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严城知州想了想,终究闭上嘴。
渐至深夜,宴会已到最末,袁公搂着那名少年郎离开,剩余的人方三三两两散了。
燕子郗脸色绯红,坐在椅子上眼神极软,头发垂了一缕在身前,恰好遮住他一半神色。
但是即便看不到,也无法忽视他现在身上透出的漂亮与柔媚。
少年英才落到这般地步,严城知州实在看不下去,他走上前:“燕顷,我命人送你回去你,你只要向袁公展露你的才华,绝不会被这般对待。”
燕子郗仅剩了一点意识,他喝了许多酒,现在整个人都如在云里。
“知州觉得是我的问题?”这声音又清又哑,严城知州觉得太不庄重,又叹了口气。
燕子郗满脸嫣红,他闭着眼,不教人发现眼里早软成了一滩水:”我在陆沉峻手下,是运筹帷幄的谋士,在袁公手下多年,也只被看作以色事人的男宠。知州,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知州在袁公麾下也有多年,也仅仅只是个知州。适才知州见袁公灌我酒时,是在担忧什么?“燕子郗把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清空,仅留下一条清晰的线:”是否在担忧袁公不能识才善用,只知享乐?“
严城知州的确是如此想的,他觉得袁公脑子太过糊涂
燕子郗说了这许多也够了,他勉强起身:”知州慢想,世间局势沉浮,今朝谁大,明朝谁强,谁又说得清楚?“
严城知州道:”我命人送你回去。“他也许真该好好想想。
燕子郗颌首:”多谢。“
黑暗中,陆沉峻敛了呼吸,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藏身在燕子郗房中。
他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心跳得越发快,假如待会儿阿顷真记不得他了怎么办?
他和袁公待了好几年,和自己只待了几个月。
但是几月也不短,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