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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雪满弓刀-第18章

小说: 大雪满弓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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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微微下落,不时,余晖已经光线散漫。宋府护院的练功时间已过,那些汉子们大为可惜的看着林教头掂着那壶好酒和七少爷踱着步子往外走,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渐次响起。然后累了一天的汉子们只能一人凑点铜钱,打发某某到街上沽回来几斤浊酒解解馋作罢。

    林教头的宅子离宋府并不是很远,只是路有些难走,七扭八拐的转过几个巷子两条街,便能看见一棵极为高大的槐树,那便是林教头的家院了。

    推开门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是在宋府感受不到的灰尘土腥味,显然是林教头不常打扫,积攒下来的脏乱过甚。仿佛是知道自己屋子不好待客,林教头从屋檐下搬出两把椅子,放在槐树下,指了指,声音不冷不淡的道:“少爷坐。”

    狗剩和林教头相对而坐,然后两个人都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半响,林教头才像回过来神一样说道:“我给少爷倒水去。”

    狗剩站起来道:“还是我去好了。”

    灶房里有劣质的茶壶,倾倒出的茶水也早已凉了,微黄的水色说明这是沏过的,只是沏水用的茶,应是街头巷尾最为便宜的花茶。狗剩倒了两碗,端了出来,自己留了一碗,弯低身子将另一碗呈在林教头的身前。

    林教头在一瞬间有些失神。面前这个七少爷的动作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也曾做过的一种礼仪,只是回忆久远,光影恍惚,记得不太真切了。失神的林教头很快回过神来,将茶水接过,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难得见到的温情,声音也略为柔和道:“少爷曾说自己想学功夫,不知是不是真的。”

    狗剩点头笑道:“那难不成还是假的。”

    林教头笑了笑,道:“那少爷想学些什么功夫?”

    狗剩略微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怎么想过,我是门外汉,只懂些打架斗殴的把式,您说的功夫,想学是想学,却连个起码的认知都没有。”

    林忠低下头,想了想,道:“老汉这里,只有枪法可学。”

    狗剩抬着头,认真道:“那我就学您的枪法。”

    庭院里响起了长长呼气的声音,林忠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道:“那我就耍一耍枪法给公子看看。”

    。。。。。

    。。。。。

    屋外有天光,树下有寒芒,一杆银色长枪如同破空而来般稳稳落在林忠手里,他摩挲着手中光洁的枪杆,微微一震,枪身便抖出轻微的嗡嗡声,犹如战神手里的惊天电光,惊起狗剩眼里的两点光芒。从没见过多少高手的狗剩忍不住就要大喊一声好,就凭这气势拿出去喊一声有钱捧钱场没钱捧人场,那也一定满堂喝彩赚一个盆满钵满。

    但在这时,林忠却皱了皱眉头,向外看了一眼。

    然后他眉头舒展,可却吐出一个很清晰的字眼。

    “离。”

    狗剩有点发愣,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无暇顾及林忠随口说出的一个字了,因为此时的林忠正单手持枪,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枪尖拖地划了一个半圆,整个人顿时间杀机弥漫,犹似沙场上的百战将军。

    枪尖猛的一顿,忽然被林忠向后提起,在斜照中抖出一个电般的影子,跃入主人已半张的手掌中。双手持枪,斜斜刺出,抖出了一个极为凶险的刺杀角度,再轻轻一撩,有淡白色影子在半空残留出一个弧度!林忠顺手一挥,扫过眼前,狗剩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退。

    划了一个杀伤半径的林忠微微笑了一笑,手中枪陡然拽回,倒转了一个身子,反手握枪,狠狠的将银枪扎向了槐树!

    “扑”的闷响一声,那枪头已深深刺入了槐树之中,甚至延进去了半个枪身。狗剩被吓了一跳,啊呀一声蹦开,呼了口气惊道:“林爷爷好枪法。”

    林忠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手道:“少爷说好,好在哪里?”

    狗剩尴尬的摸了摸头,只能无语的嘿嘿笑了两声。

    林忠也不解释,道:“少爷不妨试试,能否将这枪拔出来。”

    狗剩想了想,点点头,双手握住枪杆,奋力往外一拔。颇为尴尬的是,那枪身竟是纹丝不动,只有底端因狗剩拨动而微微颤了颤,似乎正是嘲笑着狗剩的无能。

    狗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林爷爷,我似乎拔不动您这枪。”

    林忠招呼着狗剩坐下,思索半响,慢慢开口道:“年刀月棍当时枪,枪法最易入门,常立竿见影。但又有一说,年刀月棍一辈子枪,则是说入门虽易,想要精益求精,却需要一生努力钻研。公子若想要学枪,便要有刻苦钻研用心琢磨的决心。”

    狗剩想也不想,道:“有的有的。”

    林忠皱了皱眉头,随即道:“我所学的这一门枪法,最是需下苦功夫,公子有是否能坚持下来。”

    狗剩点头,却又一思衬,肃声道:“林爷爷,这个,我只能是说尽力了。”

    林忠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也挤出了一丝微笑,不过应该是很久不曾笑过的原因,他的笑容总看着有些生硬和寡淡。

    “少爷能尽力,那便是不错了。”

    狗剩听着老人的话里的欣慰,有点惭愧的暗骂自己的无耻,什么有决心,什么能坚持,自己这惫懒性子,哪里会如此一丝不苟。不过是摸透了眼前老人的习惯和心性,所以才会有松有驰的表现自己的神情态度,总而言之,还是一个演技罢了。可惜老人醉心枪法传承,竟是没有察觉,狗剩不禁在心中小小汗颜了一下,暗道以后多多给你带些好酒便是了。

    看着犹自深深扎在槐树中的枪头,狗剩轻声问道:“林爷爷,若想学到您这般手段,需要多长时间?”

    林忠看了他一眼,笑道:“若是形意皆同,怕没个一旬是办不到的。”

    一旬?十五年?狗剩咧了咧嘴,道:“那若是只学个形呢?”

    老人这倒是答的干脆,伸出个六的手指造型,道:“半年约有小成。”

    狗剩笑着点点头,心中却轻轻呼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那就好,能赶得上时间。

    他眯起眼,看着槐木上扎着的银枪,脑海中有思绪翻飞。

    若不是林家枪法最适合暗杀,我又哪里会学这个。

    当然,他心中所想的事儿面前的林老爷子并没有丝毫知晓,否则,真不知道这个林老汉,会不会一怒之下拔出银枪将狗剩刺成筛子。

    。。。。。

    。。。。。

    日头渐渐落了下去,庭院里被覆盖了一层暗紫色的光芒。已经说了半天的老人似乎将自己大半辈子的话都倾泻而出,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意犹未尽的冲着狗剩微微点了点头,道:“少爷,天已经不早了,少爷明日再来,老汉必将倾囊相授。”

    狗剩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冲着老人道:“也多谢林爷爷了,咱们明天的时候,我继续来这给您带酒喝。”

    林忠道:“我继续教少爷,耍枪。”

    二人相视一笑,狗剩挥手告辞。

    出了门,天色已经暗的极了,街头两边已经有灯火点起,虽然西方尽头还是有着微微的淡红色云霞,但毕竟已经看不真切了,狗剩伸了伸懒腰,排解一下在林忠院子里积累出的疲惫,缓缓呼了一口气。

    他倒是也没怎么累,只是一直在坐着听,但这对狗剩来说,也是十分不易了。

    苦笑腹诽了一下老人的变态执着碎碎念,狗剩转出巷子,往宋府外院开出来的侧门而去。他尚未归谱,因此不能走正门,回府便要转上一个大圈子,不过这样也好,出出进进也少惹些目光。

    刚刚走过巷尾,却看见一个瘦弱的影子斜斜靠在巷子的墙壁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酒味,但并不刺鼻浓烈,仿佛是天生如此一般,让狗剩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人的味道有点不寻常,狗剩一直信奉一个很朴素的道理,事出寻常必有妖。

    但他的目光连斜都不斜,径直从那个站在灯火背处的人影旁走过。

    那人影忽然叹了一口气。

    狗剩微微放慢了脚步,手指攀上发髻,那里,有三根淬过毒的银针。

    “没有纸条,不必紧张。”

    那人吐出了八个字,声音有点沧桑,然后抬起头,注视着狗剩,轻声道:“年轻人,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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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你妈贵姓() 
第二十六章你妈贵姓

    手上的银针在一瞬间被拔了出来,不过动作很是轻微,然后狗剩将银针反扣在手心,慢慢回过头,极为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道:“原来是您,谢谢。”

    那人影并没有感到吃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劝你把手里的小东西收起来,若是一不小心伤了自己,那就麻烦了。”

    狗剩的表情丝毫不变,反而愈加灿烂了些,道:“那一日的纸条是您给我的吧?一直想找您,跟您道个谢,不成想,您竟然先找到了我。”

    那人影似乎对狗剩毫不作为感到了一丝不快,抬起手轻轻扬了一扬。狗剩脸色在那人刚刚扬手的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闷闷哼了一声,手突然从背后窜出,拇指间有被银针快速划过而留下的丝丝白印。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人影手中的三根泛着幽幽白光的银针,瞳孔微缩,汗水一下子打湿了后背。

    自己的银针,怎么会一刹那便到了他的手中——面对这般不可思议的情景。。。。。。狗剩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是凝神看着对面那人,脚尖轻微的摆了个幅度,以方便自己可以瞬间跑出巷子消失在虽然不太多的人流中。

    那人弹了弹银针尖锐的针锋,笑道:“北方的翠雀草,不错不错,只是提毒的方法太粗糙了些,还杀不了人。”

    狗剩眯起了眼,心中诧异无比。

    这人竟然可以一下子说出银针里淬的何种毒药。。。。。。

    狗剩勉强的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谦恭的微笑,然后道:“只是翠雀草的果实拧出汁浸泡而已,连粗糙也谈不上。”

    那人嘿然道:“教你一个法子,日后用翠雀草配蝮蛇蛇毒,见血封喉百试不爽。”

    狗剩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恶寒,然后他犹豫着问道:“您是谁?”停了一停,又问道:“为什么帮我,又为什么拦我?”

    那人忽然就沉默了,银针被他捏在手里,一动不动,犹如他的身影,也是一动不动。好大会儿,当狗剩觉得自己鼻子上的细细汗珠都快淌下来了的时候,那个人才动了一动,似乎是要踏上一步,却又往后退了一退,沉声道:“你妈。。。。。。贵姓。”

    狗剩一愣,实在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这么一个答复,犹豫了一下,他轻声道:“我妈姓木,名字。。。。。。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狗剩明显的看到那人的手骤然握紧,然后又苦笑着将手松开,似梦呓般喃喃道:“姓木?”随后又叹道:“原来还是姓木呀。。。。。。”

    狗剩点了点头。

    那人忽然就笑了,不过就算狗剩再紧张,都能听出这低低而沉闷的笑声中包含着怎样的无奈,沧桑,还有疼惜与怜爱。

    这笑声持续了很久,所以狗剩的身体就跟着这笑声抖了好久,无比害怕这家伙笑完之后会寒森森一亮獠牙,将自己一口吞下!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丝毫的要吃的人意思,他的笑声渐渐的低下去,忽然露出半张脸在流泻而出的灯火中,带着一丝浓重的沧桑和几乎是喜极而泣的语气看着狗剩道:“孩子,我认识你妈。”

    。。。。。

    。。。。。

    我认识你妈。

    狗剩被这句话震惊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暗道自己难不成碰见了老妈年轻时候的蓝颜知己或者狂热倾慕者?不过他随即想到自己那个黄脸老妈似乎并不会有什么蓝颜知己之类酸到倒牙的关系人物,顿时又一懊丧,看着对面那人问道:“您贵姓?”

    对面的人显然被狗剩问的有点讶然,半响才道:“姓唐。”然后他又极为聪明的补上了后一句话:“你叫我唐山。。。。。。叔即可。”

    狗剩啊了一声,挠了挠头。他之所以敢做这么一个并不怎么严肃的动作,是因为他听到了对面的人说了一个“叔”字,既然是能喊叔的人物,那不管怎么样,总不是来为难自己的吧。所以狗剩将紧绷的肌肉松缓下来,抹去了鼻尖和额头上的汗水,道:“那您说说看,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叫唐山的人似乎有点跟不上狗剩变脸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然后呵呵笑了笑,把手里的银针递还给狗剩,道:“我是你母亲的一个。。。。。。追求者。”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狗剩差点被这句话重新呛死,他剧烈的咳嗽两声,问道:“啥?”

    唐山嘿然一笑,重复了一遍。

    “我是你母亲的一个追求者。骚情一点的说法就是,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狗剩再次无语,茫然的盯着眼前这个略微瘦弱但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失常的人,道:“您说什么来着?”

    唐山站直身子,拍了拍手,很笃定的说:“我喜欢你妈!”

    狗剩简直就要摔倒在地,几乎要捂住耳朵大喊这是做梦这是做梦。。。。。。他直愣愣的看着并不是很帅气但足以配得上潇洒这个词的年纪虽大却不显老的男人,对审美观这个词有了很不堪的定义,喃喃问道:“对不住,您是。。。。。。瞎子吗?”

    唐山显然对狗剩的表现和不满意,然后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天边最后一缕残留的天光,道:“你妈年轻的时候其实是很漂亮的。”

    狗剩沉默下去,道:“可我从没见过我妈有漂亮的样子。”然后他猛的抬头道:“不对,我妈一直很漂亮,非常非常的漂亮。”

    唐山打量着狗剩,叹道:“你和你妈长的很像。”

    狗剩瘪着嘴,道:“可我妈一直说我是个赔钱货。”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去,狗剩喃喃道:“我妈死了。”

    唐山看着狗剩,点头道:“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开始是在十四年前,后来是在半年前。”唐山的眼中忽然有寒芒闪现,然后又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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