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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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回椅上,默叹一声道:“九儿非要与我这般疏远吗?你我之间,也要加上这些繁文缛节?”
“我自是不想,但今时不同往日。该有君臣之礼,我依是要遵循的。难免生疏了几分,那也是常理之中。”宁九儿如此言语,也是有些不习惯。
想来宫中礼仪她一窍不通,若不是简亦繁先一步行礼,她以为两人是在洛王府。
简亦繁听着夏箜的自称,不是朕,而是我。如此优待,怕是鲜少人能有之。他昏迷不醒之时,究竟出了多少事情?九儿怎与如今的皇帝相识,看样子还交情匪浅。
夏箜垂着眸,第一次觉得这皇位累赘的很。眼底万千情意,也被一并遮掩过去。他默叹一声,有些委屈道:“九儿非要这般吗?我与九儿有些话想说,还望简公子能回避一二。”
“是。”简亦繁望着宁九儿给他的目光,自然相信九儿可以处理这一切。
虽然他不了解九儿与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看的出来,夏箜不会伤害九儿。即便是,九儿的武功也能让九儿全身而退。他躬着身离开了永央宫,坐在偏殿内等候着。
夏箜见简亦繁离开之后,从椅子上起身低着头满眼深情的望着眼前之人。怕是有太多的思恋要诉,才忘了该先言那句。一时的语塞,让他一句也说不出。
宁九儿转过头望着已经离开的简亦繁,眉头一挑道:“何事需我相帮,直说便是。”
“想让你陪我走走,偌大皇宫就我一人,还有些不习惯。入夜时,方觉孤独。”夏箜的语调有些感慨,带着几分的愁怨。似乎他抓住宁九儿的短板,知晓她听不得这些。
宁九儿站在他的身后,跟着他从了永央宫的殿内。两人在御花园中走动着,像是当初带着宁九儿去御书房偷书一般。一前一后,说不上惬意,倒也有几分情趣。
夏箜的脚步极慢,他侧过身声音放低道:“来的简公子,可是九儿的心上人?”
“我对他的喜欢很明显吗?”宁九儿站在原地,眉头微蹙道。她还以为自己藏的很高深来着,怎么夏箜一眼就能看穿。
一想到怀念梦、颜忆、洛歌、小不点他们都知道了她喜欢上简亦繁。
哦!有一种偷藏东西被发现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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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一字之差()
宁九儿咬着下嘴唇,不敢想象简亦繁看穿她心意时的心情。忽而想起想先在简亦繁房里说的话,想必那时在梦魇中的简亦繁也听的一清二楚吧。
此刻她的心情,简直无语言表。连同胸口下不安分的心脏,都跳动的有些急速。
她一拍脑门,郁闷道:“得,丢人丢大发了。”
“九儿所言何意,让人一时看不明白?”夏箜语气带着几分的笑意,眸低隐藏的情意却四处散发着。他望着她哭笑不得的面容,不知她口中的丢人值得是何。
宁九儿搂着一旁的木柱,哭笑不得道:“若是你惦记了多年的好酒,终是偷到。一藏在家数年,猛然失主在你房内找到。你说你该是何种心情?”
如此比喻,夏箜倒是没听过。此种心态,他也是不明白。
见夏箜一脸的不懂,宁九儿摇了摇头揽着夏箜的肩反安慰道:“一看老兄就是未经世事,我这么给你举个例子。好比你心悦之人是我,被旁人一眼看穿。这种滋味,你该是能体会的了吧!”
“既是喜欢,说开了便是。何故藏掩于心?”夏箜望着肩上的手,眸低退却的笑意跟着多了几分。
原来,九儿真喜欢简亦繁。他不过是随口一说,竟猜中了九儿的心事。
宁九儿松了手,一想也是。反正已是人人皆知,她又何苦藏掩。她眉眼一弯,却见夏箜眉间微蹙好言相劝道:“这么说来也有几分道理。别一脸的不开心,这天下已然归了你,人不可太贪。否则,得不偿失!”
“九儿来宫中多几回,我心中抑郁之情便能消散几分。”夏箜别过脸,不愿再深看下去。随意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可能她说得对,人不可太贪。
如今的天下都是他的,他又还再贪图些什么。
宁九儿仰着头望着天色泛晴,不愿让简亦繁多等。但夏箜对她有恩,又不能太忘恩负义。她望着院内的残花笑道:“若是好酒备上,我自会前来,到时别怨我不走才好。”
“求之不得。”夏箜转过身,原路折回将宁九儿带着朝偏殿走去。
宁九儿紧跟其后,盘算着回头如何与简亦繁言明的好。喜欢这种事,她也不会直言相说。再者,她不大懂简亦繁的心意。她没走几步便见简亦繁在殿前,等待着她。
夏箜对着她微微点头,额着首嘴角勾着苦笑道:“不耽误九儿表白心意,我派人送你们出宫。”
“多谢。”宁九儿走了几步,回过头对着夏箜眨着眼感恩道。
简亦繁望着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他走来,在看到宁九儿时心中的担忧跟着放下。他望着宁九儿肩上带着薄薄一层的雪花,用手将拍掉。
宁九儿对着夏箜挥手道别,握着简亦繁的手腕跟着小太监离开了殿门前。她有些忐忑的望着简亦繁道:“简亦繁。”
“恩?”简亦繁侧过头望着宁九儿,看到宁九儿的眸中带着几分的忐忑。
也不知宁九儿想要言明何事?等了片刻,也未等到宁九儿的下文。再过了些许的功夫,只见宁九儿摇了摇头,不再开口。莫不是皇帝为难与九儿,再此不好开口?
无碍,他们回府也可说明。简亦繁并不急,扶着宁九儿上了轿子。
再过些时日,就到了下午。小太监也不知这姑娘与皇上谈的如何,好歹也要顺顺利利将轿内之人送回才是。眼看着就要到下午了,他还想着天黑之前回去能交差。换完班,能休息会。
轿中的宁九儿撇着嘴角,想着之前的遮掩有些蹩脚。越想越觉得好笑,可谁让她也不懂如何深藏。一旁的简亦繁闭着双眸,感受着四周人群的波动。
轿子缓缓停在怀府门口,小太监将轿帘掀开,躬身对着两人。
简亦繁扶着宁九儿出了轿子,进了府内。宁九儿望着大厅内空荡荡,想着洛歌定是引着小不点胡吃海塞去了。这家伙简直是要把小不点宠上天的节奏!
至于怀念梦是不是去了赌坊,她就不得而知了。可怜的颜忆,也不知在为谁而忙碌着。是他的朝堂,还是怀念梦?一到怀府,宁九儿就松开了简亦繁的手腕。
她轻叹一声,故作试探道:“夏箜问我,你是否是我心上之人。”
“九儿怎回?”简亦繁闻言,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的月亮门道。他的眸中带着些许的期待,脚步也放慢了几分。看到宁九儿走在自己身前后,也跟着宁九儿一道穿过走廊。
宁九儿耸了耸肩,带着几分痞意道:“自然实话实说,谁让我的喜欢遮掩不住。”
“怀姑娘的大仇已报,我们也该起身回凤阳了。”简亦繁站在房门口,提醒道。
宁九儿的回答模棱两可,简亦繁却知道宁就为想要说明何事。但他怕宁九儿舍不得这京都的繁华,想要多停留数日。更怕宫中之内的夏箜,对宁九儿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闻言宁九儿也跟着停下脚步,本就打算回凤阳。可她想问问怀念梦的意思,毕竟爹娘除了挂念她之外,也挂念着怀念梦。她灵动的如墨玉般深邃。弯如月牙的回道:“自然。”
见宁九儿应允了,简亦繁的心才放下来。他推开房门,进了房内。
另一房内的颜忆才刚有了醒意,他缓缓从榻上坐起。这一觉,竟睡到天色都暗了下来。也不知是谁帮他点起了房内的烛光,摇摇曳曳的灯火将房内照亮了些许。
他低着头望着榻上留有一张纸条,从字迹来看,应是怀念梦留给他的。
仲序今日来找过他?
如今天下局势已定,夏箜已登上了皇位。夏堇也早已退隐于京都,不知仲序再找他是何意图?!颜忆起身穿起外衫,将纸条塞进怀里出了房门。他望着刚黑的天色,出了月亮门朝着太傅府走去。
路上的行人只有两三个,外加上三两点的灯笼。如今的夜,黑的真是早。路上的风,不合时宜的吹刮着。愣是往人的衣袖里钻,一点也不解风情。
颜忆站在太傅府门前,向管家说明来意后被请到后院。他望着仲序房内还亮着烛火,想必也是没睡下。管家领到之后,便躬身离开了。他望着管家离开后,轻敲着房门低声道:“仲兄可曾睡下?”
“颜兄里面请。”仲序将房门打开望着颜忆道,等了一日可算是等到了。
他望了望门外无人后,才将门关起。一脸正色的从桌前拿出一张地图,递到颜忆的手中。颜忆目光刚落在纸上,眉目跟着就是一蹙。这,这不是大夏的军事部署图吗?
仲序怎么会有?!
颜忆抬起头,眸中透着不解道:“仲兄这是何意?”
“这是当年房一贤买给巴林大军一部分的部署图,其余的已被景都督摧毁。我也是从各种渠道弄来的,你常年在边关想请你验验货。”仲序坐在椅上,解释着。
现在夏箜当政,丞相辞官,这一切对夏堇来说都是一种损失。若是此图当真,说不定可以助夏堇一臂之力。
颜忆捏着手中的图纸,闻言后手中忍不住颤抖道:“若是当真,仲兄准备如何处置此图?也要卖给巴林不成?”
“颜兄也真是折煞我了,我仲序再不济也不能为了钱财贩卖军事部署图。朝堂上的状况你也看的清楚,如今的天下看似一统,实则四分五裂。当今皇上残暴不堪,百姓受苦久矣。长此以往下去,难免会惹出暴乱。到那时若是巴林再犯,我大夏内忧外患,难以自保。国破家亡,战事死起,也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场景。”
仲序起身背对着颜忆,袖中暗握着拳头的言说着。他眉眼中的惆怅,万千缠绕。
一番言辞下,颜忆不禁要对眼前之人刮目相看。起初他还以为仲序不过是为了恭王做说客,拉拢人脉。如今一听,才发觉此人心中也装着万千山河。景家军已然消亡,他断不能将颜家军的命运也由此葬送。
颜忆将图纸放在桌上,谨慎了些许道:“仲兄又怎知恭王是可托之人,万一他是下一个夏恒,岂不是白费仲兄苦心一片?”
“原因有三。其一恭王虽城府极深,却不滥用。他的母妃贵为皇后,朝中又有丞相相帮。他若想要皇位,还不手到擒来。他却能甘愿舍弃一切,全身而退。足可见其人,目光深远,放得下权势。其二深得民心,恭王曾在当年景都督手中带过几年。百姓爱戴景都督,自然也爱戴恭王。其三极其敬母,皇后为不能看一眼天平盛世含憾而终,错使他重燃斗志。究其三点,还不够吗?我仲序只想为天下则一良君,以慰当年景家一门。”
仲序转过身,一脸正色的望着座椅上之人。或许他终是想通,他的清欢随着当年的那场大火一并消失在这世间。他放不下儿女情长,更不愿看到国破山河。
颜忆忙起身,抱拳相敬道:“仲兄胸怀令我颜某敬佩,为天下则一明君也是我心中所想。可惜事与愿违,郁郁不得志。景伯伯满门被灭,使我不得不小心翼翼。若是颜家军重蹈景家覆辙,怕是边关自此不会再稳。我本奉爹之命,彻查景家真相。顺便带着怀念梦认祖归宗。岂料,京都风云已变。”
“认祖归宗?颜兄何意?莫不是当年景家灭门还留有余口?”仲序双眸一亮,心中那根微弱的弦被轻轻拨动。心中无数个声音轻唤着那个名字,却在等眼前之人将她的名字说出。
颜忆想起那人,眸中也变得些许的柔软道:“听爹说,她的本名唤作景清梦。”
一字之差,却足以将仲序的心从高空扔下。摇曳的烛火,照不透他的失望。
两人似是相谈甚欢,一聊便是聊到了半夜。可能是在某些方面,两人达到了某种共识。才会这般,一聊便难以终结。
窗外的夜,已然泛起了困意。寒风乱吹,四处搜噶着温暖。飘到萧蔷之内,将残花上的点点积雪吹散。落在地上带着几分幽怨,这份幽怨深埋于地下化作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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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她奢求的一点也不多()
安居殿的仇慈还未搬出宫,一夜未睡的她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她,满面皱纹。唯有清澈灵动的双眸,才带着些许她的影子。再过些日子,她就该以真面目示人了。
多久了,那张面具下的容貌被遮掩了多久。怕是这世人已然记不得她是谁了,更记得不得她身后的仇怨。不过也好,她也从未想要世人想起,一同陪葬就好了。
看,她奢求的一点也不多。
仇慈的腰背挺直,穿着与她装扮的气质截然不同的服侍。此刻的她,不再是仇慈。
白光从窗上打过,落在她威严的朝服之上。她指尖轻抚过泛着白的双眉,从梳妆台前起身。门外的寒风依旧刺骨,却始终抵不过她眉间的仇怨。
仇慈躬起腰身,朝着金銮殿走去。来往的太监宫女纷纷行礼,轻唤丞相,她不放眼里。似乎,不是很享受这番膜拜。也不知这大夏该如何俯首才能磨灭她心头的怒火?
她站在满朝文武之首,望着一身龙袍的夏箜坐下,跟着朝臣行着君臣之礼。
高呼万岁之声,并未冲回夏箜的脑子。他挥着衣袖,眸中带着审视望着下方的文武。看了一晚的奏折,让他眉头轻跳。他倒要看看,今天会有谁也提出这件事。
老太尉见着大家安静一片,谁也不敢说出。他先一步出列道:“禀皇上,百姓中的起义军各县皆有。若是不加以管制,恐怕日后难以收拾。”
“这应是各县长的职责,领着每月的俸禄却不干正事。岂不是白养他们了吗?”仇慈出列冷言相答道。龙椅上的夏箜一听,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他将目光投在吏部白怜的身上,想听白怜解释。
白怜见状,连忙躬身出列言明道:“朝中每年的俸禄从未迟发过,还请皇上明鉴。先前徐州与威州闹匪灾闹得极凶,怕是被那些土匪逼迫所致。楚都督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