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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错把男反派当女主-第5章

小说: 错把男反派当女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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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小心捻了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颜色的变化。

    真的脱粉了。

    不应该啊。

    这黑粉还是三哥程瑞在京城给她买的,说能防水,她用了三年都没出什么问题。每晚休息前,都需要用特制的水才能洗掉,难道这次买到了假货?还是因为她今天被罚站,流的汗太多了?

    程寻摸出帕子,瞧了一眼帕子上的黑渍,不由地一阵心慌。

    不知道苏凌看到没有?如果真看到了会不会心生怀疑?怎么办怎么办?

    “呦呦,热水准备好了,你快一点,洗了就吃饭了!”江婶在屋外催促,打断了程寻的思绪。

    “诶,这就来了。”她只得暂时搁下此事,沐浴更衣,顺道将苏凌的帕子给洗了晾在窗下,这才同家人一道用膳。

    晚上躺在床上,累极了的程寻想起白日发生的事情,担忧而又懊恼。不过转念一想,怕什么呢?就算苏凌真的看到了,也怀疑了,甚至是证实了,确定她是个姑娘,又能如何?

    反正大家一样一样的。

    她可不信苏凌会把这件事公诸与众。一般情况下,能当女主的人品心性都不会差。——况且,也不会有人因为别人擦汗时不小心弄脏了手帕,就疑心对方是姑娘。

    这么一想,程寻干脆抛却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默背了一遍孟子见梁惠王后,沉沉睡去。

    这一日劳累的后果,就是次日清晨醒来两腿酸软。程寻飞速收拾好自己,把已经晾干了的帕子揣进怀里,飞奔向学堂。

    夫子还没来,苏凌也没到,程寻轻舒一口气,将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小心放在苏凌的书桌上。想了一想,她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块锡纸包裹着的饴糖,一并放到了手帕旁边。

    这是江婶昨晚塞给她的。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零食可有可无,不过倒是可以给苏凌。

    她很文艺地想,或许能给苏凌同学的书院生活增添一些甜意。——一个女孩儿独自一人在书院求学,其实很不容易。

    “你在做什么?”纪方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啊”程寻一惊,下意识抬头。

    纪方站在自己座位上,向这边张望,桃花眼里写满了好奇。

    “纪方,你怎么突然吓我?”程寻随口说道,“我还苏凌东西啊,不说了,夫子就要来了,你快坐好吧。”她说着自己坐下,并抽出了书。

    犹豫了一下,纪方身子略微前倾,小声道:“阿寻,我昨日想问你,你”

    他昨天隐约觉得阿寻最近在躲他,昨日在小校场,他本想问一问的,可是比赛后,她一直被罚跑,他被温建勋拉着去了膳堂,而夜里程寻又不住在学舍,他竟也找不到机会。

    “什么?”程寻抬头,眸光盈盈,黑白分明。

    “你”

    他正要开口,窗边一道身影闪过。

    “夫子来了!”程寻精神一震,低声提醒,紧接着扬起了手里的书本,扯着嗓子,“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她读的饱含深情,同时眼角的余光不忘观察从窗边走过的夫子。

    纪方的话,只得咽下。

    苏凌是在夫子之后走进的学堂,奇怪的是,夫子只抬了抬眼皮,半句指责也没有。

    他的书桌一向干净,不多的几本书整齐有序摆放在右手边靠窗的地方。而书本旁边,则是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子,帕子旁有一块拇指大小的事物,被锡纸包裹着。

    眉头轻皱,他视线掠过帕子,在锡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剥开了锡纸。

    淡淡的甜味萦绕鼻端。

    饴糖?给他的饴糖?

    坐在他前面的程寻此刻正摇头晃脑:“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

    苏凌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小孩儿玩意。

    他用两根手指拈起饴糖,本欲随手丢到窗外。可是刚一抬手,却又停下,用帕子包住,放在旁边。

    还是不扔吧。这还是他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虽然只是一颗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寻总觉得背后有灼人的目光。她猜想是苏同学看到了桌上的饴糖。但是盯太久,她也不好意思啊。

    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将头垂的更深了一些。

    后颈黑的很均匀,苏凌眼睛微眯,眸色渐深。

    经过半个时辰的思考犹豫,纪方终于在下早课后拦住了程寻:“阿寻,你是不是在躲我?”

    其余学子陆续走出学堂,温建勋站在门口等待纪方,苏凌正慢悠悠地收拾书本。

    “啊?”被拦住去路的程寻眨了眨眼,“也不是,我得去吃饭了,纪方。你也赶紧去吧,再迟一些,早膳就没有了。”

    “你生我气了。”少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是因为那天早上,我先走了,留你一个人面对程夫子,你觉得我不讲义气?还是因为我在算学课试时给你递了纸团,害你被罚站?”

    他思来想去,觉得可能就是这两个原因了。以前程寻虽然态度冷淡,对谁都不热情,但是像近来这样明显躲避,甚至连眼神都闪躲,却是从那一日开始的。

    在崇德书院,纪方有温建勋、云蔚等好友,原本也不缺程寻这个古怪的朋友。但是他也不想程寻时时躲着自己。

    那种感觉怪怪的,好似他纪方真的做错了什么一样。

    程寻微愣,这个高了她半个头的少年,脸上有些认真,又有些急切。她一时之间,竟也生不出敷衍的心思,有一刹那,她甚至在反思,她是不是无意间伤害了一个纯真的少年。

    略微思索了一下,她忖度着道:“不是,你想多了,我不是要躲你,也没生你气。你说的那些事,在我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真的?你没生我气?那你为什么要躲我?”纪方脸上明显写着不信。

    “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天程夫子跟我谈了很久,杨夫子也教导了我,我深刻地意识到,我来书院是为了读书学习,我要摒弃一切杂念,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程寻甚是诚恳,“不只是你,你看我和书院哪一个同窗走得近了?”

    纪方审视着她,心说这倒也不假,程寻在书院一向独来独往,的确没见她跟谁走的近了。

    两人说话时,就站在走道上。

    终于收拾完了的苏凌忽然低咳一声,打破了安静。

    纪方惊醒一般看着这个不大熟悉的同窗,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苏兄,一起去膳堂?”

    昨日小校场射箭之后,他对苏凌的本事甚是佩服。

    “嗯。”苏凌点头,目光却落在程寻身上,声音轻飘飘的,“我不大喜欢吃饴糖,以后不用特意给我了。”

文库相逢() 
话音刚落,纪方就变了神色,唇边刚刚浮出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呆愣愣地看着程寻,见对方同样一脸懵后,他才又将目光转向了苏凌:“你说——什么?”

    他是不是听错了?程寻不是说跟学院里的任何人都不亲近么?怎么听苏凌的意思,仿佛是程寻私底下赠糖给他吃?

    苏凌轻笑:“没说什么,不是说要去膳堂么?”竟似是不再提方才之事。

    程寻尴尬极了,飞快地扫了苏凌一眼:“那你们去膳堂,我也要回去了。”不等两人说话,她直接转身离去,初时步伐正常,再后来越行越快,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纪方,快一点!再迟些就没饭了。”守在门口的温建勋耐心几乎告罄。

    “知道了。”纪方应着,他走了几步之后,又忍不住回头去看苏凌。苏凌正不疾不徐地行来,眉眼温和清隽,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纪方再定睛细看,却仿佛只是错觉。早课前,程寻站在苏凌座位旁边,说要还苏凌东西的场景蓦地浮现在他眼前。

    苏凌说的未必是假的吧?——如果是假的,程寻早就反驳了。

    纪方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程寻走了好远以后,才意识到不对。怎么二话不说就走了?仔细想想,她似乎也没做错什么吧?她心虚什么?她虽然潜意识里把苏凌当成“自己人”,也的确给苏凌桌上放了一块糖,可那又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她跟苏凌不熟啊。若真熟悉,岂会不知道苏凌的喜好?

    这么一想,程寻的心虚和不自在减轻了一些。

    苏凌不喜欢糖,那就不喜欢呗。

    等回到家,程寻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决定先放下此事,好好学习。——期间她倒也曾犹豫,要不要向纪方解释一番,转念一想,好像没有必要。

    一点小事,她若郑重解释,反而显得小题大做。而且她答应了二哥,要远离同窗。——当然,也许她要远离的,除了纪方,还有苏凌。

    她不大能理解苏凌忽然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感觉有点怪怪的。

    程寻没再想起这个小插曲,她认真复习功课,准备迎接月测。

    崇德书院自建校之初,就规定每月月末各科进行测试,排名次后张贴在书院学堂外的公告墙上。——就跟朝廷邸报手抄版贴在一处。

    这是关乎面子的大事,程寻不想怠慢。

    纪方有心再问一问程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见她一心读书无暇顾及俗事,满肚子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悻悻地翻开了书。

    或许是临阵磨枪起了作用,纪方此次月测发挥还不错。

    书院规定,每月初一十五,学子不必上课,可以回家休息。崇德书院的学子多是京城人,纪方、温建勋、云蔚等人在月测结束后,就跟着来接他们的家人回京城。

    学子走了大半,学院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留在书院的学子们,或去街上闲逛,或去山间玩乐,各有各的消遣。

    程寻则难得换上了女装,不再刻意涂黑粉掩饰容貌的她,身着浅绿色的翡翠繁纱裙,更显得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嫂嫂卢氏含笑打量着她,笑道:“可惜呦呦没有穿耳洞,若是再配上耳坠子,那才好看呢。”

    程寻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连连摆手:“不不不,嫂嫂,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

    “也是。”卢氏将一对流苏耳坠放回首饰匣中,颇为遗憾,“你还要在书院读书,有了耳洞,旁人会生疑的。”

    程寻微微一笑,心里想的却是,打耳洞多疼,我才不要。

    她六岁时,母亲雷氏拿了米粒和针要给她穿耳洞,她只瞧了一眼,就脸色发白,直言自己不想穿耳洞,怕疼。

    母亲当时皱了眉,说这是必须穿的。还是父亲程渊出面说服了母亲,她才得以不穿耳洞。

    再后来,她女扮男装去了书院,雷氏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了。

    “不说我了,今日嫂嫂生辰,我祝嫂嫂心想事成,芳华永驻。”程寻似模似样施了一礼,又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笑道,“这是京城馥香斋新出的水粉,我上个月托三哥买的,就是为了今日。嫂嫂生的好看,戴上二哥送的碧玉簪,再涂上新水粉,会更好看”

    她一本正经说着,卢氏早红了脸,乌发间的碧玉簪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呦呦说什么呢”

    五月初一,是卢清音的生辰,因为不是整数,也就没有大办,只一家人简单吃了个饭,就算是过寿了。

    程寻正同嫂嫂说着话,外面江婶扬声道:“呦呦,你三哥给你寄信了。”

    “真的?”程寻闻言双眼陡然一亮,丢下一句“嫂嫂,失陪,我先去看看”之后,就掀帘出去,前往厅堂。

    三哥名唤程瑞,和她一母同胞,模样不大相似,性格也迥然不同,如今正在国子监读书。

    十年前,膝下只有一女的二叔程浩,向程渊提出,想过继一个侄子继承香火。——程浩的妻子赵氏在生女儿端娘时,落下病根,很难再受孕。程家规矩,男子年过三旬无子可纳妾,可程浩无意纳小,就想到了过继。

    程渊犹豫再三,与雷氏商量后,把程瑞过继给了二弟。

    于是乎,程瑞从她的哥哥,变成了名义上的堂哥。不过,兄妹两个的感情倒也没有因为名分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兄妹两人时常通信,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三哥程瑞的信,素来很长。这次也不例外,他先照例向家中众人问好,后讲了自己近来在国子监的若干趣事,又讲了京中一些趣闻。在信的末尾,他拜托程寻帮忙寻一本名为雨夜求问录的书,还特意声明最好不要惊动大伯和二哥。

    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程寻定定地看着三哥托人带给她的一些京城时兴的小玩意儿,心里隐隐有些发酸。她放下信,声音极轻:“什么大伯”

    过继以后,改了口,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雨夜求问录这本书,程寻在文库里见到过。前朝一个叫秦方的儒士在雨夜去拜访当时的大儒舟山先生,请其解惑答疑,后整理成册,因观点与当世主流有些差异,学院的夫子们只是一笔带过,并未仔细讲解。

    程寻略略扫过一遍,对其中的大部分观点都很赞同。如今程瑞想看,她少不得要去文库里寻了来。

    稍作休息后,程寻换下漂亮的裙子,又裹上了雨过天青色的校服,收拾打扮后,跟爹娘打一声招呼,晃晃悠悠往文库而去。

    文库又名藏书楼,离学子们日常活动的场所较远,安静干净,藏书颇丰。

    程寻对文库并不陌生,那雨夜求问录放在何处,她心里有数。于是,她到了文库后,直奔二楼。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程寻自书格上抽出自己想要的书后,视线微移,又看到了其他的书籍。她心念微转,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就在这儿看一会儿书。

    就当是泡图书馆吧。

    她随手拿了一本浮斋小记,粗粗一翻,全是古怪故事。在一水的圣贤书中,这本浮斋小记格外清新脱俗,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程寻站在书格边,盯着浮斋小记看得入神,浑没有留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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