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御星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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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高手,自然不能用高手的标准去评判对弈。在萧铭的信条里,活着便是唯一重要之事。所以,他出招讲究先发制人,绝不会给对方先手的机会。
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
在这一瞬,萧铭似乎参透了《昆仑吐纳大法》的奥义,毅然出刀。
这一刀宛若游龙,挟裹着凌厉罡气,直是『逼』得那突维尔小娘连退数步,直至弃刀告负。
胜负于一瞬间分出,那小娘如何能忍得,只挺起胸脯愤懑骂道:
“你,你卑鄙!我还没准备好,你就出刀了,你胜之不武!”
虽然败下阵来,但那小娘显然没打算认输,耍起了疲赖。
“我卑鄙?刚才那一刀我若是砍实了,你现在怕已升上了长生天。”萧铭耸了耸肩,随手将横刀丢给了小书童阿木。
“你,你。。。。。。”突维尔小娘一时语噎,急的直跺脚。
“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说过,谁打赢了你,便能娶走你。若这么说,你现在该叫我一声夫君。”萧铭却不打算就此“放过”那小娘,揶揄起了这位颇有男儿气的异族姑娘。
“我,我。。。。。。”突维尔小娘早已被将的满面通红,只低垂着脑袋反绞双手,紧紧抿着双唇。
见她摆出一副小女儿情态,萧铭只觉好笑:“走吧,愣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夫君我请你喝酒,我萧铭这辈子一杯浊酒,一个朋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阿史那云?嗯,这名字不错啊。。。。。。哎,你别紧张啊,广天化日之下,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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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营盘不远处有一方新月形的湖水,此刻萧铭正拾起一根枯草随意的拨弄着。严冬时节湖水却没有结冰,这湖该是咸水湖了。
“喝饱了?喝饱了我送你回去!”
与阿史那云这么一起待了半个时辰,萧铭终是率先开口。再怎么说阿史那云也是突维尔族的塔格,自己这么跟她混下去,便是李三清那老道都要跳出来干预了吧?
“喂,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过,谁打赢了我,我便嫁给谁吗?你现在,你现在已经是我夫君了。。。。。。”谁道胡家小娘不知羞,此时此刻,这小娘子却已是含娇欲滴若牡丹,顷刻便能融化儿郎心。
直至此刻,萧铭才感叹之前把阿木撵走实在是再明智不过了。若是让他见到此情此景,以这小子的心『性』必定会刨根问底,这样今儿个晚上自己还能安寝?
“我说阿史那云,你别太固执啊。我一个边卒便是随风过客,你要嫁给我肯定少不了吃苦,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当个朋友算了。喂,给你酒喝!”
阿史那云闻听此言,一行热泪不争气的溢出眼眶,愤恨的捶打着萧铭道:“你们汉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要了人家现在又不负责!”
“喂,你别『乱』说啊。我可是修行之人,是不能近女『色』的,我什么时候要了你啊,你说话要讲责任啊。”萧铭急的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冲阿史那云连声解释。
“你,你个流氓、土匪、无耻败类。。。。。。”阿史那云听到萧铭说出如此轻浮的话,便要拔刀相向。无奈她技不如人,还没等弯刀出鞘,玉腕便被萧铭按捺了住,丝毫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阿史那云大骇,惊恐的问道。
“你不是说我是流氓、土匪、无耻败类吗,既然如此,如果我不轻浮些,岂不是对不起这称号。”萧铭登时换了一副登徒子面容,直是把阿史那云骇的不浅。
嗯,我现在一心修行,不能破身犯险,自泻天地元气,不过饱饱眼福,试试手感还是可以的嘛。
这泼辣无比的阿史那云在萧铭的再三逗弄下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竟是将一腔愤懑会聚到头门,狠狠撞向少年胸口。
萧铭一时没有戒备,二人卷到一起从小山坡上纠缠着滚了下去。
待得二人满身泥泞滑落坡底,却是相视一笑。
“你明明知道我们的习俗,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看着我的眼睛!”阿史那云似是识破了萧铭的心思,嗔怒的望着眼前这个没正行的疲赖家伙。
“是又如何?你这般年纪的小娘子要的不就是这种感觉?我都说过了,我萧铭这辈子一杯浊酒,一个朋友。酒呢我们一起喝过了,自然便成了朋友。嗯,至于要做什么样的朋友,你选。若是你想要做我的女朋友,我也咬咬牙认了。”
萧铭拨弄去嘴角沾起的草根,呵呵一笑。
“你!”阿史那云抿起了双唇,右手高高扬起,却是再也挥不下去。
怎么回事,自己难道真的爱上了这个登徒子?
萧铭心中长叹一声只道:“你放心,你若真的喜欢我,我不会弃下你不管,独自去逍遥快活。不管呢,你夫君我现在有要事去做,暂时不能满足你的需求。嗯,你不用多说,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呢正是精力旺盛,想做些什么,你夫君我分外清楚。”
稍顿了顿,萧铭突然透漏出一抹坏笑:“你放心,你夫君我给你保证,三年,三年后等我做完了大事,我便来漠北接你,到那时,不管是玉人吹箫,观音倒坐莲还是老树开花,什么姿势管你挑!”
阿史那云微微一愣,旋即问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待得稍作思考,以及细析那家伙面上神『色』,小娘似乎瞬时明白了其中的奥义,恼羞成怒道:“哪个要给你玩这些花样,你再嘴上『乱』说,小心姑『奶』『奶』我一刀斩你桃花开!”
第11章 以血养剑()
见得阿史那云这般又气又恼的模样,萧铭忍不住好生感慨了一番。
古语有云,得一红颜知己,胜过江山万里。现在想来,古人确是诚不欺我。不过这红颜知己也得要看是谁,结交个国『色』牡丹一般的花魁自是好,好歹在亲朋同窗面前可以傲娇的自夸上一番,但若落得个阿史那云般的彪悍人物,却得是另当别论了。
萧铭哭笑不得的给小娘子赔了几句不是,这才哄得佳人心欢,答应回帐去。此先与小娘比试,虽是几招即胜,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但到底参习了昆仑吐纳大法中的功法,调用了周遭天地元气,若是任由阿史那云把事情闹大,难免有个中高手嗅出破绽,这可不是萧铭想得到的结果。
出门在外,能低调则低调,不能低调再硬着头皮装高人,若是连高人都装不成了,便风紧扯呼撒丫子跑路。这是老铁匠元正卿常对萧铭念叨的一句话。听来虽然有些不雅观,却正是话糙理不糙。老铁匠一辈子的感悟心得,若不是念得与萧铭的一场交情,纵是堆成金山银山,却也未必能买得到。
萧铭与阿史那云匆匆别过,便回到自己的营帐收整行囊。少年非常清楚自己为何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千里迢迢跟随李三清这个牛鼻子老道前往北地莽荒,因此常常在暗下提醒自己,万不可意气用事。
楚王也好太子也罢,在萧铭看来不过是扶摇天穹下的一尊尊金『色』塑像,与他没有任何相干。他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安心修行,参悟天道的契机。
“少爷,你走之后李三清道长来过啦。”
小书童见自家少爷满脸深沉,沉静如冰,遂两只小手托着脑袋,含情脉脉的提道。
“嗯?他来说了些什么?”
“他说今儿个用过晚餐便要出发。”
“这个我知道。”
“他还说要引荐少爷予那楚王。”
“这个倒也不算太坏。”
“他还说,还说。。。。。。”小书童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露』出两颗大门牙,一脸坏笑的望着萧铭道:“他还说,少爷是『性』情中人,一定不会白白的教他耗神,噢,烩面片儿的秘方配料就算是对他的酬劳啦。”
萧铭听到此处,胸口几乎喷涌出一口老血。
跟这牛鼻子老道儿打交道,似乎真沾不得一点便宜。
萧铭望着洛阳城的方向喟然长叹了声,无奈道:“这话说的有些矫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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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落,骑兵队准时出发。
之所以一反常理选择在日暮时分启程,实在是李三清用心良苦。毕竟此次护送的是身份极为尊贵的楚王殿下,若是落得个什么闪失,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白日行进虽然走的快些,但几百骑的规模实在太过招摇,难免被有心人盯上了梢。若是一般的马匪盗贼倒也不会去招惹大周铁骑,但若是碰上了修行者组成的死士呢?
防患于未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萧铭忍痛割爱把烩面片儿的独家秘方赠予了那牛鼻子老道,换来的不过是楚王杨佑的一次例行接见。像这般生长在帝王家的皇子,心『性』大抵被磨砺的冰冷刻薄,极少对外人信任。虽然为了表现礼贤下士,可能面上对你言笑晏晏,但打心眼里可是绝瞧不起这些起于江湖草莽的蚍蜉的。
这一点,萧铭早就知道。
故而当那杨佑对萧铭说出了一番客套笼络的官场话,少年只是一笑置之,并不当真。想借皇家之力平步青云,修道成仙?先得看看有没有那能力置身漩涡而不『乱』。亲王清客岂是那么好当的?若是没在朝堂这块儿泥浆地里『摸』爬滚打个三两年,就贸然参与进来,很可能被反噬的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萧铭转首朝行在前列的杨佑瞥了一眼,便努了努嘴,哼起了歌儿。
这次从草原南下返京,他们并没有走原路,而是绕道回马关古关城,越长城,一路西行直奔洛阳。路线是李三清和楚王杨佑协商选定的,萧铭自然『插』不上话,不过少年却隐隐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些不妥。
要知道塞上本就人烟稀少,而回马关一代自打春秋国战毁于战火后就再无修缮,更是出了名儿的荒芜。从此地绕行,虽是不会招摇,但若真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连个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少年却是不会去把这些说予李三清听,这牛鼻子老道儿若是连这点本事把握都没有,就当自己认错了人,赔上了几碗烩面片儿。
“少爷,这边的风景与蓟州城的大不相同啊。”小书童阿木瞅着两旁枯死的胡杨,直是兴奋不已。到底是没出过远门,见过大场面的稚童,稍有些奇异的景象就能把他吸引了去。
“嗯,这些胡杨生于大漠荒野之中,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腐。说来倒也比大部分士子的腰杆子硬。”
萧铭耸了耸肩,寡味说道。
“帝京洛阳中有不少王侯国公便喜好摆放胡杨的盘雕以示尚武,其实说穿了,都是两个字……装『逼』!”少年轻挥了记马鞭,呢喃道:“不过,人生在世,有多少时候不是在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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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出至迟暮,百余骑出回马关,过死亡之海,一路铿锵而行,未作停歇。
接连行了三日三夜,其间零零散散只歇息了不到四个时辰,便是连李三清这老道儿面上都隐隐『露』出疲惫之『色』。
不过这些骑兵都是蓟州城中的精锐府军,训练极为有素。在都督赵卓的吩咐下分成了三队,一队前行游哨,一队压速殿后,剩下的人则围拢在楚王殿下的身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杨佑蹙了蹙眉,显然口干舌燥,疲惫不堪。楚王殿下紧挽着手中马缰,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跌下马背。他虽然久居漠北为质,毕竟是龙子皇孙哪里受过这等颠簸劳累。杨佑昂首望了望天,长叹一声,死命的摇了摇腰间的牛皮水囊,却是只倒出可怜的几滴清水,懊恼之下狠狠的将其甩掷了出去。
“殿下,殿下,前面发现一家客栈!”
正值此时,都督赵卓纵骑前来,脸上写满得意。
杨佑强压下心中的欢喜,清了清嗓子微笑道:“赵都统莫要焦急,慢些说。”
赵卓也意识到自己言行有些失了体统,忙冲杨佑拱了拱手,呵呵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寸草不生的荒漠,我们便是全速行军也得三日才能穿过。眼下队中缺水少粮,去这家店里补给休整一番,最是合适不过。”
杨佑点了点头道:“如此,赵都统便去安排好了,不过这小店是否安全?”
赵卓听及此狠狠的拍了拍胸脯道:“殿下,您尽管放心。有我赵卓在,绝不会让殿下冒半点风险。别说是几个蟊贼,便是来一队突维尔铁骑,我赵卓一声令下,也要把他们砍个稀巴烂。”
“如此甚好。”杨佑微眯起双眼,轻作顿首。
“传我将令,全军下马,入店自行吃食,不得饮酒,不得滋事!”
赵卓得了杨佑允诺便拨转马头作高声吩咐,顷刻间蓟州铁骑纷纷踢镫下马,煞是爽利齐整。
萧铭一个纵跃翻下马背,见阿木仍然花痴的盯着楚王杨佑,没好气的敲了小书童一掌。
“看什么看啊,一个大男人长得这般花枝招展,在哪儿都是祸害。”
“可是,少爷,他真的长得好帅啊。”
“。。。。。。”
“帅,帅能当饭吃吗?你再不快些下马,一会饭食都要被那帮家伙抢光了。”
小书童见自家少爷真的生了气,便吐了吐舌头,跳下了马背,随着骑兵队众人向小店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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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用糯米黄土夯筑而成的漠北野店不过一百坪见方,忽然之间涌入上百号军爷,顿时显得拥挤不堪。原先屋内吃酒划拳的散客早被都督赵卓命人赶走,此刻店内落得出奇安静。
楚王杨佑当仁不让的坐到了靠近内墙的一处木凳上,朝身边的亲卫挥了挥手道:“去把店家唤来。”
近侍领命而去,不久一个身披黄羊套衫,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便愁眉苦脸的走到楚王千岁身前。
“我说客官,这来的都是客,你们光临小店是小店的荣幸,可是就这么把我店里的客人赶跑了,有些说不过去吧。”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你小子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啊,你信不信我。。。。。。”赵卓刚要出拳教训一番这个不识趣的乡巴佬,就被杨佑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