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入梦泪-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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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本君走吧。”帝洛拂了拂衣袖,看着红织。
“我们不从这下去吗?”红织指着奈何桥,褐色的眼眸里有些失落,从这下去好浪漫。
帝洛顺着她的手指,淡淡地看了奈何桥一眼,“我们从另一处下,若是你坚持从这里下,回不了九重天可别怨我。”
说罢,他作势便要离去。
红织听罢,提了提手里的包袱,早知道不带这么多东西了。
“还不快跟上。”帝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淡淡的不带一丝情感。
红织只好背起包袱,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大概走出了几里路,帝洛停在了一处黑色漩涡前面,回头看了看红织。
过了许久,红织才擦着汗,来到他的身边。
他看着她有她一半高的包袱,“你带包袱做甚?”
红织给了他一个你就不懂了的眼神,解释道,“若是没有这些,我们还得奋斗几年。”
“历劫带不了任何东西。”帝洛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话,墨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
“那我不是白带了?”红织一脸心痛地看着这一包包袱,两眼汪汪地看着帝洛,“这可是我全部的积蓄。”
帝洛别过脸不去看她那有些伤心欲绝的眼神,默不作声。
“没了这些,我以后还怎么过日子?”红织捂着脸,低低地哭了起来。
帝洛听着耳边的啜泣声,有些烦躁地看了看天色,伸出手将坐在地上的她拎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扔进了黑色漩涡,冷冷地说道,“再拖下去,怕是耽误了时辰。”
红织刚想说些什么,便看见一丝丝荧光顺着她的发丝流出,脑中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地消散而去。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些荧光,却怎么抓也抓不住,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帝洛却始终闭着眼睛,感受着记忆的消散,毫无波澜。
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撞在他的脸上,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黑暗处,心中略微泛起一丝涟漪。
此时,人间正值四月,粉色的桃花瓣在风中飞舞。
白国皇宫里,皇帝在一间华丽的房间外来回踱步,紧张和不安交织在他的脸上。
房间里不断传出林贵妃的撕心裂肺的叫声。
“使劲啊,贵妃娘娘。”稳婆看到孩子的头,皱着眉头,大声喊道,“奴婢看到孩子的头了。”
汗水从贵妃的脸上滑落,她紧紧地抓住了稳婆的手,漂亮的脸蛋出现了一抹疼痛。
“使劲啊。”稳婆看着林贵妃,有些着急地说道。
“啊!”林贵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地力气大叫了一声。
一道金光闪过,孩子顿时呱呱落地。
林贵妃瘫在了床上,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稳婆接过孩子,替他擦拭着身体,裹上了一块明黄色的布,“恭喜娘娘,是位皇子。”
皇帝听到孩子的哭声,略有些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皇上,您慢点。”太监跟在他身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与此同时,在离皇宫百里外的一处破旧的庭院中,一个面色红润的女孩也随之呱呱落地。
妇人忍着产后的虚弱,一个人将孩子抱起来,替她裹上了一块脏兮兮的麻布。
“真是难为你还愿意做我女儿,委屈你了。”妇人看着孩子,泪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女孩躺在妇人怀里,手和脚不停地动着,嘴里咿咿呀呀地还讲个没完,她像是听得懂妇人的话一样,想逗妇人开心。
“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妇人看着她,喜极而泣,更加抱紧了她,“就给你取个名,叫洛依吧。”
“呀噫~”女孩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更加用力地挥舞着手和脚。
妇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酸涩,紧紧地抱住她。
“爱妃爱妃。”皇帝跨着匆匆忙忙的步子,来到林贵妃的面前,心疼地看着她虚弱的小脸。
“皇上……”林贵妃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皇帝,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
皇帝轻轻地将她按下,温柔地看着她,“这些虚礼就不用了,好好休息。”
第3章 入宫()
“嗯。”林贵妃点点头,看着皇帝,眼睛里温柔无限。
“恭喜皇上,恭喜贵妃,贵妃生的是一个小皇子。”稳婆小心翼翼地手捧着孩子,从一旁走了出来。
“好好好。”皇帝接过孩子,脸上止不住地露出笑容,“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欢!”
“皇上~”林贵妃娇嗔地看了皇帝一眼,说道,“皇上还是快给皇子起个名吧。”
皇帝看着怀里的孩子,沉思了一会,说道,“叫白潋,可好?”
“白潋,白潋……”林贵妃叫唤了好几遍,才露出了笑容,“谢皇上赐名。”
白国五十年,还未足五岁的白潋便被立为平王,赐了一座宫外府邸,早早地搬出去住了。
白国六十年,立皇后之子白清为太子,辅佐政务。
白国六十五年,皇帝驾崩,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白国六十六年,一张疑似立储的圣旨被人找出,其上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登基,朕念及太子年幼,特命平王辅政,钦此。
自此,平王日日坐在养心殿内批改奏章。
在城外的一处小破屋里,洛依紧闭着眼睛,蜷缩着瘦弱的身躯,喃喃道,“娘,你在那里过得好吗?”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顷刻间,晴朗的夜空乌云密布,一滴滴雨水顺势滴落在屋顶,发出悲戚的声音,似是上天在可怜她孤身一人留在这世上。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闪电接着雷声打断了夜晚的宁静,两个男人偷偷摸摸地蹲在草丛里,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小破屋。
“你看清楚那小丫头往这边来了吗?”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衣衫破烂的男子指着破茅屋问道。
“绝对没错,嘿嘿。”旁边一个小个子男人搓了搓手,心里乐得跟开了花似的,“她走进小破屋就没出来过,而且就她一个人住。”
刀疤脸看着他猥琐的笑容,忽然变了脸色,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我说你小子可不许胡来,这可是要送进宫的。”
“知道了知道了。”小个子男人推开刀疤脸的手,不耐烦地说。
“瞧你那怂样,等我们明天拿到了钱,要多少姑娘就有多少姑娘。”刀疤脸盯着小破屋,脸上挂着一抹猥琐的笑容。
小个子男人立马狗腿地凑近了些,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大哥英明。”
“那是自然。”刀疤脸抽出一根草芯衔在嘴里,嚼了嚼,“也不看看是谁。”
清晨的阳光从屋外照进来,落在洛依的脸上,她睁着惺忪的睡眼从地上爬起来,慢悠悠地来到厨房,熟练地将米缸里仅剩的米放入了锅里。
白色的烟伴随着米香从烟囱里飘了出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洛依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的一碗白米饭,叹了口气,娘留给她的也就这一碗米饭了,以后可就要饿肚子了。
“不管了,先吃饱再说。”洛依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甩掉了脑子里的想法,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便吃了个精光。
她低着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木碗,认命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还是得赶快去找个活计。
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抬起柔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忽然想起来,以前头发都是娘亲梳的,便有些闷闷不乐。
破茅屋前的草丛里,“嘿嘿。”小个子男人温柔地摸着刀疤脸的胸,脸上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嘴里还喊着,“看你往哪跑。”
“唉,美人儿,别心急嘛。”刀疤脸轻轻地拨开他胸上的手,挠了挠自己的脸。
突然,刀疤脸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破茅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个大猪脑袋,哪有什么美人儿。”
他眯着眼睛,推了推旁边的小个子男人,凶巴巴地说道,“给我起来!”
小个子男人慢慢地睁开眼,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刀疤脸,大叫着从地上起来,抱着自己往后退了退,“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刀疤脸一脸不成器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扔了出去,“你给老子去看看那个小丫头还在不在!”
“哎呦。”小个子男人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进了茅草屋。
不一会,他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喘着粗气,指着屋子说道,“大。。。。。。大哥,不。。。。。。不好了,人不见了。”
“你说你除了吃还能干什么事?”刀疤脸踹了他一脚,插着腰说道。
小个子男人委屈地瘪了瘪嘴巴,“大哥,你不还是一样。”
“你!”刀疤脸扬起手臂,说着就要抡他一个耳光。
小个子男人赶紧举起手,护住自己的脸,“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刀疤脸放下手臂,一脸怒气没法撒的表情,大声喊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打听去。”
“是是是。”小个子男人弯着腰,连连点头。
宫墙内,黄色的琉璃瓦下,白潋双手靠背,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飘散的云朵,淡淡地说,“来人。”
“是,王爷。”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慢慢靠近,弯着腰站在白潋旁边。
“现在是什么时辰?”白潋还未足二十岁的脸上满是老成,丝毫不见一个少年的模样。
“回王爷,已是巳时三刻。”公公弯着腰,一滴滴汗水从他的额头滴下,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掉了脑袋。
白潋轻轻地抿了抿微红的嘴唇,皱着眉头看着门前的一株妖艳的红色海棠,“既然如此,你去给本王拿一件便服过来。”
“是。”公公弯着腰一路小步来到养心殿的后面,拿了一件玄色的衣服,双手捧着走了出去。
白潋面无表情地接过衣服,看了良久,迟迟不见他穿上去。
公公见状,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哆嗦着身子问道,“不知王爷可否满意?”
他瞥了公公一眼,轻轻地应了一声,将身上明黄色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了上去。
公公顿时松了口气,弓着身子尊敬地说道,“王爷,若是没什么事,奴才便告退了。”
“袁公公本王说过你可以告退了吗?”白潋看着他的背影,沉着声音说道。
袁公公立马跪了下来,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想要本王饶了你?”白潋冷笑了一声,走上前轻轻地问道。
“是……”袁公公看着他的靴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俯视着跪在身下的身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冷声说道,“也罢,你起来陪本王出去走走吧。”
“是。”袁公公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街道上,各式各样的摊位摆在街道两旁,叫卖声不断。
洛依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叹了口气,“怎么哪里都不要人?”
她看着赌坊,顿时眯起了眼睛,要不。。。。。。先玩一把再说?一抹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一路小跑进了赌坊,奋力地朝着里面挤了挤。
就在她快要碰到桌子的时候,一只壮硕的手臂将她拎了起来,毫不怜惜地扔了出去。
“哎哟,”洛依小小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堪堪地停了下来。
“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壮汉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对着旁边的兄弟说道,“瞧她这穷酸样。”一起大笑着走了进去。
“什么人呐这是?”洛依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稀罕地说道,“不玩就不玩。”
“老大,在那里。”小个子男子指着洛依,奸笑着说道。
“我也看到了,不用你说。”刀疤脸一把拍在他的头上,生气地说道。
小个子男子捂着脑袋,委屈地说道,“那我们是不是现在把她抓了。?”
“你傻不傻,傻不傻?”刀疤脸闻言,又抬手拍了拍小个子男人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现在过去不怕被官府抓住?”
“是是是,还是大哥想得周到。”小个子男人哈着腰,连连点头,眼睛里却闪过一抹不屑。
洛依看着头顶越来越大的太阳,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没精打采地走在路上,难不成今日要睡在这?
“王。。。。。。”袁公公穿着小厮的衣服刚刚想叫王爷就被白潋一个眼神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爷,您尝尝这是这酒楼最有名的的烤鸭。”
他恭敬地夹完菜,便低着头站在了一旁。
白潋抿着嘴,看着碗里油腻腻的烤鸭,顿时没了胃口,沉声说道,“这是最有名的?”
“这……民间小吃当然比不上御膳房了。”袁公公哂笑了一声,尊敬地说道。
白潋有些疲累地闭上了眼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罢,你陪本王去城东看看。”
“是,爷。”袁公公回头看了眼桌上一碰没碰的烤鸭,咽了咽口水,跟了上去。
白潋看着眼前的几家店铺,停下了脚步。
来来往往的人从他的面前,经过,也包括身形娇小的她。
袁公公小步走在白潋身边,连点了好几家商铺,细声细语地说道,“这几家店铺都是皇家的,专门供奉绸缎,食材以及用具。”
白潋看着井井有条的店铺,满意地点了点头,“倒是比别家店铺干净。”
“是。”袁公公干笑了几声,翘着兰花指说道,“要不是爷的治国有方,哪里有这样欣欣向荣的景象。”
白潋抿了抿嘴唇,墨色的眼眸里泛起一丝不悦,“袁公公,你硬是让本王治罪,本王不治也不好意思啊。”
袁公公摸了摸额上的汗珠,嘴唇一直哆嗦着,“王……王爷,奴才错了,求王爷饶了奴才。”
白潋重重地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下不为例。”
“是。”公公识相地放下了手,一句不说地跟在白潋身边,额头间还不断地冒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