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虐渣手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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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初从剧痛中缓过一口气来,一把握住了桌脚。
“小姐!”南风要抱起她就会拖动沉重的实木桌子,魏初手腕细细一把,那会伤着她。
魏初睁开眼,勉力看向余一春:“魏初,瞎了眼,自作孽,死不足惜……然大仇未报……求先生,成全我!”
余一春一口气梗在喉口,瞪着她,沉重地喷着气。
外头一阵响,赵无殊带人冲了进来,看到魏初惨状忙赶过来,他握住魏初死抓着桌脚的手,沉声道:“放开,我答应……”
他本想说他答应替她出兵江南,去料理那个姓周的人渣了,不需要什么交换条件。
仅仅一夜,他对她的所有事情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李闻善的话他也是从头听到尾的,对这样一个女子,没有人硬得起心肠。
但魏初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满是决绝地睨视他一眼。
那如雪似冰的一眼,叫赵无殊怔住。
魏初喘了一口气,死死看着余一春:“求您!为我!救他!”
赵无殊浑身一震。
余一春仿佛瞬间老了数岁,他看着满脸不甘又满含祈求的魏初,一颗苍老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罢,罢。
本就是孽徒害了她,欠了她的,徒不教,师之过,原本就该他来还债。
他沉沉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我救他。”
魏初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嘴角浮现一个弧度来,含笑看向赵无殊,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现在轮到你了。”
赵无殊心跳如鼓擂,然而面上却只绷得紧紧的,沉得吓人:“我即刻派人下江南,必生擒周贤,但你也要撑到亲自手刃他那一天。”
得到这句话,魏初含笑闭上眼,手松开了,神志顷刻就模糊了。
赵无殊心头一紧,抢在南风之前将她抱了起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迎着阳光走出门口:“去我那里,我那药物齐全。”xh。212
重生杀夫报仇(十五)()
魏初再醒过来,躺在床上怔怔地发呆。
精美大气的天青色纱帐,床头悬挂地绣着飞鹰的荷包,窗下长案上奉着一把宝剑,墙上还悬挂着一副狂野草书。
这显然是男子的寝室。
“醒了?”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
赵无殊走到了她面前,大概是因为在室内,他没有再披大氅,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燕服,袖口领口各有一指宽的黑色幅边。
墨发轻挽,眉目冷峻,步伐沉着有力,随着走动腰间一块玉佩晃动,低头看来时,因逆着光,眉眼恍惚柔和下来,越发美好得不似人间。
再没有人,能如他这般轻而易举地显尽风华。
魏初缓缓眨了下眼,是了,最后仿佛是他抱起她。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做,那时她可是一身污秽。
他还很干脆地答应她去抓周贤。
她声音嘶哑:“多谢你。”
赵无殊凝着她半晌,忽道:“你是故意的。”
“……”
“故意在那个时候让自己小产。”
魏初微微笑了:“看出来了?是啊,不是那样,余一春未必能当场答应我。”她偏了下头,“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留那个孩子那么久。”
周贤的种。
在她体内她时时刻刻都犯恶心。
偏偏那也是她的孩子,怀着他的每一天,她都无比煎熬。
她脸上的自我厌弃令赵无殊蹙眉。
“对了,李闻善呢?”
呵,心里只有她的仇人。
他拿出两张纸:“这是李闻善的供词。”
两份供词,一份是李闻善的,一份是柳昭昭的。
后来根本不用别人出手,在听到了李闻善的“自白”后,余一春也会问个一清二楚。
作为大名鼎鼎的神医,余一春有无数方法叫人说实话,甚至比南风的**术还要好用。
供词上写着,魏定死的那日出发前就被下了药,关键时刻药性发作,他浑身无力,轻易落网,李闻善在他身上各种试药,以此来逼他交代不存在的所谓“魏家的宝藏”,结果自然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杀了他,而魏定之所以被砍得面目全非,就是为了掩盖被试过药上过刑的痕迹。
魏宁死前,也遭过差不多的折磨。
还有魏初的母亲,更惨烈。
而这一切,李闻善都有参与,幕后主使自然是周贤。
相比之下,她父亲直接心疾发作暴毙,简直可以算是幸福了,当然那也是周贤不敢留下父亲,毕竟三朝元老,活着太危险。
而柳昭昭的供词简单得多,主要是怎么坑害魏初的过程。
但魏初看得出来,周贤和李闻善对她的亲人那么狠绝,柳昭昭在其中扮演了不小的角色。
只要无辜地露出委屈之色,让他们知道魏家人不喜欢她,就比上多少眼药都管用。
魏初闭上眼。
供词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你想怎么处置李闻善?”
魏初睁开眼,想了想:“李闻善是余老先生的徒弟,这事还要看他的意思。”她忽然问赵无殊,“你现在已经开始治病了吗?”
“嗯,石棉泰也和我一起。”
“石伯伯?”
赵无殊看她一眼:“怎么,你不知道他也没几日好活了?十多年前他受过一次重伤,是余一春救的,如今旧疾复发。”
石伯伯,他竟然也……
魏初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葬礼上都未见石伯伯出席,原来他也是性命垂危,可他却陪自己千里迢迢地跑到天津来。
原来她不知道。
赵无殊心想,如果她知道石棉泰也需要余一春救命,是否还会一心一意为他求余一春那句话?
赵无殊抿了抿嘴角:“你好好休息。”说完便出去了。
魏初没在意他的离去,她呆了片刻,在南风的搀扶下去了余一春那。
……
几天没见,余一春仿佛老了十多岁,蹲在院子里沉闷地分拣着药材,那个会在大清早瞧着铜盆唱走调的民谣的开朗老人,好像在几天前的那一刻就彻底死去了。
见魏初来了,他慢吞吞地站起来,直接一拜到底,愧然道:“我那孽徒对不住你,对不住魏相魏家,是我余一春之过,”
魏初看得有些心酸,更多则是愧疚。
这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本来他可以安度晚年,她却算计了他,将他拖了进来,本来他无愧于天地,腰杆子笔直,可如今却对她这么个小小晚辈行如此大礼。
他如魏初所料地为徒弟的孽行寝食难安,可事实上那并不是他的错。
魏初侧过身不受这一礼:“余老先生您是您,李闻善是李闻善,他做的恶并非您的过错,您不必如此。”
余一春苦笑,他光明磊落了一辈子,救的人数不胜数,一生都在行善积德,结果被个小徒弟毁得一干二净。
亲自教出来的最喜欢最欣赏的徒弟居然是个内心装满阴毒邪恶的人,身上不知背了多少人命和罪孽,余一春觉得那些罪孽简直是压在自己肩头的。
这又岂是魏初一句话能够抵消的?
魏初道:“我是来感谢先生您为我答应救赵无殊的,还有石伯伯,我才知道他居然也重病在身,如果不是您心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余一春乐了,这女娃眼下是来讨好他来了?
他摆摆手:“既然破誓了,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
“不,不是破誓!”魏初忽然道。
余一春诧异地看她。
“是因为您的善心。”魏初一脸肯定地道,“如果不是您心存最真诚伟大的善意,便是我当时就死了,你也不会答应吧。欠我的是李闻善,和您可没关系,您却为他收拾烂摊子,这份善意和这样的做法足以全了和李闻善的师徒之义,从那一刻起,您就和他没关系了,他造的孽理应他自己承受,您不要再为此自责了。”
说罢,深深地福了下去。
哪怕身子极虚弱,她的礼仪也是无懈可击的,美好而真诚。
余一春怔住。
这小丫头竟然是来安慰自己的。
完全没有想到。
可这么浅白的语言,他听着怎么就觉得心里头真有些舒坦了呢。
重生杀夫报仇(十六)()
他这些日耿耿于怀,一来是为李闻善,二来则是因为破了誓。
坚持了一生的东西,忽然就被逼着违背了,打破了,谁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可这一刻他忽地豁然开朗,他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即便破誓有违天道,他还怕遭报应吗?
就如这小丫头说的,善意,救人,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他当初立志从医,不就是为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人摆在他面前他却硬是要往外推,就为了所谓的天道平衡呢?
真是……狭隘了,就算那誓言是有道理的,但他这个年纪,没几年好活了,老小孩老小孩,老到他这个份上还需要守什么规则?
余一春哈哈大笑,把远远担忧地望着的葛闻喜吓了一大跳。
这是师父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开怀大笑。
这个魏初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又一次劝动了师父。
他看着魏初的眼光也柔和了不少。
余一春拿手点了点魏初:“就属你能说,好了,既然我是个大善人,你这个病患我也不能不管,今日开始你就来跟着我养生,保管把你这个小病秧子给养得白白胖胖。”
魏初张了张嘴要说话,余一春虎着脸道:“不然那两人我也不给治了。”
臭丫头,当他看不出来她满心死志吗?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轻易又死了,不是堕了他的神医之名吗?
魏初无语,怎么可以这样?
余一春见魏初不情愿的样子,心情更是大好,顿了顿又问:“那孽障,你打算怎么处置?”
魏初怔了怔,淡淡道:“您处置吧。”
余一春摆手:“你都说我与他师徒情分已尽,我不管他了。”
葛闻喜嘴角一抽,师父又恢复无赖本性了。
魏初想了一想,咬牙道:“就这么杀了太便宜他了,他不是享受掌人生死的快感吗?不是还喜欢拿……拿人试药吗?最好将他也变成药人,日日受尽折磨。”
葛闻喜听了就过来道:“正好,三儿是炼毒的,常常苦恼只能拿些动物试药。”他小心地瞧了一眼余一春,“因为师父不允许他用人试药,将李闻善送去他一定高兴坏了。”
余一春脸色一黑:“都是不务正业邪门歪道的!”不过他还是跟魏初说,“我那三徒弟就喜欢琢磨些毒物,不过倒也不是奸恶之辈,且他素来与李闻善有些不合……”
魏初眼睛一亮:“那就这么办!”
魏初叫南风将李闻善手筋脚筋挑断,送去了余一春三徒弟许闻诚那,而柳昭昭,魏初也叫一并给绑了过去,并让转告许闻诚,给柳昭昭喂点能控制她的毒药,然后专门让她看着李闻善。
李闻善不是对柳昭昭情深不悔吗?对魏家人那么狠毒,想要弄死魏初,不是主要都是为了柳昭昭吗?她就让柳昭昭天天陪着他,看他的惨样,不时还动手亲自给他下点毒加点料,看他还能对柳昭昭情深到几时!
至于魏初,为了帮她报仇的赵无殊,为了陪她奔波的石棉泰,魏初只能向余一春妥协。
每天除了乖乖吃药休息,还要跟余一春学一套他自创的拳法。
这套阳风拳脱胎于五禽戏,却要温和得多,最是适合魏初,她一早一晚都要打几遍,小半个月下来,虚绵冰冷的手脚就渐渐有了力气,暖和起来。
又过两个月,南方终于传来消息,周贤一系惨遭偷袭,江南十一府所有的兵营戍防几乎是同一时刻遭到了偷袭,损失惨重,而周贤和一干主将被生擒。
得到这个消息,魏初再也坐不住,不顾阻拦轻车快马赶回江州府。
在江州府的地牢里,她看到了被铁铐铐住手脚,蓬头垢面的周贤。
周贤看到她大怒,扑了上来,可惜被铁索困住,:“贱人,你满意了!害我至此你满意了!”又求她,“阿初,阿初!看在你我夫妻一场,救救我,留我一条命吧!”
魏初冷冰冰地看着他,依稀记得当初两人初遇时也是这样,年少的他因为被债主追赶,精疲力竭倒在她的车前,也是这样哀求。
只是他生得俊俏好看,少年人又双目灵动,自有风骨,她看得不忍,就叫人将他抬去客栈安置。
这才有了后来。
原来他一直是当初那个趴在地上哀求的人,是地上一堆污泥,她偏要将他捧高,结果那污泥就倾了下来,污了她一生。
“救你?”她听到自己幽冷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早知今日,你为何要害我家人?”
“是我蒙了心,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谗言,都是我手下那些人蛊惑我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做那么狠,我愿意赎罪!阿初,一日夫妻百日恩哪,你忍心看着我死?”
魏初像看着一团垃圾:“周贤,我只恨我认识你。”
周贤恐慌地想继续说什么,忽然就见一身披大氅的男子走到魏初身边:“与他废话做什么,一剑杀了便是。”
男子还真递给魏初一把剑。
那剑即使在昏暗阴潮的牢房里依然寒光四射,是真正的宝剑,而那男子的侧面也如剑一般散发着绝世锋芒。
俊美无匹又英气逼人,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传递出来的强大气势。
周贤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自卑心理,对于出色的男子,他关注得比一般女子都要仔细,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这一刻,他突然就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他的成功和强大,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他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几乎跳了起来:“好你个魏初,跟个野男人勾勾搭搭还要谋杀亲夫,什么要为家人报仇,你分明是看上了野男人要踹了我!堂堂魏相竟然教出你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女儿出来,我真是替他羞耻。”
赵无殊凉凉扫他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