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里有星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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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东西迫不及待地跳进她怀里,路炎川啧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些笑意:“你从小就招猫…”说一半又没声了。
“嗯?”宋飞鸟没注意听:“从小什么?”
“我是说,女孩儿是不是从小就喜欢小猫小狗。”
“谁说的,你要带只狗来我早就跑了。”
路炎川像是想到什么场景,笑了起来。
宋飞鸟埋在细细绒绒的『毛』里,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猫:“这小家伙叫什么呀?”
叫什么,路炎川哪记得它叫什么,不过他脱口而出:“喵喵。”
“喵喵啊。”宋飞鸟对这种一听就是随便起的名字接受度还挺高,念叨:“真嗲,是不是啊,喵喵?”
是啊,真嗲。
天『色』渐暗,夜风带着些许凉意缓缓而至,宋飞鸟怕冻着小『奶』猫,在怀里捂了会儿就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大概是吸猫有助于身心健康,宋飞鸟那点不爽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她坐回椅子上,主动问道:“你家在附近吗?”
路炎川在她身旁不近不远地站着,闻言应了一声。
“你从哪里转过来的?”
“从a国回来。”
“a国啊,我前阵子才从那儿回来。”
路炎川意义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就坐这儿不要紧吗?会不会被人拍到?”言下之意你差不多该回去了。
宋飞鸟却说:“没事的,这儿不会被拍到。”
路炎川目光转向她:“从家里跑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宋飞鸟智商下线,惊讶地看着他。
“…衣服换了。”
校服换成了白『色』卫衣,两边的袖口上束了两个蝴蝶结,下面是一条刚过膝盖的百褶裙,宽宽大大的上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既软又萌,很嗲,像小动物似的。
宋飞鸟哦了一声朝他笑笑,眼睛很闪很亮,唇瓣殷红柔软,真的是很漂亮。
两人一站一坐,路炎川看了宋飞鸟片刻,轻轻“喂”了她一下。
他像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眉尖蹙了蹙,半天才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宋飞鸟愣住。
路灯还没有亮起,四周光线昏黄,她盯着路炎川,莫名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
脑子里刚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很突兀的窸窣声,像是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但又十分怪异,不是平常动作产生的,而是刻意制造出来的那种。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站台那头。
挺年轻的,明明不是很冷的天他却穿了件风衣,两条胳膊相互交叉紧紧按着两边衣角,更惊悚的是他两条腿就这么光着,还不断相互磨蹭着。
见目标看过来,男人『露』出个十分猥琐诡异的笑容,忽得地打开自己的风衣,毫无征兆地暴『露』出自己的下/体。
“『操』。”路炎川反应极快,在那人掀开衣服的一瞬间就捂住了宋飞鸟的眼睛。
男人嘻嘻笑着,晃着身子靠过来,手还伸在下面不停地攥动。
路炎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把宋飞鸟捂得更严实了。
旁边等公交的老『奶』『奶』还没走,见那变态走到自己跟前,一脸淡定地撇撇嘴:“切,谁没见过啊。”
路炎川:“…”
男人笑声一顿,重新看向宋飞鸟。原本有路炎川挡在前面他已经没敢过去了,但他这会儿没能得到各种意义上的满足,继续挺着身子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路炎川没等他靠近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被踹下站台的男人刚要爬起来,就见路炎川居高临下地指着他:“要么我现在揍你一顿,要么我报警后揍你一顿。”
说着他一声厉喝:“滚!”
宋飞鸟哆嗦了一下,然后她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跑远了。
“哎哟吓死了,小伙子真是。”
老『奶』『奶』没给变态吓着,同样倒是给路炎川吓着了,拍着胸脯站起身,颤巍巍地上了好不容易等来的27路。
站台上又重新安静下来,一直到宋飞鸟唔了两嗓子,路炎川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
宋飞鸟脸都憋红了,路炎川不光手劲很大,手的面积也很大,刚都快给他闷死了。她深吸几口气才平静下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用手背抹了抹嘴,然后瞪着路炎川。
路炎川意识到什么,也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你脸太小了,我也没想到一只手能全部盖住。”
刚才事出紧急,他伸手去捂宋飞鸟眼睛的时候,掌心摩挲到了她的唇。
实在太软了,像果冻一样,先前不觉得,此刻那点柔嫩的触感像放大无数部一样刺激着神经,路炎川整个手掌就跟麻了似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宋飞鸟瞪了他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谢谢啊。”
路炎川蹙眉:“算上之前的,这两个字你到底要跟我说几遍?”
“哎,好吧,那不说了。”宋飞鸟仍旧弯着唇。
路炎川看了眼时间:“很晚了,你有没有人来接?”
“会有人来接我的,”宋飞鸟顿了顿:“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你快回去吧。”
路炎川只当没听见:“我陪你等。”
*
江屿开车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宋飞鸟和一个男生待在一块。她蹲在地上,那男生半弯着腰,两人正围在一起看着什么,挨得还挺近。
江屿按了按喇叭,宋飞鸟居然没听见,还是那男生提醒了才转过头来喊:“师兄。”
“快上来,公交站台不好停车。”
江屿说着看了路炎川一眼,两人打了个照面,相互点头致意。
宋飞鸟站起身,对路炎川笑着说:“我走了啊,明天见。”
“嗯。”
宋飞鸟小跑着绕到副驾驶,刚拉开门又听见路炎川叫自己名字:“宋飞鸟。”
“嗯?”宋飞鸟抬眼一看,只见半空抛来个小盒子,她赶紧伸手接住。
路炎川朝她抬抬下巴,眼眸含笑:“肚子叫得我都听见了。”
…
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江屿收回目光问:“他是谁?”
“同学啊。”宋飞鸟正在稀里哗啦地拆着路炎川扔给她的东西,乐了:“是泡芙诶,他兜里怎么什么都有,哆啦a梦吗。”
第三十章()
此为防盗章 现场氛围被炒至绝佳,而宋飞鸟却是按照之前说好的一样; 一首唱完便利落离场; 片刻都没有多留。
“欸,这怎么就走了?”金『毛』恋恋不舍地盯着宋飞鸟离去的方向;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说来也丢人,他虽然一口京片子说得顺溜; 其实跟个文盲也差不多; 再加上现场没有字幕,他和那群外国佬一样啥也没听懂,只顾盯着人猛瞧了。
“啊; 我死了!”金『毛』捧着心口,喃喃道:“路哥; 你知道她是谁吗?可爱到炸裂!”
没人理他。
“你说我去堵她; 能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嗤笑; 那意思显而易见:做梦吧。
金『毛』啧了啧,突然把目光转向了路炎川,幽幽的,凉凉的; 带着无声的控诉与谴责。
“干什么?”路炎川嫌弃地推开他的脸。
“我没干什么; ”金『毛』使了个眼『色』,表情像抽筋一样十分一言难尽:“倒是路哥你…刚刚想干什么呢?”
四周的灯光并不敞亮; 其他人兴许都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可金『毛』就站在路炎川旁边; 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前一秒还在说没劲要走的人; 下一秒就自个打脸了!不仅脚底生根似的站那儿听完了一整首歌,竟然还在宋飞鸟转身准备离场的时候,忽地『逼』近几步去抓人姑娘的小手!
金『毛』当时就懵『逼』了,他发誓在路炎川与宋飞鸟四目相接的那一瞬,他从侧面清楚地看到了宋飞鸟闪烁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卧槽,哦不,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也是,他们这办得可是正经酒会,谁能料到会有人动手动脚啊!要不是人家经纪人反应机敏立刻抢上前将人护走了,路炎川可就真拉上了!
金『毛』越想越气,捶胸顿足,对,没错!也许人家本来还能多唱几首的,这么一看完全就是被吓走的!
他觉得不可思议:“路哥你怎么成这样了…”一言不合就耍流氓。
“我怎么了。”路炎川笑了笑,身上那股冷漠劲儿早没影了,反倒是无赖气质一览无余。
金『毛』瞪眼:“你吓着她了!”
“吓着了就记住了。”
“…”什么『毛』病?
路炎川不再跟他废话,把手里的背包往肩上一甩,“我明天回国。”
金『毛』一愣:“不是说要在加州多玩儿几天的嘛,你不跟你的队伍一起回?”
“嗯。”路炎川心情似乎很好:“有事。”
*
此时此刻丁喆的脸『色』是被惊吓过后的白,这是他私自接的场子,要是宋飞鸟在演出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难辞其咎。
丁喆很慌张地绕着宋飞鸟转了好几圈,各种不放心地问:“没事吧?碰着没有?刚刚吓着了吗?”
宋飞鸟自始至终只是摇头。她胆子哪里至于那么小,刚刚与其说是惊吓,还不如说是惊讶。
方才那人…是亚洲人?华人?毕竟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里,他如墨勾勒的五官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宋飞鸟想起那一幕至今还有些恍惚,四目相对,她只记得那双眼睛眸『色』很深,黑沉沉的,却也很亮,散发着锐利光芒,她甚至从中感受到了零星几点火光四溅,炙热且灼烫,就跟他手上传来的温度一样。
宋飞鸟思绪倏得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微微蜷曲起来。
其实是碰到了的,指尖对指尖。这次倒没有什么恶心不适的感觉,但心里还是会有点变扭。
宋飞鸟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指尖,似乎想要把那触感擦掉一样。
说真的,那人长什么样子宋飞鸟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忘干净了,她头顶有强光本来就看得不真切,但莫名的,却牢牢记住了两点:他长得很好看,以及他的身型似乎有些眼熟。
宋飞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丁喆察言观『色』,见她似乎真的没把这个意外放在心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跟她算起了账:“宋飞鸟,你看看你唱得都是些什么?你什么时候换得歌?怎么能在大庭广众唱这种歌?要是被拍下来你准备怎么跟公司跟粉丝交代?你最正统偶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丁喆在转行做经济人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的语文老师,自诩文化人,最听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飞鸟听他一股脑训完了才说:“不是你让我弹琵琶的?
丁喆:???
宋飞鸟:“轻拢慢捻抹复挑。”
丁喆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吼道:“那也没让你这样唱啊!”
宋飞鸟眼睛弯了弯,终于不跟他开玩笑了:“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丁喆心力憔悴:“你有分寸,那你为什么要把那最…最污的一段颠过来倒去的唱三遍!”
一想到那些词,丁喆就老脸一红,他连重复一遍都不好意思!
宋飞鸟无辜:“我忘词了呀。”
丁喆要气死了,忘词?你背长篇古文的时候怎么不忘?这丫头根本就是在给他好看!
两人再回到休息室里,酒会负责人态度较之前明显要好了很多。丁喆少不了要笑肉不笑地应对一番,挥挥手示意助理带着宋飞鸟先回去休息。
宋飞鸟巴不得如此,正想着回房间
弄点什么东西填填肚子,才拐了个弯,就和姚若鱼打了个照面。
“…”
“…”
姚若鱼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脸『色』瞧着都有些疲惫。她原本是靠在墙上的,看到宋飞鸟后慢慢站直了身子。
两人面对面,谁也不动,中间活像隔了座山。
“你…”姚若鱼才起了个头,跟着就冷场了。
主要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天她脑子『乱』得厉害,只记得一腔鸡血上头,有些口不择言,过后便开始后悔,这种低落的情绪在听说“宋飞鸟因不满丁喆安排的活动瞒着他换了歌被狠狠训了一顿”后,上升到了顶点。
姚若鱼心情有些复杂。不管宋飞鸟到底怎么想的,至少她敢说敢做,会表『露』自己的情绪,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她却一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惯于逃避。
酒会的事。。。的确是她反应过激了,做法也不妥当,只是她太习惯一有风吹草动就把宋飞鸟推出去了,并且总是有意无意地热衷于将她架在高台火架上烤。
其实一开始,姚若鱼是很兴奋能和宋飞鸟成为搭档的,在被通知与她组合出道的一刹那,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宋飞鸟起点极高,不论是跟她攀上关系还是绑在一起,多得是无法想象的好处。姚若鱼曾被灌输再三一定要抱紧宋飞鸟大腿,可事实上根本不用她抱,公司便把各种资源捧了过来,一路顺风顺水,仅仅半年她便尝到了名与利的滋味。
然而姚若鱼欣喜激动没多久,问题也接踵暴『露』出来:自己这个搭档,实在是光芒太盛了,将她压得死死的。网上一些黑粉们更是把宋飞鸟捧到了天上,像云一样高高在上,却同时也把她姚若鱼踩进了泥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不比不知道。
因这明显的不平衡,姚若鱼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宋飞鸟给自己带了关注度与人气,另一边却是渐渐地不甘心不满足起来。
凭什么她的名字永远在我前面?凭什么她得到的镜头永远比我多,凭什么我要一味地迎合她?凭什么我使出浑身解数换来的东西,她宋飞鸟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
姚若鱼知道自己心态崩了,有段时间她每天都在问自己:
说实话,你蹭宋飞鸟的热度了吗?蹭了。
捆绑炒作了吗?炒了。
甘心吗?不甘心。
那要怎么办?不知道。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