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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佳媳-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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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闭门不出,只是偶尔会分别叫上儿子过去说话,出来之后,几房的老爷也都只知道自己的这一部分内容,彼此之间却是绝口不提的,这架势活脱脱地是在交待遗言,搞得那样神秘,却又那样让人心惊胆颤。

这年节也因此过得忐忑不安,味同嚼蜡般各种不是滋味。

但他们的忐忑与静宜院却是毫不相干的。

大年初五一大清早,两架马车便停在静宜院门口,内室中,明萱替裴静宸披上厚厚的狐狸毛斗篷,将他捂得严严实实,一边又说道“今日大伯父开家宴,家里的姐妹们都要回去,我定是要陪在祖母身边的,到时你可要切记让长庚一步不离地跟着,你的腿才刚好,外头天冷,昨夜又下了场雪,他们若是要踏雪赏梅,你只管在屋子里呆着哪里也别去才好。”

她扶着他在轮椅上坐下,特意又拿了条毛毯披在他腿上,笑着说“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说些不好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因为要替我撑面子而逞强,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的。”

裴静宸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嗯。”

到了正厅,长庚已经候在那里多时了,他见明萱推着裴静宸出来,便忙接了过去,笑着说道“节礼都已经准备好了,严嬷嬷有些风寒怕过人,便说不去了,素弯几个看守院子,大*奶这边有丹红跟着,我随身照顾着爷便行,大*奶看还有什么别的要吩咐的,若是没有,我便推着爷先上轿去?”

明萱想了想问道“黄衣姑娘呢?”

厚重的暖帘掀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萱姐儿,我在这里!”

黄衣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橘红缎面衣裳,梳着简单的发髻,笑嘻嘻地进了来,她转了转身子对着明萱说道“这衣裳是我问丹红要的,看我穿着也还合适吧?你虽然答应了我今天要带我去顾家,可是我思来想去,若是穿我自个的衣裳,到时候你该怎么解释我的身份?倒还不如我跟丹红一起跟着你,我就当你一日的小丫鬟好了。”

她的脸上带着些〖兴〗奋,又有几分殷切的期盼“今儿一定能见到景哥哥的对吗?”

明萱心下微涩,只觉得黄衣对顾元景的爱情那样纯粹绵深,眼看着是个可以预料到的悲剧,黄衣心中也定然是有所知觉的,可却仍然那样全身心地投入这份很是无望的感情,一点都不愿意妥协退让,这样的感情哪怕不会有完美的结局,可总是会令人无比感动。

不由自主地,她点了点说道“恩,会见到的。”

昨晚下了整夜雪,静宜院中看着还好,没有想到街上的雪却分外地深,马车一路行得有些艰难,但好在仍然赶在巳时之前到了永宁侯府,因为裴静宸腿脚不便,马车便直驱朱老夫人的安泰院,等行过了礼,略坐一会,前头永宁侯的小厮便过来请七姑爷过去坐。

等裴静宸一走,朱老夫人便含着泪将明萱搂在怀中,也不顾尚还有其他人在场,抱着她就嘤嘤地啜泣起来“孩子,委屈你了。”

裴静宸原本就不是朱老夫人心中最认可的孙女婿人选,当时又是在那样前有狼后有虎状况下不得不做的选择,好在孙女婿人品不错,看起来亦是个有本事能够护住妻儿周全的,萱姐儿嫁过去后虽然危机四伏,可总也算夫妻和顺,她便稍稍安了心。

可谁料到这才过了多久,裴静宸便坏了腿。

坏了腿意味着什么,朱老夫人心中最是清楚不过。生活上的不便就不去多说了,寻常的男人好端端地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连脾气都要变得暴躁的,这些都还不算,眼看着这腿好不了,连妥妥的爵位都要丢掉了,到时候这日子便越发难过起来。

这门亲事,是她选的,如今萱姐儿过得不好,她总觉得是她的错。

明萱忙用帕子将朱老夫人眼泪擦干“孙女儿一点不委屈,是真的不委屈,祖母您这样可才是大大地折杀了孙女儿呢,快,这大好的日子,难得姐姐妹妹们都在,您不开心,大伙儿心里也都不好受呢。”

管嬷嬷见状,忙上前来扶着朱老夫人,笑着将话题岔开“我刚才出去听二夫人院子里的人说,咱们家的郡王世子妃已经到了柳巷了,再过片刻就能到了,老夫人,您快擦把脸,世子妃难得回来一趟,看着您高兴,她才更高兴呢。”

话音刚落,便有小丫头拿了温热的水过来,管嬷嬷忙拧了毛巾伺候着老夫人用了,这才安静地退到了身后。

其实明萱心里倒并不觉得嫁给裴静宸有什么委屈的,反而时常庆幸她嫁给了如此一个深情又有担当的男人,他或许处境不堪,或许身在危地,或许是世人眼中的病秧子和残废,可他在她心里是一个可靠的丈夫,他许诺给她的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们志趣相投,彼此相爱相敬,不仅是爱人更是朋友。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委屈的,相反她还过得很好。

可祖母真情流露,皆是因为疼爱她,她心里感动不已。

不多一会,二夫人和四夫人领着十妹明芍结伴来了,嫁去了建安伯府的九妹明芜和四姐明菡也先后到了,又隔了一刻,清平郡王世子妃六姐明荷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几个嬷嬷的簇拥下也到了。大家彼此见过礼,便手拉着手互相问候说笑起来,偌大的安泰院里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热闹了,朱老夫人总算将先前的心事放了下来,将目光对准了明荷。

她有些不赞同地说道“荷姐儿有了身孕怎么没有来信说,这天冷路滑的,那么老远的路,特地过来,若是劳神了怎么行?”

明荷忙笑着说“倒不是特意要瞒着祖母您的,实在是郡王府的讲究,说是怕吓着了孩子,所以怀了身子不到三个月,是不好对外说出去的,前些日子才刚满了三月之期,可孙女儿想着反正也要来亲自拜见祖母的,写信还嫌麻烦,所以这才没有说,您老人家便权当是个惊喜吧。”

她顿了顿“正月十五皇上赐宴宗亲,清平郡王府自然也要出席,我上头没了婆母,如今郡王府又是我当着家,总是要过来的,所以也不算是特地回娘家。世子做事谨慎,也是怕我劳神累着,提前了好几天出发,昨儿就到了盛京城的王府歇息了一晚上,路上没有太赶着,倒也不累。”

话音刚落,门帘轻动,世子夫人蔡氏进了来,她举止端庄地互相见了礼,这才对着朱老夫人说道“天气冷,孙媳妇想着不如就讲宴席摆在安泰院,就不劳大家出门还要经受冷风,祖母,您瞧可成?”

她盈盈而立,仪态万方,发髻上的蓝宝石簪子摇曳生辉。

第146章 飞蛾扑火 

   朱老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她向来喜欢蔡氏得体端庄;行事谨慎又没有侯夫人罗氏装得厉害;乃是孙媳妇中最得意的;听了这话便笑着说道;“还是昊哥儿媳妇想得周到;今儿是家宴;左右就只有咱们娘儿几个;怎么舒坦怎么来。

她想了想;又吩咐道;“再去将上回腌的梅子酒烫一烫取来;今儿高兴;除了荷姐儿;大家都多饮几杯。”

蔡氏带着笑容福了一身;便下去安排。

明萱的目光一直驻留在蔡氏发间那明晃晃的蓝宝石簪子上;直到不见;这才转过脸来笑着对朱老夫人说道;“大嫂子那簪子好漂亮;市面上这么大块的宝石得值不少钱吧?上回我想给我家爷绣一条腰封;因是宝蓝色的底子;便想要用蓝宝石来配;我让人去珍宝斋去问了价;成色略好一些的都要上千两银子呢”

身旁的二夫人简氏笑着说道;“萱姐儿;傻丫头;你要是要买这些珠玉宝石就该西直巷子的聚宝阁;那儿只做原料;不卖手艺。珍宝斋是个什么地方?便是寻常的料子打上了它家的名号;那售价都得往上翻个四五番;何况蓝宝石向来价高;成色好个头大的就更难得了。”

她努了努嘴;“不过你大嫂子刚才簪的那支;值钱的可不在那块蓝宝石;那玉托子是极品的羊脂玉;那年我听说聚宝阁得了这么一块;原是想要下定买了它打一对镯子戴着的谁知道被定国公夫人抢了先;就这么一小块;要价两万两银子。”

简氏的心情看起来不差;先前放的印子钱虽然都让户部衙门给缴收了去;但自从韩修出征之后;皇上却又亲自发话重新放了二老爷的差事;还擢拔了他当了个管事;富春侯的小中风虽然没有好转;但却也偶有清醒的时候前一阵子又趁着没有旁人在偷偷塞了些契约给她;略弥补了她的损失。

大起大落过一回之后;她对金钱也没有从前那样执着了;倒有很多事情忽然豁然开朗;一下子看开了许多。

明萱不解问道;“定国公夫人买得的羊脂玉怎么倒成了大嫂子簪子的玉托子?”

朱老夫人笑着接过话来;“当年那块玉;我记得定国公夫人得了之后便打了一对簪子;一对耳坠;和一个镯子。你大嫂子和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认了姐妹定国公夫人膝下唯有世子是嫡出;所以便将那对簪子拿了出来做信物;你大嫂子和定国公世子夫人各有一支。”

她望了眼明萱;“你想要蓝宝石怎么不早说;你祖父先前在外头得了一些;我年纪大了;这么鲜亮的东西也没法用;正好今儿你们姐妹都在;过会我让管嬷嬷将匣子拿出来;你们各自都挑两个去玩玩。”

明萱只是要借着这个话头将蔡氏那簪子的来历套出来倒没有想到祖母会当了真;但这会看祖母高兴;也知道她老人家并不在乎手头那些玩意儿便也没有推辞;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要叫祖母破费了。”

她心中却在想;蔡氏头上的簪子的底料和蓝色宝石;都与小素娘给丹红的那个耳坠一样;那想来那耳坠的主人便该是定国公夫人了;难道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就是定国公夫人了吗?可定国公夫人三年前死了;她该如何去查找真相得到另外一枚耳坠的下落呢?

倒是有心想要多问一些定国公夫人的事可这会子人多嘴杂;并不是问事的时候明萱便只得按捺住心下的疑惑;静静地坐在一旁。

过不多久蔡氏指挥着仆妇将几案都摆了起来;一道道美味佳肴骆驿不绝轮番而上;青梅酒烫过了之后发出甜蜜的清香;屋子里说说笑笑热闹极了。

明萱假意多喝了几杯酒;午宴一过便扶着头靠在朱老夫人身上撒娇;“祖母;我怎么瞧您一下子成了两个?”

朱老夫人笑着刮了刮她的脸;有些疼惜地说道;“傻孩子;让你少喝点非不听;我看你是有些醉了;来;让丹红带着你去西暖阁躺一会去。”

明萱的面上酡红一片像是桃花盛开般别有韵味;她的双眼带着水润的迷离;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她摇了摇头说道;“好久都没有回来了;我想回漱玉阁睡;我哥哥说他令仆妇们每日洒扫;屋子里干干净净的;还和我在时一样;祖母;我还是去漱玉阁歇吧;等会好一些了;我再来叨扰您”

永宁侯府顾家人口并不繁多;出嫁女在室时的院子多也还留着;尚未分家;漱玉阁仍属三房名下;顾元景疼爱妹妹;令看院子的婆子每日洒扫;所有摆设俱都与从前一般;今儿知道妹子要来;一早就命人在屋子里上了银炭;这些朱老夫人都是知道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你去漱玉阁歇;也免得辜负了你哥哥一片心意。”

明萱扶着脑袋与众人道了辞;便上了软轿;不多一会便到了漱玉阁;如今这院子里的人皆都惟顾元景的命令是从;许是早得了吩咐;七秀的软轿一进了门;院子便落了锁;两个粗壮的仆妇守着门;如同铜墙铁壁。

黄衣哆哆嗦嗦从丹红身后钻出来;不断搓着手说道;“临南从来没有下过雪;从前我只以为雪景美妙;可却从未想到下雪原来是这样地冷。”

她如今妆扮的是明萱的丫头;自然不能与秀一般同乘软轿;只能跟着丹红在深厚的雪地里头;若不是丹红时刻扶着她;说不定就得摔了好多次;这会儿;虽在室内;温暖的炭火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可她的小脸通红;双手更是有孝僵;令人看了很有些心疼。

明萱脸上酡红仍在;但是眼中却已经清明一片;她抓过黄衣的手轻轻搓着;“盛京的冬天很冷;我尚且都不习惯;何况你呢;等会我让丹红去屋子里找一件斗篷给你披着;再取个手炉给你;不然若是冻坏了你;我可是要心疼的。”

她顿了顿;“咱们两个去书房呆;我已令人去请哥哥;他等会就要过来的。”

黄衣脸上显出既期待又忐忑的神情;她纠结着说道;“景哥哥让我不要找他;他有事自然会来寻我······”

明萱抓着她的手便紧了一些;“其实有邪我一直想要对你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黄衣;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和我哥哥之间若要修成正果;很有些难度。

你是临南苗女;我哥哥是盛京贵族;据我说知;周朝建都至今;除了皇室和亲;尚还没有过这样异族通婚的情形。”

她目光中透着深浓的怜悯;“你随着我在镇国公府住了两日;也都看见了吧?一府之内;血脉至今;尚且是那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至要阄到骨肉相残的地步;那么门楣之间的争斗有多险恶;你该能够想象得到。暂且不提你的家族未必愿意让你嫁给我哥哥;便只提这一点;就不是心性单纯直率的你;可以承受的。”

黄衣低头不语;橘红色的身影却不知不觉显得寂寥。

明萱叹了口气;“我想;我哥哥一直都不回应你的感情;多半也是因为这样。他一直都是一个有担当负责任的男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假若他回应了你;可是最后却不能够给你幸福;或者勉强在一起之后;又让给受到委屈;那其实是对你的一种伤害。他不想要伤害你”

她直直地望着黄衣;“我很喜欢你;也被你对我哥哥的执着和深爱所感动;所以才会常常忍不住站在你这边;帮你。可是;我心里很明白;你和我哥哥之间像是隔着好深好深的沟堑;如果没有任何准备就贸然跨过去;只有死路一条;粉身碎骨。若你们当真要在一起;那会经历很多很多重考验;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你们其中的一个;必须要放弃他原来的生活;这真的很难。所以······”

“我知道。”黄衣打断了明萱的话。

她倔强地昂起头来;“萱姐儿;你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我也知道想要和景哥哥在一起需要付出很多;你所说的困难我都明白;在家的时候阿爹和哥哥就是因为这些才不同意我和景哥哥在一起的。可是我喜欢他啊;就算知道了眼前有那么多的苦难;我还是喜欢他。”

黄衣嘴角绽放出笑容来;她的目光坚定;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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