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喜-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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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穗穗慢慢推开房门,赵胤跟在身后,两人相视一笑,又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一左一右看着孩子,那孩子手指依旧放在嘴里,好奇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葡萄般的眼睛咕噜噜的转来转去,赵胤忍不住情感爆发,激动的对着沈穗穗说道。
“孩子果然像我!”
“小孩长相变化真快,我才走了三个月,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瘦了。”
兴许是没了奶/水,吃食不好,这让沈穗穗有些自责,赵胤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笨拙的顾前不顾后,孩子后腰露出一大片皮肤,凉飕飕的。
从庙里诵经下山的苦雨,身后跟着三个妇人,其中一个惊诧的喊道,“放开我的孩子!”
沈穗穗吓了一跳,赵胤连忙低头,又抬眼,与那妇人对视了几次,沈穗穗一拍大腿,好似醒悟一般。
“八成这孩子不是我们的。”
“阿弥陀佛,三月不见,竟然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了,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母亲,罪过罪过。”
苦雨捏着佛珠,煞有其事的摇头,那妇人从赵胤手里接过孩子,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如同看贩子一样,紧紧抱着孩子与苦雨告别了。
沈穗穗有些尴尬,笑又笑不出来,只得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
“大师,别来无恙。”
“少来这套。”苦雨半睁开一只眼睛,刚一瞥到上面的数值,便连忙将银票收进前怀,双手合十,“施主有何要事?”
“大师,我来要我儿子。”
“晚了,已经认狼做母了。”
“什么?!”两人难得异口同声,赵胤更是激动的一把抓住苦雨的胳膊,厉声问道。
“你把我儿子如何了,快说!”
“放肆,你先放开我,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将他送给有奶的人家。”
“你抛弃了我的儿子,你的侄子?苦雨,你好狠。。。。。。”赵胤拽着他的衣袖,沈穗穗觉出异样,连忙拉开他。
“大师,认狼做母?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我儿子喝着狼奶?这方圆数十里地,从哪找的狼?”
苦雨皱着眉头翻了白眼,又拂了拂衣袖,嘴角微抿。
“我这寺庙,藏书阁最近要翻修。。。”
“银子我来出!”赵胤提前打断他的话。
“还有,开寺住持的舍利子需要修建一座全新的舍利塔,规格嘛。。。”
“一应开销,悉数归我。”
。。。。。。
推开房门,有婴儿的笑声,地上躺着一只狼,用缎子绑了四肢,嘴巴又用笼布缠了几圈,那只狼闻声朝门口看了过去。
婴孩旁边有个小和尚,低头诵经。
赵胤这会儿没有再过于冲动,转身看着苦雨,“是我的儿子吧!”
“你瞧,那难伺候的样子,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
孩子似乎感应到什么,张嘴哇的哭了起来,微风荡涤着尘埃,赵胤看着那个与自己相像的孩子,忽然激动的不能言语,只是一遍遍的盯着他看,怎么也不够的样子。
外头有道人影走过,沈穗穗没有惊扰赵胤,一人寻了出去。
后院的香火供奉处,来往的香客很多,沈穗穗看了一圈,却没有所获,骤然转身的刹那,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神情有些难以自制,又转回身,韩初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长剑,青色的衣袍随风簌簌作响。
是他为孩子带回来这只狼,是他一直帮助苦雨照看孩子。
她想说话,可韩初立在原地,风不动云不动,他便一动不动。
在很久以后,寺庙下面建了一座书院,听闻那里面的师父文武全才,长相俊俏。不少闻名而去的人家,将孩子安心放在书院教授,还有媒婆踏破了书院的门槛,为十里八乡待嫁的女子劝说这位师父。
后来的后来,师父的学生依次成家,而师父,还在书院年复一年的教习课业,青丝变成白发,他依稀记得年少的时候,有个女孩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一会儿摸摸那把宝剑,一会儿拉着他的手,快乐的邀他去上课。
“韩初,我就想你过来啊,书院的人,除了你都是生人,你过来陪我上课,好不好?”
“我得练剑。”
韩初红着脸,木讷的回她。
“练剑有什么好,我们一起上课,做文章,过几日便有一场诗文会,你与我同去好不好?”
“我爹不让。”
。。。。。
“韩初,我在书院有个很好的朋友,叫陈伯玉,当朝太傅的儿子,文采斐然,人也客气。他写的一笔好字,前日他还跟我说,祖上有一枚玉佩,将来必然要送给心意的女子。
韩初,你将来也会娶妻吗?”
“我不知道。”韩初看着她,两人离得只有两步远,甚至能看清沈穗穗鼻尖上的细汗,可他却总觉得,这两步,远的再也跨不过去了。
。。。。。
“韩初,你喜欢过谁吗?”
韩初转身,那日夜里,是一轮残月,弯弯如同被狗啃掉大半的饼子。
“书院今日来了个人,很是讨厌。”
“我替你教训他。”
“不用不用,他虽然讨厌,可是我却觉得很有意思。你怎么不问我他叫什么名字,韩初,他叫赵三思!”
第71章 071()
明德殿的烛火换了三次; 冯安打了几个哈欠,里面的人却没有休息的意思。宫女内侍候在外殿; 奏案上,是陈伯玉刚拿出的一封密信。
“从荒废的偏殿内寻得; 想是当年七皇子与太傅定下的盟约。”
赵胤侧眼瞄了一下,又转过头; 视若无睹的朱批落印。
“你看完里头的内容了?写的什么?”
陈伯玉没动; 神色如常,“皇上还是自己看吧,有些东西; 别人读出来与自己看到,心情不一样。这是七皇子的亲笔信,也是前朝覆灭之前; 他的应对之举。”
赵胤搁了笔,笔肚上的墨汁太过饱满,顺着笔架山滴到砚台上,晕染成片。
“今日承蒙太傅搭救,若有一日,两家子嗣为异性,则为婚配良人。若为同性; 则结为兄弟或姐妹。今日留笔; 不得违背。”
“都晚了,我与穗穗早就有了孩子,这几日小的便要临盆。谁让他那么多年不动手; 磨磨唧唧,感情的事,怪不得别人。都是自己作的,自己的选择,最后就要自己去承担。”
“这封信若娘娘看到,不知会作何感想。”
陈伯玉穿了一袭月白锦袍,发上只配了一枚玉簪,看起来温和儒雅,风度怡人。
“这种东西,不能留着,烧了作数。陈伯玉,你可别多嘴,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说着,赵胤就着案上不断闪烁的烛火,将那封信靠近烛心,火舌舔舐着边缘,慢慢的化作橘黄色的火焰,随后变成丝丝灰烬。
墨蓝色的夜空忽然劈开一道赤白,接着便是轰隆隆的巨响。
沈穗穗只觉得身下一阵水流,心里咯噔一声,“晚娘,晚娘。。。。。。”
瓢泼大雨不期而至,将外头没来得及收起的盆栽淋得东倒西歪,不断有东西被风吹落,发出此起彼伏的破碎声,晚娘伸手一摸,床上湿漉漉的。
不由得又惊又喜,因为提早知道了沈穗穗即将临盆,所以太医都在宫里住着,宫女们准备了温水和其他物件,外头跑去找太医的宫女,人已经浇了个湿透,殿内水淋淋一片。
慢慢的,腹中开始阵痛,沈穗穗低嘘了几口气,夜里吃了不少东西,如今也算有力气支撑。是以太医说什么,她便跟着去做,比起第一次产子,这次顺利不少,也没遭罪。
孩子出来的时候,赵胤已经等得神色焦虑,他在外面转来转去,全然不顾一身水渍,冯安给他擦了几下,便被他一把推开,烦躁,极其的烦躁。
大皇子出生的时候,他没陪在身边,如今沈穗穗再次生产,怎叫他坐得住。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喊声,恨不能进去替她受这一遭,真是抓心挠肝。
一声响亮的啼哭,伴随闷轰的雷声,同时闪现,赵胤止住脚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端出来血水的宫女,上前问道。
“皇后如何?”
那宫女连忙避开,血气冲天,可赵胤不管不顾,冷了声音,“回皇上,皇后娘娘生完累极,只看了一眼小殿下,便昏睡过去。”
赵胤左手握拳排在右手掌心,神色激动,“那就好,那就好,皇子还是公主?”
“恭喜皇上,是皇子!”
又来一个!
掌灯的宫女换了一盏新烛,看着明德殿内神思恍惚的陈伯玉,不由得出声提醒。
“陈大人,皇后娘娘生产,皇上今晚怕是不会过来了。您是留宿明德殿?还是回府?我也好叫人准备妥当,外面夜黑雨大,奴婢想着,陈大人不如留下,明日一早与皇上道喜。”
“如此,便谢过了。”
陈伯玉眉目冷清,又极为儒雅,听得那宫女面色一红,退下去给他收拾床榻。
外面瓢泼大雨,不时吹来的风,将那几扇窗户弄得呀呀作响,殿内的烛火如同鬼影一般,摇曳着跳动着,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到硕大的墙上,不停的晃来晃去。
陈伯玉却觉得胸口烧了一把火,叫人坐立难安,他想去看看,却清醒的知道,不能去。捏着的玉佩润滑饱满,末了,有宫女进来收拾残局。
他扭头,隐藏住嗓子的干涩,尽量装作随意的样子,“皇后娘娘生了吗?”
“啊,生了,是位小皇子,皇后娘娘真有福气,两位皇子。”
宫女说的眉飞色舞,言语间自然有羡慕的意思,陈伯玉松了口气,玉佩重新挂在腰间,电闪雷鸣中,他只觉得浑身舒畅,人这一辈子,能有多久。
赵胤曾讽他,等他的孩子满地跑了,陈伯玉还是孤家寡人,他的意思陈伯玉怎会不知。
赵胤对他既是生气,又有朋友的劝勉之意。君臣之礼,他没降罪与他,朋友之谊,他同样不为恼怒。
世上倔强的人又何止他一个,柳家嫡女柳飒,英气俊俏,眼看过了十八,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柳飒无一看中。到后来年过二十,虽仍有说亲的,却熙攘了不少。
到如今,门可罗雀,媒人都知道,柳家嫡女,满京城的公子都没看上,正等着太傅家的陈伯玉呢。
所谓,京城两大热门人物,一个碎了不少女子的芳心,一个叫无数男子扼腕痛惜。
六月的天,二皇子已经三个月有余,沈穗穗身形恢复如初,只是脸色比从前圆润了不少,更显娇柔贵气。
难得撇开两个孩子,她独自一人往从前的清秋殿转了一圈,再回来,大皇子已经哭成了泪人,旁边是不断安抚的宫女,各色花样摆了一地,他却跟没看见一样,踹的到处都是。
沈穗穗走得急,上前蹲下,脸色不虞。
“为何哭?为何闹?为何要乱踢东西!”
因为她语气有些严肃,大皇子看着她,瘪了瘪嘴,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随后挺着胸脯,跟小大人一般。
“我要母后,不要这些东西。”
年纪虽然不大,说话倒也清晰流利。
沈穗穗心里不免有些歉意,说话声音渐渐柔和起来。
“阔儿与母后说说,为何忽然闹情绪,你不是最喜欢这些玩具?母后会一直陪着你,哪都不去。”
“你骗人。她们说,母后要与儿臣分开了,儿臣不能与母后谁在一块,母后。。。”
“阔儿长大了,自然要做勇敢的人,别哭哭啼啼,让你父皇看见,肯定说你娇气。”
沈穗穗替他擦掉眼泪,起身,赵阔被她牵着,乖巧的跟在后面。
“那你还会陪弘弟睡吗?”
原来只是孩子间的斗气,沈穗穗莞尔笑道,“待弘儿与阔儿这般大了,自然也要与母后分开睡得。”
“师父。”
脆生生的称呼,沈穗穗跟着回头,赵阔晃晃悠悠奔到陈伯玉面前,张开小手,脸上哪还有方才的失落。
陈伯玉将他抱起来,颠了颠重量,又笑道。
“殿下可是长得太快了,再过些日子,臣便抱不动了。”
“师父能抱动,能抱动。。。”
陈伯玉将他放下,腰间猛地被拽了一下,低头,却见赵阔拉着他的玉佩看的仔细。
“师父,我喜欢。”
陈伯玉一愣,只是片刻,沈穗穗上前,拍开赵阔的手,“这是你师父将来要送给师母的,别瞎拽。”
拽坏了人家的姻缘线,拿什么都赔不起。
赵阔有些沮丧,陈伯玉嘴角慢慢翘起,修长的手指解下那枚玉佩,他蹲下,将玉佩放到赵阔的掌心,笑道。
“殿下,今日臣将这枚玉佩赠与殿下,等你长大后,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一定记住。
不要等,去告诉她,你喜欢她。”
迟了,便是一辈子。
沈穗穗有些诧异,抬眸看向陈伯玉,那人低垂着睫毛,似是极为寻常的小事,玉佩被他挂到赵阔的腰间,小小的人,显得有些不匹配。
陈伯玉的姻缘线,难道被赵阔拽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陪伴!请继续支持蜜糖新文,《我为小叔夺皇权》,预计六月初开文,走过路过老少爷们都来收一个啊 !
文案:
世人皆道陆玉安阴鸷恐怖,大逆不道。
前世,晋国三皇子陆玉安弑君篡位后,先是徒手去挖乱葬岗,又为皇嫂立了衣冠冢,以皇后规制陪葬。更令全城百姓遍植海棠花,只因皇嫂生前最喜。
前世,鸾玉被青梅竹马的母上送去了异国他乡和亲,又被一起长大的姐妹抢了夫君,夺了性命,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一世,她只想帮着那个傲气自负的陆玉安,早日谋权夺位,手刃仇敌。
陆玉安:鸾玉总是对我另眼相看,十有八九,是被我的英俊相貌迷惑。
鸾玉:这阴鸷的晋国三皇子,果然如前世那般冷漠,我只想乖乖走上仕途,你别杀我。
陆玉安:她怎么还不过来,难道我暗示的还不够多?
鸾玉:我只想当官,而他却想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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