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刀客-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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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时间,那若是他想取我性命,不比修改时间难多少。
而换一个角度说,若是我今日未来此地,那我可能根本无法察觉手机时间曾经被修改过,他既然敢如此做法,那就说明他还有信心来趁我天亮发觉之前,再次把时间修改回来!
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竟然有人能堂而皇之地闯进来,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还能半点痕迹都未留下,这是一件多么令人脊背发凉的事情!
我之前还幼稚地以为这个黑衣人与我短信如此隐晦是因为他被监视的缘故,闹了半天原来被监视得是我!
深深叹了口气之后,我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颓废感觉,抬起头看着黑衣人影的背影,张口干涩问道:“在这之前,我人生的轨迹……是否被人修改过?”
黑衣人望着窗外的黑夜,依旧不说话。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我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原来一直以来我便是以一个跳梁小丑的身份存在着,说是跳梁小丑都是抬举,起码小丑还能依照自己的意念活着,而我呢,我就是一个木偶,被人以线牵动着四肢,幕后之人往哪里提提,我就往哪里动一动。
更可笑得是,我竟然自己被控制还不自知,还愚蠢的以为自己是按照自己想法活着。
“你叫我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黑衣人摘下衣帽,一字一顿说道:“你身边,以前有很多人,也发生了很多事儿,不过现在,你身边的事儿都没了,留下的人,也都寥寥无几,不过这些人,却都是难缠之中的难缠,奸诈之中的奸诈。”
“嗯,你继续说。”我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一晚上老子受到的惊吓还少?既然如此,那就让惊吓一股脑得都来吧。
“大部分人呢,希望把你从我们之中摘出去,有些人想让你……死,有些人想让你活,最终他们达成协议,让你不死不活。”
“呵……所谓的不死不活,就是如木偶一般这么活着吧,还真是形象啊。”
黑衣人重重咳嗽了两声,然后才慢慢说道:“但是,我不想把你摘出去,我一直希望你能留在我们中间,我们离开你,走不长。但是我的话是最没有分量的,所以我也就不说了。”
“看情况……现在是发生了变故?”
“没错,他回来了,所有人都害怕了,哈哈哈哈……”黑衣人突然仰头大笑,“既然如此,当日为何还要如此不知死活去招惹他,原本以为能把他一举扼杀,永久消灭威胁,没想到,最后还是他把所有人都摆了一道,哈哈哈……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晚了啊!”
我拍了拍额头,此时我大脑里一片混沌,不想理解这些话语,只能拼命把这些话记在肚子里,回去以后再慢慢思量分析:“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我他是谁,所以我就不问了,你直接告诉我,他回来了,关我什么事?”
“若说关你什么事儿,得从他们为何要驱逐你说起。不过现在不是掀底牌的时候,我们时间也不多,我就只能长话短说了”黑衣人伸出右手拇指,轻轻敲打着窗台,神色难得从容了几分,“你的身份很重要很重要,但是因为某个原因,你身上背负了一个很难缠的东西,这个东西……令所有人感到恐惧,所以他们想杀了你,可惜有人阻挡,他们没能成功,所以就驱逐了你。”
我脑海之中灵感一闪,一条短暂的线路突然连接起来:“现在只有我身上的那个东西,能对付……他?”
“没错!”黑衣人点了点头,“不过现在那群尸位素餐的垃圾还没有拿定主意,是把你请回来,还是……”
“还是把我杀了,把那东西拿回去。”
黑衣人低声笑了笑,笑声有些耍骸笆前。也荒苋媚闼溃乙残挪还牵晕抑荒芮涝谒腥说那懊胬春湍憬哟ィ上Ь退阄胰绱似疵下罚故潜荒侨褐换嵬虾笸鹊姆衔锊狭恕!�
此时我有种感觉,黑衣人能说的话语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我靠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来,看着黑衣人的背影慢慢说:“我讨厌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所以我想做些什么。”
黑衣人戴上衣帽,缓缓拔出腰间唐刀,一边慢慢往门口踱步一边语气森然冷冽:“又来了一群杂碎,我没办法送你回去了,你床底下有个密码箱,那里面藏着的不仅仅是你的日记,在第二层里,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不过你之前的那个密码,是假的,只能打开第一层,真正的密码……我花费了很多精力,依然没有找到,而我唯一没有找的地方,就是……你的脑子里了。”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来顿了顿,然后说道:“等我出门后十分钟,你便走阳台,顺着那根管道滑下去,这里是五楼,能不能安全到地面,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到地面之后,不管身后有什么声音,你只管一直跑便是,还有……你身边所有人,都不可信。”
第157章 真假花云()
从淮阳一小出来以后,劫后余生的我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因为出了太多汗的缘故,后背上的衣服已经紧紧贴在了身上,破败的淮阳一小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黑夜里面,从外面看过去,还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学,但是又有谁知道,这里面刚刚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呢?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让人沉迷于它静谧的温柔而能自拔,等到黑幕之中泛着清冷琥珀色的刀锋抵到喉咙上的时候,人们才开始惊慌与恐惧,想要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要四下逃离,却迈不开步伐,到了最后只能与这把刀,永结同心。
这是我在最新的一本小说之中刚刚想到的句子,随手记到草稿纸上,还没有融汇到文章里,现在想来,却是与现在的环境异常相符。
我拿出手机,解除了静音模式,也就在此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人:花云。
花云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铁瓷,比我小一岁,小时候我们在一个村庄里长大,但是上完小学之后他就随着父母搬了出去,以前他在村庄里就是一留守儿童,整日食不果腹,能活下来有一半是靠我父母接济,而那几年他父亲一直在外面奔波,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开了一个公司,专门替海上作业的机构提供设备,据说利润回报率高的吓人,从此以后花云就老母鸡变鸭一般,成为了一个挥金如土的富二代——准确来说是暴二代,暴发户的暴。
虽然花云在小学毕业就搬走了,但是我们从小在一起上树下河、偷鸡摸狗的革命友谊却并没有因此而断绝,每个月我们都会找机会坐一坐,我有事儿回不了家的时候他也会替我照看我父母,我们两个是完全可以互相托付自己生死的人,所以在进入淮阳一小之前,我便给他去了一条短信,大体内容是我若不能及时出来,记得一定要帮我报警。
手机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我按下了接听键。
正当我想要开玩笑缓解缓解我的心情的时候,听筒里已经传出了花云暴躁的声音:“伯虎,你刚刚给我发短信说你在哪儿?”
“淮阳一小啊,就是我们之前上的那个小学嘛。”我笑了笑,以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是我朋友与我的一个恶作剧,我已经出来了,就在学校门口呢,记得在咱俩小时候,还经常在门口买肉串和面筋,老师不让咱买,咱就偷偷地买,被老师发现了就玩命的跑。哈哈哈,当时咱们还真是有意思啊。”
“你说……你已经出来了?”花云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太了解他了,在这不可思议之下掩饰着的,是一份惶恐,深深的惶恐。
“对啊,我出来了不很正常嘛?”我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希望我睡在里面啊?这里面除了破烂啥都没有,我往哪儿睡去?”
我说完后,听筒里传来一阵久久地沉默。
我知道花云没有挂电话,因为我还能听到他浓重的呼吸声。
此刻,我终于不敢再以嬉皮笑脸来面对这件事情了,我咬了咬牙,低声问道:“小花,怎么了,这事情有哪里不对吗?”
花云一阵深呼吸之后终于开口,他的嗓音压得很低,但是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像巨石一样砸在了我的心坎上,他说一个字,我脸色就苍白一分,心里的恐惧就旺盛一分。
他说:“淮阳一小……已经于去年的今天被拆迁改造了,承接这个业务的就是我爸手下的人,他肯定是不敢跟我恶作剧的,所以……我不知道你去的是哪个淮阳一小!”
淮阳一小已经被拆迁一整年了?
那我身后的是什么?
我刚刚进去的是哪里?
我握着手机呆呆地站立在淮阳一小门口,寒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
尽管回头看一眼就可以得到证实,但是我依旧没有勇气回头,黑夜里那一栋巨大的建筑不再是曾经承载了我五年回忆的淮阳一小,他变成了一个神秘的、张开怀抱的魔窟,在黑夜之中伸出了自己的獠牙和利爪,慢慢地把我拉到里面去。
“伯虎?你在听我说吗?我跟你说你快走,那地方自从死过两名学生以后就邪性得很,我爸那手下动土之前都是请大师来做过法的,就这样回家以后还躺了半个多月呢,你快点离开那里,听到没有!”花云紧张的声音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没有开口,因为我闻到一股腐臭味。
跟我在教学楼里被袭击时的腐臭味道一模一样。
我挂掉电话,将手机放在内兜里,慢慢抽出袖口里的金属甩棍,将其紧紧握在手里。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我慢慢地转身,一寸一寸地扫视着周围的阴暗之处,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论看到什么,我都能接受。
但是仔细扫视一圈以后,却是一无所获。
额头上慢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股腐臭气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刺鼻,我知道它就在我的周围窥视着我,但是我却始终抓不住它的影子,这让我越来越焦躁,越来越不安。
一滴水珠落到了我的额头上。
下雨了?
我疑惑地抬头望去,只看到一面距离我越来越近的鬼脸,整体呈青白色,因为有皱纹的缘故所以有些凹凸不平,双眼类似于死鱼眼,浑浊无神,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两颗粗大的獠牙从上唇之中突出来,刚刚滴在我额头上的东西,就是从他獠牙上滑落的涎水。
它竟然是从房顶过来的!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那张鬼脸已经几乎到达了与我面面相对的位置,鬼脸速度极快,裹挟的力量又大,有心算无心之下,我是绝对不可能闪过这种攻击的。
就在我已经完全放弃想要等死的时候,我的身体里却似乎有一个东西崩裂了。
就在此刻,我的记忆发生了断裂。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隔壁小巷的墙根下面,大脑昏昏沉沉,身体的各方面肌肉都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我刚刚差点被人五马分尸一般。
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个要杀我的鬼脸呢?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
我从淮阳一小出来的时候,应当是在十一点左右,我的记忆之前的一个画面,就停留在了那张几乎贴在我身上的鬼脸之上,然后下一刻,我就出现在了墙根之下,浑身疼痛难忍。
三十分钟的记忆,在我脑海之中被抹去,我虽然全身酸痛,但是依旧完好无损地躺在了这里,而那个鬼脸的痕迹却再也找不到,一瞬间我以为方才看到的鬼脸是错觉,但是我四肢百骸里传来的疼痛感,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刚才确实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三十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到底是如何在那张鬼脸之下逃生的?
我是如何在没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移动这么长距离的?
我尝试着去思考,最后得来的只是大脑里传来的剧烈疼痛感。
思索无果之后,我站起身来,试图想从地上的痕迹上找一找方才事情发生的轨迹,但是刚刚迈出一步,便被一阵机车轰鸣之音打断。
雪白强烈的灯光从小巷那头唰的一下便直射过来,我以手遮面阻挡一下这强烈的光源,发动机的轰鸣犹如野兽的咆哮,瞬间由远及近,然后戛然而止。
一身黑色风衣的花云从哈雷上跳了下来,说实话,他有着一副让大多数女人尖叫臭皮囊:身材完美,甚至可以去做模特,长相也比我强的太多,肤色白皙,面目俊朗,头发又被发胶打理成一个整整齐齐的斜背,这幅造型再带上墨镜的话,完全就是一个低调出行的明星。
花云急匆匆地跑到我身边,一边走着一边从后腰下拔出一支猎枪,这是在建国以前民间常见的老式双筒猎枪,枪管被锯短,以便于随身携带,威力很大,但是噪音不小,使用起来也很危险,这支猎枪应该花费了花云不少的价钱,外表保养的美轮美奂,像工艺品更多过像危险品。
看来他大晚上的穿这件黑色风衣,并不是因为骚包,而是为了遮掩这一支猎枪。
花云一边给猎枪上膛一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上下打量我两眼之后,压低声音说道:“你没事吧?刚刚你挂了我电话之后我就感觉到不对,立即赶了过来,本来想抄近道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嘛。”
花云看了看周围,没好气说道:“你说说你,竟然往这种地方钻,这地界儿属于危楼,时刻会坍塌得你懂不懂。”
“哥们运气哪有那么差!”我强行打起精神哈哈笑了笑,对花云笑道,“你小子今天的打扮很亮眼啊,风衣、哈雷再加上猎枪,你以为你是州长啊?”
花云这人就爱骚包,听到我夸他之后立即得意洋洋起来:“哪里哪里,我离州长还有点距离,不过这距离也不大,努力两年,也就抹平了。”
“你小子,还是这么满嘴跑火车不靠谱。”我看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