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难为-第1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清曼又拿出一条小孩儿的肚兜来,“这是我自己绣的。”
顾昭华失笑,“你这一样一样的还有个头没有?不如一下子全拿出来。”
“皇嫂别取笑我了。”周清曼就着手里的小肚兜看了看,叹了口气。
顾昭华翻看着手里玉佩,只当没听见,周清曼没等到顾昭华的追问,不无羡慕地道:“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有皇嫂这样的福气。”
算起来周清曼与凤行于思成婚也快有两年时间了,两年间不仅她没有受孕,那几个停了药的妾室也都没有动静,凤行于思面上不说,心里却十分焦急,仅这半年便又新纳了三房侍妾,周清曼心里憋闷却又无从开口,再见顾昭华不仅一举得子,凤行瑞更是后宅安宁,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又怎能不让她心生比较之意。
顾昭华让知秋收好玉佩和肚兜,笑着说:“急什么?有时越急越不得,我与王爷不也是近三年才得了这个孩子?不过”
周清曼忙探了探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顾昭华让丫头退了下去,低声道:“从前我也打听过一些,这种事重质不重量,回去你须合理安排三弟的就寝之处,让三弟好好将养将养,越是疲惫,越求不得。”
周清曼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不是么,凤行于思急着求个孩子,所以频繁地出没于侍妾房中,她于情于理也不能阻止,只能尽心为他安排,却不想竟是不好的。
不过周清曼抿了抿唇,面色有些难言,“皇嫂你也知道,我家王爷不像皇兄那般体贴人意,我担心我去说了,他反而误会我不大度,能不能求皇兄帮忙劝一劝王爷?”
顾昭华本不愿接这样的差事,不过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周清曼现在愁着孩子的事情也没空来算计她,要是孩子落了空,周清曼看不到希望之下将精力全放在她身上,那才是得不偿失。当下便应了此事,答应会让凤行瑞适时提点一二。
周清曼感激不尽,千恩万谢地走了。
她走后,一直留在后堂的林无垢才出来。
顾昭华原是有事与林无垢商量,不想在周清曼这耽误了不少时间,自己也越发乏了,就想着改日再说,林无垢也没深问,只是对周清曼有些感慨,原本她对周清曼算计顾昭华的事情十分不满,此时却又开始同情她,觉得与自己同病相怜,叹息都多了不少。
送走了林无垢,顾昭华便去看孩子,孩子安置在顾昭华寝室隔壁的房间,她意外地见到二郎也在房里,小脸红扑扑的,隐隐还有些酒气。
第324章 凶徒(一)()
顾昭华早被这些粉末的真相气极,此时再听张太医说起心中只有万般愤怒,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是何人如此狠毒竟对一个婴孩下手?若我查出,定要他受同等之苦!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听着这般怒言,张太医垂眉敛目不发一言,再看凤行瑞,却只是稍稍变了脸色,听张太医说罢后便极为有礼地请张太医去给小世子检查身体。
在凤行瑞的示意下,知秋带着张太医转往顾昭华的寝室,直到外人退尽,顾昭华才听到瓷片坠地之声,再一细看,凤行瑞之前握在手中那轻盈薄细精致绝伦的茶碗盖子早被他捏成片片碎瓷,手掌中血红一片,不少细小的碎瓷嵌在他的皮肉之中,和着不断滴落的鲜血,尤为触目惊心!
血色拉回了顾昭华逐渐丧失的理智,她低呼一声上前抓住凤行瑞的手腕,转身便要传太医,凤行瑞拦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目光沉沉,“可已查出香囊的来历?”
顾昭华盯着他的手心焦不已,原想要胁他若不先治理手伤便不会说出所知情况,可再与他对视,他眼中的震惊与怒意、自责与心疼,无一不清清楚楚。他惊的是此事的发生、怒的是凶手的狠毒、责的是自己的大意、心疼的,则是那险些受人所害的无辜稚子!
将他所有的心情看在眼中,顾昭华深吸几口气,低下头去为他取出手掌中的碎瓷,一边尽量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有五人送来香囊,其余几人并无可疑,唯有宫中丽嫔与雅公主之礼,不请自来。”事关重大,出于谨慎起见,顾昭华早让人描下五只香囊花样,借下人弄混了礼物之由分别去晋国公府、林府和顾惜音处询问,这只藏有暗袋的香囊果然并非出于他们三府之手。
说完这句话,顾昭华明显感觉到凤行瑞的手掌颤了颤,她继续说道:“丽嫔的香囊是由依兰宫的小太监送来的,雅公主的香囊是托长安侯夫人送来的。长安侯夫人与我娘有些远亲,平日里有些走动,交情还算不错。不过人心险恶,也不能凭一时交情妄下判断,所以我并没有差人去长安侯府和雅公主处询问,以免打草惊蛇。”至于丽嫔那里,因为人在宫中,下人没办法入内,自然也无法询问。
凤行瑞除了手上的伤势显示出他的情绪波动外,他的神情倒越发淡然了,他没有让顾昭华继续为他清理伤口,只拉过她的帕子握在手中暂且止血,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你刚刚产下孩儿,无须为这件事耗费心神,交给我便好,我定然还我们孩儿一个公道。”
原本顾昭华在得知此事之时险些气晕,可此时被凤行瑞柔声安慰,心情倒渐渐放下了,她知道愤怒只会让人冲动,于查出真相有害无益,况且此时她除了愤怒外又多出一丝后悔和害怕,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在昨日听二郎说完就着手检查香囊,亦害怕孩子经过这一晚的呼吸,那些毒物对孩子有无妨碍。
顾昭华担心孩子,心绪涌动之下面色便显出几分焦急,凤行瑞拉着她起身,“你去看着孩子,自己也注意休息,我进宫一趟。”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顾昭华想叫住他的冲动终于散去,她原想与他说相比起丽嫔她更怀疑凤行雅嘉,可凤行雅嘉是凤行瑞的亲姑姑,纵然以往有些龃龉,可血浓于水,相比起没有任何关系的丽嫔,凤行瑞听到凤行雅嘉亦有嫌疑时的反应就可证明他内心的不安。
顾归华亦不愿看到凤行瑞被至亲之人所害,她更希望他们的敌人是一个陌生人,这样报复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顾虑,只是她始终想不通,无论是丽嫔还是凤行雅嘉,到底为何恨她至此,竟心狠到要来害她的孩子?
心中虽有万般疑惑,不过对孩子的担忧到底盖过了所有的一切,顾昭华匆匆回到自己寝室,让知秋与两名乳母时刻不离孩子,又问过张太医,知道孩子一切正常,那散于空中的些微粉末过于微量,还没来得及发挥它的作用,心情这才稍安,却也不敢让张太医离开,直让他在府中住下,继续观察孩子几天才行。
与此同时,顾昭华又让人将二郎同样迁到自己寝室就近照顾,面对二郎的疑问,顾昭华直言不讳,二郎目瞪口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二郎幼时虽然吃过不少苦,可自跟了顾昭华,锦衣玉食关心爱护,从不让他受半点委屈,他又怎能真正体会人心险恶?顾昭华对他直言也是希望他体会这一点,长于皇家府邸,注定要比普通的富贵之家面临更多的凶险与考验。
原本顾昭华绝不愿假手于他人追查这件事,誓要将真相查明,可她产后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之因这件事怒急攻心,身体恢复得越发不好,当天夜里就发了烧,就算有心也是无力,也只能将事情全部交给凤行瑞。
却不想凤行瑞这一去就去了两天。
顾昭华在床上待了两天,虚热终于褪去,她自己松了口气之余又担心起凤行瑞,这两天凤行瑞都会让人带回口信,要她保重身体,却对五石散一事只字不提,顾昭华心情焦虑,可这件事不好传于他人之口,并不方便向传话人询问,今日起得了床,顾昭华便再待不住,让人去宫门处询问凤行瑞这两日有没有出宫。
派去询问的人还没有回来,管家已急步而来,“禀王妃,雅公主座驾正在府外,雅公主递上拜帖,想见王妃一面。”说罢递上一张拜帖。
凤行雅嘉?顾昭华蹙着眉头展开拜帖,帖子里写得简单,并看不出有何事相约,不过五石散一事凤行雅嘉是顾昭华心里最大的嫌疑人,就算她不来顾昭华都要去找她,何况她现在自己送上门来?顾昭华合上拜帖,与管家道:“将人请至前堂稍坐。”
第325章 凶徒(二)()
顾昭华没有马上起身,在室内休息片刻后仔细地装扮一番,又让知秋留下同乳母一起看护孩子,这才动身去了正堂。
顾昭华已久日不见凤行雅嘉了,这一年多来凤行雅嘉深居简出,初时还有些消息传出来,到后来便再无声息,太后曾在永昌帝面前提过几回,说凤行雅嘉如今改过自新悔悟从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永昌帝亦不置可否。
踏进正堂,顾昭华便见身着公主朝服的凤行雅嘉背门而立,从身形上看,凤行雅嘉好似胖了不少,直待她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顾昭华才真正大吃一惊,原来凤行雅嘉身怀有孕,看起来已有七八个月了。
眼前的凤行雅嘉依旧妆容精致,身着华贵的公主袍服,举手投足间的雍容气势较当初丝毫不减,不过或许是有孕之故,她眉眼间的戾气消减不少,只是双眼微微泛红,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振。
顾昭华如今亦是亲王正妃,进屋后只轻轻欠了欠身,便算是给凤行雅嘉打了招呼。
凤行雅嘉亦打量她半晌,末了微微抬了下颔,仍像以往一般傲然无物,“顾昭华,当初你为何失去孩子,孰是孰非你我心里清楚,况且本宫因此受皇上所弃,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却为何仍旧穷追不舍?诬蔑本宫下毒?”
顾昭华闻言愣了愣,她之前想了种种可能,甚至想到凤行雅嘉是不是在凤行瑞那里受了气所以过来撒气的,谁知这位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竟向她剖白起来了,竟然还带了几分委屈!
难道是来求情的?想着自己与凤行雅嘉的种种过去,顾昭华有点难以置信。
看顾昭华不置一辞,凤行雅嘉美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些急迫,一拂长长的袍袖转过身去,“本宫就算想害你,也不会用这种瞒不住的办法,况且那香囊还是托人带来,你当本宫会如此大意?”
这一点顾昭华倒真是无话可说,毕竟那些礼物虽然寓意吉祥,可也不会在孩子身边搁太久,而且就像凤行雅嘉说的,这件事瞒不住,一旦掩穿凤行雅嘉避无可避,这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要暴露出凤行雅嘉一般。
顾昭华的沉默让凤行雅嘉心急如焚,脸上急切再掩不住,顾昭华盯着她的神色奇道:“我最好奇的是,公主遭遇了什么,竟能让公主如此失态地向我低头?”
凤行雅嘉顿时一恼,可看一眼门外天色,脸上的血色也随之慢慢褪去,再开口时她嗓音谙哑,“本宫不知你对阿瑞说了什么,不过他现在认定是本宫指使了此事,若本宫不认,他他就要对驸马不利!”
顾昭华皱了皱眉,“他要如何不利?”空口放话并不是凤行瑞的作风。
凤行雅嘉的眼角更红,盯着顾昭华的眼中充满了恼恨之意!“你装什么糊涂?本宫不信你不知道!”几近嘶吼地吐出这句话,凤行雅嘉突地按住腹部倒退两步,无力地跌坐在椅上,额上已瞬间见了冷汗。
顾昭华见状忙让人去唤张太医,她对凤行雅嘉并不是不怨,可她们之间的恩怨早已过去,就算这次她怀疑凤行雅嘉,可面对一个七月孕妇,才刚刚为人母的顾昭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凤行雅嘉的孩子出事。
或许是因为见到顾昭华传了太医,凤行雅嘉的戒心终于稍减,她倚在椅中汗如雨下,仍艰难地喊道:“我真不知道,香囊是我托人送来的,可里面的东西并不是我的,顾昭华,我凤行雅嘉敢做敢当,敢做就一定会认!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也无从查起!但阿瑞不信我,你去和他说吧,让他放了驸马,三日之期将到,我若再交不出凶手,他便要给驸马吸食五石散,要他的性命!”
顾昭华登时大惊!“怎会如此?”
凤行雅嘉的话从牙缝中挤出来,“两天前阿瑞借皇上之名宣驸马进宫,从此便将驸马扣押天牢,要我交出凶徒,可我近年来少有外出,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送来香囊不过是出于内心的一份愧疚,希望你重得孩儿后不要再记起我们往日的仇怨,怎知怎知”
“你先不要说话!”顾昭华眼见凤行雅嘉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消了个干干净净,忙地大声阻止她,又唤进门外跟来的丫头,让她们暂时照顾。
进来的丫头是个生面孔,并不是以往凤行雅嘉身边的宫女,见凤行雅嘉好似瘫在椅上,顿时慌了手脚,顾昭华不得不又叫来几个王府里的嬷嬷进来帮忙。
“公主的胎本就怀得不稳,这两日为了驸马的事情奔波在外,全靠喝保胎汤才能安然无恙,太医早已吩咐公主要控制情绪,不要过于激动,可公主她还是”
小丫头说得语无伦次,顾昭华却听得明白,看着凤行雅嘉张着嘴大口喘气连话都说不出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突然一个嬷嬷喊道:“公主破水了!”
顾昭华再顾不得想其他,连忙让人把凤行雅嘉搬到后院的厢房去,张太医随之来到,马上便为凤行雅嘉诊断,凤行雅嘉已孕七月有余,如今怕不是要早产!
“七月胎儿过于娇弱,纵然生产恐怕也难以存活。”张太医神情凝重,“还请王妃出面恳请皇上批下秘药,以确保公主母子平安。”
顾昭华完全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摊上这样的事!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好端端的却又把两条人命压在了她身上!偏偏凤行瑞又扣押了赵睿,如果凤行雅嘉在极乐王府里出了事,用不着别人怀疑,顾昭华都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蓄意想害了凤行雅嘉!顾昭华是绝对不愿背负这样的罪名的,就算这次下毒的事与凤行雅嘉脱不了干系,她也不愿在这样的时候乘人之危,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我的身体不适合进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