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难为-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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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周清曼对那柳大夫道:“恕我唐突,我母亲一直抱恙在身,有些话不好与大夫明讲,恰巧碰见柳大夫是个女医,不知方不方便替我母亲去看一看?”
顾昭华闻弦而知雅意,知道周清曼这是有意想调开柳大夫,便也不阻拦,不想那柳大夫只问了问周清曼母亲的症状,周清曼随口说了一些妇人之症,柳大夫便打开药箱写了副方子给她,并没有与她离开的意思。
接过药方时,周清曼接触到柳大夫的指腹,带着厚厚的一层茧子,指尖的颜色也有些发深,她在娘家时见过一个制药的亲戚来家里请安,那人的手指便是这样的颜色,而柳大夫身上带了一股微苦的药味,种种迹象都显示这个柳大夫并非虚有徒表,可能还真是一位大夫。
周清曼接了药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与顾昭华道:“那么明日我过来接嫂子,咱们去林姐姐那里。”
顾昭华点了点头,这是她们刚刚约定好的。
周清曼走后顾昭华也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她一动弹,柳大夫便也站了起来。顾昭华听到动静回头,见柳大夫背着那硕大的药箱已站到了她的身后,便转头与知春道:“找两个婆子来看着她,别让她到处走,也别让她溜了。”
知春小下巴扬得高高的,“婢子遵命!”随即便招唤来四个婆子。
柳大夫皱了下眉,一直没有波动的脸上终于见了些恼意,“王妃何必如此?我亦是受人所托,只要见到王爷为其诊脉便可。”
顾昭华睨她一眼,“你来历不明,虽有五弟推荐,可医术始终有待商榷,王爷那边有多位太医看着,约么是劳烦不到姑娘了。”
柳大夫的眉头皱得更深,“那么就放我离去。”
“那更不行。”顾昭华挑起一抹讥笑,“要是五弟知道我将他的一番好意视若无物,岂不伤心?所以委屈姑娘在府里多住些日子,等王爷痊愈了,姑娘自然可以离开。”说完也不等柳大夫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回去路上知秋问道:“这位柳大夫可是五皇子派来刺探王爷病情的?”
顾昭华冷哼一声,“恐怕除了这个还有别个意思。”
“那王妃就这么将人囚着?要是五皇子哪天过来”
“就说她早已走了。”顾昭华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南安别院不是空着么?把她送到那去,省得在府里搞出别的事情。不过看管的人一定要挑好。”
知秋道:“婢子明白,一定选嘴最严最可靠的。”
顾昭华放了心,回到院子里见凤行瑞正在凉亭中喝茶,桌上摆着一盆姚黄牡丹,轻风雅意,不亦乐乎。
顾昭华到他身边白他一眼,“你倒清静。”
凤行瑞伸手将顾昭华拉进怀里,笑着指着那花,“你哥哥刚派人送进来的,说是还有一盆极品魏紫,等你回家时再看。”说完似笑非笑地问:“近来他巴结你巴结得厉害,他又哪里犯了错得罪了王妃?我这当妹婿的替他求个情可好?”
近来顾成柏的确隔三差五的就往府里送东西,顾昭华自是知道他的求和之意,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对凤行瑞说:“这事在我心里搁了一阵子了,我一直觉得不妥,可我哥哥执迷不悟,他说他喜欢上了林姐姐。”因为顾成柏听不进她的意见,她便又想起顾成柏串通唐潜约她出去那事,心里就更气,可这件事她不可能与凤行瑞说。
凤行瑞万分讶异,显然也没料到竟是因为这件事,过了一会他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无垢的人品你是知道的,又多次得父皇赞赏,你为何觉得不妥?难道是因为她曾嫁过人?”
顾昭华肃色道:“我自己也是和离过的人,又岂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反对?我恰恰是知道林姐姐的好,才觉得我哥哥配不上她,林姐姐好不容易才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后来唐潜那混蛋又雪上加霜让林姐姐面子上过不去,已经给了她很大打击,我哥哥为人不羁,虽然这一年来改了不少,可终归还是个没谱的,要是他再让林姐姐伤心,我担心她最终会选择孤独终老了。”
“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凤行瑞反问。
顾昭华一时语塞,这些的确都是猜测,“可是他之前有过那么多妾室”
“那么他可对那些妾室始乱终弃?”
顾昭华张了张嘴,那些妾室现下已经散了,可原因也不在顾成柏,不能说是顾成柏不要她们。
“我觉得你哥哥这个人虽然童心未泯,可还是有一定的担当的,我打听过他在军中的表现,他并非是依靠你外祖家才在军中站稳脚跟的。”
“你是说”顾昭华有些泄气,“可是我哥哥和林姐姐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一个是那么的文雅秀美,一个却是个从小到大的小恶霸!
她纠结的样子让凤行瑞失笑,“他们一个是你哥哥,一个是你的知交,若他们真能有好的结果,难道你不替他们高兴?有些事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就像我们。”
顾昭华一阵失神,想起自己和凤行瑞,虽然身份上算是配得,可她和离过,别说一个皇子,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也未必愿娶一个和离过的女子,若不是凤行瑞执着地要“试”,他们又怎能走到今天?
“所以,让他们顺其自然吧。”看出顾昭华神色间的松动,凤行瑞笑着亲了亲她的脸,“现在咱们来说说那位远威侯吧。”
顾昭华有些没反应过来,远威侯唐潜?她目光一闪,心中便是一惊。
第311章 旧事重提(一)()
“你提起他时似乎特别气愤,发生了什么事?”凤行瑞接着问。
顾昭华抿了抿唇,之前凤行瑞离京,她与唐潜之间的事情凤行瑞自然不知道,她也没有提起过,如今旧事重提,她倒有些心虚。
“都是一些闲事。”顾昭华知道眼下否认反倒会让凤行瑞起疑,便捡她和唐潜相识最初时的冲突说了一些,主要还是围绕着林无垢示好被拒一事,至于后面唐潜有意害她,她又反害回去乃至于让唐潜起了别的心思的事情,是一点都不能露的。
凤行瑞听完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这倒是你唐突了,唐潜与林无垢家世相当,若能成其好事也是一桩美事。”
顾昭华不说话,巴不得这话题早点过去。
接着两人又说起凤行于思与周清曼过府一事,凤行瑞赞道:“三弟果然反应敏捷,我只稍一暗示,他便将事情圆得滴水不露。”
顾昭华知道凤行瑞通过审办凤行弘这件事对凤行于思越发满意,如果凤行于思不出什么昏招,那么凤行瑞是必然会在永昌帝面前支持凤行于思做太子的。说到这里,顾昭华才又提起那位柳大夫,“你那五弟倒是越来越不客气,反正人我是先扣下了,他要是上门来要人,我只管说人早就走了。”
凤行瑞唇边含笑眼里满是宠溺,“随你高兴。”
顾昭华见他不上心,便也高兴起来,“那柳大夫倒也是个美人,你别后悔便是。”
凤行瑞也不答话,只抱了她一起赏花。
转过天来,顾昭华一早就准备出门到林无垢那里去,林无垢现在正在扩充学堂,每天忙碌得很,今日她和周清曼也是直接去学堂找她。凤行瑞原也打算去的,不过他现在还“病”着,只能继续在家装死。
顾昭华带着知春和春秋直接去了林无垢的民学馆,本以为自己出来得够早,岂料刚一下车就见到诚王府的马车已在学馆前停着了。
如今的学馆经过几次翻修,规模已经颇大,林无垢自己已管不过来了,便又邀了一些人过来帮忙管理。不过与众不同的是这些管事先生都是出自大家的已经出嫁的姑娘,来学馆上课的秀才们都是义务过来帮忙的,并没有管理权,这是为了把学馆和朝庭彻底地分离开来,让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不能借此途径谋自己的心思,而这些姑娘出身不低,每个人都接受了很高的教育,如今更都是高门贵妇,她们有学识、也有时间,最主要的是女人要比男人拥有更多的恻隐之心,来学馆读书的大多是贫家之子,她们显然比那些男人们更知道如何关心照顾这些孩子。
顾昭华也在学馆内任了一个管事的职务,平日里她倒也总来,与其他五六个管事也都是相熟的。
顾昭华进了学馆后便去理事堂寻林无垢和周清曼,不想没见到林无垢和周清曼,倒在理事堂里见到了两个意外的人。
白子波和白子逸兄弟都曾经与顾昭华打过交道,后来倒也化敌为友,算是不打不相识,进屋一见两个便笑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白氏双杰都跑来这了?”
白子波和白子逸见人进来全都愣了一下,而后齐齐站起,脸上不约而同地带有不同程度的局促。
顾昭华与二人也有一年多未见,此时见两人全都危襟而立,不由失笑,“做什么?这是要跟我打架?”
白子波先反应过来,连忙转了目光拱起手来,正正经经地行了礼,“下官见过王妃。”
他一开口,旁边的白子逸才清醒过来,脸上满是失意地跟着见礼。
顾昭华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况且林无垢也不在这里,刚想从屋里退出来,便见屋里摆着一盆怒放的魏紫牡丹,因为昨天才听凤行瑞提过顾成柏送过花,手里还有一盆魏紫,不由便多看了两眼,心里琢磨着莫非这也是顾成柏送过来的?
稍一失神后,顾昭华还是退出屋外,“看来是我打扰你们说话了,我是来寻林姐姐的,二位大人可知道她在哪里?”
白子波刚要开口,白子逸急急地抢过话去,还结巴了一下,“她、她和诚王妃去了新建的术算馆。”
顾昭华朝他点点头,谢过他二人后便转身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知春在后面小声说:“他们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你看那个坏心眼儿的都紧张得结巴了。”
白子逸因他表妹一时娇纵而诬陷知春偷盗,最后顾昭华不仅为知春洗刷了清白还让白子逸写下供书,最终让白子逸一尝皮肉之苦,虽然如此,知春在事后还是觉得轻了,对白子逸的称呼也改为“坏心眼儿的”。
知秋扯了知春一下,“说话也不看看地方,你当这是自家院子?两位白大人是永泰侯夫人的表兄弟,别因你一时口上痛快误了王妃与永泰侯夫人的交情。”
知春马上捂了嘴,四下看了一圈,见没有旁人这才松了口气。
顾昭华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不过也觉得这两兄弟多日不见好像都变傻了似的,不说白子逸,那白子波当初一手策划在京中放出流言毁她名节,还是有些果断决杀之意的,不过刚刚见他,他那百般惆怅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年纪大了总有那么几天?
顾昭华不再多想,直往术算馆去,说起来术算馆还是周清曼建议成立的,也是周清曼出了大部分资金,所以林无垢很是尊重周清曼的意见,时常约她过来讨论,她们从前并不相识,顾昭华这个两个都认识的人反倒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不过这是好事,顾昭华并不是那种会吃朋友醋的人,巴不得盼着林无垢更好。
到了术算馆林无垢和周清曼果然在那里,术算馆还没有正式招收学员,如今还空着,几个人坐在一间课室时畅聊许久,她们都不是困在深闺的无知妇孺,在这里又少了许多外界的约束,一个上午聊下来,全都觉得与对方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到了中午,三人才不舍地起身,相约一同出去用膳,林无垢这才想起自己的两位表亲还在理事堂,急急地返回去寻,顾昭华与周清曼避嫌没有同行,过了一会,见林无垢似笑非笑地回来,“这两个人也不知为何而来,难道是听说我得了一盆花,所以赶过来瞧?”说着她递过一张纸来,周清曼随手接过,见那纸上写了一首诗。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惟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
第312章 旧事重提(二)()
那诗无名无款,周清曼和顾昭华也不知出自“双杰”何人之手,不过也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文学一时风雅所写,只不过看在林无垢眼中却没这么简单。
林无垢自小与白氏双杰多有往来,自然识得他们的字,认得这首诗乃出自于白子波之手。白子波与林无垢同年,连生辰也没差上几天,若不是因为早与永泰侯府有过婚约,亲上加亲亦是他们双方父母乐见其成之事,林无垢出嫁后,永泰侯景然与白子波要好,与其交往甚多,所以林无垢对这位表兄也随之了解。林无垢印象中的白子波,虽然文才斐然,却并不像白子逸一样承袭了白家那样傲然在外的文人风骨,他知道审时度势,知道取长避短,他做事一定会有他的目的,他从不做无用功,甚至比所有的白家人都要冷酷清醒,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承担家族的兴衰荣辱,却不是一个雪月风花之人。
那么这首诗又代表了什么?
难道只是看到美景有感而发?林无垢可不这么觉得。
周清曼犹豫一下,问道:“有一件事我本不当问,不过受人所托,还望林姐姐不要见笑,听闻两位白大人全都内宅空待,不知是否属实?”
林无垢笑道:“的确如此,四表嫂妇德有亏,现与白家脱离了关系,五表嫂身体不好,产下孩子不久便去世了。”这件事原也属于白家的私事,外人问起来自然不妥,不过林无垢听出周清曼的意思,反问道:“王妃受何人所托?莫不是想给表哥和表弟做媒?”
周清曼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外祖家的舅母托我打听,我有一位表妹正值适嫁之年,人品样貌虽不算极为出众却也勉强入眼,我舅舅曾在白老大人峰下为官,对白老大人极为敬仰,知道我与林姐姐走得近,这才让我有机会打听一下。”
周清曼家世良好,她外祖家亦是名门望族,按家世配家白绰绰有余,况且白子波和白子逸一个休妻一个丧妻,进门的夫人便都是继室,继室与原配夫人身份有差,只凭这一点便让许多好人家的姑娘望而却步。
“这件事我回去与母亲提一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