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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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颂问道:“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干师派你来接应我们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见过上清道什么人没有?”
明德仔细想想,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们抓住那帮盗墓贼,发现了那个法阵,我就一直在那里守护。师兄当时很焦躁,神色倒是有些不安,我当他发现了这种大秘密,神情不对也是正常事情,也没留心,或许那时候便有人找上了他,逼他做这种下三滥的混帐事!”
鱼颂啐道:“你倒替他推得干净,难道一直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么?我师门七十二位师长耆宿,尽数死在他的算计之下,我可不会放过你们凤梧宗。”
“年轻人,你不知道上清道这些一等宗门的厉害,他们若真想逼你,可以把刀架在你至亲身上,杀人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让你做什么你都不敢违逆。”明德面如死灰,但话语却越发愤怒,“但我恨师兄,他竟然欺骗我,让我来背黑锅,我宁愿死在上清道手里,也不想成为灭人宗门的罪魁祸首。这些话,我一定要当面和他讨教!”
鱼颂又问了一些事情,见他所知也不多,显然干师知道神瞳门识力修为精深,善于窥人心事,他心中有鬼,不敢现身,便让不知情的明德出面,自己明为在外守护,实则暗布陷阱,端的好心计。
明德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价值,理应让他去阴世向师父他们忏悔去了,鱼颂就想一掌拍在他顶门,忽听门外屠涂道:“荀严,尽量不要在我们族里杀人,免得血腥气污了这里,让大姐头受太爷责骂。”
明德察觉到鱼颂的杀意,虽满心不甘,却仍是闭目待毙,发现鱼颂手掌滞在半空,睁开眼睛,道:“其实你不必动手,我这条性命早晚会亲手送给你,只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和师兄好生谈谈,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否则我死不瞑目。”
鱼颂点点头,正要说话,忽觉一点寒芒直击左肋要害。
257。太爷召唤()
这点寒芒和这种诡异的袭击鱼颂十分熟悉,竟然是黯北影不知何时解禁了禁制,发出必杀一击。
鱼颂全没料到黯北影能刺杀自己,两人离得又近,眼见弑神刀穿透虚空,就要刺中左肋,接下来更会顺势刺破脏器。
千钧一发之际,明德合身扑上,正挡在弑神刀前,只听明德痛哼一声,刀已刺入他右臂,接着冷芒一闪,虚空再破,刀尖又出现在鱼颂身前。
但鱼颂得此空隙,已有了应变之机,心念一动,饕鳅皮已出现在掌中,挡在弑神刀前,顺势将刀身裹住,令其无法再刺破虚空、无所不至,接着手起一拳,将黯北影身子打得飞起。
这一拳含怒而发,蕴含真力,黯北影身子倒飞而出,撞塌了半面墙壁。
鱼颂见明德脸色惨白,弑神刀刺穿了他右臂,接着便穿破虚空刺向鱼颂,因此明德受伤虽重,但不是什么致命伤,只是血流得极凶,很快便染红了身子,这是弑神刀的效用,放血极快。
屠涂早已跑进屋里,以附骨斧压住黯北影身子,细看了一番,道:“荀严,这厮没死,他倒是好心计,在衣领上浸了灵药水,靠这个冲开了禁制。”
鱼颂暗骂自己大意,竟没发现黯北影身上还有这等秘密,险些着了他的道儿,怒意上涌,也顾不得屠涂先前的警告,便想以弑神刀结果了黯北影。
屠涂还想再制止他,嘴动了动没说出口,黯北影如此险恶,可是留不得了,若是鱼颂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少不得落大姐头怒骂惩罚,这干系可担不得。
但鱼颂弑神刀停在半空,终于缓缓落下,鱼颂将弑神刀收入甘露瓶,道:“这厮还有用处,且留着他。”
肖亦菡虽说他是什么翱翔九天的神龙,鱼颂却有自知之明,以他一人之力,若想对什么上清道、凤梧宗、仙霞宗这些宗门,难于登天,只能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若是杀了黯北影,除了泄愤结仇外,没有什么好处,留下他一条性命反倒好处更多。
华胥忽道:“你知道么,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
鱼颂特别讨厌华胥说话留一半等人发问请教,但感觉到他的意念颇为古怪,仍是忍不住问道:“像谁?”
“迦罗!他杀人不凭喜怒,哪怕再恨一个人,若这人有用处,他也会以礼相待;若这人实在该杀,或者杀了大有用处,哪怕他再不愿意,也会动手。听说他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像他这么自私的人,连子嗣香火都敢断了,不还是杀鸡儆猴,想给后世留下规矩,至于凭河感叹,留下念子吟名曲传世之类的狗屁倒灶,我是不信的。”
华胥的意念令鱼颂哭笑不得,哪怕华胥一再诋毁,二祖迦罗在鱼颂心里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一身神通更是望尘莫及,鱼颂可不觉得自己像迦罗。
屠涂已替明德包扎好伤口,鱼颂道:“屠涂,我得闭关一段时间,你帮我好好看守这厮,别让他跑了!”
屠涂挠挠头道:“这个简单,我给他吃几粒冬眠丹,让他睡到来年便是。”
鱼颂大为好奇,一问才知冬眠丹是他们族里特制的灵药,服下一粒便能睡很久,期间很少呼吸,心跳也近乎停了,只有药效过了或者特殊法门才会醒来。
鱼颂大喜,讨要了几枚冬眠丹,屠涂脸色颇为难看,说是去取,一边喃喃道:“这东西可不容易弄的,不过大姐头吩咐了,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唉,不敢惹这女人,只能答应了。”
鱼颂暗自好笑,又对明德道:“我也算欠你一条性命,来日便和你走一趟凤梧宗,正好屠涂说冬眠丹疗伤养元颇有奇效,我会给你一颗,要不然我可不放心你。”
明德木然点点头,也没多说话。
不多时屠涂取来冬眠丹,鱼颂让明德和黯北影都吃了,又将黯北影封进玄玉盒中放入甘露瓶,免得黯北影再有古怪法门破封为害,安排明德便睡在这屋中。
一切安排妥当,鱼颂去寻幽若,幽若还在酣睡,被鱼颂敲门声叫醒,一脸没好气地开门。
鱼颂见她头发蓬松,一张脸不施脂粉也十分美艳,衣袖宽大仍遮不住玲珑曲线,不敢多看,低头看地。
幽若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正巧申重也赶到,大声道:“大姐头,太爷让你和荀严一道去祠堂一趟。”
幽若一脸慵懒尽去,杏眼中冷芒一闪,冷冷道:“太爷服下冬眠丹才多久,这么快便醒了,是哪个不开眼的乱嚼舌根么?”
申重淡淡道:“你就是爱斥责人,太爷神通广大,族里来了生人,他知晓也不是什么怪事,反正是让你快去,不要再耽搁了。”
幽若风风火火洗了把脸,又换了一身淡红衣服,简单梳个马尾,更衬得娇艳如花。
鱼颂跟在她身后,道:“我可能需要闭关炼丹,不便打扰,还得请你为我准备一个丹炉。”
幽若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应道:“申重,你替荀严安排一下。”
申重应了一声,鱼颂大为放心,便将对丹炉的要求告诉了申重,申重点头答应。
幽若一族机关甚精,那天使用破灵弩杀了不知多少四五品修者,四周守护的机关也甚是厉害,丹炉也是有备,申重人又稳重,鱼颂也放心,见幽若心中有事,便静静跟在后面,不再打扰她。
听申重说那太爷辈份甚高,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耆老,不过鱼颂发现这里似乎以年轻人居多,中年以上者多为妇人,并没有修炼什么灵力,因此平时以幽若为主,不过幽若精明强干,农事、修炼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太爷住在山巅正宗的祖祠中,三人行不多时,到了祠堂后门,前门听说祭祀时才开,申重不得召见,便止步离去。
鱼颂见木门斑驳,久历风霜,门内也有一股沉重威压,也不知太爷召唤有什么事情,便跟在幽若身后,大气也不喘一口。
幽若缓缓推开木门,与平时的大大咧咧判若两人,走进屋里,只觉一股陈腐气息扑面而来,门外日光照入,屋里甚是阴暗。
“你们来了!”一个衰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鱼颂循声看去,心神微微一动,同时华胥惊异的意念也传来:“这里有好宝贝!”
258。地坛海会()
鱼颂识力精进,虽没有刻意使用灵力,但六神通明,直到那人发声,才发现那人端坐榻上,长须长发覆盖全身,犹如一颗古树一般,气息悠长而又微弱,以鱼颂识力水平,先前竟没听到他呼吸声。
幽若恭敬地躬身行礼,轻声道:“参见老祖宗!”鱼颂下巴险些跌在地上,这女暴龙竟还有这么淑女的时候,可是不多见啊。
他暗对华胥道:“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就算是宝贝也是别人的宝贝,咱们可不能动歪心思。”
能让华胥动心思的东西,鱼颂知道定然非同小可,但是幽若一族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们放在祖祠的东西定然珍贵异常,那是绝不能动的。
他一边转着念头,一边跟在后面向那老者行礼。
那老者的声音十分苍老,好像是从地底传来一样幽深,只听他又道:“幽若,你现在这么唯唯诺诺,可是怕我数落你?”
幽若低声道:“老祖宗倒是猜中了我心事,不过我虽然有几分担心,却并不害怕,有些事我认为该做自然便会做,哪怕明知会挨处罚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当时就是觉得不做不行、自然而然。”
那老者呵呵轻笑了几声,鱼颂见幽若肩膀随着老者笑声也抖动了几下,看来她虽说得豪爽,心中也是有几分害怕的,这太爷看来也不是易与之辈。
“年轻人,你上前来,我看看你。”那老者笑了几声,突然对鱼颂说话。
鱼颂压住心中念头,缓缓上前,那老者脸庞被白发遮住大半,眼睛在微光照射下显得十分浑浊,转动也极慢。
那老者待他走到近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抚摸上鱼颂头顶,自脸庞向下,又沿肩至双手抚摸了一遍。
他手掌像是枯树皮一般满是沟壑,颇有些咯人,鱼颂心中突然有种不祥之感,这老者似乎举手之间就能致他于死地,也不知怎地,他觉得这种感觉十分靠谱,几乎要身不由己地推开那老者双手,但身后的幽若并没有动静,鱼颂识丹内识力喷薄而出,努力维持识海清明,不敢妄动。
那老者收回双手,低笑道:“小伙子有骨勇之气,正是幽若你喜欢的那一种,唉!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间幽若都成大姑娘了,你娘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开始修炼了。”
幽若身子震了一下,鱼颂从她眼中似乎看到了无尽的悲伤。
但幽若很快便藏住了悲伤,不屑地嗤了一声,道:“老祖宗你也太瞧不起我了,这小子当时以一敌百、毫无惧色,我觉得他若死了甚是可惜,才出手救了他,再说那些人擅闯地坛海会,咱们必须除掉他们。”
那老者微微摇头,道:“全部除掉了?”
幽若摇头道:“有个小贼修为普通,但法宝很强,申重的剑心琴都没留住他。”
那老者道:“那是自然,能闯到这里,自然有所依仗。地坛海会,嘿,我们守候了六千一百二十一年,或许这将是结束了。”
幽若身子一震,满面惊讶,问道:“老祖宗,你说什么?地坛海会固若金汤,又怎能打开,你说得我难以相信。”
鱼颂见幽若大失方寸,竟有些语无伦次了,暗问华胥道:“你听说过地坛海会这个名字吗?”
华胥应道:“好像听说过,但又想不起来究竟了,即便听过,也应该是晚期的事情了,要不然我会很容易想起来的。”
那老者招招手,幽若缓步上前,幽若跪伏在地,倚在他身前,那老者轻轻抚摸好头顶,道:“幽若,时间过得好快,我好像昨天还这么安慰你,那时你才七岁,一晃二十三年都过去了。”
幽若身子又是一震,正要说话,那老者又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你便多听少说,不要净想着争辩了。”
幽若一双杏眼盯着老者,眼中满是惊讶,老祖宗的意思,竟然是他行将就木,让她感觉不可思议。
那老者道:“我们守护地坛海会这么多年,现在它已暴露了,后者必然旋踵而至,凭我们这点人是守不住的,那就是天意如此了。”
他长叹了一声,又道:“这使命禁锢我族在此六千余年,现在既已不可阻挡,你们这帮年轻人终究该出去闯荡了,幽若,你别急着说话。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听铁甲船的故事,出去了你就可以驾船遨游,看一望无际的大海”
那老者说到这里,气力不继,便停了下来,幽若定定凝视他。
那老者喘过气来,见她神情倔强,摇头道:“我真是老了,知道说也是白说,但还是想跟你说说。”
幽若摇头道:“我们一族守护这里六千余年,老祖宗若让我走,除非举族迁走,否则我哪里也不会去,老祖宗若是嫌我抗命,大可取我性命。”
那老者摇了摇头,道:“人老了话便多了,也容易困乏,既然如此,你们下去吧,走之前替我上柱香!”
幽若轻轻应了声,那老者却没有回应,只听得鼻息沉缓,原来便在这工夫间便又熟睡了。
幽若有些心不在焉,信步走到前堂,鱼颂也跟在她身后,前堂屋顶有琉璃瓦,光线投射而下,鱼颂转头只见偌大的屋里尽是密密麻麻的牌位。
鱼颂的眼光定在最下方香案旁的一个木盒上,那木盒竟然画满了符文,连木盒缝隙也不放过。
鱼颂只看了两眼便不多看,他知道华胥上心的宝贝就在这个木盒里,但是鱼颂不会设法弄到这个木盒,他做人的原则不允许自己这么胡作非为的。
幽若此时的行为与平日大大咧咧的作风判若两人,她慢慢地取香、点燃、作揖后,将香插在香炉里,又拜了几拜。
转身时才发现鱼颂也跟到了祠堂里,张口欲言又止,脸上的神色竟有些欢喜,又有些嗔怪。
鱼颂被她的神情弄得莫名其妙,想到刚才那老者给他的奇怪感觉,便也上前取香拜上,才随着幽若蹑手蹑脚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