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鸳梦-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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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惠身子软弱地,没有半丝力气。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秦雪清脱下身上的披风,正想盖在她身上,不曾想,那本来还软绵绵趴在地上的人,突然地跳了起来。
脖劲上突然架上了短剑。那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似乎,又有了裂开的趋向。
“你怎么……”
“别废话,走。”兰惠的语气,坚定而不容拒绝。
秦雪清没有抬脚,却不想,脖劲上有了撕裂的疼痛。她握住了兰惠的手,想用力往前推,可是,刚才看起来完全没有杀伤力的人,这时候,却突然地有了力量,力气还不轻。
她的脖劲上的疼痛,有些加深的感觉。
“你再敢乱动,别怪我不客气。”
兰惠架着秦雪清往前面移动。一路上,那些人都是怒目圆睁,看着她们,随着,在缓缓移动。
兰惠一直走,一直向前走,她没有说她的目的,却似乎已经有了,很坚定的打算。
“放开她。”
那个声音的响起,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去。
第250章 香风过时魂似绝下()
朱正浩,秦晨睦,秦晚舒的出现,对这场挟持,有了彻底的转变。
兰惠的嘴角,开始有了变化。她笑了,她的笑,是对着朱正浩而发的。那干裂的脸孔,加上这看起来,似乎多了一点点痛苦的笑容,那整个的表情,是彻底。,极致的,歇斯底里的,这个笑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她才笑地出来。
她知道朱正浩就在她面前。可是秦雪清已经感觉到,她架在她脖劲上的刀,开始又在加深了。
她似乎笑到了最后,猛然地,她推开了秦雪清,好像用掉了她积累的所有力量,将刀,用力地,狠狠地,刺进了秦雪清的胸口。
那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不知所措。
秦雪清感觉到了那集中起来的痛苦,在心口上蔓延。她已经站不住脚了,那些痛苦汲取了她所有的气力,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撑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靠得了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力量的身体。她只能选择倒下……
任着别人接住了她的身体,她没有闭上眼睛,她的意识还是清晰的。
“哈哈哈,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在你面前被我杀了,我说过,她一定要死。一定要……”
“你疯了,可恶!”
最后的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刺激了秦雪清的意识,她又看到了血,那些血,不但蔓延了她的身体,还在她的面前,喷溅一地……
那些微弱的呼唤,一直在耳边缠绕……
“清儿,清儿……”
谁?谁,在叫我?
听着,我不许你死,不许,你必须,活过来。
那些血红的场面,太触目惊心了。我看不见,摸不着,我抓不住啊……
我浑身冰凉,那些冰凉,感染了周围,连空气,都跟着冰凉了。我很冷,很冷。
我浑身发热,很热,怎么会,一下又凉,一下又热的?
怎么到处都是血,除了血,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快抓住我,抓住我啊……
听着,你如果敢就这样放弃,我永远都会恨你的。你忘了你的成儿了吗?他现在长大了,他一直惦记着娘,惦记着母后,你们有多少年没见了,难道,你忍心就这样,丢下他不管吗?
我不许你死,你必须,活过来。
你答应我的,好好的,将朕的孩子,抚养成人。
朕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你也不会的,是不是?
耳边,似乎有很多声音……
心里,似乎还有很多,凌乱的思绪……
第251章 魂迷梦晓落残心上()
鲜血的气味弥漫了整间屋子,凝固的氛围将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都隔绝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就静谧的环境突然变得喧嚣不安,每个人心里都浮躁,眼里都有深深的愤概,加上那令人难以招架的难题,让暗涌中的微波流动充斥着这本来就窒息的时刻。
床上的人儿静静的躺着,那没有血色的脸庞,呈现出了淡淡的青色,变得黑紫的嘴唇,干裂得似乎要迸出了血珠,流淌不停的汗水,已经浸湿了一旁的枕巾。她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短剑,曾经的伤痛在经过激烈的震荡之后,趋向了平和。她没有醒,无论是因为那痛苦已经折磨了她的身子,还是那潜藏在她身子里的另一个难题,收敛了她的神志。
屋子圆桌边的三个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是因为这种静默,更加加剧了空气中令人不愉快的氛围。
其中一个男人,朱正浩,走到她的床边,握住了她的手。那持续冰冷的感觉,令他的手,越握越紧。
“已经证实了这毒,是什么了?”另外一个站着的男人,秦晨睦,在微乎其微的声线中,轻轻地呼出了有些颤抖的声音。
另一个站着的男人,秦晚舒,已经转身坐到了圆桌边的凳子上,静默的触摸着那夹贝梨花木桌面,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有,这毒,那些大夫,分不清是什么。”
气氛继续地压抑,朱正浩的手,越握越紧,紧的似乎要将那双柔软的柔荑,融化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如果分辨不出这毒的毒性,那清儿的性命,时刻都有威胁。”秦晚舒突然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他急速地走到朱正浩的身边,抓起了他的身子。
“都是你,谁叫你那么快就砍了那个疯女人的头,现在想找出这解毒的方法都没有,一筹莫展,”他又甩开了朱正浩的身子,“现在,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清儿这样,一天一天地深陷下去,”他自己走到床边,指着床上的人儿,瞪着朱正浩,“你看,你看她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我们再不找到解药,那就只好……”
“够了。”一旁原来一直沉默的男人,秦晨睦,突然大声地吼出,与刚才的微弱声音相比,天壤之别。他也走到了床边,打开了秦晚舒的手。
“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何况在那种情况下,谁还会想到那柄短剑,居然有毒!”
秦晚舒握紧了拳头,愤愤地又走回了桌边,狠狠地,锤击了一下桌面。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
“已经分散了人手去找能解毒症的大夫了,”秦晨睦转过身,看着依靠在床帘旁的朱正浩,“这里我们看着就行,如果没什么事,你回向阳城去,那边现在,肯定更需要你的。”他拍了拍朱正浩的肩膀,“现在是最后的关键时刻,那边还要你去,主持大局的,只有夕和一个人,恐怕不够。”
朱正浩没有动,他依然保持着那个漠然的姿势,眼神从刚才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床上的人儿。他复又握住了那柔软的柔荑,握在了胸口。
“没有看到她安然无恙,我哪里都不去。”他抚上了她的脸,轻轻地触摸,一径的淡漠,丝毫不想理会身边站着的人。
秦晨睦轻咬了一下嘴唇,缓慢转身,踱步走开。
“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两边的事情,都不能耽误的。”他说着,又转过身,看着朱正浩。
空间依然静默,没有人回应。既而,他与一旁的秦晚舒对望了一眼,似乎交换了什么。秦晚舒站起身子,两人并肩站着,静默了一阵,再次转身,往门外走去。
第252章 魂迷梦晓落残心中()
屋里的沉闷因为这房门的一开一合,有了瞬间的转变。那些似乎一直在凝固的空气,像突然注入了一些会流动的风,开始又有了荡漾的情绪。
朱正浩俯身,将脸庞贴近了秦雪清的脸,他的手,一直都在轻抚着她的脸,然后慢慢地,移到了头发上。
“听着,我不许你死,不许,你必须活过来。”他轻轻地俯身,将嘴唇贴近了她的脸颊,“听着,你如果敢就这样放弃,我永远都会恨你的。你忘了你的成儿了吗?他现在长大了,他一直惦记着娘,惦记着母后,你们有多少年没见了,难道,你忍心就这样,丢下他不管吗?”
他用很轻微的声音,靠近了她的耳边诉说。静静安睡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波动。朱正浩心里,猛然地一阵疼痛。他调整了位置,将身子更加接近了她的身躯。轻微的呼吸,将她搁置在耳边的发,吹得一动一动。他偕起了衣裳,擦拭着她流着汗的脸。他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将她的手,按在了胸前,既而,移到了嘴边。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撑起了身子,站起身。
窗外的月光,像银色水幕一样倾泻在灰暗的地面上,这样的月光,照过了多少回,看过了多少回,其中的沉没的情感,已经徘徊了多少回。
对和错已经不再去考虑了,一直的执着,只是因为心里潜藏着的不甘心和心甘情愿。这些都是为了她。即使这中间有多少私心存在,也打不破这种坚持。如今,什么时候,这种坚持,可以有个结局?
因为窗户的打开,漂流开原本积压的空气,冷风吹来,吹醒心里那些,荡漾很久的微妙情愫。他又回到了床边,看着安静的人儿,静默不语。
许久之后,寂静的夜空,开始有了点点的微弱晨光。
朱正浩回到了主屋,看到了在屋子里,也是静默的秦家两兄弟。他进了屋,直接地说出了他的打算。
“既然我们找不到毒症的主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去找在剑上加毒的人。”
秦晨睦和秦晚舒对看了一眼,又看到了朱正浩这边。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已经被你砍了头吗?”
朱正浩笑得有些轻蔑。
“这刀是她刺的,可是剑上的毒,肯定不是她加的。她没这种本事。”
“你有什么看法?”
秦晨睦和秦晚舒像看到了希望,瞬间站起身来。
“我们打进了闵家军营的时候,那些剩余的残部四散逃窜,如果他们也制毒,这制毒之人,必在这些流窜的人当中。”
秦晨睦的脸色有了变化,开始出现了失望的情绪。秦晚舒也有些落寞。他们轻笑一声,复又回到座位。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既然那些人已经流窜,那还能去哪里找?这还不是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正说着,门外有侍卫跑进来。
第253章 魂迷梦晓落残心下()
“秦大人,门外有一个老者要求见娘娘,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
眉头一皱,三个人都有些惊愕。
“老者身上有这件东西,他说只要给娘娘看了,就会明白。”侍卫递上来了一方丝帕,秦晨睦接过,丝帕上展开的一朵洁白的紫薇花,呈现在眼前。秦家兄弟有瞬间的失神。
来人一来到主屋,有些老态龙钟的身躯,缓慢地俯身。
“老身给娘娘,赔罪来了。”
来人抬起的脸庞,看在秦晨睦眼里,似曾相识。
“你是……江先生?”
老者抬起了身躯,抿紧了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秦晨睦快步地走了下来,扶起眼前的江淮。
“多年不见,江先生可好?”
“老身不才,苟且偷生,也算挨到了今日。”
江淮的双手抹上了脸庞,已经皱起的纹路因为眼睛的眯上,更多的褶皱出现,整张脸,都现出了疲惫的神态。
“老身惭愧,多年来为了偷生,竟然帮着闵家人残害忠臣,死在老身手下的人,不知有多少,如今,”江淮闭上了那双混浊的眼睛,“如今,即使心有愧,也无力偿还。只是……”
秦晨睦轻轻地握起了江淮的手。
“江先生言重了,生逢乱世,且有你我可以选择的余地?”秦晨睦有一瞬间的落寞,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只要先生有心,不怕那些做过的错事,无法弥补。谁又没有错,没有个心存私心的时候?”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秦晨睦已经放开了江淮的手。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望向了门外,眼神有些溃散。
也正是这时,他看到了门外,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他转头,惊讶地看着江淮。
“来,来拜见秦大人。”江淮对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女孩听话地走了进来。有些脏的脸上,神色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反而是超出了她年龄的镇定。
小女孩乖巧地跪下身子,俯下,磕了下头。磕完头,江淮牵起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她是我的孙女,江闻莺。”江淮说完,看着秦晨睦,眼里有些哀求。
小女孩的衣裳已经残破不堪,身上脸上,也有不少的伤口。秦晨睦吩咐了侍女进来将小女孩接走,说了声好生照顾。之后,江淮的脸上,才有了些安慰的神色。
“这是我身边留存的唯一的血脉,闵海这么多年来压迫了她的父母,让他们惨死,莺儿,是老身舍不得放下的,才会……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屈服于那些人……”江淮深深的吸了口气,看样子是说不下去了。
“她的父母是……”
“闵海当政之后,要求所有的官员都向他效忠臣服。能够臣服的,自然留下了性命,不能的,当是杀鸡儆猴,折磨到死为止。她的父亲就是因为这样,被闵海派人割了舌头,最后,连她的母亲,都要凌迟……”
“这些我从来都不告诉她,她也是似懂非懂的,只是她年纪还小,我也不想,让她太早知道这些真相……”
秦晨睦已经回到了座上坐下,也示意了侍卫搬了凳子,让江淮坐下。
“当年,一开始的有些人,都不服闵海的擅权夺位,闵海的暴政,确实也让很多人缄了其口。可是还是有些人,会继续地与他对抗。”江淮说着,脸上有些凄苦。“闵海不允许那些言官多口舌,或许他本来就心虚,更加不敢听到任何他谋朝违天的言论。所以他实施压制,毒杀了所有任何有涵盖他逆天行为的‘多口舌’者,将朝廷上下,都严禁在一片的惶恐中,为他是尊。整个太医院当时,除了那些不愿意为他效命的人惨死在他的刀下,剩下的,都成了他毒杀那些‘多口舌’者的傀儡。所以……”
“为了这个孩子,我……偷生了这么多年。每一次下药,我心里,都是胆战心惊的……”江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