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色生香:邪王请就寝-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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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本王,你在哪里,你究竟谁?还有这个,你认不认识!?”
云非斓额上青筋爆起,汗流下来,他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咬了个牙齿,摆在许薰面前,“这个,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薰儿,薰儿”
就像筇城的女娃娃一样,本来频临死亡,但最后又活了过来。那个时候是许薰儿而非冷依佳。
在这一刹那,云非斓终于明白了这个规律。而现在方惢慈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为什么方惢慈会死,为什么?
许薰勉强睁开眼,只看到云非斓手臂上那排牙齿,他突地想到他的手臂,曾经在筇城受过伤。吃力地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臂,她竭力道:“别伤害自己,不要。”
这方惢慈的身体内毒素积得太多,与筇城的女娃娃情况不一样。
许薰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个。这个。”云非斓把手臂上的牙齿给她看,声音重如磐石,妖美的眸迸射出骇人的寒意。
只看见许薰眼中漾起寒澈的笑,不卑不亢。
这一束笑,如斯熟悉。
霎时,云非斓,清楚一切。
他慢慢地放开许薰,犀利黑眸一瞬不瞬盯过来。
夜凉如水,他的眸阴沉得可怕。
忽地他却笑了,仿若日光初升彩霞奔腾,那深得如化不开黑渊的眸,风情万种璀璨妖艳,同时磁性的嗓音慢慢响起:“你是小野猫儿。”
不是问句,是陈述。
许薰慢慢闭上眼睛,想摇头否决,可疼得动不了。理智无比清醒,此时此刻,否定便是肯定。聪明如云非斓,他如何不理解这个道理。
管不了那许多了。
在死之前,她一定要以方惢慈的身份通知他,许薰吃力地想靠近云非斓,想告诉他:“三、三皇子要杀”杀你!
许薰的警告声在夜风之中支离破碎。
临离开前,她看到云非斓正低头看看他自己的身体某处。
想唤他一声,可连说话的力气也尽失了。
许薰慢慢地瞌上了眼。
她就像一朵被风吹散的云,云非斓低头看着自己身体的某种,那里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当感受到许薰儿靠近自己时,云非斓身体慢慢腾起熟悉的热度,与那晚在马车时相同。这时,他心绪仿佛冲进一股激流,大掌蓦地捉住面前这小身子,可是——
与上次不同,许薰被慢慢地抽离方惢慈的身体。
她缓缓飘向空中。
此际,她看到云非斓仿佛冰雕一般。
这时,因为许薰的离开,方惢慈的尸体毫无悬念地扑嗵一声摔在地上。
云非斓的大掌冰雕一般,傻傻地僵在半途中,一动也不能动,方惢慈就在他的臂弯间滑落在地,发出扑嗵的声音。
而许薰现在,从半空中朝下看去,云非斓的这样子好可笑啊。
许薰想想张开嘴巴笑一声,可她却觉得无比难受,仿佛有沉重的东西压着她一样,使她飘回到云非斓身边,像是一团暖雾般,环绕住他。
仿佛是得到了安慰,许薰感到自己又飘向空中,无法再碰触到他。
“云非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等我回去,等我变成许寻书!”
许薰哽咽,看着这男人的悲伤,许薰也仿佛历经万千沉痛!
她无家可归,随着风一阵飘啊飘,想要在某个地方驻足,想要留下来,却是做不到。
一阵风吹来,一下子将她吹得很远,不过两阵风,她已经远远离开了帝都城,被吹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方家怎样了,云非斓呢,不会哭了吧。守着方惢慈的尸体,他会想些什么呢。
这些许薰都不知,她在被吹离开帝都时,一队兵马赶到了方家。
说起来自己这次也给璃妃惹了不小的麻烦,呵呵,算是奉还她对自己的利用吧。
方才刮的南风,这会子又刮起了北风。
许薰被倏地又重新刮回去,一路上仿佛乘坐热气球般,观览着帝都城的家家户户,突然一缕药香吸引了她。
她拼命地想留下来,头顶一记猛烈的风灌了进来,像是一只巨掌按着她的脑袋,将她直接拍在了地上。
感觉不到疼痛。许薰忙飘到避风的屋内,躲过了再被刮走的命运。
这时她才看清楚,自己居然到了韩氏的房间,这里竟是许御医府。
半夜三夜,室内暖而馨香,韩氏根本没睡,脸上蒙着一层层的纱布,她半躺在榻上,冲跪在地上的婢子询问司琴的情况。
许薰便坐在她的对面,听着那婢子的汇报。
关于方家今夜发生的动乱,以及司琴死在刺客手中等等。
韩氏没多说什么,这令许薰无论怎么闹腾,都没办法使得韩氏再多说话,许薰也不知道究竟司琴是去方家周围做什么了。韩氏究竟有什么阴谋。
成为一缕幽魂的许薰,什么都做不了。
继而韩氏问起了百草院。
“大小姐睡了一整个白天,听说晚上草草吃了一点,又睡了。奴婢觉得不对劲。”跪在地上的人再度回报着。
“既然她那么喜欢睡,就让她一直睡下去吧。”韩氏说道。
坐在韩氏对面的许薰,立即跳了起来,可惜她现在没有形态,这一跳,当场就没过了纱帐,到了屋顶,费了牛鼻子劲,她这才重新落回去。
彼时韩氏又吩咐了下去,“用的药不要太重,确保大小姐明日被承恩侯抬进侯府一日之后,再死去。”
第131章 灵魂都在打颤!()
“夫人真是好计谋啊,这样大小姐死在承恩侯府,咱们就可以向承恩侯府兴师问罪了!”跪着的人欣喜地说道。
韩氏从榻上走下来,蒙着的脸,看不到表情,可那双露在外面的双眼却是透射出淬了毒似的寒光:“不错。本夫人要让承恩侯感恩戴德,待彩儿他日嫁过去之后,待彩儿好。许寻书一死,承恩侯就欠本夫人一个人情,本夫人只要不追究,他便会记在心里的。”
“夫人英明!”
许薰气得直吼,可却跟这空气一般,无声无息的。
这时那人抬起脸,许薰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竟是刘奶娘!
这个人竟是刘奶娘!?
一瞬间许薰飘啊飘的虚无身体陡然惊吓地缩成针眼大小,又跟着呯的下胀成巨大的热气球形状,几乎要把屋子撑破。
那虚幻的身体都透出了屋脊与屋墙,许薰穿越在厚墙之间来来回回的,玄幻至极,可这刘奶娘的脸,使她的心性不平,虚幻的身体也跟着大大小小,变幻不已。
她受不了地围着跪在地上的刘奶娘来回转啊转,甚至上前踢她打她,但都无济于事,她最终只能穿梭过刘奶娘的身体,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是从孙太医那里得来的,很有妙用,你去给许寻书用上吧。”
这时韩氏从旁边的一个精致匣子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递给刘奶娘。
“老身这便去。”
许薰就看到刘奶娘应了声,接着站起来,但见身形无二致,就连那伤了腿后的走路之状都一模无二。
接过药包,刘奶娘一瘸一拐地佝偻着身子朝门外走去。
“等等。”
身后的韩氏突然止住她,刘奶娘回头,就听韩氏嘱咐道:“你还有更大的用处,冬青那个乡下丫头对许寻书护得紧,小心着些,莫让她识破你!”
“夫人放心,老身自是有充足把握!”
这时就听“刘奶娘”一脸自负,昂首走出去。
许薰飘啊飘的,傻了。
这个刘奶娘是别人假扮的!
为什么?
变成阿飘的许薰,脑子不够用的。等“刘奶娘”走了许久之后,她才猛然记起,韩氏这是让假的刘奶娘去百草院,她们想杀了自己!
不行,要快点通知冬青!
夜色愈发明朗,漫漫长夜已渐渐走向尽头。
院外的风却比来时更大了。
许薰扭动着自己的阿飘“身子”,倏地追上假的刘奶娘,恨不得上前撕下她的脸皮,看看这张有着刘奶娘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究竟是哪个敢假扮死去的刘奶娘!
一阵风呼啸而来,许薰有了经验,“身体”被刮到扭曲,她却死死地将自己缩在假货刘奶娘的衣角之内做“避风港”。
耳边传来几声鸡鸣之音。
天将要亮了。
随着第一道鸡打鸣,继而此起彼落,一道道鸡鸣声跟着连绵响起,热闹无比。
许薰打了个寒颤,传说鸡鸣之时,是鬼魂消失之时。
这时假货已经到了百草院,刚走到院内,便重重地咳了声。
真正刘奶娘的咳嗽,乃是嗓中含着沉厚的浓痰,上不来气儿地咳。而这个假货,许薰听到她的咳声竟模仿得与真正的刘奶娘一模一样。
她究竟是什么人?
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也有细微的区别之处。
可是若非之前韩氏亲口揭露这个假货,许薰也只能在回到本体之后,亲自去找刘奶娘的尸体,才能真正证实,眼前的这个正是假货。
许薰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打颤!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因为鸡叫三声后而消失。
“谁啊!”
这时在内屋一刻不离,忠诚守在沉睡许薰身边的冬青,听到了这道沉重而苍老的咳嗽声,遂开口问道。
“咳咳。”
许薰窝在假货的衣角里头,躲过风儿,随着正在咳嗽的假货,朝着屋内而去。
“啊!”
之后就听见冬青的尖叫声。
许薰这具阿飘的“身子”,直接就被尖叫声给震得像烟雾一样溃散。好在这是在屋内,没风。
不一会儿,许薰一朵朵飘荡的“身体”又重新“组合”凝聚成一团。
她连忙去看假货和冬青,结果差点没魂飞魄散!
只见冬青这个傻丫头与假货,竟相拥而泣!
“奶娘,你这伤口怎么样了啊?”
“奶娘你受苦了,没想到你竟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早知道我不埋你啊!”
许薰听到冬青耿直而真切的声音,这便看到那假货身上,不管是后心的伤口还是腿上的伤口,哪怕是脸上的所有皱纹,也与真正的刘奶娘一模一样。
如果换成自己,也会相信吧。
许薰内心轻叹一记,怪不得冬青这丫头,实在因这丫头太纯善了。
何况这个假货,扮相委实太高。
不理会此,许薰忙忙地朝内屋自己的本体飘去。
她围着沉睡中的自己本体转了十圈,外头假货正说服冬青去歇着,与冬青换班来照顾。
许薰急得阿飘“身子”拧成麻花、破成碎片、散为尘埃粒子终是未能返回自己的本体。
回不去了!
阿飘状态下的许薰,趴在地上直打滚。
此刻假货让冬青出去端热水,要给许薰的本体洗头发,并美其名曰:“不管明日结果如此,大小姐总不能以这油腻腻的头发见人,你且去取热水,老身亲自给她洗净头发。待大小姐醒来,便是清清爽爽的一个人。”
冬青最听刘奶娘的话,跟着便去取热水。
许薰就看到假货见冬青离开屋子,当即朝四下防备地扫了眼,见无人,便从袖口内正大光明地取出韩氏塞给她的小纸包,打开,借着幽暗的烛火,小心地倒进旁边的杯中,再取了冷水冲泡正此际,冬青呼哧呼哧地跑进来,“奶娘,没热水了。”
“笨丫头,再去烧呀。”假货的口吻,既宠爱又责备,手却微微地抖了下。
冬青杵在门口犹豫:“可是大小姐说,要让我一步不离地守着她啊。”
若是去烧热水,她就离开了大小姐的身,这不行呀。
在地上急得直打滚的许薰:“谢天谢地,你这丫头还记得我说的话。”
第132章 踩过她的身子()
这假货背上有伤,血殷出来;腿上有疾,走路艰难;面色惨白,皱眉纵横沟壑流淌着岁月无情的刻痕;那头发处,银丝闪闪,苍老而憔悴。
听了这话,假货当场把杯子一放,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嘴里无奈而可怜地道,“算了,老身亲自去烧热水吧!不管怎样,不能让大小姐这样脏着,老身看不过去!”
冬青哪能眼看着,连连摆手,立时松了口:“奶娘不要,还是我去烧水吧,只是你要守护好大小姐呀!”
“傻丫头,大小姐是老身的命根子!别忘记了,是老身把你找来守护大小姐的!”假话啐了声,混浊的老眸露出得逞的笑意,却在深处,冷芒一闪而过。
“嗯!”
冬青重重一点头,一转身走出门去。
许薰倏地追上去,撕扯着冬青的衣领,嘴里大声疾呼着,一边将冬青往回拽,一面大声吼她。
只是阿飘的“身体”穿过冬青,扯着冬青衣领的手也透过了那衣料不多时一阵清晨的风吹来。许薰感觉自己比落叶还轻,比空气还薄,噗的声被风糊在墙上!
那风刮过她的“身体”,之后散去。
许薰贴在墙上,面无表情:“”
曾几何时,古玉的存在,竟成了一把双刃剑,成了因果循环。
许薰以为通过古玉偷得雪莲,救活许壆药。
可现在,她却受困于古玉。
只要冬青不将那古玉从她身体上摘下,她便会永远以这样的形式,飘流在这个世界中。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可是现在,假货已经把毒药给她喂下去了吧。
在下一道风刮来之前,许薰飘回内室,正好看到那假货端着泡了药的冷水杯子,掰开床榻上睡得正香许薰的嘴巴,给她一滴不剩地喂下去。
许薰靠在内室那道两折扇的山水澜意墨画屏风之上,了无希望地看着:妈妈哟,这次死定了!
纵然天亮后,冬青把古玉摘下,自己回到身体中,也醒不过来!
不多时许薰看到冬青端着一大盆热水时来,热忱地帮着假货给大小姐洗头发。
许薰飘过去,“身体”贴在冬青身上,心如死灰地念:“冬青啊冬青,本小姐快要死了,先做个告别吧,黄泉路上,咱们做个伴儿。”
这时假货为大小姐洗完了头发,转而让冬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