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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帝女眸倾天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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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我的心境。

    耳边,却是纪云琅微弱的笑声:“也好,省得我再费力气……”

    我愕然不知所云,却看见纪云琅的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响箭,这种东西,弹上空中会发出呜呜鸣叫,军营里常用来召唤人手。

    随后,是一群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郦国侍卫,他们躬身行礼,然后带了我跟纪云琅下山去。

    在我健步如飞的时候,纪云琅伏在一个高大健壮的侍卫队长背上。我有满腹的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纪云琅身上披了厚重的狐裘,下山的路温度也是越来越高,却挡不住纪云琅的脸色,越发苍白,不用触碰也能感到,是在逐渐冷去。

    我只能不停地喊一声纪云琅,与他说一些无趣无味的话,东拉西扯,只希望他不要就此沉沉睡去。

    纪云琅的回答简单到近乎于无,而后终于沉默下去,不再回答我关于“有没有见过带腿脚的蛇”和“有没有见过四只脚的鸡”这样的问题。

    我慌乱无已。

    托着纪云琅的袍子哭道:“纪云琅,你醒醒啊,你不能死。你还没有看见无名醒过来,你答应我还要说你跟无名之间的故事……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就这样死了……”

第二一一章 放心,你还当不了寡妇() 
一众侍卫只知道护着纪云琅跟我飞步向前,完全不理会我的哭诉。

    只有那侍卫头领劝道:“娘娘不必悲伤,皇上定然平安无事。”

    有人说纪云琅没事,我当然愿意听到,我精神一振,问道:“你们……是了,是纪云琅让你们跟着来的,他……他早就料到会成这样,所以让你们来,快快送他回营,回去还能救治,是不是?可是这里到营中,还有几十里的路程,来不来得及?冯大人呢?是不是他也跟着来了,就在山下面?”

    我一连串的发问让侍卫头领一时不知所措,在我的再三催促下,他方才理清思路说道:“是皇上让末将等守在山腰,待山上传来信号,便即上山迎接皇上与娘娘,护送两位回营。救治什么的,皇上没有跟末将等提起,冯大人在军营,并没有随我们同来,想是未收到皇上的圣谕。”

    冯大人没有同来,那纪云琅不是……

    我心中越发凄苦,拉着纪云琅的衣襟,步步紧跟。

    眼看纪云琅的脸色越发难看,我更忍不住悲从中来,晃了晃纪云琅的手臂说道:“纪云琅,你睁开眼啊,别睡了好不好?你不要就这样……抛下我不管,我……我……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从大迎出嫁的那天,在红衣里面穿了白衣白裙,有人说我……我这样才克死了先皇,没有想到……如今……又轮到你了……”

    几位侍卫的脸色也纷纷郑重起来,并且十分勉强,他们每每看我一眼之后便是面面相觑,只是没有说话。

    可是我已经从他们不善的眼色中,感到了一个不幸的事实。

    终于,我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坐倒在了地上,连同纪云琅身上披的狐裘长袍,都被我扯了下来。

    众侍卫忙团团将我围住,伸臂让我扶着起身,我却扑在纪云琅的狐裘上,已经恸倒。

    眼泪这个东西,就好比冲开闸的洪水,没有开了闸还能收住又往回倒流的道理。

    我本是一不小心开始哭的,结果那些最压抑的情绪虽然已经爆发,却仍有源源不断的其他理由和其他情绪,随着眼泪汹涌而出。

    就像是洪水,若没有冲开水闸,那么最多也就是高于堤坝的那些会溢出。可是一旦洪水太凶猛冲垮了水闸,那么不将这所有的水泄个干净,是不会有停止的。

    于是,我哭泣的理由也变得更加丰富,我甚至说出了因为纪云琅不喜欢我给我带来的委屈,以及我不想被纪云琅抛下当寡妇这样的理由。

    然后,我便听见了一声熟悉的轻嗤。

    我怔了片刻,愕然抬头,纪云琅正站在我身边,微笑着俯瞰我。

    我一跃而起,又哭又笑:“纪云琅,你没死!”

    纪云琅微笑:“放心,你还当不了寡妇……”

    我不由大是害羞,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听谁说的……什么寡……寡妇……”

    纪云琅轻轻挥手,一众侍卫无声无息地垂手离去。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是木然的表情,仿佛从未听到过我的话一样,然而我知道他们肚子里都在偷笑,这种态度,正是郦国人所说的识趣。

    我大声道:“喂,你们……不是你们……”

    他们没有给我机会解释,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掩没。惟剩下我跟纪云琅,面面相觑。

    我凝视着微薄晨曦中纪云琅的脸,苍白的面色在这将要拂晓的微光里,犹如精工细琢的白玉隐隐通透。

    心中歉疚,我柔声道:“纪云琅,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真是害怕……怕你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了……”

    纪云琅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伸手抚着额头道:“我真想好好睡一觉。不过听见你的词那么好,我实在不忍心错过,只好撑着多听几句。唉,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能感到自己的脸正在慢慢变青,于是生硬地问道:“什么不好?”

    “我真是想多听一会儿的,可惜我实在忍不住,我可不是故意要笑。唉……可惜了……”纪云琅轻轻摇头,十足诚心惋惜。

    我恨恨地顿足道:“纪云琅,你……都是你不好!你明明醒着,却不应声,让我担心,让我哭,你却在这里听着偷偷好笑!教那许多人都看我的笑话!”

    纪云琅微笑道:“他们?他们何敢看你的笑话!刚才你看到有谁笑了你吗?你告诉我,我遣他去延和殿给你当差,你打他出气好不好?”说着又是微笑。

    我又气又恼,看着纪云琅怒道:“你还要说,你还要笑!他们脸上没有笑我,一定是在肚子里笑,可是那又怎么及得上你,将我的一片好心……拿来取笑!”

    纪云琅的声音和神色却忽然全部变成了温柔:“燕莺,我没有骗你,不是你的话,或许我真的就……永远睡着了……”

    纪云琅的手无力地搭在我的肩头,他温和的声音亦是一般无力,如同他的手:“真的,我很累,想闭上眼,睡一觉。”

    我连忙扶着纪云琅,紧张道:“你打起精神不要睡,我……我去叫那些侍卫上来……”

    纪云琅只是一笑:“你不生气了吗?”

    我摇摇头,不生气了,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生气过,我只是将纪云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太放在心上。而纪云琅,也总是这样,好像分明知道我会生气,还是要故意气我一样。只是,他只要温柔一笑,柔声一语,我的所有气,都消了。

    纪云琅道:“不生气就好,不必叫人,我能自己走了。”

    上山的路,与下山的路,同样的路途,只有一日之隔,却已经,发生了许多似的。

    有我明白的,但是我明白的太少,不明白的,还有许许多多。

    我与纪云琅携手下山,他的手心凉的如同山顶那些冰雪,而我的手,却是一片温热。

    我紧紧攥着纪云琅的手,真想将我的力量传递给他。

    可是我也知道,那朵红色的花从我的指尖消失后,再也回不到纪云琅体内了。

    我忍不住问道:“纪云琅,为什么?”

    不同与我一贯提问的“为什么”的问题总是得不到答案,这一次纪云琅很是直接:“那是雪莲。”

    “雪莲?”我自然是惊讶的。

    冰雪覆盖的山巅上,会有一种形状犹似莲花的花朵,起沉疴,疗绝症,是救命之物,却也十分难寻。只是雪莲颜色纯白若雪,隐于冰雪中很难察觉,这也是雪莲极难得到的原因之一。

    可雪莲又怎么会,染上血色红光,又从我手中化成飞雪?

第二一二章 血莲花() 
纪云琅轻笑:“不是白雪的雪,是血液的血。”

    “啊……”我大吃一惊,同时感觉恍然大悟,“也就是说……那本来就不是一朵真的莲花,而是……而是你的血,变成了莲花的形状?”

    难怪到了最后,莲花上的红色消失已尽,冰雕般透明的莲花,又变成了白雪落地。

    纪云琅轻轻颔首:“只是差一点,就不是血莲了。幸亏……你看得到。”

    “那有什么幸亏不幸亏的?它好好地在那里,我自然看得到。你为什么说差一点就不是了?”我奇道:“只是有一点我不能明白,月至中天的时候,到处一片漆黑,为何这血莲会发光呢?”

    我与纪云琅携手跃过一处滑溜的下坡,才听纪云琅缓缓说道:“不是血莲会发光,是幸亏你看到了,你若看不到,它就不是血莲了。”

    这段话更像是,绕口令。我理解它的意思,多费了一番纠结。

    “你是说,我如果看不见,就……没有意义了?”我问得犹豫。因为我不能明白,为什么是我赋予了血莲意义,那明明是纪云琅的鲜血,而纪云琅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救无名吗?

    “是,幸亏你看到。”纪云琅道:“血莲生出的时刻,必是子夜时分、却又不见月光的时候。今夜有月,月至中天时竟能有天色无光的一刻,实在是万一的侥幸。没有光线的时候,你能看到它,是你……是你的本领。

    后来若不是你将它擎在手上,我根本看不到那是莲花的形状,也根本看不到它在发光。我本以为……失败了。”

    我回想昨夜里纪云琅的样子,果然,他着急起身,看到那片血迹后,却立刻消沉了下去。只是抬头望天,不发一语,仿佛没有一丝希冀。然后他叹息,嘲笑自己,都是因为没有看到雪莲的缘故。

    直到我告诉他我看见了那血迹像是一朵花,纪云琅方才怔在那里,神色复杂地愣了许久,最后,转为欣喜。

    原来,是他以为血莲没有出现。而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他却难免诧异。

    “为什么你会看不到呢?”我很觉得奇怪。

    “你看到就好,有惊无险,我已经很高兴。”

    纪云琅的这句话表示,他知道我能看见他却没有看见血莲的原因,但是他不愿意说。至于纪云琅不说的原因,要么是这件事情不重要,要么就是太要紧了,他不想对我提起。

    我深知这一点,虽然没有办法,却也不想再追问,想了想又问道:“还有……那血莲,为什么从我的指尖,渗了进去……”

    “嘘!”

    我的话尚未问完,纪云琅忽然神色郑重地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伸出一只手臂,将我挡在身后。然后轻步后退,隐在一块山岩之后。

    发现敌情?

    我的第一反应,是呼叫那些侍卫。但是一转念间,我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听见那些侍卫的脚步声响了。

    难道,他们在我跟纪云琅之前走,已经被敌人伏击?不管怎样,纪云琅有如此郑重的反应,定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踪迹。

    我凝神远望,果然山脚下的树林里,隐隐有火光传出。那些侍卫整夜与我们一起在山上候着,山下不会有火把,刚才他们虽比我们早下山,却也还来不及到达如此远处。

    我不禁有些佩服纪云琅的机警与迅敏的思绪,我们两人同行,一路谈论,我却没有留意到远处的不寻常。

    我微微侧首,看见纪云琅苍白的侧脸,入鬓的长眉,漆黑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线条优美,表情坚毅。

    我垂下视线,纪云琅的手臂正挡在我的身前,如同他的神情,带着坚毅。

    一个笑就这样在我脸上荡漾开了。

    足够了。

    我向纪云琅的脸凝望片刻,心中充满了柔情。只觉得这一程路虽然坎坷,却也让人欢喜。

    我一手拔出腰间的佩剑,一手拉住纪云琅,对他点一点头。纪云琅的手很冷,好像握着一块寒冰,全不同于那朵血莲,有着让人亲切的温度。

    纪云琅手臂用力,将准备前行的我拉近,眉目间微有怒意,低声道:“你疯了!”

    我低低一笑,悄声说道:“既然是敌人,那么不是靺鞨人,便是大迎人。靺鞨人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以他们的性格,知道你孤身在山上,早就冲上来了,也不用来什么暗中埋伏,我看还是大迎人的可能更多。跟你来的那些侍卫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对方是精心埋伏好的,所以悄无声息地将他们收拾了。能做到如此,对手之强不容小觑,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捉住你了。纪云琅,看来今天的情况,很是不妙呢。说不定你跟我,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纪云琅转过脸来打量我片刻,蹙眉道:“情况不妙,你开心什么!”

    我笑:“正因为情况不妙,这才要笑啊。等我死了,想笑也没有机会了。”

    纪云琅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只是打量左右的山道,似在探查脱身的道路。

    我低声笑道:“不用看了,对手有备而来,看样子是胸有成竹,估计从咱们一下山,他们就动身将各处山道堵上了。你现在的体力,还能再翻过山从后山下去吗?所以啊,咱们还是从这里冲下去,给他们来个势不可当。也胜过你从后山下去,被他们守株……那个待兔。”

    纪云琅的眼中带着怒火,看着我沉声道:“被围困了,你还笑什么!”

    我嘻嘻两声:“开心也要死,不开心也要死,那还是笑着死,做了鬼也开心些啊。”

    纪云琅再次怒冲冲地默然了。

    东边的天空,乌沉沉的云带着一丝亮,眼看天色就要放亮了,等到太阳露出了脸,再突围出去可就更难了。

    我提剑在手,腰间没有军袍上的衣兜,但纪云琅刚才的那把小匕首却还被我捡起,别在束腰锦带里面,还有左手的衣袖里,放着便于近身攻击的武器。我轻轻挥剑,这些,已经够了。

    我当先举步,回手拉着纪云琅。

    纪云琅用力将我拖回,瞪着我的眼喝道:“把剑给我!”

    我微微一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大迎士兵惯用大刀,可惜那把宝刀我却没拿,不过长剑拿在我手里,似乎也很顺手,说不定以前我曾经学习过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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