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之痞妃有毒-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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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巧这时候才像是想起来什么,连忙将厚厚一本红册子拿给宁玉槿:“这是老爷让我带进来给您过目的,说是聘礼册子。”
“聘礼册子?”宁玉槿当下丢了筷子,将那红册子接过去翻看了一眼,当即被那密密麻麻写着的东西,给晃得有些眼花。
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么多东西,得多少人才能抬过来?
她这会儿似乎对香巧形容的那些有一点点相信了。
而且她突地想到,当时慕容玄拿圣上报销的药款给她的时候,她还特意问了一下,是不是定王府私费出的。
当时慕容玄回答说,他们爷说,定王府的财产是要留着娶定王妃的。为了以后不被王妃嫌弃,府里的财产现在是只许进不许出。这给她的银票,自然是朝廷给报销的。
什么叫做“为了以后不被王妃嫌弃”?
宁玉槿这会儿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来,还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而且看这份礼单,明显是早早就准备好的,否则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整理出来,还随后就送了过来。
墨敬骁,莫不是早就计划着要娶她了?
她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平日里只要瞅一眼香巧就知道她有没有偷吃的火眼金睛啊,居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看出来!
她想找个东西撞头。
不过现在还不是撞头的时候,这些东西怎么归置,还是个问题。
首先,这聘礼册子她是得好好收好的,免得有人——特指大夫人,看上些什么了,就顺手牵羊中饱私囊了。
大概对于她来说,这聘礼抬过来就是全宁伯府了的吧。
那还真是想的美的事。
她是嫁过去当定王妃的,墨敬骁一下子送那么多过来,可不光是为了当聘礼的,而是以后给她当嫁妆的。
在她出嫁当日,漫漫十里红妆。
当初她看着别人嫁人时候的风光场面流哈喇子,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墨敬骁,那个男人,好像要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她似的。
“小姐,小姐你也被惊着了?”香巧在她的眼前挥手,轻唤了两声。
她却突然起身,提着裙裾几步跑上楼去,赶忙地让一零八把她的小匣子拿出来。
打开匣子,拿出那个机关小盒,她从脖子里面掏出钥匙,将那小小的盒子打开。
“咔嚓——”
一声轻微的启开声,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朝里面看去。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颗夜明珠,盒子才刚打开,就有光淡淡地透了出来。
可细细地去看,却发现那光泛着的是淡绿色,又与一般夜明珠不同。
她将珠子取了出来,才发现那珠子表面不知道用什么工艺雕刻的,竟有一层薄薄的镂空,里面却又是实心的一个圆珠!
若真是这样也便罢了,可偏偏里面那颗小圆珠上也有刻纹,这工艺简直可以说是鬼斧神工不能形容其万一!
宁玉槿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可是也在这一瞬间惊为天人。
当即将珠子收好,生怕自己碰坏了一点,而后改天去问问慕容这珠子的来历。
能让墨敬骁如此宝贝的东西,一定有什么故事吧。
外面,聘礼的清点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慕容玄还特意留了几个定王府的人在这里,协助宁玉槿归置聘礼。
而不出人所料的,晚饭些的时候,大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表露出她对这些聘礼的“兴趣”了。
宁玉槿当即轻笑了一声:“慕容先生可真是懂我,这个时候留下的那几个定王府的人,可要帮我大忙了。”
第168章 在伯府的,最后一顿饭()
作为宁玉槿在全宁伯府的最后一顿饭,整个伯府显得高度重视,甚至连不怎么来往的旁支亲戚们也都全部赶了过来,想要在她的面前混个脸熟。
宁玉槿看见那声势浩大的排场,看见那些从未见过却对她笑得亲热的亲朋好友们,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骄不躁,波澜不兴。
在你风光的时候有的是人捧你,可人看的,却是在失意时候伸出手来拉人一把的人。
宁玉槿历经两世,活了那么多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看了个遍,心里比谁都更明白这个道理。
翠兰和夏秋冬几个围在她周围,费尽心力地替她挡着那些想要上前来给她套近乎的人。
宁玉槿也不去管她们,只将香月、香巧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朝着正厅走去。
像这种齐家欢聚的场面,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这般热闹。可一般逢年过节,宁玉槿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病着,参与不到这热闹中来。
就算偶尔一年参与了,也是在外面和那些旁支的庶小姐们挤在一块儿,何时能进到这里面来?
可今日,她不仅进来了,而且里面所有人都在站着等她,宁仲俭也将主座给她让了出来。
屋里只有两桌,宁仲俭、大夫人、宁元致、宁元枫,以及匆忙赶回来的二爷宁仲勤和宁元洲坐一桌,二太太和其他女眷坐在另一桌。
宁玉槿冲着屋里的众人点了点头,目光在宁元洲脸上停留了一下,冲他微微颔首,随即走上前去,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该低调的时候要低调得不露痕迹,该高调的时候要高调得有所作用。
墨敬骁将她抬到现如今的地位上来,若是还如以前那般唯唯诺诺,岂不是让人以为她很好欺负?
“父亲,母亲,二叔。”她坐下之后,依次朝这几人点头示意。
宁仲俭和宁仲勤连忙回应,就连大夫人也一改白天那张晚娘脸,挤出一抹笑容来,像开得太过烂漫的菊花。
“三丫头……哎,你看我这嘴笨的,”大夫人连忙呸了一下,才道,“应该是王妃娘娘才是。”
宁玉槿勾起唇角,笑了笑:“现在还不是呢。”
她要等及笄以后才能和墨敬骁正式拜堂成亲,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大夫人却摆了摆手,笑眯眯地道:“你过门是迟早的事,这早叫一天和晚叫一天,没什么差。”
宁玉槿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像是在看大夫人想要唱什么好戏。
外面热闹喧嚣,屋里却没一人出声,静得似乎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大夫人说着说着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顿时脸上一热,也不怎么好意思说下去了,默默地息了声。
反倒是一直毫无声响的旁边桌,突地站起抹身影来,引得大家都循着动静望了过去。
是宁玉凝。
她换了一身明艳的衣裳,如从前一般一丝不苟地梳好了她的鬓发,脸上画着精致妆容,却仍旧掩不住瞳孔中的血丝。
宁玉槿歪过头看向她,微微拧眉。
“三妹妹,”宁玉凝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微微地浅笑着,冲宁玉槿道,“请您允许我再这么叫一声吧,以后只怕只能称您王妃娘娘了。”
宁玉槿也淡淡地浅笑着:“二姐姐太见外了,以后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就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全宁伯府的一份子不是。”
这句话显然说到了宁仲俭他们的心坎里,顿时屋里众人露出一脸满意笑容。
宁玉槿在全宁伯府生活得并不如意,甚至一度差点被丫鬟饿死,要她记着府里多少情分,他们也不太奢望。
可她只要还当自己是全宁伯府的人,出去以后就自然要为伯府尽一份力,也才不枉这女儿嫁出去值当。
宁玉凝看着被众星拱月的宁玉槿,脸上笑弧扩大了一些,却也沾染上一丝讥诮:“且不管怎样,二姐姐在这里先敬三妹妹一杯了,祝三妹妹与定王殿下,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说到最后,那字几乎是咬着出口的。不等宁玉凝说什么,她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竟是先干为敬了。
宁玉槿神色无波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道:“借二姐姐吉言了。”
“这都是一家人,又是大好的日子,大家也别拘着啊,快点开吃!王妃娘娘,请恕我倚老卖老,在这里吆喝一声了!”
宁仲勤毕竟是个生意人,惯会看脸色行事活跃气氛。
宁玉槿对这个二叔印象不坏,当即笑道:“二叔说的什么话,大家都饿了,开始吃吧。”
她这一发话,众人才真正地开始举筷子,说说聊聊的,气氛才总算活跃起来。
宁玉槿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场面,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她以前看到过一个小故事,说人,如果活成一根小草,那所有人都会无视你,将你踩在脚下。
只有当人活成一棵大树,所有人才会注意到你,仰望你。
身份的转换不过旦夕,却好像在一瞬间,所有人的嘴脸都变得不一样了。
翠兰在她旁边站着,拿着公筷替她夹菜。
她随手扒拉了一下,却实在没有吃东西的兴致。
旁边香月拉了拉翠兰的衣袖道:“小姐不喜欢吃这些,你夹水晶红烧肉给她。”
翠兰脸上微微尴尬了一下,最后在香月的提醒下,后面的过程才没出什么错。
宁玉槿也没去看翠兰,只是心里莫名地有些想笑。
伺候她饮食起居的一向是香月,可今日翠兰却表现得非一般的积极,做什么都好像要自己亲自动手似的。
可是该她做的就是该她做的,不该她做的她也做不来。
宁玉槿那顿饭也没吃多少东西,背地里偷偷地拉了香月的袖子,瞪大一双盈盈大眼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香月顿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是要她给她弄宵夜呢。
一个眼神,便明白所有。宁玉槿顿时忍不住勾唇,笑了。
还好,什么都变了,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没有变,这才是她最值得守护的宝藏。
第169章 169大夫人的企图()
饭后,外面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该告辞的还是得告辞,只留下了一大堆的随礼。
宁玉槿让人去请了慕容玄给她留下的几个账房先生,让他们将礼物清单登记清理一道,交个总单子给她。
很明显她这么说的时候,大夫人的脸色一变,又垮下了一分。
宁仲勤和宁元洲明日要一起送轿,便留下来在府中休息,宁仲俭让人送他们去了厢房。
其余众人也遣散了去,只留下宁仲俭、大夫人和宁玉槿在屋里。
宁玉槿不去看宁玉凝走的时候,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恨有多怨,反正她不欠她什么。
当初私授书信的事情是她一手导演的,可也是她一手终结的。余振吉那次上门以后就再没有来过全宁伯府,这算是她的最后一点仁慈。
等她明日搬去了定王府,这府里的一切,便尘归尘,土归土。
众人走了个完全,宁仲俭连丫鬟也全部遣退出去,然后拉着宁玉槿和她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情,像是想来一场父女情深。
可是她在这府中待了快十四年了,宁仲俭能数出来的场面却屈指可数,搞得宁玉槿好多次都忍不住提醒他,那些抱在他膝上玩耍的,生病了抱着不肯撒手的,从来都是宁玉雁和宁玉凝的专利,她一次也没有过。
他以为那些幼时的事情她不可能记得,可偏偏她宁玉槿是个记性好的,是个从一出生就知世事的,这么多年她怎么过来的,她记得比谁都清楚。
可是她仍旧是感激宁仲俭的,至少十岁那年的时候,他没真让她饿死,而且还给了她香月香巧,给了她全宁伯府这个庇护所。
所以她没有打断他,而是认真地听着,好像那些事情真真实实地在两人之间发生过一般。
说了好一会儿,宁仲俭才伸手摸了摸她点头,叹息道:“三丫头,以后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把身体给养好,可别让我们再操心了。”
宁玉槿垂着头,说得也是动容:“女儿谨遵父命。”
这般父慈女孝的和谐场面,这般亲情浓浓的美好时分,且不论假装的成分有多少,宁玉槿心里还是高兴的。
可这高兴几乎维持不到一秒,就被大夫人给打断了。
她几乎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三丫头,那你明天过去,定王府的聘礼和那些随礼……”
宁玉槿侧过头看向大夫人,嘴角弯了弯,眼睛含笑:“那些东西,自然是留在府里了。”
大夫人脸上用过一丝欣喜,当即迫不及待地确认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宁玉槿点了点头,说得极是认真。
大夫人顿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高兴得显然已经有些失态了。
宁玉槿却很不客气地在这时候给她泼了一盆冷水:“那些东西,先放在府上,等拜堂成亲的那天再搬回王府去。”
“什么?”大夫人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宁玉槿。
宁玉槿看向宁仲俭,问他道:“父亲,您说呢?”
宁仲俭可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即便平日里不太管事,可在这大事方面,他还是不犯糊涂的:“那些东西,自然是要随你带回定王府的。”
定王送过来的十里红妆,说起来是聘礼,可给足的是全宁伯府的面子,真正的东西确是给宁玉槿的。
他们府上当初嫁宁玉雁的时候,随行的嫁妆几乎花费了伯府的一半身家,哪里还有能力还宁玉槿一个十里嫁妆?
当然只能将那聘礼的盒子一换,随宁玉槿带回去了。
这一来一往的,东西其实还是归了定王府,只不过给足的是两家面子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原本是定王府的财产,却成了宁玉槿的嫁妆,对于这一点,宁仲俭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少,定王表足了诚意,以后若是还有什么身家背景雄厚的侧妃进府,三丫头虽是一介庶女,在定王府的地位也无人能撼动了去。
大夫人听见宁仲俭这么说,顿时脸拉得比驴还长:“今日送来那么多东西,难不成连几十抬都不能留?那三丫头这个女儿,我们岂不是白养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宁仲俭不想骂她鼠目寸光,只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宁玉槿道,“你母亲就是这性子,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