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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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饱到底是初炼大法,手持旷世神刀也不知如何使出,见红煞情形便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红煞挡在背后。
玉绵眼中杀气凝聚,冷冷地说:“别以为你金字加身就能唬住谁!让开!休要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妖僧见状劝阻道:“眼下红煞杀不得!别忘了,我们还需靠他制作吞噬派密符!”双目如利剑扫过天饱满面的金色字符,心里暗暗诧异。
不远处的山峦上,乾坤倒悬炉被三味真火炙烤着,这其实是只巨鼎,与寻常的鼎相比这只乃三足向天,古怪地头朝下倒过来放置。
此时乾坤倒悬炉上的贴符咒的符眼位置,还空在那里。
想到此事,玉绵收了玉百合,冷哼一声:“贼娃子,乖乖把你手上弯刀交出来,本座饶你们一命!”
天饱怒从心起,举起手中渲海弯刀,大喝一声:“吃!”那本他刚开始修炼基础部分,情急之下也只能使出最基本的“吃”咒了。
可惜“吃”咒只对飞禽走兽有用,面对法力高强的素贞派前座护法玉绵则毫无作用。
“咯咯咯!”玉绵笑得捂住了腹部,吃也能作法,真是笑煞人也。
妖僧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天饱。地上的红煞呻吟声小了一些。
天饱的脸涨得通红,脸上金字已渗透着血丝,他怎可甘心,自己是吞噬派新任掌门,若连一个法师都保护不了,有何面目面对祖师爷、神铲和火圣师父!
他振臂挥刀,再次奋力高呼:“吃!”上身穿的土布衣裳被挣裂,露出肚脐上血红狰狞的“嗜杀之印”。
狂风乍起,山河变色,整个无回谷陡然象从白天进入了黑夜,漆黑一片。
刚才还清清楚楚的四个人,现在已然面对面都看不见对方。
妖僧急忙升起气罩护体。这次玉绵笑不出来了,她的护体已损很难短时间内修复,唯有紧张地持着法宝以不变应万变。
“呜呼”鬼哭狼嚎的声音似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鬼影瞳瞳,团团黑气四下窜动起伏,仿佛幽冥地府打开了鬼门关,冤魂厉鬼都借黑烟窜出来了。
天饱看到咒语有效,为之一振,渲海弯刀的刀刃已变成一片紫红。他大吼一声:“吃——尽——!”弯刀对着玉绵和妖僧的方向一指。
团团黑气顿时汇聚成初始的黑烟柱,向着渲海弯刀指引的方向滚滚而去,而鬼影也狰狞地扑了过去!鬼哭狼嚎的声音变成了噬咬的怪声。
天饱赶紧将地上的吞噬派红煞法师扶起,见他浑身冷汗直冒,哆嗦的嘴唇已然乌紫。“天巨!”天饱估摸着树林的方向唤了一声。
黑烟里,冤魂厉鬼噬咬的声音更甚,还带着畅快饮血的啧啧声。
“啊!救我!”赫然是玉绵的求救声。
冤魂厉鬼围着妖僧的护体撕咬不止,妖僧用法力不断增加着护体的气层,可惜终被咬破,此刻也是狼狈不堪,他喊道:“此乃十八重鬼道、贫僧自顾不暇!玉施主快想法搬救兵!”
瞬间,黑烟里绽放出一朵白色百合,直冲云霄。玉绵已是用尽全力将素贞派的烽火急救信号发出了。
待素贞派掌门清颜带着另外三大护法绿泊、蝶衣、香菱赶到无回谷,妖僧的师兄“不糊涂”大师也急速赶来。
不料天巨已驮着天饱和红煞法师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底是修到了天人合一无形之境的清颜掌门法力高超,一个“散”字决就将滚滚妖烟里的鬼影驱散。
黑夜转回白昼后,众人清清楚楚看到往日骄横的素贞派大护法玉绵这次栽了大跟头!她隐私部位毫无遮挡,浑身上下片纱不剩,玉体横陈,原本万人倾幕的冰肌雪肤上到处是斑斑黑齿印!
清颜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玉绵已中鬼噬,神情涣散,“不糊涂”大师的师弟“想糊涂”的袈裟也被冤魂厉鬼撕烂了,脸上也有两个黑齿印。
清颜面色憔悴,神情烦躁地下令道:“蝶衣、香菱,你二人速速和不糊涂大师,启用无痕大法为这二人驱除鬼噬!”
“绿泊,你随我去查看,究竟是何方妖孽来此作乱!”大弟子在外人面前受辱,清颜怒火中烧瞬间御剑而飞,身着绿衣的护法绿泊也跟着御剑飞去。
蝶衣和香菱赶紧脱下披肩将玉绵的隐私部位遮住,挽手御剑而飞,将玉绵抱回素山天玑坛。“不糊涂”也将神智昏聩的师弟“想糊涂”背起尾随而去。
现在该去何处? 如若他们飞回上村,就怕将素贞派女妖引来,小秋和幸存的村民再遭浩劫,天饱正踌躇着,红煞在天饱背后急切地说:“去、去兽血阁!”
素贞派女妖和妖僧应该很难推测到他二人反而去了吞噬派的老巢,天饱立刻命令天巨改变方向,向噬山次峰山顶上的兽血阁飞去!
成王败寇,他们眼前的兽血阁明白无误地证实了吞噬派的惨败。10尊上古神兽的雕像被毁损大半,独脚夔的脚没了滚到在地、凤凰双翅俱毁、麒麟无首、独角獬豸没了角,就连兽血阁的龙嘴正门也被大小不等的乱石塞得严严实实。
红煞见此情形禁不住大吼一声,又疼得几乎背过气去。
天饱掏出怀中的混沌初元壶:“法师,你先喝两口元液补养下内力!”
红煞忍痛笑了笑:“掌门,恕我无能,无法行跪拜大礼!记住,这元液可不能随便给人喝!你可知,将自身元神注入聚天地精华培养,才是这壶发挥到了关键用处!”
火圣从未说过混沌初元壶的妙处,天饱上哪能知道,顾不得什么元神,他忙问道:“敢问我师父火圣被关在哪了?”
“唉,别看我现在痛痒难当,你师父和白煞他们才是生不如死!”想到同门遭的罪,红煞咬牙切齿。
天饱怒目圆睁,紧握渲海弯刀:“红煞,他们究竟被关在何处?我这就去救他们去!”
红煞制止道:“勿要冲动!你刚才能将‘吃’咒发挥到引融之境已属不易,但离素贞派掌门清颜达到的无形之境还差至少7个级别,盲动乃是以卵击石!掌门身系重振我吞噬派大任更是万金之身,千万要保重!”
他挣扎着起身,走到龙嘴大门前,气喘吁吁地说:“掌门可有法子将这些巨石清理掉?”
天饱二话不说,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将巨石搬开,兽血阁龙嘴正门终于重见天日。
红煞见天饱力大无穷,心生欢喜:“掌门,你天赋异禀,悟性极高,重振吞噬派只是时日而已!请随我来!”说罢他拖着身子进了敞开的龙嘴大门,天饱紧随其后。
兽血阁内也是碎石成山,一片狼藉,红煞好容易坚持走到了原掌门不一的法座。
原来的大石椅早被砸了个稀巴烂。红煞趴在地上,用双手清理着碎石。
天饱赶忙相助,石椅的残骸清理干净后,法座底部出现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小洞,红煞伸手进去摸了摸,掏出了一个小鼎。
此鼎就似乾坤倒悬炉的模型一般,小巧精致,周身有一层神秘的光泽。
红煞动情地摸着小鼎,仔细打量一遍后说:“请掌门将此物收好!此乃乾坤倒悬炉的‘炉魂’,用此物可控制乾坤倒悬炉炼丹,我身上带着密符,你定要让他们炼出反噬之丹!”
天饱问道:“何为反噬之丹?”
红煞冷笑道:“就是不仅不能提升素贞派女妖法力,发而吃掉其法力的反作用灵丹!”
两人正说着,天巨飞奔到他们身边,狗头猛甩,冲着龙嘴大门的方向刨着爪子。
“有人来了!”天饱搀扶起红煞,想着先找个什么地方躲避一下。
第二十五章 奇人猥亵()
素贞派掌门清颜已修到天人合一无形之境,神识自然了得,提起清思将素山噬山方圆数百里上下扫视,即锁定天饱和红煞藏身兽血阁。
山顶上寒风乍起,吹起清颜长发飘逸,不着粉黛,亦无珠饰,却有素衣仙襟的超凡气质。
可惜清颜连日苦修,不仅面色憔悴,鬓角已有秋霜点点,胸中焦躁之气无休无止地翻腾,她勉力按捺下去,看着兽血阁前断壁残垣,向绿泊点点头。
绿泊也长得美艳动人,但和玉绵比起来少了那份冷酷孤傲,与柔情万种的蝶衣比起来又多了左右逢源。
她朗声说道:“吞噬派这龌龊肉殿,进去污了我素贞派的素洁!你二人若不想被碎石碾压就出来吧!我素贞派掌门有话要问!”
兽血阁内无甚可躲,背后乃万丈悬崖,以天饱目前内力和红煞重伤现状,除了走出去别无他法。
天饱搀扶着红煞走出兽血阁龙嘴大门。
刚出大门,红煞推开天饱的搀扶,仰天大笑:“哈哈哈,说甚么平白污了你素贞派的素洁?我吞噬派嗜杀生灵从不遮遮掩掩,做就是做了!哪像你们这群晦气娘们,满口仁心仁德,却杀人越货行如惯匪,偏又喜爱既当表字又立牌坊!真是可笑之极!”
天饱见红煞骂得痛快,一针见血,不禁拍手叫好:“骂得好!”清颜看着金字加身的天饱,眉间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恢复平静。
绿泊听得俏脸发白,手中红绡剑已出鞘就要祭出!
清颜道:“绿泊勿动。红煞,密符现在何处?”
“晦气娘们头子,想要密符可以,把火圣白煞几个放出来交换!”红煞吼道。
“大胆妖师,竟敢胁迫掌门!师父,别太抬举他们了,让徒儿出手教训便是!”绿泊不等清颜吩咐,举剑向天就要作法。
“呀!”绿泊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天饱看见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爬到了绿泊的玉足上!
绿泊生平最怕带毛活物,被此物悄然一爬简直肝胆俱裂,吓得手中红绡剑铛啷一声掉在地上,什么法也做不起来了。
清颜也不好过,拼命跺脚一脸哭笑不得的尴尬神情,她的双脚被多只老鼠抓挠。还有老鼠拽着罗裙就往上爬,她毕竟是个女人如此奇境从未遭遇!心中恼恨交加地想,何人如此高的手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布下此“爬阵”?
“吱吱!吱吱吱吱!”
天饱吃惊地看到,眨眼的功夫,这噬山次峰的山顶竟然又成千上万只老鼠涌了出来,更奇的是,老鼠只纠缠女人,对他和红煞毫无兴趣。
绿泊的罗裙几乎要被老鼠扯下来了,她忿恨地喊着:“卑鄙下流!无耻色魔!”
天饱并不知自己方才用渲海弯刀召唤来的冤魂厉鬼剥光了玉绵的衣服,自个也从未见过女人罗裙下的chun光,看到老鼠所为实在不堪,禁不住要背过脸去。
“这位小哥,对这俩妖女你可别动了菩萨心肠!咱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呸!”一个相貌极丑的中年汉子,声音嘶哑,从断了角的獬豸像身后走了出来。
他双眼眯缝,尖嘴猴腮,穿着油腻腻已看不出颜色的长衫,手提一只异常精巧的袖珍笼子,笼子不过海碗般大小,却从里面不停地跳跃出老鼠,前赴后继地冲向素贞派二女。
神识怎生未能察觉?此人道行难道在自己之上?清颜窘态百出地驱赶着老鼠,这几日真元紊乱,法宝用不上,念咒也无法静心,竟被人趁机下了套,一世的贞cāo竟要被群老鼠毁了不成!
绿泊的罗裙已被老鼠咬坏了,露出绿色底裤,不禁大哭起来,和刚才端着架子的素贞派护法判若两人。
红煞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天饱却实在看不下去了,双手抱拳对中年汉子道:“高人还请手下留情!修真之人斗法就是,这样下去,恐怕素贞派上下都要骂我们欺负女人!”
中年汉子用眯缝的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天饱浑身的金字:“我说你小小年纪怎地说话如此沉稳,原来贵为吞噬派掌门!失敬失敬!看在掌门的面子上暂且先绕过她们。呸!”
说罢将袖珍笼子的门关上,又吹了声口哨,已经爬满山顶的老鼠如潮水般四散,顷刻不见一只。
清颜和绿泊如蒙大赦,罗裙都已残破,险些底裤chun光乍泄,两人连个招呼都不打,慌乱地御剑飞走。
红煞知道,清颜再被困住定然发出求救信号,妖僧不糊涂必全力相救,他们根本不是其对手,因此也不追赶。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中年汉子的肩膀,大笑道:“飘忽,你真乃三界鼠神,连那晦气娘们头子都穷于应付!老兄真是救了我们的急了!”他神情豁然开朗,仿佛重伤已经痊愈。
飘忽的眯缝眼竟流出两行清泪:“我来晚了。”
红煞正色道:“不晚!”
他将天饱推向飘忽面前:“此乃我吞噬派新任掌门天饱!嗜血童子转世,定将光复我吞噬派大业,重新收回噬山!”
飘忽胸中更生敬意,yu行参见大礼,被天饱双手拉住。
天饱道:“高人勿要如此多礼!折煞天饱!”、
飘忽面呈羞惭之色:“掌门,在下绝非高人,乃吞噬派尊者法耳之侄,噬山惊变发生时我在西域挑拣子鼠,未能挽救伯父性命实在愧对九泉之魂!”说着更加泪水连连。
红煞望见无回谷上方黑烟又起,掏出怀中炼好的密符说道:“飘忽兄,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此时有一事紧要的很!乾坤倒悬炉上需把密符贴上,我等无法近身,你能否驱神鼠前去?”
飘忽抹了抹泪,嘶哑着嗓子道:“这有何难!呸!”
天饱心想这鼠神为何每句话都要带个“呸”?貌似他嗓子很难受。
只见飘忽随手从袖珍笼子里捉了只小鼠,拎了起来,将密符贴在其背上,耳语两句后小鼠飞快地爬下山去。
红煞对天饱说:“掌门,我们要速速找个安静的地方祭起炉魂!配合密符方能炼成反噬之丹,否则等晦气娘们把活丹炼成,神鬼妖魔都要对她俯首听命了!”
飘忽也很吃惊:“活丹?莫非那女妖修得了天人合一无形之境?怎么可能?!”
时间紧迫,一时说不清楚,天饱当机立断,带着红煞和飘忽,驭天巨飞离兽血阁,直奔除魔洞。
吞噬派老悟者神铲的洞穴如今已是灰尘厚厚,蛛网密布。 飘忽在洞口守着,用“子鼠之息”干扰素贞派众人的神识。子鼠乃万籁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