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临天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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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乡亲快快免礼,我们是一家人这虚礼就免了吧。”
崔固拱手说到:“这是朝廷礼制不可马虎,崔固拜见姑父。”
白宣咳嗽一声忙说:“这个,贤侄免礼,免礼。”
按下崔固,白宣跪倒在白福面前顿首叩拜:“白宣拜见福爷,有劳您老人家了。”
白福一把拽起白宣将他搂进怀里,一边捶打白宣后背一边流泪说道:“你可算回来了,白家又起来了,起来了。老家主,您看见了吗,小宣让咱白家又起来了呀!”
说到此处白福涕泪横流泣不成声,白宣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崔固和其他人连忙劝慰,白宣和白福爷俩这才止住悲声。
白福擦干眼泪掏出一个小包塞进白宣手中。
“小宣,你父亲让我把这个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白家家主,也是白氏一族的族长!”
白宣:“父亲不来吗?”
白福:“你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要替你收着白家的根儿。依我说,你就顺了你爹的心思吧。老家主在的时候都没强迫你爹什么,他就是个散淡的性子,让他管这些真是受罪。”
白宣接过家主令牌揣进怀里,算是正式担起了家主的责任。白福一见高兴的拉着白宣的手来到门前。新修的大门富丽堂皇、气势森严,门两侧一边四面半人高的战鼓,靠近正门两侧一边插着一杆一丈多高的长戈。
白宣是将门子弟,白家又是军伍世家,门前摆战鼓插长戈这是规矩。白泽端着漆盘跪到白宣面前。
“宣哥呃不是,请家主点睛!”
白宣哈哈一笑拿起漆盘中的毛笔,粘上朱砂来到战鼓面前,将鼓面上饕餮的双眼一一点红。
白福大吼一声:“家宅立,家主归,擂鼓升纛!”
早就站在固边十六个棒小伙子抡起鼓捶狠命的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
激扬的战鼓声中,白字大纛缓缓升起,关闭的府门瞬间全开。门内四十多棒小伙儿齐声呐喊:“恭迎家主,得胜还家!”
白宣指着这些小伙儿问白福:“福爷,这是?”
白福:“这是你爹为你挑选的家将侍卫,都是赞白家族里的棒小伙儿。大部分还是上过战场的!”
白宣听罢心头一热,拱手一拜,众家将齐刷刷还礼,用的都是军礼。白家兴起于军伍,白家子弟从小就弓马娴熟精通战阵搏杀之法。这六十壮小伙与其说是白宣的家将亲卫,不如说是六十员战将或是六十个军官,这六十人上了战场最次也得是百将级别的,这绝对是一笔财富,最关键的是忠心毋庸置疑。
其实白宣也有自己的部曲,就是和袁功一起阵亡的那些人的家眷,其中也有几十青壮。此次出征白宣把他们全带上了,除了阵亡的还剩二十多现在都在白宣身后,就是跟着白宣的那些甲士。如今加上白家子弟,再加上袁家子弟,将来上了战场组成白宣的五百亲卫营那是绰绰有余的。
有人有地盘有官职有爵位,这才不忘重生一回,白宣顿觉意气风发,他站在台阶上大吼一声:“大秦!”
众人齐呼:“大秦!大秦!大秦!”
这一幕把白福激动地不住地擦眼泪,白宣走下台阶从马车上抱下媛儿一起来到白福面前,小两口一起拜倒在地,白福慌得赶紧伸手相掺。
“家主,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呀!”
白宣:“福爷,从今以后您就是白家家臣之首,白府大总管。今后内宅有事找媛儿,外宅有事全凭福爷做主。”
袁媛:“媛儿拜见福爷。”
白福激动地不知道说啥好,崔固在一旁说道:“大总管忠心侍主,这是您应得的,您就不要推辞了。”
白福跪倒在地说到:“白福这条命是白家的,世世代代都是,请家主、夫人示下!”
白宣:“今天既是白宣得胜还朝也是白宣乔迁新居的日子,福爷,大摆筵席接待贵客!所有家将、仆妇,重赏!”
“喏!”
到了这就得老爷们说了算了,袁媛作为女主人自然是在内宅接待女眷,白宣就在前宅招待老少姑爷,袁家村的老少姑爷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到的这么齐过,可把袁家村的老族长美坏了。袁功离世,老族长就有代表袁功行事岳父之责的权利。老族长看着恭恭敬敬想自己敬酒的白宣,那张没牙的嘴就没闭上过。
晚间时分,围着白家庄园搭起了一排排的军帐,而在府门前则是白宣的大帐。没办法人太多,尤其是姑奶奶们太多,后宅住不下了,所以老爷们们只好在门外搭起帐篷,但这丝毫没影响酒宴的热闹。月亮升起的时候,白宣还在和老少爷们们斗酒,当然他不是孤军奋战,蒙恬、蒙毅、冯去疾和王离还有白家子弟以及白宣的侍卫们连番上阵,袁家村成了欢乐的海洋。
内宅,大姑奶奶摸着袁媛的脸说:“丫头,你就是个有福气的,咱袁家村的传说应验在你身上了。”
崔固夫人噗嗤一笑说:“也不知那王妃和娘娘应在谁身上呢。”
大姑奶奶拍拍袁媛的肚子说:“就在这呢。”
一帮夫人笑得花枝乱颤,媛儿羞得扎进大姑奶奶怀里撒娇。在同一片夜空下,袁家村笑语欢歌,华阳宫内却是一片冷清。
王妃华容看了看章台宫的方向,转身回到寝宫内。华阳太后正哄着怀里的成蛟。
华阳太后一见华容来了就笑着说:“这孩子玩累了,这么快就睡了。”
华容:“姑母,华容有事和你商量。”
第101章不死之心()
华阳太后没言语,叫过侍女把睡着的成蛟交给了她们,随后站起身说:“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内室,华阳太后坐下后问:“你还没死心?”
华容:“为了成蛟也为了我自己,我不能死心!”
华阳:“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那时的我什么都要拔尖,容不得别人跟我抢。可你看我如今怎样?”
华容:“至少姑母还是太后。”
华阳:“这样的太后你想当吗?”
华容:“我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王后,王太后!”
华阳:“赵姬和夏姬出身卑贱,大王也没有抬高她们亲眷的意思。大王的心思和昭王是一样的,就是要扼制外戚做大。赵姬是赵国人,要说门第她也就是认了赵庞做义父。赵庞身为公子却只想做个商人,在赵国没什么权利所以也帮不到赵姬什么。赵姬现在是王后,她所能依仗的只有两股势力,一是太子嬴政,二是白宣。如今嬴政深得大王宠爱,白宣又是深受大王器重,有意抬举,太子政的羽翼已经逐渐丰满了,你还能怎样?”
华容:“剪除羽翼是最有效的方法。”
华阳:“你是想杀嬴政还是想杀白宣?我看你哪个也动不了。”
华容:“还有大姑父。”
华阳冷笑一声说:“吕不韦心中只有大王和嬴政,他不会听你的。”
华容:“未必。刚才姑母说赵姬只是仗着嬴政和白宣,姑母却不知道,其实最肯帮赵姬的却是吕不韦。”
华阳:“此话怎讲?”
华容:“快一年了,我就没想别的,就想着我们是怎么失算的,赵姬是怎么爬到那个位置之上的。白宣固然是帮了赵姬母子,可也正因为这样掩盖了吕不韦和赵姬的私情!”
华阳惊讶的问到:“你是说,赵姬和吕不韦有私情?”
华容:“姑母可知,赵姬嫁给大王前是吕不韦姬妾。”
华阳:“还有这样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华容:“父亲死后,门客星散,那些人大多是见利忘义之辈,但也有一两个忠心耿耿的。现在他们都在暗中投靠了我,我父亲对付赵姬母子的手段动用的关系我都知道。我更知道,吕不韦和赵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告诉我,赵姬应该是带着身子嫁给大王的。那时候大王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质子,连衣食都不能保证,吕不韦借此机会资助大王,又把赵姬送给大王,大王感激之下自然顾不得其他。”
华阳:“可有证据?”
华容:“嬴政嫁给大王之后就有了身孕,不足十月就生下嬴政。姑母难道不怀疑吗?”
华阳咬着嘴唇思虑半晌之后问:“你想怎样?”
华容:“有我父亲的前车之鉴,我不会那么冲动,我要一步步的来。我要避实就虚,先让大王怀疑赵姬怀疑嬴政进而怀疑吕不韦。”
华阳:“你的意思是避开白宣?很好,白宣此人智计无双,如今于国有大功,大王心里白宣的分量正在增加。他如今是龙归大海虎归深山,他比吕不韦更加不好对付,避开他是明智之举。以我之见,你现在要专门针对赵姬和吕不韦,最好抓住他们有私情的真凭实据,但暂时不要动嬴政。”
华容:“为何?”
华阳:“因为白宣是太子太保,吕不韦和王绾平时忙于朝政,因此白宣才是嬴政的真正的依仗。动嬴政等于动白宣,对白宣要拉拢。”
华容:“怎么拉拢他呢?我父亲的做法已经让白宣和我们势不两立了,否则他也不会出手那么狠。”
华阳:“那就看你了,你刚才说要让大王怀疑赵姬。呵呵,你以为大王不怀疑吗?他只是不愿说而已。你父亲做的事情可以说是罪大恶极,昭王是顾及先王和大王的面子才没彻底根除,否则哪里还有你存在。大王对你是真心的,他之所以封赵姬为王后完全是秉承昭王之意,也是为了收吕不韦和白宣的心。其实你现在根本不用做其他的,你只需要抓住大王的心就好,要让他心里疼你也疼成蛟。到这时你才可以按照你的想法行事。荣儿,你还记得,先王是怎么死的吗?”
华容:“不是病死的吗?”
华阳:“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后来一想却有疑点。先王驾崩之前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可每晚回宫都要和我咳咳,即使我不方便也要和其他嫔妃那样。我劝过之后大王也说明白,可就是控制不了,回到后宫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我插在先王身边的人,一个个的也都说先王本就如此,我实在问不出什么,后来也就算了。不久之前,跟着先王的那个内宦病死了,死之前留给我一份血书。血书上写着,昭王遗照,孝王速崩,少府。”
“我思来想去,不明其中之意。先王是昭王的儿子也是昭王指定的继承大统之人,昭王不应该对付先王,所以我也没敢再多想。但是后来,我的后宫闹鬼,当时我被吓得六神无主被他们钻了空子。可后来一看赵姬和嬴政好好地,那么我宫内的鬼魅是谁呢?”
华容:“这是个圈套,是个骗局!”
华阳点点头说:“现在想来应该是这样。先王登基不到三天就驾崩了,是命该如此还是人为这其中很值得推敲。我想大王一定知道。”
华容:“姑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华阳:“万事小心,宁可不做也不要引火烧身。”
华容:“知道了,姑母。蓉儿要去侍寝了。”
华阳笑了笑说:“我的蓉儿还像当奶奶那样俏丽活泼,让人一看就觉得年轻真好。”
华容:“我明白了,姑母。”
章台宫后殿,子楚批完奏折看了看滴漏。
“黄皓,这么晚了就不会后宫了,你告诉王后寡人就在这休息,叫她不要再等了。”
“喏。”
黄皓走后没多久,一位内宦来报。
“启禀大王,容妃求见。”
子楚:“这么晚了有何事?宣她进来。”
华容进殿行礼之后,自处突然发觉今夜的华容和往日大不一样,这装扮好似十六七的小姑娘一样。华容端起银碗送到子楚嘴边。
“哥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莲子粥,还从树上掏了蜂窝挤出蜂蜜呢,你吃。”
子楚笑了,这是他刚认识华容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最喜欢玩的游戏。掏蜂窝的本事还是子楚教给华容的呢。
子楚:“没挨蛰吧?”
华容:“怎会,我的本事可是哥哥亲手教的呢。嘻嘻嘻。”
子楚哈哈大笑把华容抱起放到了膝上,张嘴把那一银碗莲子粥吃了个干净。
子楚:“好吃,还有吗?”
华容:“有,你等着。”
说完之后华容就要起身,却被子楚搂得更紧。
子楚:“哪里去?”
华容:“给哥哥盛粥。”
子楚:“等不及了,寡人就吃你吧。”
内宦和侍女退出了后殿,关紧了殿门。当黄皓回来问清怎么回事之后,黄皓冷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偏殿。
第102章啥关系呀()
袁家村的清晨很像一副山水画,但是远比任何山水画要生动得多。因为不论多么高明的画家画出来的都是一副定格的画面,而自然的景观却是天地融和,有声有色,有动有静,即便是一代宗师也无法和大自然这位巨匠相提并论。
白宣是在婉转清脆的鸟鸣中醒来,随后又被嘹亮的公鸡叫声和犬吠声催的起身的。许久没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了,在白宣的记忆里这声音代表的就是家,就是田园生活。
年青的优势在于,不管昨晚喝了多少酒第二天依然能够准时醒来。这与长期征战形成的习惯有关,也有这个时代的酒度数不高的因素。
白宣换上常服,挎上长剑又把一张弓和一壶箭背在背上,等他收拾利索之后回头看看还在榻上磨蹭的白泽不禁笑道:“还不起来,当心你爷爷骂你。”
白泽是和白宣一起长大的,打小就是白宣的跟屁虫,这小子谁都不怕,六岁的时候敢一个人上山掏狼崽子,敢一个人跳到湍急的河里摸鱼,那胆子就连白起见了都直挑大拇哥,所以别看白福一家三代都是白家的忠仆,但是从白起开始没人把他们一家当外人,在白起眼里白泽就和白宣一样。甚至白起更疼白泽,这也让白泽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白泽就怕他爷爷白福,最佩服的就是白宣。怕白福是因为白福真下手打,而且是倒吊着打。
关中人家都有这个讲究,那就是穷养儿富养女,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