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临天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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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公子另请高明。”
赵庞:“一剑君,你可知厉害!”
徐安的身形顿了一下,赵庞算是攥住了徐安的软肋。因为徐平不是死于战场上,又恰逢赵王畏惧大秦如虎,不敢公然对付赵姬母子,故此这徐平就算是白死了,连一点抚恤都没有。为此徐安找到老蒋廉颇又通过廉颇向平原君赵胜求情,可是赵胜的话赵王一句也没听。后来是赵庞接纳了徐平的妻子儿女,给了徐平老婆一处庄园和几间店铺,还把徐平的儿子举荐进入军中在廉颇麾下效命,从这一点上说赵庞算是徐平和徐安的恩人。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徐安喜欢红绵,而红绵相当于赵庞养的宠物,红绵的生死荣辱全在赵庞口中,徐安不得不对赵庞惟命是从。
徐安并没有转身而是站在车前背对赵庞,他发出了一声尖利的长啸,巷子内跑出几十个年轻汉子聚拢在徐安身边。徐安先是把那个钱袋给了他们,然后和他们耳语一阵,这些汉子随后散去。
徐安转过身来对着赵庞拱了拱手随即闪身进了巷子,赵庞一直等到看不见徐安的身影之后,这才把放在红绵脖颈上的手拿开。在赵庞的手指上戴着一只指环,指环上镶嵌着一根极细极锋利的针,这根针是蓝色的,很明显是淬了毒。
红绵揉着脖子说:“主人你真舍得红绵死吗?”
赵庞拿起红绵的手用那指环在红绵的手背上扎了一下,红绵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赵庞笑着说:“别怕,这根是假的,若是真的你现在早已经七窍流血而亡。记住,我是你永远的主人,你若敢背叛那接下来就是真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庞的笑容很是和煦就像在和情人说着甜言蜜语一般。红绵用白绢裹住自己的手背低着头做出恭顺状,赵庞打开白宣给他的那些图样一一看过之后说到:“今晚随我回府。”
赵庞的府邸奢华至极,在他的卧室内,一帮穿着新制衣衫的侍妾围着赵庞争相献媚,而红绵则一套套的换上这些穿比不穿更诱人的衣衫不停地按照赵庞的要求摆出各种令人血脉喷张的姿势。
红绵边歌边舞同时还要看着赵庞和他的侍妾们颠鸾倒凤,当赵庞挥挥手之后,红绵这才退出了赵庞的卧室。此时的红绵满身香汗淋漓,但她的心却冷得像一块冰。
皓月当空,赵政一个人坐在丛台的石栏杆上发呆。今天的那场盛宴在小赵政的心里埋下了两颗种子,一颗叫做仇恨,而另一颗叫做强大。
一只手搭在赵政肩上,赵政叫了一声:“大兄。”
白宣:“小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必须面对这一切。在那个坑里我对你说过,我让你记住每个人的脸,今天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兄!”
“明天开始,我教你搏击之术,你要学会吃苦和忍耐,因为我可能会打你,你若觉得不行可以不学。”
“我学!”
“好,水已经准备好了,去洗洗早些休息。”
“是,大兄。”
赵政走后,白宣面对风雨楼缓缓抽出长剑。
“下来吧。”
风雨楼的飞檐上站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长衫的人,他的手中拎着一把剑。这把剑不像白宣的长剑那样霸气十足,这把剑健身狭窄又细又尖,由此可见此人的剑法以快见长。
那人轻飘飘的从飞檐上一跃而下,落地时居然毫无声响。那人注视着白宣,白宣也看着那人。
白宣:“朋友,深夜来访有何赐教?”
那人:“看看你。”
白宣:“看什么?”
“看看你的本事,看看你能接我几剑。”
白宣:“在下秦人白宣,请赐教。”
“通常知道我名号的不是死了就是败了,你待怎样?”
白宣的长剑缓缓举起直指那人眉宇之间,那人说了声好随后手中细剑缓缓举起也指向白宣。
丛台之上一轮巨大的圆月将风雨楼和两个持剑相对的人映照其中,此时此刻丛台上安静异常,只有夜风卷着几片花瓣在俩人之间盘旋飘舞。
风停,一片花瓣在那人眼前缓缓飘落,那人手中细剑一震,白宣眼看着那片花瓣瞬间化为无数碎片。又是一片花瓣落下,恰好落在了白宣那把剑的锋利的刃口上。那片花瓣就那么安静的待在刃口上就好像被粘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那人说了一句:“定性不差,你是个劲敌。剑气之中带着杀伐和血腥之气,你是个高手。很好,徐平死的不冤。”
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语速丝毫没有变化,这让白宣感到压力很大。俗话说先发制人,但那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实力相等或者仅比对方弱一线的情况下。但白宣面对眼前这人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取胜的把握,因此白宣选择以静制动。
其实那人的感觉和白宣如出一辙,他之所以说了那一句又提到徐平,其实就是希望引起白宣的好奇心,借此扰乱白宣的注意力,然而白宣并没上当。那人才知道,白宣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战胜的对手。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白宣没说话,而他剑上的那片花瓣纹丝未动。由此可见白宣的全部精力已经灌注在剑上,灌注在那人身上。
那人心中不由惊讶。
“难道这就是师傅说的人剑合一?他才几岁,就有这等功力了?”
夜风再次吹来,一片花瓣落到那人的剑上,恰好也是停在刃口上。和白宣剑刃上的花瓣一样,这片花瓣也像粘在剑刃上一般一动不动。但就在这时,白宣动了。
第14章沧海有烟萝()
白宣虽然没说话,但是他剑上的那片花瓣却是他故意留下的。那既是一种炫耀又是一种暗示,别看俩人没动实际上比试早已经开始了。白宣成功的把那人的注意力转到了花瓣上,尽管白宣知道凭对方的本事是很容易做到这一点的,而且也只会有刹那间的分心,但有这一刹那就足以让白宣抢先出剑。
唰,白宣连人带剑化成一条幻影扑向那人,那人反应可谓神速,虽然后发却也抢步前冲连人带剑冲向白宣。
当的一声,两人换了位置随即面向对方静止下来。白宣剑上的那片花瓣依旧还在,而那人剑上的花瓣却被白宣一剑斩成两半飘飘落地。
二人持剑相对,片刻之后那人说到:“你胜。”
白宣:“持平。”
那人:“你的剑比我的重,因此你胜。”
白宣:“承让。”
那人收起长剑拔地而起立于丛台的石栏杆上,白宣收起长剑拱手说到:“请君留名。”
那人回头说到:“你是第一个在既不死也不败的情形下知道我名号的。你有资格知道,我叫徐安,人称一剑君。白宣,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号了,那也就是你我之间已经定下约定,你我之间必是生死之战,不论多久不论高低贵贱,这个约定必须完成,至死方休!”
白宣:“我猜到你是谁了,一剑君替兄复仇无可厚非。至于白宣为何要杀徐平,我不说,你自己去问。我要说的是,一剑君的生死之约,白宣接了!”
徐安:“好。你的命是我的,其他人没资格拿去,告辞!”
说完之后徐安纵身跃起,眨眼之间消失不见。白宣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徐安,白宣情不自禁地说到:“侠客,果然有大侠风范。”
“大兄为何不杀了他?”
赵政不知何时来到白宣身后,在赵政身后五步外是抱着披风的赵姬,白宣看到赵姬的眼中满是关切的意味。
白宣向赵姬笑了笑,随后伸手摸着赵政的头说:“小政,你觉得大兄能杀的了他吗?”
赵政:“那人说大兄赢了,可见他不如大兄的。”
白宣摇摇头说:“那是因为大兄把他的注意力从生死之战转移到了剑术和心性的较量上,此人号称一剑君,可见剑术非凡。常言道高手寂寞,像他这样的人,战胜别人已经不能满足了,他在追求更高的境界他要战胜的是他自己,大兄却做不到他那样纯粹。”
赵政:“这是为何?”
白宣蹲下身来双手抱住赵政的双肩说:“因为大兄身边有你,大兄想看着你睥睨天下。”
“大兄~~~”
赵政伸出两只小手紧紧抱住白宣的脖子,两滴泪水滴进了白宣的衣领里。白宣抚摸着赵政的头说:“小政,今后你会吃很多苦,也会受到很多羞辱。但你要记住,这都是上天在磨砺你,让你看清人心,学会隐忍和把握人心。当你不断强大起来之后,老天会给你个机会一飞冲天的。”
“大兄,还要多久?”
“很快,很快的,相信大兄。”
“嗯!”
白宣拉着赵政的手向木屋走去,路过赵姬身边时,赵姬将披风轻轻披在白宣肩上。白宣笑了笑取下披风披在赵政身上,赵政的双眼光彩闪烁,他一手拉着白宣一手拉着赵姬走向木屋,远远看去这三人真像是和谐幸福的三口之家。
邯郸城内闹市,距离逍遥楼不远处的街上有一片宏伟的楼阁,楼阁一层的门楣上悬挂着巨大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沧海阁”。在邯郸城内沧海阁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因为它是唯一一个不属于赵庞名下也跟赵庞没有任何牵扯的大商铺。
按理说赵庞应该不会允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像沧海阁这样抢生意的主存在,但这世界上的事往往出乎人你的预料,沧海阁就开在赵庞眼皮子底下,而且生意很是兴隆。
沧海阁不同于普通商铺,一是门面大啥都有,用现在的话说那叫高大上。二是到沧海阁的非富即贵,普通人是不敢踏进沧海阁的门槛的。三是沧海阁的老板是个大美女,凡是美人名字一般也很美。烟萝,就是这位美女老板的名字。
在那尊女卑的时代,烟萝一介女子混迹于商贾之间不仅生意做得好还很受邯郸城内达官贵人的尊崇,这就不是一般人了。
烟萝是个美女,而且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美女,不管是高雅的还是下流的,总会把烟萝当成理想的枕边人看待,然而没人敢在烟萝面前造次。烟萝的年纪在二十左右,这个年纪的女子早就应该相夫教子了,然而谁也没见过烟萝的夫君,可见她应该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但奇怪的是烟萝总是梳着妇人的发式,因此邯郸城里的浪子们都私下里称烟萝为小寡妇,但是人们对烟萝的正式的称呼是“玉娘子”。这个称呼有两个意思,一是因为烟萝的沧海阁里有最好的玉器。二是因为烟萝长得白,白的就跟极品羊脂玉一般。
沧海阁共分三层,一层是接待区和商品展示区,客人在这里可以喝茶听曲,顺便和漂亮的侍女帅气的伙计逗逗闲篇儿。二层是大客户区,在那里不管你想要啥,只需说出要求,那些年长的掌柜会报出一个价码,然后客人交了定金之后就可以回家等着了。
迄今为止沧海阁还从没言而无信过,绝对是保质保量外加送货上门。当然,也有客人违约的,那除了定金没法收回之外还要将十倍于商品价格的赔金双手奉上。也有那牛哄哄的不把玉娘子放在眼里的,但是没过多久就身败名裂甚至全家消失。所以,和沧海阁做生意的客人那是必须言出必践的,否则下场很凄惨。
沧海阁的三层是烟萝的住处和超超超超级客户接待区,一般不是遇到实在过不去的坎儿的人都是不愿意到那去的。而今天就有一位客人直接上了三楼。
烟萝看来是起晚了,没梳妆打扮,一头青丝就那么随意的披在肩上垂到腰际,一身黑纱衣罩住了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基本上啥也没遮住的玉体上只在重点部位盖着三片大红的布片儿,这是新进在邯郸城内青楼花坊以及大家世族内宅流行起来的装扮。这身装扮把烟萝的美和白衬托的愈发出众。
烟萝斜倚在靠枕上,黑色的纱衣只盖住了他的一条腿,而另一条玉腿则完全暴露在徐安的视线中。
徐安:“某走错了吗?沧海阁何时变成逍遥楼了。”
烟萝嫣然一笑说:“在沧海阁内,敢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一剑君了。来人,酒宴。一剑君请坐。”
徐安毫不客气的坐在烟萝对面,若不是烟萝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徐安怕是一眼就能看到烟萝双腿间的旖旎春光了。
侍女乖巧的送上酒菜,又为徐安斟满酒杯之后,娇羞的跪坐在徐安身旁。烟萝嘻嘻一笑指着侍女说:“你这丫头不要痴心了,一剑君心有所属,你是襄王有意,人家是神女无心。”
一句话说的那侍女满脸哀怨的看着徐安,可是徐安却不为所动。
徐安:“此来是有件事告知玉娘子。”
“君请讲。”
“白宣的命是我的,若有人买他性命还请玉娘子推却。”
听了这话烟萝坐起身来端起了酒杯说到:“一剑君这是为难我了,烟萝做的是生意,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一剑君,恕难从命。”
徐安:“玉娘子要怎样才肯答应?”
烟萝:“烟萝之意一剑君心中明白,只要一剑君加盟沧海阁,这沧海阁内大小事情,君可以做一半的主。还有就是,只要一剑君加盟沧海阁,烟萝就把红绵赎出来嫁给一剑君。怎样?”
徐安:“我的事不需玉娘子插手。”
烟萝嘿嘿一笑说:“真的吗?红绵十六岁了,马上就要挂牌子了,据说邯郸浪子们早早地就被好了钱财打算为红绵缠头。一剑君威名赫赫,可是这囊中嘛呵呵呵不免羞涩,难道一剑君眼看着红绵上了别人的枕席吗?”
徐安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心中明白就算他搬来一座金山恐怕也没法把红绵赎出来,因为那还需要赵庞的许可才行。而唯一可以从赵庞手里把红绵弄出来的只有烟萝,除了她之外就算赵王开口都不行。
烟萝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看着徐安,烟萝想把徐安收入沧海阁那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客气的说,沧海阁如有徐安那绝对可以成为天下列国中最顶尖的杀手组织,也绝对可以赚来大把大把的钱财。
为了达到目的,烟萝和徐安展开了猫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