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皇灵-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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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痒的感觉从指间传来,骆小蝶忍不住摸了摸呆呆的头,“好可爱啊。”
霖凌羽看着陌荼蘼和骆小蝶其乐融融的样子,忽然油然而生了一种怪怪的感觉,而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落单了?好像也不对。
其实到了很多年后,他才明白,这种感觉就像是年幼单纯的孩童害怕失去心爱的玩具一样。
……
银河轻轻地流淌,渐渐消失在一抹星光的尽头,静谧的夜空中挂着一抹不圆满的月亮,带着淡淡的边晕,如同一只惺忪的睡眼。
霖暮坐在空荡荡的小阁楼里,月光透过打在他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细密的象牙白,将黑色发梢照耀的如同年华老去的苍白,像是在耻笑他那看似年轻的面孔。
一声悄然的“吱呀”声想起,阁楼尽头的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色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月光投影的边缘,如同一尊雪白的雕塑悄悄浮现在黑色的海洋中。
他那冰雪雕刻的眸子沉淀着岁月的沉稳,看着霖暮的背影不动声色地站立着,一起聆听着窗外的风声。
树梢的积雪沙沙的掉落,似乎在轻轻地和鸣着他的话语,“南方已经开始骚动了,我想我们也该走了。”
霖暮转过身来,长长的影子在月光打在地板上的那一条长廊上轻轻转动,仿佛一根黑色标杆,他轻轻一声呼气好似无奈地叹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吗?”
男子微微一笑,冰冷的脸庞仿佛消融在了月华里,淡淡地说道:“我不也是一样吗?”
“我可不想被和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相提并论。”霖暮幽幽地说着,细密的黑色刘海穿过了他的指缝,“不是吗?”
男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笑着说道:“你才是吧,起码你还是亲爹,还这么折磨自己的儿子。”
“父亲。”阁楼的尽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婀娜的身影,霖沛涵站在月光所无法触及的黑暗中,盈盈的目光流露着一丝无奈,窗台前的霖暮嘴里含上了一根纤细的香烟,忽明忽暗的红点飘渺着袅袅的白烟,熏染着这个男人英挺的五官。
霖暮像是叹气一般吐出了一口烟雾,抬起了他那张骨节分明的右手,紫色的六芒星球阵缓缓旋转着,一个个的符文悄然升起,紫色的光芒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午夜后的小镇,石板街上只剩下了昏黄的路灯,在道路的中间交织出一条明亮的小道,霖凌羽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思考着如何骗过自己的老姐,解释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回家。
两边青色的石墙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嗒、嗒、嗒、嗒……
如同钟乳洞中低落的泉水,时光长河的流动中仿佛升腾了一个气泡,整个时空都在那一刻静止了下来,仿佛一道银色的丝线贯穿了霖凌羽的灵魂,他瞬间呆滞了在了远处,身体还保持着迈出脚步姿势,随着他一起呆滞的还有整个世界。
公园的长椅、树下的秋千、红绿灯前的斑马线、动物园前的栅栏外,一个个的景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映照着他的瞳孔,如同静止的雪花悄然退去,在那一个个的场景中出现了一个个相同的身影。
她们有着相同的面貌,金色的长发,温柔的眼睛、宠溺的抚摸,相同的身姿,那么的美丽,却又那么的高大,一声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凌羽、凌羽、凌羽、凌羽……
他忽然感觉自己变得那么渺小,那双温柔的手居高临下地抚摸着他,带给他一阵阵的温暖。
一场场一幕幕,填补着他的大脑,那些儿时自己一人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忽然间多了一个人。
他轻声呢喃着:妈妈。
时光长河中的气泡破碎了,河中的水继续悄无声息的流动着,流经着他的指尖、他的发梢,他的脚步落地后的下一刻,他疯狂地向家的方向跑去。
“妈妈、妈妈、妈妈……”
你去哪里了,你真的死了吗?到底怎么回事?脑袋好痛,记忆好空白,你在哪哪里!
汹涌的胸膛喘息出了苍白的水雾,霖凌羽甚至忘记了使用元力的加持,如同一个慌张的孩子一般跑回了家里,他迅速的敞开门,屋里一片黑暗,却没有老姐的偷袭,“老姐!”
没有回应。
强烈的不安与预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忘记了开灯,借着依稀的月光,踉踉跄跄地跑上了二楼,打开了老姐的房间,没有人。
“爸!”仓促的打开了老爸的房间,没有人。
迅速地跑上阁楼,没有人!
阁楼中清冷的空气里多了一丝浑浊,依稀可以闻到没有散去的淡淡烟草香味,如同苍老的死神在时间留下的无奈叹息的回音,萦绕着霖凌羽的心头,他的呼吸有些颤抖,步伐有些踉跄,他缓缓地朝着窗户移动过去,月光最明亮的地方在地板上倒映出了一圈光晕,二者交叠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页整洁的纸张。
霖凌羽的心脏仿佛被尖锐的石头划过了表面一般收紧了一下,拿起了那页包裹着月光的纸张。
两个俊秀的字体停留在纸上:南方。
霖凌羽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姐和老爸的电话,空号、空号。
窗外的月光寒彻心扉,冻结着他的不安与恐惧,记忆中那个不断恍惚的人影终于在这一刻完全的清晰起来,她重叠在自己儿时几乎的每一个快乐的场景中,但是却在他六岁那年的记忆力戛然而止,那个由远及近的身影忽然间消失了,在有关她的记忆尽头是一片苍白的虚无,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了。
消失之后的记忆中,他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因为他忘记了,但是却有着忽隐忽现的悲伤。
妈妈,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妈妈,但是她真的死了吗?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任何与之有关的记忆,就好像这个女人凭空消失了一样,如果她没死,那么那个山脚下林中的坟墓中埋葬的谁?
如果……如果她死了,我为什么什么也不知道?
南方?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不靠谱的家伙跑哪去了?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霖凌羽抓着自己的金发,撕扯着自己的头皮,耳边是仿佛可以让他幻听的寂静。让他的身体皮肤一阵阵的发麻,仿佛他此时坐在一个不断缓缓向前倾斜的斜坡上,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随时有可能滑下去,陷下去。
清脆的手机铃声毫无征兆的响起,霖凌羽几乎是如同条件发射一样接通了电话,电话的那头是一个让会让他瞬间冷静下来的声音,然而那头急切的声音却让他再次头皮发麻:凌羽,我爸爸妈妈不见了。
来电的人是骆小蝶。
Micheal别墅。
“南方。”低沉的声音慵懒而充满磁性。
隆恩站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摆设,他站在房间中间的位置,面前是一个空气成像的巨大屏幕,幽幽的蓝光映照着他的面颊,如同一座深邃的峡谷,“确定了吗?”
“嗯。”空气成像里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犹豫,“老师让你们分部全员去了结这件事情。”
隆恩低下头,淡淡的一笑似乎有着隐隐的苦涩,喃喃自语地说着:“全员是吗……”
“隆恩,”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短暂的思绪,隆恩抬起头,屏幕中的人眼中带着一抹苦涩,“你可以走。”
隆恩笑了笑,摇摇头,“没事的,差不多也该解决了,阿饮。”
屏幕中,隆恩的背影渐渐地淡出视线,檀香饮关掉了视频通话,仰躺在檀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上有些摇晃的吊灯,喃喃自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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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是谁()
万妖天地,妖都,万朽宫。
第五宫主,加文·布鲁克站在灰白色的城墙边上,城墙下方百米是平整的大地,四周是嶙峋的大小建筑,在他的身后,是高大的罗马柱支撑的寝宫屋檐。
黑色衣袍在风中轻轻地摇曳,摇曳的残影中,一个人影忽隐忽现,几近相同的服饰,象征着他们相同的身份地位。
“索乌尔,你不在你的魂灵宫呆着来我这里干什么?”加文·布鲁克冷冷地说道。
乌索尔·托马斯抬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副有些疲倦的样子,“一个人太孤单啊。”
加文·布鲁克冷峻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像是吃了苍蝇屎的表情,“你离我远点儿。”
乌索尔·托马斯讪讪一笑,他那张不到看起来四十岁的中年大叔般的英俊面庞上却长了一双泛滥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样子迷死人,“别这样啊,你听说了吧,迪蒙特罗在人界好像集体行动了。”
“嗯,”加文·布鲁克点了点头,“我知道。”
“也许那里有你要找的……”
“我知道。”
“要去吗?”
“当然了。”加文·布鲁克一副坚定的不容动摇的表情。
“那么以后呢?”乌索尔·托马斯有些忧虑的看着他。
“他是我的王,他的命令就是一切。”
乌索尔·托马斯沉默半晌之后才淡淡地开口说道:“那你更要对我客气一些啊,想要避开血王的耳目,你离不开我的帮助啊。”
加文·布鲁克转过身来,看着对方认真地说道:“拜托你了,乌索尔。”
乌索尔·托马斯摆了摆手,一副惆怅的模样,“不用,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只能通过你来报答了,而且恐怕今生已经无法还清了……”
加文·布鲁克听后,微微躬身,硕大的黑袍子被狂风掀起了衣摆,摇曳在他的身后如同一面巨大的战旗。
“好大的风啊。”乌索尔·托马斯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发梢,双眼微眯地看着远处城墙之间被掀起的风沙,“风太大了,我该走了。”
加文·布鲁克看着自己的宫城,那华丽古旧的街道和建筑不知道是否还残留着昔日的血痕,自己如今贵为第五宫主,却不知意义何在,自己脚下的这个位置曾经站立过多少身躯,第五宫殿、万朽宫宫主之后的名氏曾经更改过多少次,而这风……
“这风,才刚起……”
宽大的衣袍留下了一片残影,远送着一个义不容辞的背影。
……
霖凌羽站在骆小蝶的客厅里,整个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客厅、卧室、厨房、甚至是洗手间里没有一个角落还有黑暗的存在。
然而,往往黑暗所存在的角落越少的时候,在某个角落所存在的黑暗也就越浓郁,越阴暗。
当霖凌羽打开门进入的时候,蜷缩在沙发里的骆小蝶立马跑过去抱住了霖凌羽,他任由骆小蝶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索取着那一抹温暖和心安,他太了解骆小蝶了,此时的骆小蝶无疑处于一种极端的恐惧中。
对于一个幼年失去了所有家人的骆小蝶来说还有什么比再一次找不到家人更令她感到可怕的事情呢?
霖凌羽扶住了娇小的人儿,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认为你的爸爸妈妈不见了?或许他们只是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而已啊。”对于他们消失的事情感到恐惧的不仅仅是骆小蝶而已,霖凌羽也是,然而他在害怕的不仅仅是“消失”所能概括的意义那么简单而已。
骆小蝶脸色有些苍白,但却没有哭泣,甚至眼里看不到一丝泪花,也许是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亲人,已经令她麻木了泪腺,只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拨打了爸爸妈妈的手机号码,是空号,可是昨天这两个号码还好好的啊,怎么可能一天之间变成了空号啊。”
骆小蝶抬起头看着霖凌羽的双眼,似乎想要寻求一些什么一样,喃喃地问道:“你说,是不是他们不要我了?”
她是被收养的,尽管收养她的这一对夫妻对她视如己出,但是现在他们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骆小蝶怎么可能不猜疑,因为,毕竟不是亲生的啊……
霖凌羽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不会的,你看看家里什么也没有被带走,如果他们不要你了,应该选择的是搬家才对吧。”
“那你说他们去哪里了?”骆小蝶焦急地看着霖凌羽。
霖凌羽沉默了片刻之后,抓住了骆小蝶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小蝶,或许我这么说会让人感到有些疯狂,可是恐怕你的养父和养母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身份,或许和我们相似甚至更加神秘,你明白吗?”
骆小蝶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感觉。而且我的爸爸和姐姐也不见了,他们给我留下了一张写有‘南方’的字条,并且我也联系不上他们。”
“是谁?”忽然间,霖凌羽感觉到外面传来一股未曾感受到过的元力波动,便拔腿向楼下跑去。
可当他们走到楼下的那一刻,夜色里,一个突兀的身影站在了街道的中央,寒风与月光的缭绕,让那个身影看起来有些萧条。
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霖凌羽的心瞬间沸腾了起来,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如火烧般的怒气充斥在了他的胸膛,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到底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人,“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瞒着我!我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人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啊!佩佩!”
霖凌羽的心脏仿佛失重般歇斯底里地跳动着,对面的佩佩只是一脸恬淡地看着他。
“佩佩姐……”骆小蝶看着佩佩,惊愕于霖凌羽忽然间的歇斯底里,惊讶于佩佩为何会忽然间出现在这里,喃喃地问道:“佩佩姐,你在……”
“回答我!佩佩!”霖凌羽不顾一切地打断了骆小蝶的问话“你,我的父母,我的姐姐,骆小蝶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还有谁!还有谁!”
那澎湃的元力,不会错的,此时佩佩的体内拥有着常人所不可能拥有的元力,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骆小蝶怔怔地看着佩佩,目光有些呆滞,“佩佩姐,连你也……”
佩佩温柔地看着骆小蝶,带着些许的愧疚与歉意,“对不起,小蝶。”
为何对不起?微微怔住的骆小蝶还未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