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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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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们见到在栓骆驼的木桩上,赫然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那是为我们带路的当地向导,也是整个驼队里唯一一个认路的人,但现在他死了,被人砍了脑袋,谁也不知道此事是在何时发生的。我们也由于他的死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向前走,虽然所剩路程无多,但我们对前方的情况毫不了解,对于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也一无所知;向后退,二十多天的路程,走的又都是夜路,不『迷』路的可能微乎其微。

    更可怕的在于隐藏在暗处的沙漠游牧民。这颗人头是一个明确的警告,显然如果我们继续前进,也许全队的人头都会被割下来。

    杜琛反而兴奋起来,坚持要继续前进,不过其他人似乎并不如他那样乐观,但如前所述,往回退也很难找到路,这时候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能理解他为何兴奋:狼族的袭击说明我们接近了目的地,不然他们不会来吓唬我们。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杜琛如此亡命?我的好奇心越来越浓,也决定跟着他走到底,探个究竟。那些沙漠中的野蛮人只杀了本地向导,说明他们因为将此人当作叛徒而并不留情,但未必会杀我们这些外来人。

    又走了一天,在即将抵达风暴海边缘时,我们遭遇了一次恐怖的大沙暴。那一夜狂风怒号、漫卷的黄沙遮蔽了大半的天空,我们用骆驼在身边围成一圈,任由沙子从天空倾泻而下。我用布紧紧捂住口鼻,感觉自己正在被活埋,几乎无法呼吸。但我依据自己过去在沙漠中学到的经验,死死拽住两匹骆驼的缰绳不放手,不许它们在慌『乱』中忍不住起身奔走。

    这是个救命的经验。骆驼终究是一种胆小的生物,在这种沙暴的侵袭之下无法保持镇静,终于有几匹忍不住开始起身逃命,这一逃犹如百里堤坝上溃决了一个小口,带动了其它的同类一齐狂奔。本来躲在骆驼身后的人们猝不及防,失去了屏障,不少人当即被风卷走。

    我也快要撑不住了,但仍然咬紧牙关,用尽全身之力制住那两匹骆驼,不许它们跟着发狂。终于在我即将晕过去之前,风暴停止了。我抖掉浑身的沙子,手脚发软地慢慢站起来,一看周围,其他人都已不知所踪,只有杜琛还在。他居然也牢牢抓紧了我制服的那两匹骆驼,因此得而幸免。

    “我就知道,跟着经常出没于各地沙漠的一流探险家,一定能活命。”杜琛喘着气说。

    “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我喃喃自语,看着他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我。他居然隐忍不发,让我在他手下呆了一年,这份耐力倒是让我不由得心生佩服。

    “你别想从我身上分到一杯羹,”杜琛怒吼着,“那些东西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我耸耸肩:“那就都是你的好了。反正我们只剩下这两匹骆驼,上面的给养充其量支撑我们活几天。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并不害怕。追求一切险境的极致是我的生命意义所在,每到一处危险之地,我都会做好送命的准备。杜琛的身体抖了一下,我看出他在害怕,但他忽然狞笑起来,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我心头一震,知道那必然是标注着他真正目的地的地图。我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伤残军人在克鲁戈深处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地方,并绘制了草图,然后他被杜琛谋害,草图也被夺走。他所带来的开价二百两的东西固然珍贵,杜琛的目的,却在于霸占全部,为此他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我告诉你方向,你在前面走,”他用匕首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那些东西是属于我的。”

    我根本没有向他解释、我完全不知道他想要找的是什么,因为我知道解释也没用——何况我本来就是为了弄明白他的目的才跟随他来此的。所以我只是在他的胁迫下,一点点地替他探路、躲避流沙,带着他进入了风暴海。在表面的平静之下,沙层里必然是暗流涌动,充满危机,但杜琛毫不畏惧,反倒越来越显得颠狂。

    在风暴海里走了四五天,我们这两匹骆驼身上带的食水全部告罄。不过我发现了一处小小的水源。但我没有告诉杜琛,我想,可以想办法先干掉他,我再独占那个水源。在那种境况下,没必要留存任何的仁慈之心。

    然而我没想到杜琛下手比我还快。那一天夜里,当我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杜琛捆绑起来。“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他红着眼睛说。

    我很不解:“为什么不喝骆驼血?”

    “骆驼不能死,绝不能死!”他咆哮着,“没有骆驼,谁帮我把那些东西弄出去!”

    我叹了口气,只能闭目待死。但就在匕首『插』进我心脏前的一瞬间,杜琛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我心中一凛,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望去,看见十来个身着黑袍的人影正向我们走来。

    那一定是沙漠游牧民!虽然我知道他们多半也不怀好意,但死在他们手里,总比被杜琛吃掉让人舒心点。

    他们并没有理睬我,径直走向了杜琛。杜琛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正想说话,一个游民对着他劈面一拳,将他打晕。我的后脑也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没有窗户的石屋里,想必是在他们的居住地,杜琛却并不在身边。在最初的惶恐后,我冷静下来分析着一切。在传说中,沙漠游牧民对于外来者从来不留情,刚刚结束的那场惨烈的战争就是明证。但我并没有被杀,说明他们暂时不想让我死。为什么?

    只有一个可能:我和杜琛的行为超越了常规,令他们感觉到我们也许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他们要审讯我们,弄清楚这两个明显怀有特殊目的的外来者究竟了解多少,又泄『露』了多少。我强烈地意识到,这是我活下来的机会,因为类似的抓捕我在北海中的冰雪蛮荒之岛上也曾遇到过。如果我能装做我知道了一切,语焉不详地糊弄他们,甚至于威胁他们,就能有一线生机。

    屋里很黑,无法判断时日,但我并没有被关多久,就有人来审讯我了。那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给他们担任通译的中年男子,看相貌应该是一个中原人。在此之前,他们居然先给了我一些食水,而我毫不客气地享用了。

    通译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你们真是不要命了。从来没有外人敢进入风暴海,别以为可以用探险游历之类的幌子来打发掉狼族。”

    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探险游历原本就是我的目的,但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某些东西本来就值得舍弃生命去争取。”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把这句话翻译给身后的狼族老人。老人脸上立即爆发出无比凶戾的神情,我很难想象这种能活活把人撕碎的目光会出现在中原人的眼中,也许那真是狼的目光。老人开口说话,声音刺耳难听,但狼族语言倒是颇富韵律感,让我想起西南大山中的祭祀鼓乐。

    “你们人类的贪欲永远是那么愚蠢可笑。”他说。

    这话让我愣了愣,但随即明白过来,这帮人自称狼族,大概是把自己当作了狼的化身,而不以人类自居。他继续说:“为了贪图那些可笑的蝇头小利,却为此失去整个世界,这样的代价放在眼前,你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我意识到,他所说的“失去整个世界”,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夸张,这让我十分困『惑』,但我必须硬着头皮撑下去。脑子里念头一转,我决定用一句毫无意义但听上去模棱两可的废话来搪塞:“失去吗?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天地万物都会走向自己的终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没有想到这句话带来的后果会如此严重。几名狼族老人霍然站起,其中一人立刻向我扑来,动作惊人地迅速。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被他恶狠狠地掐住了脖子,那双手有如铁箍,让我无法呼吸。幸好在我快断气前,另一只手拉开了他。几名老人激烈地争辩着什么,但我听不懂。

    “你惹祸了,”通译低声对我说,“他们正在争吵是否要杀死你。”

    我苦笑一声,知道自己押错了,但此时也不能改口了,否则被他们得知我在说谎相骗,只怕死得更惨。

    “不过按规矩,临死之前,你可以看到那样东西,以便让你死也瞑目。”通译又说。

    这算哪门子规矩,听得我一头雾水。不过以我的『性』子,如果能在临死之前见到一些真正令人震撼的事物,也算死而无憾了。

    但他拿给我的玩意儿看上去却平淡无奇。那只是一个灰黑『色』的大圆球,形状并非规则的浑圆,看上去应该是石质的,上面有一个略微凸起的圆环,以我的知识,并不能判断这是什么,只能猜测,它或许是某种大型石雕的一部分。

    但是什么样的石雕会有这样的圆形部分呢?我思考着。这是某种供崇拜的图腾?某样大型机械上面的零件?或者是用夸张的方式表示某些珍珠一类的珠宝?那也不对,上品的珍珠都应当是浑圆的,能雕出椭圆形珍珠的石匠一定眼睛不好使……

    我突然一激灵。眼睛!这个圆球是一只石雕的眼睛。仔细看看,果然如此,那上面凸起的地方就该是代表着黑『色』的眼球了。但紧接着,一个极度可怕的想法从我的心底钻出来。我努力想把这怪异绝伦的想法压下去,但它还是固执地蹦了出来,让我立即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如果这不是一只石雕呢?如果这就是一只眼睛呢?杜琛又不是傻子,不会花大价钱去买一件石雕的工艺品,除非那是真的眼睛。可是,怎么样庞大的生物,才能长出这么大的眼睛来?

    尤其是从形状来判断,这绝对是一只人的眼睛。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火炭一般,赶紧扔下那个圆球。我万万没料到,一小会儿功夫之后,我会见到令我惊骇十倍的景象。

    “我们走吧。”看到我放下“眼睛”后,通译说。他打开了门,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我明白,他们既然已经决意杀我灭口,那么我无论看到什么,都没关系了。

    死亡的阴霾之下,我心里还是有些激动,毕竟深入克鲁戈腹地、亲眼见识狼族的居住地是我的夙愿。跨出门我才知道,此时正值清晨,太阳刚刚『露』头,白昼的酷热尚未到来。放眼望去,眼前是一个朴素的村落,唯一一条贯穿村子的道路两旁都是用厚重石块建造的石屋,想来是这种石屋可以隔热,所以我关在石屋里时,并没有感到明显的昼夜温度变化。

    沿路所见的狼族人正在趁着清晨放羊、放骆驼,似乎和其他地方的沙漠牧民没太大两样,但他们看着我的目光中分明带着极大的仇恨与警惕。将死之人也无须在意这些,我叹了口气,想象着自己的死法,但愿他们能给个痛快的,不要让我受尽折磨再死。

    狼族虽然凶名在外,其实人数很少,但部落看起来却并不小,等我被押到村子的中心地带时才明白原因所在。那里有很大一片平坦的空地,铺上了石板,上面足以站满一支军队,村里所有的建筑都围绕着这片空地而建,难怪乍一看规模颇大。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狼族出征前的集合地?”我喃喃自语。

    “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那个来自中原的通译苦笑着说,“看到地上那一条刻在石板上的线了么?你往前走,跨过那条线,运气好的话,也许你能通过审判。”

    我一点也不明白所谓“通过审判”是什么意思,但这条线的含义我能猜到,那里必然存在着某种障眼法术,只有越过线,才能够看到被法术隐藏起来的事物,于是向着那条线走去。正在这时,杜琛也被押了过来,他看起来状况比我糟糕多了,嘴唇干裂、形销骨立,一夜工夫,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想来是一面面对着死亡的恐惧,一面又心痛自己的贪欲不能实现,内心饱受着煎熬。

    他看着那道线,脸上现出极度畏惧的神『色』,不敢再往前走出哪怕半步。他看到我嘲讽的眼光,哼了一声:“你有种,你就走上去。”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一步跨了过去。然后我仿佛是被冰冻了一样,整个人完全无法动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当时朝阳刚刚从我的对面升起。就在越过那条线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眼前一暗,一片浓重的阴影扑面而来,将我遮蔽于其中。我悚然抬头,就看了障眼法术中所隐藏的那样令我毕生难忘的事物。

    那是一根柱子,庞大的灰『色』石柱,高高耸立于狼族部落的中心地带。可那又是怎样的一根石柱啊,完全就是一座圆柱形的山峰,从平地上挺立而起,刺向苍穹,直入云端。我抬起头来,虽然已经很努力地仰视,仍然惊恐的发现那石柱竟然一眼望不到头,顶端已经深深的没入了云海中。

    那根石柱,即便是四五十个人张开双手,都没有办法合抱。它在阳光下没有反『射』出一点光芒,只是将令人恐惧的阴影浓浓的投向大地。站在它的面前,任何人都会觉得,天地都变得渺小了。

    那根石柱的外表粗糙而坚硬,上面有一道道规则的向上排列的凹槽,恍如一级一级的勇于攀登的阶梯。这些阶梯一直延伸到了看不见的天空之中,从云端俯瞰着大地。谁刻下了这些阶梯?阶梯的尽头,会是什么呢?

    在目力可及的、大约距离地面百余丈的柱身处,镌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那是一朵云彩,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邪意,就像是我刚刚见到过的那只石质眼睛一样,不怀好意地俯瞰着人间。在那种威势之下,我竟然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仿佛是面对着一个无法抗拒的主宰者。

    站在圈外的通译无疑也曾经受过和我同样的震撼。虽然此刻他并不能见到它,却仍然用充满崇敬与敬畏的语气念着:“登云之柱……登云之柱啊……”

    杜琛的嗅觉很敏感。见到我和通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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