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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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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儿子,即便这一生都在顶撞他,现在他死了,你总该尽到一点儿子的责任。”

    “那就这么定了吧,”叶空山挥挥手,表示准备结束这场谈话,“不过我会要求多批一份旅费,因为我要带上我的助手。如果你拒绝这个‘外人’参与,我就拒绝这个调令,大不了辞职不干。”

    “……可以。”叶寒秋犹豫了许久,勉强点点头,取出一份卷宗扔给叶空山。那应该就是两人的父亲的案件卷宗。

    叶空山不再多说,示意站在一旁发呆的岑旷随他离去。走出几步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住了脚步。

    “你让我去调查,也是因为你知道,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还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至少比天启城的其他捕快可靠得多,对吗?”叶空山问。

    “如果连这一点才能都不具备,你也不配做父亲的儿子。”叶寒秋没有否认,“顺便说,你大可不必把此事看作父亲的案子,当成一个寻常的疑案去解谜就行,这些年来,我好歹也听说过一些你的传闻,听说你最喜欢的就是怪异难解的案件……”

花逝三() 
叶空山的父亲叶征鸿的确是在一种很怪异难解的状况下死去的。

    据家里的仆人交代,叶征鸿在突然出现并且突然受到致命重伤之前,已经失踪两天了。鉴于这位老人在步入暮年之后一直有点神神道道的,高兴起来就会出门几天、几夜不归,等到仆人们着急到准备报官时,他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卧床上呼呼大睡,所以也没有人为此感到太紧张。

    他们的判断似乎是正确的,因为两天之后的下午,一名出门买菜的老仆人果然就在离家不远的一条街上见到了叶征鸿。他连忙走上前,准备招呼着主人赶紧回家休息。

    但叶征鸿并没有理睬这位仆人。他的脸上带有一种近乎醉态的表情,双目茫然无神,脸『色』灰败,嘴角微微抽动着。一向步履矫健从不服老的叶征鸿,此时却如同一个衰迈的老叟,迈着细碎的步子,一点一点在街上挪动着,走在下午灿烂的阳光里,仿佛只是受着本能的指引,才走到了家门附近。

    老仆也被叶征鸿的表情吓坏了。他想要搀扶叶征鸿,但他的主人却狠狠地把他推到了一边,以至于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老爷!您怎么了?”忠诚的老仆顾不上呼痛,开口就只是呼唤着叶征鸿,“快回家吧!快回家吧,老爷!”

    这一声呼唤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也为接下来叶征鸿的死找到了数量充足的目击者。人们看着这个蹒跚而僵硬的老人旁若无人地前行,全然不顾道旁仆人的喊叫,都在猜测着他的身份。

    但叶征鸿仍然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他却仍然只是木然前行,好像生命只剩下了行走这件事本身。人们看了几眼,也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也许这就是一个寻常的疯老头,一个随时等待着死神召唤的无足轻重的路人。

    人们的视线还没来得及移开,离奇的变故就产生了。此前一直表情漠然、形若僵尸的叶征鸿,突然之间双目圆睁,气喘如牛,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怪声,伸出手指直指前方,就好像青天白日见了鬼。

    围观者自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叶征鸿手指指向的地方,一个手捧花盆的青衣书生正脚步轻快地从街旁走过。这个书生衣着朴素,相貌寻常,脸上透出几分呆气,正是那种到处都能见得到的呆板读书人形象。

    这个书生能有什么奇特之处?所有人都糊涂了。但叶征鸿的整张面孔都在巨大的惊吓中变形了,浑身像筛糠一样地抖动着,嘴角甚至无意识地流出了口涎。他的双眼怒睁,似乎是要把眼眶都撑裂,眼白上布满了鲜红的血丝,这一副表情把老仆人吓坏了。

    “老爷,您怎么了?”他走上前去,第二次试图搀扶住叶征鸿,“咱们回家去吧,别站在这儿了。”

    但叶征鸿第二次推开了老仆。他直直地瞪视着那个已经被吓坏了的书生,目光中仿佛能滴出血来,过了好一会儿,他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拼命抓扯着自己的须发,一缕缕保养良好的银发就这样被硬生生揪了下来。

    “他发疯了!”人们喊道,“那个老头发疯了!”

    是的,叶征鸿发疯了,但这并不是他疯狂的终点。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嘶声,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高速驶来,车夫拼命勒着拉车黑马的缰绳,嘴里大呼小叫着:“快躲开!马惊了!快躲开!”

    人们慌忙闪出一条道来。街中心只剩下了叶征鸿一个人,他仍旧在疯狂地号叫着,声音已经近乎嘶哑,鲜血从被扯伤的头皮上慢慢流下。马车已经靠得很近了,他却视若无睹。

    “老头儿,快躲开啊!”“老爷,快躲开啊!”车夫和老仆一齐发出绝望的喊叫。

    随着这两声喊叫,叶征鸿终于挪动了步子。但他并没有逃向路边,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坚决地、毫不犹豫地一头撞向了飞奔的惊马。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后,他的身体飞了起来。

花逝四() 
入夜之后,岑旷在自己的小屋里整理着行李,但其实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她压根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整理。虽然已经在人族社会混迹了一年多,她仍然没有化妆和佩戴首饰的习惯,不过那副天生丽质的容颜走在街上反倒更能吸引目光。魅的凝聚往往会造就特别出『色』的容貌,或者极端丑陋的畸形,岑旷幸运地赶上了前者。

    岑旷把几件衣服叠进包袱里,打好了结,似乎就无事可做了。只是在她的心里,她始终还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在叶空山身边已经一年多了,她从来没有听到他谈及自己的家人,半个字都没有。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叶空山有着一个他并不爱的父亲,一个总与他针锋相对的哥哥,好像还有一个总是护着哥哥的母亲。他不提,不谈,却总有面对他们的时候。

    他一定有着很悲惨的童年吧?岑旷禁不住这样猜想。在她的面前,叶空山是一个高深莫测的智者,一个懒散却长于破案的捕快,一个牙尖嘴利的浑球,一个似乎懂得所有事情的老师。她简直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会被自己的亲哥哥如此轻蔑侮辱,还能展现出习以为常的神态。这是一个陌生的叶空山,一个她过去无法想象的叶空山。

    这原本是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但她还是禁不住要去猜想叶空山过去的生活,并且这样的猜想一次次地刺痛了她的心。

    “你为什么不问我?”叶空山问。

    岑旷侧过头,看了叶空山一眼,没有回答。此时两人各自骑着一匹快马,正行走在宛州通往中州的官道上。从清晨出发之后,到现在已经是中午,几个时辰中,两人几乎没有说一句话。岑旷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却又始终不敢问出口。

    “是不是担心你想要问的问题刺激到我,让我伤心?”叶空山又问。

    岑旷很想摇摇头,但她天生不能说谎,迟疑了许久,只能开口回答:“是的。”

    “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叶空山说,“前面有一家酒肆,我们歇歇吃点东西,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不然这一路你非得憋出病来不可。”

    岑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人跳下马,在那间简陋的路边酒肆里要了两碗面,要了一壶酒。岑旷刚吃了小半碗,叶空山已经风卷残云地连面带汤解决干净,然后连喝了三杯酒,脸上现出很满足的表情。

    “在我小时候,如果吃东西敢吃得这么快、这么粗鲁,一定会被我家老太太揍的,”叶空山说,“而我哥哥不管吃快还是吃慢,没有人会责备他。”

    “我可以想象。”岑旷回想起兄弟俩简短而含义丰富的对话,“你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怎么说,你哥哥是九州神捕,你也是个很厉害的捕快,那你爹也一定不是寻常人吧?”

    “我父亲曾经是个将军,后来因伤退休,在兵部领了个兵部侍郎的闲职,官居三品,”叶空山说,“叶征鸿这个名字你听说过没有?”

    “哇,那是你父亲?”岑旷吃惊不小,“当然听说过,现在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还在说着他的故事呢,那可是一代名将啊!”

    叶空山“嗤”的一笑:“名将?那倒的确是。可惜对我来说,他不过是个冷漠威严、令人厌恶的老头子罢了。”

    于是岑旷第一次听叶空山讲述了他的童年。据他说,他出生之后,父亲常年在外地带兵,征讨各种各样的叛逆和强盗,家中往往只有母亲和两兄弟在。一般而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一起成长,发生一些冲撞摩擦总是在所难免,但叶家兄弟的母亲却展现出极度偏袒其中一方的态度。

    “凡是我和哥哥发生什么争执,母亲总是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斥骂我或者责打我,哪怕此事明明是叶寒秋理亏,”叶空山面无表情地回忆着,“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又哭又闹地抗议,到了后来,我发现这些全都无济于事,我母亲不可能有丝毫改变,也就不再抗争了。我至今还记得五岁那年,我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于是偷偷把它养了起来。两天之后,我的哥哥发现了那只鸟,并且做出了一个不平凡的决定:他要把这只鸟烤来吃掉……”

    岑旷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他没能得逞,对吧?”

    “他比我大一岁,也比我强壮得多,但我用尽全力反抗,不小心把他推倒在地上,额头上磕出了血,”叶空山说,“他的哭声招来了母亲。母亲甚至没有多问一声,就毫不犹豫地把我拖回房里锁了起来,然后急慌慌地去给哥哥包扎。然后,她重重打了我一顿,打得我三天后才能起床,正好赶上我哥哥把那只小鸟的羽『毛』全都粘在了一个布偶身上,拿到我面前炫耀。”

    “太恶毒了……可是你的父亲总有回家的时候吧!”岑旷愤愤不平地说,“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

    “因为他对叶寒秋的偏爱比我母亲更甚,”叶空山又叫了一壶酒,“而他是习武之人,送出的耳光比母亲的藤条还要疼一些。所以到了十六岁,我就离家出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岑旷说不出话来。她一直在学习着人世间的一切,并且时常羡慕人有着家庭和亲人,但就在她最亲近的人身上,她看到了,并非所有的家庭都代表着温馨、和睦美满。

    这倒很像是小说里的桥段,她想,好多英雄人物都在家里受欺负,饱受兄弟或者后娘之类的人的虐待。只可惜过程近似,结果却大不一样,小说里受欺负的人后来往往成长为一代大侠,而叶空山,最终却成了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小捕快,反衬着兄长的成就非凡。

    “别说这些了,没什么意思。”叶空山打了个响指,“先看看卷宗吧,了解一下我伟大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顺便也可以做出一些你自己的推测。”

    岑旷默默地接过卷宗,翻看起来。

    对于岑旷而言,这是一次阴郁的旅程,无论是叶空山晦暗的童年,还是他父亲的离奇死亡,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重压。而或许是出于同样的理由,叶空山这一路上也很少说话,这更让她觉得难受。不过踏入天启城的时候,她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了。

    “这就是万年帝都吗?”她喃喃地说,“虽然没有南淮城那么漂亮,但是……真的是……有一种气派,说不出来的大气派。”

    岑旷并不擅长修辞,但叶空山明白她的意思:“的确如此,天启城一向都有帝王之气。不过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帝王之气没有丝毫用处——或许酒气的吸引力更大一点。”

    “我懂你的意思,而且我已经闻到了前面那条巷子里飘出来的酒气,”岑旷板起脸,“但我们说好了的,一进城就直接去你家。”

    岑旷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很少绷着脸说话,更加不会发脾气,正因为如此,一旦她不高兴了,叶空山总是尽量不去违拗她。因此他只能发出几十声哀叹,带着岑旷回到了位于城东富贵人家聚居地的叶宅。

    叶征鸿官居三品,宅院自然富丽堂皇,可惜主人新死,令这座大院显得有些阴气森森。一个管家模样的矮胖中年人迎了出来,老鼠似的细眼上下打量一番叶空山,皮笑肉不笑地浅浅鞠了一躬:“二少爷,您回来了。”

    叶空山没有回话,猛然间飞起一脚,正踢在中年人的胸口。中年人被踢得在地上皮球般滚了几滚,满脸痛楚地站起来,却并没有出声斥骂,也没有冲上前厮打。

    “还记得当年的仇呢……”中年人苦笑着,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这是我家的仆人叶添,当年不过是个小厮,现在大概已经是管家了,”叶空山一边把行李往他手上堆,一边对岑旷说,“是一个擅长背后打小报告、对任何事都要添油加醋的浑蛋。这几天我们就住在家里,我会好好折腾折腾他的,算是回报他当年的照顾。”

    岑旷无话可说,跟随着叶添认清了客房的位置。叶添安置好她后,大声问:“二少爷,您住在哪儿?是住您当年的房间,还是隔壁的客房,或者我就在这间房里多加一个枕头……痛死了!”

    叶空山放开自己拧住对方胳膊的手,淡淡地说:“就住我当年的房间吧。难得回来一趟,自然要缅怀一下温馨的旧时光了。你要不要跟过去参观一下?”

    岑旷当然要去。只是走出几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叶添所说的“或者我就在这间房里多加一个枕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嘴贱的管家!但不知怎么的,她的脸上微微一红,倒并没有太生气。

    叶空山的房间整体而言比较干净,说明在他离家之后,至少还是有人定期打扫的,但仔细看看一些细微之处,就会发现这样的打扫并不怎么认真,有些不易察觉的角落早就布满了灰尘。至于叶寒秋的房间,虽然并没有进去,但岑旷光从门口的鲜花就能判断出该房间受到了何种照料,这大概也能说明叶家大少爷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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