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同人)仙姑在人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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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叫自己姑娘，土地婆婆乐得合不拢嘴，残缺的大门牙也一览无余：“好看，果然好看。”
何凝看了看小贩硬塞给土地婆婆的大红色珠钗，心中可谓是万马奔腾。
“非礼啊！”
大街上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一名男子不知被谁踹了一脚，骨碌碌的滚到了何凝脚边。再一看，一个粗犷女胖子，正脸红脖子粗的跑了过来。
“敢摸老娘！打死你这色鬼！”
此女腰肥腿粗，手劲极大，一拳下去，打得地上的男子哇哇叫：“谁摸了你了？不就不小心碰了一下么。你可知道我是谁？小心我家公子……”
话未说完，女胖子又是一拳：“死色鬼，还敢嘴硬！”
何凝摇了摇头，懒得搭理这人间的纷争。正想跨步离开，衣袂却被人紧紧拽住：“何姑娘，救救我呀！谁稀罕摸了这女胖子啊！”
何凝认真一看，只见这男子眉眼间有几分熟悉，想了想，才忽然记起：“这不是少将军身边的人么，怎么连个女子都打不过，不怕丢你家公子的脸么？”
小五哭笑不得：“我家公子说了，好男不跟女斗……”
“你这色鬼，还拉着人家姑娘不放。”女胖子正气凛然，不管小五是不是和何凝认识，一拳又要挥了下去。
“你说什么？”何凝忽然灵光一闪，抓住女胖子的手臂，又问：“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我是替咱两教训他！”
“不对，你刚才说了什么？”
女胖子不明就里：“我骂他，你这色鬼，还拉着……”
“色鬼？鬼、鬼。对了。”何凝放开女胖子的手，脸上忽然有了笑意。她扯开被小五拽住的衣袂，脚步匆匆又往西郊走去。
“土地婆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土地婆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紧随其后。只留下了可怜的小五和莫名其妙的女胖子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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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依旧和刚才一样，破败而荒凉。何凝止住脚步，看着残垣断壁，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只是土地婆婆依旧不明白：“仙姑，你想到了什么呀？”
“你仔细想想。”何凝道，“鸟儿去找土地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不记得了。好像是傍晚，太阳就要下了山了。”
“那就对了。三界之内，仙界他二人自然去不得；地府也不会让他们擅自乱闯。所以，他们肯定还在人间。可这西郊无妖气，无魔气，无仙气，还有什么样的法力能让他们消失？”
话及此，土地婆婆恍然大悟：“他们是天快黑之后才来的，所以，是鬼魅。”
天地万物皆可修炼，鬼魂亦如此。然而，没有怨气的鬼魂往往已经投胎为人，只余心有怨结的鬼魂才会逃避鬼差抓捕偷偷修炼。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鬼便不是鬼，是为魅。魅以幻术见长，常常以此祸害苍生。
“看来鸟儿发现了这里有魅，自己法力又不足，才叫来土地。而今他们双双陷于魅的幻术之中，我们唯有等到天黑，才能施法。”何凝说完脚尖轻轻一点，飘然跃到树枝之上。寻了个好姿势，打起瞌睡来。
这……
好吧，土地婆婆看了看树上优哉游哉的何凝，也只好寻个草丛歇息。指不定晚上还得有场恶战呢。
日落时分，一阵凄凉之气扑面而来。何凝惊醒，看见土地婆婆正在朝一片荒地施法。只可惜几招过后，荒地依旧是荒地，并无半点变化。
“罢了！”土地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魅的法术可不低呀，我竟然破不了，我这老脸往哪搁哟！”
何凝从树上一跃而下，开始心生警戒。不过鬼魅而已，不仅能困住土地和鸟儿，还能抵挡土地婆婆。这样的魅，要是在修炼百年，指不定就成魔了。
何凝暗暗掐了个诀，一挥手，只见刚才的荒地上隐隐约约出现一座府邸，再一挥手，这府邸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红墙青瓦，灯笼高挂，禁闭的大门之上，赫然“刘府”两个大字。
“这，这……”土地婆婆刚刚擦掉的汗又冒了出来，“怎么会是刘府……”
“怎么了？”
“仙姑有所不知。两百年前，刘家在宣府富甲一方，乐善好施。后来某日，鞑靼人忽然打了进来，将这刘家杀光抢光。于是，刘家便由此没落。可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竟然变成了魅。”
原来如此，何凝心中有了思量，道：“土地婆婆，你法力不足，在门外守着。待我先进去看看，找机会收了这些魅。”
说完何凝便朝刘府走去，推开门，空气忽然犹如水波般晃了晃。何凝踏足而入，消失在土地婆婆的视线中。
很意外，刘府内不是惨遭灭门时的景象，倒是一幅平和安然的样子。何凝走在长廊之内，只见百花齐放，绿意盎然。再往前走，竟是夏炎水热、秋风萧瑟、冬雪缤纷，走完这条长廊，何凝竟然领略了人间四季的美轮美奂。
嘀嗒！
一滴鲜血，自横梁之上往下滴落，正好砸在何凝的肩上。何凝转过头看了看，莞尔一笑：“区区幻术。”可接着，两滴、三滴，鲜血竟犹如大雨一般倾盆而下。然而何凝却面不改色，步履轻盈。
血雨过后，何凝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哭声，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果然，哭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发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刘家乐善好施，帮助邻里，却落得个满门凄楚的下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尔等若不去投胎为人，善报如何前来？”何凝在刘府内走了一圈，均不见土地和鸟儿的身影。
“上天不公，我等不服，岂能心甘情愿转世……”
“因果报应，尔等怎知不是前世种下得因，才结了这一世的果？”何凝聚了一下神，指尖飞出翩翩蝴蝶，四下散去。
鬼魅似乎受到了这些蝴蝶的惊扰，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何凝忽闻煞气，立马停下脚步。不过一瞬，四周的鬼魅忽然现身，并迅速朝何凝聚拢而来，犹如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
何凝掐了个诀，随手扔去，鬼魅忽地一下便被打散。顿时，哭声四起，好不哀怨。
“这又何苦？如此执着于怨念，不过是害了自己罢！”何凝话音刚落，刚刚散去的蝴蝶又纷纷飞了回来。在这群蝴蝶之间，还夹杂的一个普通的铜铃。铜铃在何凝的身边转了一圈，似乎在确认什么。很快，一个调皮的声音响起：“主人，真的是你！”
话刚说完，土地和鸟儿忽然从铜铃中蹦了出来，活生生的站在了何凝面前。
“主人，看到这些蝴蝶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鸟儿很兴奋，还得意的看了看一旁的土地。何凝刚想劝鸟儿小心为上，不要得意忘形，可却忽地看到角落里有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白衣如玉，性温若水。
何凝一愣，仿佛心中某个地方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鸟儿一声尖叫：“主人，小心！”
已经来不及了，鬼魅狠狠一招，何凝从身后被击飞在地。瞬时，鬼魅的哭声笑声不绝于耳。
何凝左肩一片血渍，鸟儿土地正要上前帮忙，却被几只鬼魅缠住，无法上前。
堂堂何仙姑，竟然中了鬼魅的幻术，虽然只有一瞬间，可却已经身受重伤。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众仙友笑死。
何凝苦笑，看来，即使过了几百年，有的人，依旧是她的弱点。
聚气凝神，何凝右手凭空画了道符，一用力，便将符咒向鬼魅推去。鬼魅受到符咒的限制，动作变得缓慢起来。可不过一会，何凝便已无力支撑符咒，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鬼魅一点一点将其击碎。
难道自己也要躲进那星月铃中去？她何凝真的沦落至此？何凝心有不甘，正想再次聚集法力，可却忽见鬼魅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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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 下
寒光一闪，剑气逼人。鬼魅竟被生生逼退，四散而去。
何凝抬头，只见李如松提剑而至。趁着鬼魅还未聚集，李如松又是几剑，解了土地鸟儿之围。
“何姑娘。”李如松扶起何凝，“我带你出去。”
“没用的。”鸟儿道，“进来之后，刘府大门便已消失。若不是如此，我和土地也不会被困那么久。”
“往西北方向走。”何凝愈来愈虚弱，“凡间之剑是伤不了魅的，只是没想到少将军剑气凌厉，鬼魅竟然一时近不了身。若不趁此时离开，等鬼魅在集聚力量，我们就走不了了。”
西北方向，是刚刚何凝进来的方向。可是此刻大门已经消失，独留一堵厚厚的围墙。鸟儿急得差点哭出声来：“主人现在受了重伤，这破院子犹如铜墙铁壁一般。飞也飞不出去，遁地也行不通，这该如何是好……”
何凝推开李如松，勉强撑起身体，右手轻轻一动，一支娇艳的荷花赫然在手。再一挥，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到门了！”随着鸟儿的大叫，围墙上竟慢慢显示出刘府大门。可未等她们跨步出去，一股劲风飞奔而来。
李如松横剑一挡，被活活逼退好几丈。认真一看，这股劲风竟是几十个魅化身而成。何凝正想上前帮忙，却被鸟儿拽住：“主人，你已经受伤了，我们先出去。”
“仙姑，你先出去，我留下来帮忙。”土地亦赞成，可刚走两步，又转过头来，“等我战死记得叫玉帝给我记上一功。”
见何凝犹豫不决，李如松急在心头：“何姑娘，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利剑已断，鬼魅面目狰狞地齐齐扑向李如松。这一刻，李如松忽然记起猫妖对他的警告。
不要靠近何凝，莫非就是这个意思？
哗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李如松的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被一股力量扯了出去。
“唉哟，吓死我了。”土地婆婆拍了拍胸口，“这大门忽然就开了，还好我法术没失灵，可算把你们拽回来了。”
回头一看，自己果然已经在刘府门外，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里面鬼魅的嘶叫。而何琼此刻却已虚弱至极，软软的倒在鸟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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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馆。
这两天，鸟儿的日子过得甚是清闲。何凝受伤，此刻正躺在自己的法器荷花之内疗伤。而李如松也会时不时的到这清云馆来，但让鸟儿最开心的是，李如松每次前来手中都会带些糕点，皆是人间美味。
“我说鸟儿。”小五看着狼吞虎咽的鸟儿，道，“你不是鸟儿么，不是应该去外边找虫子吃吗？怎么和人一样吃糕点？”
“你懂什么？”鸟儿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吃虫子了。我要不吃快些，等我家主人醒来，可都是她的了。”
李如松笑笑：“那以后带多些来便好。”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何凝掀开帘子，青衣纱裙，款款从里屋走来。
一见何凝，鸟儿赶紧将未吃完的糕点塞到了嘴里：“没，没虐待，主人你对我可好了。”
“何姑娘，你的伤痊愈了？”李如松“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处打量何凝。
“那是。”何凝得意的拍了拍之前受伤的肩膀，道，“好得一干二净。对了，少将军怎么会到西郊去？”
这话说起来，又得绕到糕点的身上去了。在永宁城时，何凝嘱咐马蓉将那些江南糕点打包，并让李如松将其带回宣府。可李如松到了清云馆后却不见半个人影。后来，还是身边的小五说正午时分看到何凝和一个老婆婆往西郊去了。
正午便出去，这都日落西山了还未归来。加上何凝在永宁城时走得急，似乎有什么要事。李如松心里有些担忧，便寻了过去。
哪知到了西郊之后，不见何凝身影，却见一座凭空出现的府邸和着急的土地婆婆。土地婆婆说自己闻到了血腥味，但因法力过低去了也是送死。
李如松一听，来不及多想就冲进了刘府之中。
“哎。”何凝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竟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不敢当。”李如松道，“何姑娘救了南风，除去猫妖。我不过是还姑娘恩情罢了。”
何凝揉了揉太阳穴，道：“现在还不是讨论恩情的时候。我还得去西郊一趟。”
“西郊？”鸟儿咽下嘴里的糕点，“主人你怎么还去啊？”
去，当然要去。不过是修炼了两百年的魅，幻术居然如此厉害。何凝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群魅得了个什么法宝铺助修炼。
青天白日的西郊没有夜深人静时的恐怖，刘府也毫无踪影。何凝站在草丛之中，凝神屏气，默默施了个法。继而，一旁的李如松隐隐约约感觉到土地在微微抖动，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也从土里跑了出来。
“原来如此。”何凝莞尔一笑，轻踮脚尖飞身而起，在空中，又掐了个诀，朝地面扔去。
巨大的气浪扑面而来，李如松被震得往倒退了两步。刚一站稳，便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地面冉冉升起，一直飞到何凝手上。
晶莹剔透，玲珑无比。何凝将其握在手中，落到了李如松身边。
“这是什么？”
“冰晶玄铁。”
冰晶玄铁，出自天山之内。天山本是一座灵山，灵气旺盛。久而久之，这些灵气便养成了冰晶玄铁。后来太上老君下凡，取得此物回天庭，说是有助于炼丹。可万万没想到，还来不及利用，孙悟空便大闹天宫，把太上老君的老窝掀了个底朝天。这冰晶玄铁，也就下落不明了。
“怪不得，这魅居然能伤了何姑娘你。”李如松道。
“咳咳。”何凝有些不好意思，“要真打起来，这些魅自然打不过我。我只是中计了而已。”
即使是现在，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衣身影何凝还是有些慌张。那是她的心魔，修炼了几百年仍未去除的心魔。这些魅的幻术果然厉害，竟生生勾出了她的心魔。
李如松是关键时刻出现的，前因后果并不明了，听了何凝的话只是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