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医足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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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他们,黄家铺子也不是好东西,害他们……少爷,我们来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人愿意和我们做朋友,少爷,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应该……”
“你说,不喜欢他们的人都有问题!”穆兴檀打断了司画的话,话音有些怪,有些温柔,却似乎带了点危险的感觉。
激动的司画却没有听出来,只点头道:“那是当然,少爷您看,这些不喜欢他们的人都挺讨人厌的……”
“我也不喜欢他们!”
“嘎?”司画猛地住嘴,额头上突然冒出了冷汗,一阵风过,只觉得背脊凉凉的。他怎么就忘记了,少爷以前还让白衣去吓跑他们来着。
“咳咳,少爷,您,您是不同的,而且您那是以前,以前,呵呵……”司画慢慢后退,寻思该跑到哪里去。
“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们。”穆兴檀淡淡道。
“啊?少爷,您不是有时候也挺喜欢坐在院子里听他们说话么?”司画猛拍自己嘴巴,这么多嘴做什么。
“呵呵,少爷,您才回来,我去收拾床铺。”司画一溜烟儿跑了,徒留下穆兴檀在院落中。
穆兴檀沉着脸,面色非常难看。
“……开饭了,开饭了,今天吃大餐了。”温简声音因风传过来。
“哇,好香啊,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一会儿就做好了饭。姐姐,我要亲亲你,这是我对你的奖励。”
“一边儿去,没洗手,今儿个趴在地上那么久。还有,等会儿要用鸡蛋好好揉揉膝盖,别等到明日红肿了。”
“嘻嘻,知道了,姐,我等会儿也给你揉揉……”
穆兴檀闭上眼,沉沉的脸慢慢放松下来,似乎是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49章 如此青涩()
时间如同离箭,一转眼就快到过年。
与风记的合约到期,保存的桂花也用尽,不过宋管事的听说了温简的月季番薯糕之后,很是希望温简能够卖出配方。风记在私底下已经试过做法,不过味道与卖相并不如素香斋。
其实配方挺简单,就是用料的多少和月季的做法有难度,温简思虑再三,觉得糕点可以再想,但是这人情却不能不还。当日她们在最困难的时候,是风记给了她们希望,现如今日子好转,素香斋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虽然不再愁吃穿,但是做人却不能忘本。而且,风记那么大的铺子,真要是如同黄家铺子那般暗地里使点什么手段,他们也是招架不住的。
温简还是把月季番薯糕的方子卖给了风记,宋管事的见温简爽快,也大刀阔斧的给了温简五十两银子,都相当于现如今素香斋大半年的收入了。
温简把这几个月赚来的银子藏好,算起来足足百两,也算一笔不小的存款。
又想起她还欠着村中虎子的银两,却又碍着周扒皮和村长不好回村。左思右想,觉着虎子家中条件也不好,绝对不能把欠着的钱放到了来年。于是租了辆马车,让王大叔陪着,在某个夜晚偷偷回了趟村。
回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如同那一次一样被人看见,没想到这一切都顺利的很,她摸进了虎子的家门口,把五两银子放在了他家的门口,用的是自己姥姥曾经穿过的一件旧衣服,虎子应该认识。
等到做好了一切之后,她轻轻地敲了敲院子门,只听见里面传来虎子疑惑的声音:“谁呀?”
温简赶紧躲在他家中一旁的草垛处,借着月光,她还是看清楚的虎子的形貌,比前几月似乎又高大了一些,此刻他推开门愣了下,待看到地面上的衣服之后,呆了片刻,飞快地拿起来,看也不看里面的东西,只疯狂地往外面跑去,嘴里喊着:“你,你回来了。你,你不要走……”
温简低下头,缩在草垛处,觉得有些心酸。
又一阵风过,虎子又跑了回来,他拼命地喘着粗气,在自家周围看了两眼,又奔了出去,看方向正是温简家。
“你,你,不用,不用走了,周扒皮,周扒皮死了……”隐隐约约从隔壁传来虎子的声音。
温简听了一震,周扒皮死了?
她第一个反应是黄良会不会报复,第二个反应就是,为什么这么平静?
“周扒皮被他家小妾害死了,你不用怕了,村长也不会为难你们了,你们,回来吧!”虎子奔跑之后的气息平缓下来,他大声喊。
周扒皮被小妾害死了?那小白咬掉了周扒皮那玩意儿的事儿没有泄漏出去?
也就是说,她不会有事。
温简大喜,不过村长不会为难她们了,是怎么回事儿?哦,明白了,上一次周扒皮受伤,村长就在身边,若是这事儿不拦着,说不准他也讨不了好,自然就瞒着这事儿了。
这可真是好消息!
温简正喜滋滋搓手,就听见虎子喊道:“回来,回来,你们回来吧!”
温简面上的喜色慢慢收了。
“回来,好不好?”虎子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似乎还夹杂了些微的啜泣,声音有些变,十几岁的少年还没过变声期,听起来怪怪的,有些可笑,“回来……”
温简没有笑,她有些痴了,呆呆看着面前的黑夜,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点点星辰,那如泣如诉的声音就这么毫不设防地传入耳中,她第一次听到男儿这般的哭诉,似乎里面夹杂了千千万万的痛苦,千千万万的思量,却只能蕴含在这一声声的“回来”之中。如此震撼,却又如此的无奈。
只是她回来了又如何,他能给她幸福么?他已经有了婚约,她的幸福绝对是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温简贴着院落慢慢走出,没有回头,越走越远,越来越远,远得都快要听不到那啜泣声了,一直瞪大的双眼才觉得如此酸涩,她微微眨了眨,眼眶中渐渐湿润,她仿佛听见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叫着:“虎子哥,虎子哥……”
温简上马车的时候,掀开帘子回头看了眼,黑夜中似乎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儿……记忆与现实混为一体,她一时间无法区分,无法辨识。
真是,如此青涩,又如此真挚。
而马车辚辚向前,时光刻板行走,人生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
……
过年了,过年了!
大扫除之后,温简自个儿去买了红纸回来,就写了一副最简单的春联贴了上去:“向阳庭院花开早,勤劳人家喜事多”。
哪里知道写完之后才贴上,王大叔就讪讪过来,“温家大姑娘,能给我家也写副对联么?”
温简一愣,旋即笑道:“若不嫌弃我这难看的字儿,就没问题。”
王大叔赶紧说“好看好看”,又盯着门口的对联来来回回看了几次,才喃喃道:“若是咱家狗子能有这么一手好字,我这心就踏实了。”
温简笑道:“平儿可是有更好的前途,说来,王大叔,再等平儿大些了,就送他去书塾,平儿学这些可快了,只怕我很快就教不得他了。”
王大叔点头道:“也是,县令大人都说了之后会照拂他,我怎么敢把他的前途不当回事儿,前几年也攒了几两银子,这两年我就努把力,多做点活计,总要把他今后几年的费用都攒出来。”
温简点头,又诚恳道:“若是家中不便,我这儿倒是能凑点出来。”
王大叔连连摇头:“哪里能要你的,现如今我还健壮着。”
温简笑了笑,没出声,心底里却拿定主意,若是狗子上学,她定然是要资助一些。
写了对联之后,又给温雅换上了新衣服,红彤彤的,意头好。
乌义也穿得像个红灯笼,就这一个月,他又高了些,之前的衣服眼看着就短了,温简再次给他做衣服的时候,就特意地做长了几公分。倒是乌义推辞半天,说自个儿衣服还有,不用做,只等到温简板着脸才勉强同意。
换好了新衣服,大家就开始包饺子。揉好了面粉,温雅捏了个面团,把个饺子包得像个包子,乌义平日里手脚灵活,渐渐跟着温简学了许多糕点的做法,包饺子自然是驾轻就熟,他就在一旁耐心地教温雅。
温简笑眯眯看了眼他们,出了厨房,从兜里拿出一枚铜钱,走到井水边,从桶里面舀了点清水洗了,这几日冷得很,桶里面的水上面一层已经冻着,看样子,晚上怕是要下雪。
把洗干净的铜钱偷偷塞入了一个饺子中,蒸好之后,又弄了些调味料,起锅出来就开动。
三人把桌子摆放在正房的厅堂内,看着飘忽的白气,闻着饺子的香味,再看门外,果然飞飞扬扬地起了棉絮般的雪花片,白雪穿入秃枝的杨树、落叶的槐树上,点点如同飘落的梨花。
温简灵机一动,指着门外道:“雅儿,你们看,那些白雪像什么?”
温雅歪着头想,道:“我看好像是村里山边上那些白色的小花,一到春天就漫山遍野的那种。”
“像白花花,很暖和的棉花。”乌义嘟囔,想到这里,他珍惜地摸了摸那身有些可笑颜色的衣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里面都是塞了实实在在的棉花进去。
“不错,不错,还觉得像什么?”温简笑嘻嘻问,她倒是想知道这儿有没有道韫之才。
“像桂花,姐,就像我们在城外摘的那些桂花,”温雅说着,眯着眼看着门外,似乎是看到了那日的情景,又重重点头道,“真是像……白色的桂花……满树都是,真美啊……”
温简也想到了前几月的努力,看着眼下的日子,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她家妹子没这么诗情画意想到柳絮,那是因为生活所迫,没那伤春悲秋的心思。桂花,白色的桂花,对她们而言,就是幸福的意味。
温简搂过温雅,温雅顺势甜甜靠在温简肩头,乌义从后面看着两个紧紧簇拥在一起的脑袋,映着飞舞的雪片,这一幕,就这般定格在他的记忆中。
吃完饺子,外面已经想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小孩儿在奔着跑着,嘴里嚷着“过年了,过年了”。温简和乌义跑出去捡没有炸响的鞭炮,跟明远巷子的其他小孩儿闹成一团。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雪,温简给她拂走,就听见温雅兴奋道:“姐,我喜欢这儿,这儿比村里面还热闹。”
小孩儿就是健忘,失去姥姥,不被阿娘接纳的痛苦只过去几个月,温雅却已经几乎不再提及,每日里和狗子、乌义、司画等人玩得不亦乐乎。
温简神色一暗,往年这个时候,和姥姥三人一起围成一桌子,虎子也会偷偷从家中拿些年货过来。其实村里人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远远不及这巷子里,明远巷子好歹也是商铺一条街,每户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盈余,不同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
不过,这一切,真的成为了过去。
温简长出一口气,也露出了微笑。
虎子哥,你要幸福!
第50章 惹事的白影子()
正月的前几日,按照这儿的传统,铺子都是不开张的,主要用于走亲访友。王大叔一家也离开了两日,说是王大叔有个兄长在隅宁城临县的一个小镇上,乘着王大叔的牛车只需要一两个时辰,不过一年难得聚上几回,所以干脆住上一日。
温简、温雅除开温春花,没有其他亲人,温春花却又摆明了不会认她们,所以正月里倒是清静,而乌义也如此,唯一的亲人父亲已经过世好几年,三人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尽管如此,正月初一那日还是没有开张,三人就窝在小院中吃吃喝喝,放松放松,算起来,这开店儿的事儿可真不是好做的,一年四季竟然都没个假日。
正月初二,温简照常营业,添加了年糕一项,这年糕与每家每户日常所做的年糕稍有不同,她特意添加了红枣入内,吃起来多了股红枣香味和甜味。又因为别家铺子都没有开门,才一大早,糕点就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余下时间倒是清闲起来。
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日,地面上的积雪也有半尺来厚,一脚踩下去,地面上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温简和温雅在后院堆了个雪人,乌义笑呵呵地拿了根短木柴做鼻子,温雅眼珠子一转,跑进厨房摸出两粒红枣做眼睛。
憨态可掬的雪人在阳光下对着众人发笑,温雅喜滋滋围着雪人拍手唱歌。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司画从墙壁上探出脑袋,听得哈哈大笑:“你那什么歌儿,从头到尾就是一句:新年好。比俗间俚语还不如。”
温雅不理会他,反倒问乌义道:“乌义,这歌儿好不好听?”
乌义连连点头:“好听,好听,比那些戏文里面唱得好听多了。”
温雅这才回头对着司画做了个鬼脸道:“看吧,乌义说这歌儿好听。”然后又不理会司画,对乌义道:“你看,要不我们给雪人再添对耳朵。”
乌义应下,两人又自顾自的一边一个给雪人做起了耳朵。
司画被冷落在墙上,心里很不高兴,暗道:我定然要堆个更大更好的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憋着一口气下了梯子,在自家院子里头忙活来忙活去。
“小矮子,要我来帮忙么?”白衣从树上窜下来,顶着一头的白雪。
“一边儿去。”司画不耐烦地挥手。
白衣在旁边转悠了一会儿,见司画仍旧不理会他,眼珠子一转,飘到墙头,见到对面的温简正叫温雅和乌义过去,三人入了主房内。
白衣嘿嘿一笑,手一挥,一道气流就激射而出,正落在雪人的脑袋之上,“轰然”一声闷响,雪人的头就散碎一地。
做完这事儿之后,白衣挥一挥手消失,不带走一片雪片。
温雅和乌义高高兴兴出来,才走出几步,温雅就“啊”一声叫,冲上前去,见到自己两人辛苦了半天的雪人竟然就此销毁。
“谁这么坏把我的雪人弄死了?”温雅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蹲在雪人旁边,抹着眼泪。
乌义也很气愤,他却站起身四处张望,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一个用树杈做成的简易弹弓。
此刻那弹弓正摇摇晃晃地挂在九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