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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汉首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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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珩。”他皱着眉头对张和说,“有人非得要置我于死地,虽然还不确定是谁,但我们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来到泉鸠里,我在那里有个朋友,只有藏在他家才是安全的。”

    刘据口中的朋友姓王,叫做王涉,家境贫寒,只得靠编织草鞋带到县城贩卖才能供应太子几人的生活。张和不知道太子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位穷朋友的,但太子及冠时皇帝就给他设立博望苑,据说里面多以异端进,因此认识几个藏匿在民间的穷人想来也不奇怪。

    王涉虽然穷,但气度不凡,见多识广,张和呆着无聊的时候,经常与他攀谈。也正是从王涉的交谈中,张和最后下定决心,暂时不要离开太子身旁。

    虽然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带能听懂上古汉语的技能,但听懂归听懂,很多文言文的意思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太过艰深,他一个人出去恐怕很快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无知来。而且西汉出行需要路引,这东西要去官府打证书,张和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逃匿的太子…党,去官府就是马上被捉拿归案的节奏,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路引,文言文学得又不好,还没有在古代生存的技能,张和觉得自己出去单独行为绝对是死路一条,因此只好和太子一起过起了家里蹲的生活。

    王涉每天都会带上他和张和、刘据编的草鞋去县城卖,顺便打听从京城来的消息。京城带来的坏消息数不胜数,王涉只敢挑着好的说。但是随着天气转凉,能卖出去的草鞋越来越少了,家里过上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王涉害怕太子挨饿,自己几乎滴米不沾,靠吃草根野菜度日,脸上渐渐凹陷下去,终于被太子发现。

    “你不能为了我每日挨饿。”刘据说道,“我有一位富有的旧相识,就住在湖县的县城里,你替我前去寻找,问他借些钱财接济。”

    “万万不可!”王涉和张和几乎同时开口说。

    刘据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俩,王涉抢先说:“人心叵测,谁知道太子殿下您富贵时的朋友,现在还是不是一如既往?仆觉得此举太过冒险。”

    刘据又看向张和:“子珩又是为何反对?”

    那当然是因为史书记载你托人找这位富裕的朋友,结果败露行迹,于八月辛亥日被地方官兵围捕,两个皇孙遇害,太子自缢而亡,主人为了保护太子遗体免受刀兵伤害,格斗而亡。张和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又不能直接这么说出来,太子非觉得自己疯了不可。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委婉提醒道:“据我所知,陛下并没有赦免太子的罪名,地方官吏还在搜捕,如果王涉在找殿下那位朋友借钱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行踪,那不光太子,这里所有人都会处在危险之中,殿下还请三思。”

    “你们说得有理。”刘据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他听完两人的意见之后,放弃了找朋友借钱的打算。

    然而历史发展的车轮似乎并不以一个穿越者小小的改动而停止前行,就在张和松了口气觉得可以平安等待刘彻公开宣布太子无辜那一日重返长安的时候,一个叫做张富昌的兵卒敲开了王涉家的大门。

    “这位军爷有何吩咐?”王涉故意堆起讨好的笑脸,对张富昌说。

    那张富昌进了院子,先嫌弃地看了一眼倚靠在墙根的农具和铺满半个院子的草鞋,高声问道:“湖县泉鸠里人士王涉,你的户籍上是独门独户对吧?”

    “正是,请问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我听说你最近在县城买炊饼,总是一次买五个饼,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下吗?”

    “不瞒您说,鄙人劳作后特别能吃,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吃的。”

    张富昌斜了一眼他凹陷的脸颊,哼道:“不像,你每天吃五个饼都不至于瘦成现在这样,而且我听说你上个月还是只买一个饼带回家,短短时间里食量增加又日渐消瘦,这里面一定有鬼!”

    张和一从外面回来就听到了院子里的争执,他连忙偷偷沿着篱笆绕到房间一侧,打开窗翻爬了进去。

    刘据正伏案休息,看到张和一反常态从窗户里爬了进来,顿时起了警惕。

    “殿下,快带皇孙先行离开。”张和急匆匆地说,“外面来了一个兵卒,正在盘问王涉有没有藏匿别人,很快就要过来了。”

    刘据一听连忙唤醒老二,却发现一向淘气的老三并不在屋内。

    “来不及了,带一位皇孙先走。”张和也不从案上爬下来了,就着蹲在窗口的姿势催促道,“再不走就晚了。”

    刘据拉着皇孙爬出窗子,就看到他用手往上一指:“弟弟在树上。”

    刘据张和抬头一望,那年纪最小的皇孙,可不正爬在院子旁边的一株桃树上摘桃子吗?此时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他心里也知道不对劲,就趴着树枝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下面的闯入者发现。

    可惜天不遂人意,只见一阵旋风刮过,桃树枝叶摇晃,小皇孙藏在袖子里的一个桃子掉了出来,正巧砸在张富昌面前。

    那个张富昌抬起头,看到树上趴着的少年,嘴角突然向上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哎呦,我说是谁呢?这不是李皇孙吗?”

    在场的三个大人心里都是警铃大作,这个张富昌认识小皇孙并能准确叫出他生母的姓氏,说明此人要么是在长安城见过皇孙本人,要么是有什么人给了他皇孙的画像,无论哪一种都说明了,眼前这个张富昌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兵卒,他和一路上追杀太子的人恐怕脱不了干系。

    张和从小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里长大,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温暖,却很是羡慕那些享受天伦之乐的人,因此特别喜欢小孩子。那小皇孙憨态可掬,这几日相处下来有些熟悉了,张和是无法忍受小孩子在他面前受到伤害的。

    “太子殿下。”张和压低声音对刘据说,“一会我去引开张富昌,你带着两位皇孙赶紧往相反方向跑,我们兵分两路,才能迷惑敌人。”

    刘据伸手要阻拦他的动作,张和躲避得快,只被拽到了袖子。

    “子珩,你”

    刘据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张和拔出腰间短匕,“刺拉”一声划开了袖子,整个人如脱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什么人?”张富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张和挥起匕首就朝他刺将过来:“一个要你命的人。”他之前在剧组拍过武戏,有老师专门训练过,虽然是些花架子,但乍看上去很是唬人,倒像是哪里学到了武功秘籍一般。

    张富昌拔出佩刀反击,另外一边王涉也举起靠在梁上的犁耙,三个人缠斗在一起。

    张和一边打一边回头对小皇孙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

    小皇孙从树上滑了下来,朝刘据和他哥哥藏身的墙根跑去,张和听着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终于放下心来,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张富昌。

    那个张富昌原来可能在边关打过仗,是刀尖上舔过血的人,精明如他很快发现了张和是个花架子,另外那个王涉也只不过是一介农夫罢了。这么一来,他手上又多了一把刀,将双刀使得前后带风,张和他们两个竟然打不过他一个,并且越来越显露劣势。

    张和一开始做英雄出头,原本只是想还太子保他一路平安逃脱长安城的人情,并不想把自己的性命折在里面,很快就存了跑路的心思,但又不忍心将王涉一个人留下受死,因此很是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分神的当口,只见一道刀光劈面而来,而张和背后已经挨到了篱笆墙,退无可退。

    完了完了,这是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又要再死一次的节奏?张和苦涩地想道,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重生的机会。

    张富昌攻击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一口血喷出来,溅了张和一脸,张和不可思议的目光顺着他近在咫尺的身体往下望去,只见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从张富昌的胸口穿过,站在张富昌身后,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刘据。

    张富昌回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表情一瞬间有些肃杀的卫太子,仿佛惊讶为何宫里传言的小绵羊变成了灰狼。

    “今上曾说,太子敦厚好静,你你怎么”张富昌徒劳地伸出手,在空气中抓着,仿佛要去确定什么。他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在恍惚中太子的脸在他面前,仿佛一会儿变成火光映照下凶悍的少年将军,一会儿又变成千军万马中肃杀的青年大将。

    “我身上流着刘家和卫家的血。”刘据冷静地说道,随着他的长剑收回,山阳人士张富昌的尸体颓然倒地,并没有得到他在史书记载里还能继续登台演出的机会。

第3章 诀别() 
“殿下,你怎么又回来了?”张和讶异道。

    “我不能弃多年好友不顾。”刘据用袖子细心地擦去张和脸上的血迹。

    “那两位皇孙呢?”

    “我让他们在泉鸠涧边等候。”刘据带着两人往溪水边走去。

    “湖县已经不安全了。”王涉亦步亦趋地跟上,询问道,“未知太子今后作何打算?”

    “从函谷先行出关暂避。”刘据望着眼前被金色阳光照亮的村道,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不知道这次上天还有没有再给我留下一线生机。”

    “殿下,您先等一等。”快来到泉鸠涧的时候,王涉突然拦住了刘据。

    张和也停下脚步,警惕地朝四周张望:“有什么问题吗?”

    “此时草木葱郁,山谷沟壑众多,是一处埋伏的绝佳场所。”王涉说,“如若殿下将两位皇孙留于此处,怕是有大不妥。”

    “我年幼时也曾听舅舅和表哥在父皇宣室的沙盘上排演过阵法,对于行军布阵的地形也算有所了解。”刘据脸上露出一瞬怀念的神情,“这处在兵书里应被称为死地,我不会轻易让麟儿涉险,因此安排他们在前面一处开阔地等候。”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尚带着童稚的呼唤:“阿翁。”

    年龄尚幼的李皇孙一头栽进刘据怀里:“你们总算来了,可担心死孩儿啦。”

    “宣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萧皇孙开口回答道:“我们原本在爹爹吩咐的那株大树背后等候,不知道从何处跑来几条恶狗,我们驱赶不走,心里害怕,就沿着溪水往这边跑来。”

    “泉鸠里很少有人养狗,这几条恶狗又是从何而来?”刘据张和对视一眼,突然就觉得事情有所不妙。

    只听涧水边一颗巨石后传来鼓掌声,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留着山羊胡,一双小眼睛里透着精光:“不愧是卫太子,果然警觉,还好我采取这招引蛇出洞,才能将你引出来。”

    随着他的一席话,从草丛、灌木、沟壑里冒出来许多举着武器的兵卒,还有几个小吏模样的人牵着猎狗。李皇孙本就怕狗,连忙躲到了张和身后,王皇孙也退后两步,一脸紧张地站在刘据身边,小身板挺得笔直。

    “你是什么人?”刘据喝问道。

    那个山羊胡男人面对太子也不甚礼貌,仅拱手作揖算作行礼,嘴里说着:“在下新安县令史李寿。”

    张和心里一咯噔,这是历史上导致刘据自杀的两个关键人物中的另外一个,没想到死了一个张富阳,还有一个李寿在这里等着。

    刘据冷哼了一声:“小小一个新安县史,手倒挺长,管到湖县来了。”

    张和听到这句话,总算反应过来看汉书里关于太子之死记载时那股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了,太子藏匿在湖县,为何太子上吊自杀后抱解的却是新安县史?而眼前看来,这李寿分明是有备而来,李寿,姓李历史上的刘据真的是自杀吗?如果只是单纯的追捕,为何和太子一起的两个皇孙“皆遇害”?太子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绝境才会选择自尽?这么想着,张和觉得自己简直浑身发冷了起来。

    那李寿也是见得起世面的人,只听他不急不缓地回答:“太子矫诏起兵,大逆不道,陛下震怒,但凡我大汉臣民,均可以捉拿归案,如今卫后已经畏罪自尽”他故意停顿了片刻,如愿见到太子眼中掠过的惊涛骇浪,接着提高嗓音喊道:“卫太子还打算再挣扎到几时?”

    刘据颓然后退两步,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哽咽道:“母后已经”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童稚时期,失去了父亲的关爱,也永远失去了虽然年迈但经常笑语劝慰自己的慈祥的母亲,要不是处在无比危机的关头,他简直想要伏倒在地嚎啕大哭。

    张和忍不住握住了刘据的手,轻声劝慰道:“太子,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来者不善,我们得想一个办法脱身,否则今天所有人性命堪忧。”

    “就连子珩这样心思单纯的人也看出来了。”刘据叹气道,“我有一个办法,让两个皇孙分头跑,总要想办法保全一个。”

    王涉适时在刘据身旁请命:“请让仆带萧皇孙往泉鸠涧下游跑,您和张大人带着李皇孙往山上跑,那里有几处村民秘密开凿的洞窟,可供暂避。”

    刘据点了点头,就在这个瞬间所有人仿佛有默契一般,突然一起动了起来。张和一把抱起李皇孙,刘据拉着他的手就往山上小路跑去,身后传来了狗吠声和兵卒追赶上来纷乱的脚步声。

    “太子拒捕。”李寿冷笑道,“放箭,除了太子本人,其他不必客气。”

    耳后传来“嗖嗖”的箭矢夹杂着风声,张和将脑袋一偏,其中一箭直接插着耳朵飞过去了,刘据拔出长剑,回身打掉了一波箭矢,然后扯着两人往一旁的灌木里跳了进去。

    茂密的灌木很好地挡开了箭雨,但里面许多带刺的藤蔓,很快将三人的衣服划出一条条碎布,不过这里地形复杂,三人逃进去之后就如鱼入大海,很快就将追兵甩开了。

    远处传来王涉的一声怒吼:“李寿,你竟敢谋害皇嗣!”

    李寿放肆的笑声传来:“反正陛下想要‘活着’的也只是太子一个而已,追捕太子时刀箭无眼,误伤了别人也不是本官可以保障的了。”

    隐约的刀兵声传来,紧接着王涉发出了犹如困兽般的嘶吼,震得周围树枝上的飞鸟都纷纷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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