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缥缈录-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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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超级乐天派,很喜欢随着心情、即兴弹琴演唱。当然他的演奏能力绝对一流,只是嗓音条件就不敢恭维了,所以想要向他学唱歌的人们还是得好好考虑下。
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大集市竟然把这位鼎鼎有名的吟游诗人都惊动了,虽然他歌唱得很难听,但古体诗和故事讲得倒是动人心弦,导致第一次听吉格传的村民们都激动起来,放眼之处无不是呐喊。
赛丽亚来到这里完全是好奇,午后她与贝莎交谈完毕,就随便出来逛了一逛,估计是那些商人也听到了某种消息——艾尔文防线会聚集一大群冒险家的消息,导致这次来的行脚商人以及旅客到达了历史之最。
虽然泥人糖葫芦的吆喝声都让人移不开眼,可赛丽亚毕竟在这里住了好多个年头,说不上看腻但也到了一个疲劳的地步,可今日这里的沸反盈天实在超乎了赛丽亚的想象,好奇心驱使她来到了这里。
这个吟游诗人也的确给了她惊喜,不过就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赛丽亚原本只是站在边缘观摩一番,可慢慢已经被动的来到了前面,就是脱身也很难了。
而赛丽亚也在艾尔文防线记事中这样写道:石街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四马塞途,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而僦赁看幕,虽席地不容间也。
赛丽亚想着也是闲来无聊,不如就在这里这里听下去,家里反正也没有什么人,自己现在就回去着实是没什么意思。
相比于赛丽亚是无聊且被迫来到这里,由于时间较早的缘故,还被人群被迫的推到了前面,当然这里不是一片露天广场的,而是有模有样的搭起了一个台子,前面的人是可以坐着的,可惜这个台面并不够大,所以那些站在外面遥遥来看的人可就没有这个福气,只能在一旁站着。
云天就站在这一批人的最后方。
可是他是刚到,见前面汇聚了这么大的一群人,也是好奇,不待喘上几口气,就拍着与他并肩的一位大叔,好奇的问道:“大叔,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那位三十多岁的“大叔”,听到呼唤,转身回道:“冒险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吉格传啊,又名德洛斯战录,这吟游诗人可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暗精灵啊,那手长琴实在弹得太妙了!”
吉格?德洛斯?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可不等云天思索脑海中的意识,反而抓住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看起来只是普通村民的中年大叔,是怎么发现他身份的?莫非他把“我是冒险家”这几个刻在脸上了么?
于是他问道:“大叔,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冒险家的?莫非大叔是武道二阶的强者么?”
那位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似乎对这个说话感到好奇,调笑道:“我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呼我为冒险家呢!还是常人不可企及的二阶”
那男人笑了一会,这才在云天尴尬的笑容中解释出实情:“冒险家,不是我的眼力好,而是你的这一身打扮,手里还提着那样一柄奇怪的武器,我才你是刚才洛兰森林执行任务回来吧?”
云天呆住了,这个大叔所言不虚,他从洛兰森林不知道的某一处地方与欧贝斯分离,结果走了一段时间竟然莫名奇妙的闯入了牛头兵领地,那种牛头人身的怪物力大无穷,还手持巨斧,估计它们是顾及什么,云天这才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消耗了他不少的念气。
也不知道是他好运还是倒霉,虽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势,可为了探查地形念气消耗的可是不少,冒险家不同于常人就是他们初识,有着不同的能力,可一旦那些天地元气耗尽他们就会陷入“虚弱”状态,实力会大打折扣。
眼下云天虽然没有进入那种状态,可也不远了,以致想要释放念气探知到底发生什么,是海里的那丝疲惫就跟要了他的小命似的。再者他的被动领域在外面只有三米左右,只能了解到沸反盈天的场景,所以他才问了这个大叔。
“额,大叔,能不能讲一下,那个暗精灵说的到底是什么啊?”云天自我琢磨的功夫那个暗精灵已经从帘子后面出来了,本来已经停下的喧闹更加强烈了,感觉要把整个天穹都要掀起来。而且云天虽然能够听清那个暗精灵说的是什么,可是却不明白字里行间的意思。
“这是吉格传,那个吟游诗人可是鼎鼎有名的亚贝罗,他的琴音可是出了名的悲壮,他刚才说的就是吉格与德洛斯开过皇帝赫伦巴登的友谊,最后赫伦巴登在坎特温劝降吉格,结果吉格拒绝,昔日的好友拔刀相向,吉格面对城下的三十万大军,破格召唤出了七鬼神,最后被鬼神反噬,拖入地狱,随后赫伦巴登占领坎特温,佩鲁斯帝国正式灭亡,这也是德洛斯帝国的建立史。”
云天低头,他知道佩鲁斯灭灭亡德洛斯成立的历史,可吉格和巴登的友谊是什么情况?他们一个人是德洛斯开国皇帝,一个是佩鲁斯最后的忠臣,何况吉格还号称是第一个操控鬼神的剑士,这根本不搭啊!
第95章 傍晚到来(下)()
那位大叔似乎明白云天所想,缓然解释道:“没错,赫伦巴登和吉格大神官曾经是朋友,在德洛斯和佩鲁斯还未开战之前。”
云天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失去记忆对历史一无所知,但在赛丽亚的树屋内可是没日没夜的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在那浩如烟海的书架中,关于吉格的史料说是只鳞片爪都不为过,这个男人的称号只有“佩鲁斯最后的忠臣”和“阿拉德历史上第一个鬼泣”,那些未曾涉及的东西,这个看起来是普通人的大叔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他不是看起来是普通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村民好伐,这些东西是哪里看来的?杜撰?还是什么野史?
于是云天小心翼翼问道:“大叔,这些都是吟游诗人说的么?我对佩鲁斯最后灭亡的那一段历史很感兴趣,翻阅遍古籍也没有这一说法啊!”
那位大叔打着哈哈,笑着拍拍了拍云天肩膀,“想不到冒险家你还喜欢钻研历史啊,这段记载正史上的确没有,我们所得不过是野史或者吟游诗人的传唱,那么较真做什么?好听就行了!”
云天目瞪口呆,心想原来你理直气壮说得这一堆原来都没有依据啊,那你那股子认真劲足以以假乱真了,不去当吟游诗人真是可惜了。
到最后千言万语涌到了嘴边,可发觉自己跟这个大叔萍水相逢,哪里有立场来指责人家呢?再者来说人家也是好不容易来一回,只要自己开心过得去就成,总是纠正别人,他又不是赛丽亚那种强迫症。
再者来说那么活也挺累的。
可谁知云天都把这件事放下了,就在等待那个吟游诗人出来一睹他的真容以及所传得神乎其神的琴技的那个空挡,后面一个年轻的小伙插了一句话:
“我还以为说的这般有道理,是哪本史料被你详实的解读了呢,原来是野史啊!”
这句话说得有些欠揍。
就当云天打算出言训斥这个喜欢站在道德高点批判他人家伙的时候,却发现那位大叔被如此嘲讽丝毫没有动容,而是回身直接给了那小伙子一下子,好家伙,那一巴掌扇在头上力度可不低啊!
原来这里的人这么暴躁的么?
不过云天还是打算做出了拉偏架的准备——那个小伙子血气方刚,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屈辱,必然和这个大叔发生争执冲突,大打出手至头破血流也不是没有可能,到那时候引起骚乱就不太好了。
但没想到那个小伙子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反而怯生生地涨红了脸:“父亲大人,我都多大了,这里这么多人呢,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啊!”
大叔不客气的回答:“屁,老子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再者我怎么教你的,读了几天书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谦逊,谦逊你懂么?”
云天这回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他刚才心里脑补了几种可能的情况,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父子关系,这吟游诗人的魅力真这么大?全家一起上阵?
他左顾右盼,顺带离了这两人远一点,生怕一会有一个中年妇女拉着两人的耳朵拽回家去,这样真是一家三口就都到齐了。
那素衣少年一脸委屈,“可我学的历史不是这样的啊,我在课余时间与同学们说这些,还被老师狠狠教训了呢,让我不要瞎说,防止误导他人呢!”
那大叔一脸不以为然,摆摆手,说道:“那是你老师太死板了,野史可不只是捕风捉影为了娱乐而胡编乱造的,哪有一件事是平白造出来的?都有原型的,没有“风”和“影”,哪里有人来捉它们呢?”
云天觉得这个大叔说得好生有道理,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少年根本没有反驳的角度啊。
不过他也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历史上没有这一段的记载,为什么这个大叔敢如此肯定呢?
所以云天不解的问道:“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大叔见有人如此真挚地发问,对方的身份还是一个冒险家时,感觉脸上倍有面子,就放弃了与自家孩子的争执,对他说道:
“其实吉格传这个故事传了已经有数百年了,当然都是公国的地方和吟游诗人敢说这一段类似传说故事的,要是在帝国那边,是要被卫兵抓起来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云天不解道。
那个大叔露出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以一种启发式的语气敦敦教诲道:“冒险家,你想,如果赫伦巴登没有让史官抹除他与吉格大神官的联系,那历史会怎么记载?”
“不就是普通的诛杀敌人么?即使吉格与他有着友人的身份,可两军已经交战,兵临城下,霸业即成,那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吧?”云天答道。
“不,冒险家你来的晚,没有听到吟游诗人先前说的那一幕,那正是吉格在大森林中救下赫伦巴登,他们两人可不是只有点头之交的,是有过命交情的。而赫伦巴登出身乃是佩鲁斯一个没落的贵族,能建立如此功业自然是个奇迹,这位君主是个注重名声的人,所以连杀十余位史官,才将这段历史掩住了。”
“那您为什么敢如此笃定呢?即使是真的,也不过是传言啊,这几百年的风雨,早就把真相磨没了。”云天摇头。
“谁说的?”那个大叔突然来了一股自傲,“我祖上就是德洛斯的史官,当年先祖为了史官们的清誉,执意要记下此事,让后世人了解一段真实的历史,可惜没有传出去就被赫伦巴登以‘假记史实’为罪名,拔去了先祖的舌头,砍去了先祖的双臂,处以幽阁。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为了避免祸事,先祖的后人就辞去官职,离开了德洛斯领地。”
云天有些眩晕,感觉这件事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不由怀疑这件事的真假性。可看到对方的义愤填膺,以及那抹愤怒神情不似作伪,心想对方没有为了满足感而撒下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他图什么?自己又不是什么显赫人物,能为他先祖平反正名,想必这件事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什意义,说不定还会被德洛斯以某种罪名抓起来,这样可使太得不偿失了。
那个大叔似乎也反映了过来,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可看到关于祖上清名的历史,以及这一段却是是存在的史实只能通过吟游诗人来歌唱,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先祖真是不值得,平白送命。
而在这个档口,云天这个冒险家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到最后他提醒道:“冒险家你要是相信就不要说出去,要是不信就当成一个故事来听,不过最好不要说出去,毕竟现在的艾尔文防线,帝国的走狗实在太多了。”
听着对方的好言相劝,云天点了点头。
听过这一段惊人却被埋没的史实,那位吟游诗人出来说的故事云天就没有兴趣听了——他这回说的是四剑圣打败使徒的故事,他可不止听过一次了,着实没有什么必要接着在这人群里继续拥挤下去了。
而此时,远方的红霞已经烧红了半边天,不过看样是傍晚快来了,这红霞也留不了多久,但是一个不好的心头涌了上来,云天突然感觉,那晚霞红的太过妖艳,就像是泼了一层血在上面。
第96章 番外:吉格传(上)()
这是冒险纪元已经结束二百余年的时代,所有的使徒之乱早已被平定,伪装者也随着奥兹玛的灭亡永远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阿拉德大陆四个国家签订了和平友好互不侵犯的条约,贝尔玛尔公国甚至已经更名为玛尔公国。
有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物极必反,二百多年前被称为冒险纪元,那是天地法则在历史中最昌盛的时代,那些冒险家的强大甚至可以比拟暗黑圣战时期的圣者们。可惜谁也不能抵抗时间的流逝,二百多年的时间那那些历史全都模糊了,有的涉及修行秘辛更是被严严锁住,寻常冒险家根本不得而知。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大道凋敝,法则隐匿,武道二阶就可以成为大冒险家的存在的时候,冒险纪元早已光辉不再。
是年阿拉德历1230年。
赫顿玛尔。
我是一名鬼泣。
确切的来说,我已经成为了一名弑魂,并在这条路上走的很远,那时我认为自己是最强的弑魂,是万鬼之王。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在西海岸郊外思考弑魂的未来之路,突然阴寒的黑色鬼气遮天蔽日,温度瞬间下降了几点,乡间不知名开得正盛的野花逐渐枯萎,像经历了秋霜的洗礼,然后凋零在土地中。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鬼神。
那是一个被众多鬼神侵蚀的男子的幻象,以一种亡者归来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我认得他,他是吉格,阿拉德历上第一个也是最强的鬼泣,在几百年前末日之都坎特温被鬼神反噬拖进地狱的人。
很多年后,每当我心生懈怠的时候,都会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我时说的那句话:
“想要摆脱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