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诡案录之九霄鼓-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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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果子边哼哼唧唧的骂了两声，把车子停在村子口，里面的路太小，马车还进不去。
小凤凰走在最前面，打听哪里可以借宿吃饭的。她长得清秀好看，说话带着笑，很快有人应声说家里有空房可以借住，要是想吃饱饭另外算钱。
顾长明拿了一贯钱出来，对方的眼睛发直，连声说哪里需要这么多，赶紧和家中的婆娘一起准备上了。
“果子，把马匹牵进去，车子留在外面。”顾长明见一个扎着冲天小辫的孩子走过来，往他们的车子边一坐，没想要离开的样子。
“小弟弟，你这是做什么？”柳竹雪弯身询问道。
“我娘让我来的，说这是贵客的车子，千万不能少了东西，让我一定看紧了。”冲天辫眉眼笑得弯弯的，“哥哥姐姐不用担心，保证不会少一针一线的。”
戴果子用肩膀碰了碰顾长明，低声道：“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目前看民风朴实，没有异样。”顾长明最清楚车子里值钱的物什不少，喊了素娜过来帮忙。
素娜二话不说放了几只小蛊虫在车厢的缝隙中，又让小金围着车厢飞了两圈：“等会儿你们想要上车拿什么东西的话，也必须喊着我一起。小金在车厢周围定下界限，没有它出现的话，只要有人闯入，里面的蛊虫会做出应激反应。”
“你说的反应是咬人？”顾长明见冲天辫乖乖坐在车厢旁边，一步都不走开，不想误伤无辜。
“虫子小，最多算叮人一口，到时候会红肿奇痒难耐，我自然是有法子解开的。”素娜走到冲天辫面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糖给他，“你不用看着，回去玩就好了。”
“我娘说了，必须看着，还有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冲天辫认真的答道。
“我们的车子和别家不一样，要是不认得的人过去，它会咬人哦。”素娜把糖一掰二，自己吃半块，再给冲天辫的时候，没有遭到拒绝。
冲天辫把糖块放进了嘴里，含含糊糊的：“车子怎么会咬人？”
“我说它会咬人就是会咬人，你别好奇爬上去就行。”素娜用力嚼了几下糖块，“否则到时候你娘打你骂你都没有用的。”
冲天辫连声强调，他不会爬上自己贵客的车子，要是有其他人想上车做坏事，他会把素娜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那些人的。
顾长明看看差不多，招呼着几人赶紧跟上。戴果子走回他身边又问道：“看出什么破绽了？”
“孩子教的太好，不像是这种小地方能说出来的话。”顾长明看冲天辫不过五六岁，小孩子作不出假，或许祖上是读书人也未尝不可能，“她们两个已经跟过去了，这会儿能摆桌开饭了。”
戴果子跑得比谁都快，素娜忍不住往后看了几次，以为出什么事了。等她看第三次的时候，顾长明忍不住低头笑道：“什么事没有，他只是饿慌了。”
素娜呆呆看着顾长明的侧颜，嘴角的弧度，还有眼底的温和：“顾长明，我要是请你留下来，留在我的寨子里，你愿意吗？”
顾长明依然很温和，侧过头来看着素娜：“我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
“那个人不能是我吗？”素娜一下子着急了，蓝眼睛里像是藏着一汪水，“我不好吗？不美吗？”
“你很好，很美，可是我知道你不是那个人。”顾长明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加快脚步往前，“别让其他人久等了。”
“那个人是谁，她是谁！”素娜想问是不是那个齐坤门的女贼小凤凰，可是顾长明如果连她都看不上眼，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女飞贼？素娜根本不会相信，顾长明的眼光会这么差。再说了，他只说能装下一个人，又没有说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素娜宁愿相信顾长明的眼界太高，想要找个更美貌更出色的女子为伴，顿时又有了信心。等顾长明见到她的寨子会知道她的实力会比他们想象的都要高得多。
那一家子有四个孩子，最小的那个去看车了，剩下三个在家里帮忙，又是打扫，又是换被褥的，灶房里时不时传出炒菜的声响。
孩子娘走出来略有腼腆道：“我们村子都姓方，当家的叫方老七，喊我老七家的就成。村子里平时没什么人来，都是亲戚，小四帮你们看着车，不用担心。”
“我们带来的两匹马，有劳喂些好饲料，最好再刷洗一下，路上奔波，脏的不能看了。”戴果子时不时瞄一下那边摆起来的大方桌，上头已经有不少菜。
“都成都成，回头喊两个小的割了青饲料过来喂饱，再用刷子把马身上都刷干净。”老七家的又说等饭菜都准备好了就开始烧热洗澡水，地方简陋，不要太介意才好。
几人吃饱饭，就着热水洗个澡，男女分成两个屋子倒头睡下。顾长明比别人都要警觉，刚睡下没多久，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的哭声。
他没有推醒戴果子，起身推门出去，走到前面见老七家的不住抹眼泪，几个孩子都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出什么事情了？”顾长明发现方老七没在家，地上不少脚印，刚才应该来过好几个人，匆匆来匆匆走，“孩子不见了？”
老七家的眼泪掉得更凶：“刚才天黑了，孩子爹说要去换班，到了你们的马车边发现小四不见，地上还丢了一只鞋子。”
她的话音未落，眼前一晃已经不见了顾长明的身影。老七家的用力揉眼睛又颤声问大女儿：“那人，那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从大门出去了。”孩子的眼力好得多，“我见了他脚底下是有影子的，只是动作太快。”
顾长明一听孩子不见，只丢下鞋子知道情况很糟糕。刚出了门，他又折身回来，把隔壁的屋门推开，不管素娜睡熟了没有，直接把人从被子里拖出来，抓过外衣替她随意披上，带着往外走。
素娜睡得眼睛都睁不开，出门被风一吹，全身哆嗦醒过来了：“我们，顾长明，你要带我去哪里？”
“救人。”顾长明不知为何想到了大宝，虽然不是一回事，大宝在牢笼中转过身，嘴角带血的样子仿若魔咒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帮忙看着车子的孩子不见了。”
素娜彻底清醒了，低头看看，没顾得上穿鞋子，白袜落地，顿时染尘。
顾长明打横把人抱起来：“你在车子里下了蛊，如果那孩子真不见了，你有没有法子找到？”
素娜窝在他怀中，说不出的适宜，恨不得这段路长点再长点，永远都没有尽头：“到了地方，我看了才知道行不行。”
“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顾长明速度奇快，瞬间到了村口，几支火把照得周围通亮，把一个人围在团团围在中间。
“糟糕，他们肯定上车去翻找过了。”素娜顾不上贪恋，连忙从顾长明怀中蹦跶下来，快步走到人群中间。
“姑娘别过去，这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全身都红肿起来，已经去找大夫了。”有人想要把素娜拦住，被顾长明的手臂隔开。
素娜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蹲在那人身边，手掌按在他的额头上。
“这样不行，要是再传染了可怎么了得。”这人到了嘴边的话说不下去，地上躺着的本来已经肿胀起来的脸颊，慢慢消肿下去，连诡异的红色都块石大面积的消褪，“这，这个姑娘是大夫？”
“也算是大夫，正好会治这种病。”顾长明没时间解释很么蛊虫，说出真相反而令人畏惧，既然村民认为是吹了邪风生病，就当做是治病了，“你们都退开，让她能看得清楚些，很快就没事了。”
眼见为实最有说服力，那些人没有多余的话，连忙都远远的退开。等素娜把手移开，说了句没事了，站起身撩开车帘往里面看去，边翻找边问道：“除了他还有没有上过车？”
“就他进去看了两眼，突然喊了一声，仰面倒在地上就变成那副模样。”有人壮着胆子回答，“是车子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是他心术不正吧，车子里什么都好好的。”素娜转过身出来，火把的光亮照在她雪白的脸上，干干净净的。与此同时，顾长明从地上那人的怀里摸出几样东西，一看就是从车上拿了想趁着人多手杂的机会，藏起来带走的。
“我们没见着他拿这些，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上车去看了。”那些人一看到东西全明白了，吓得恨不得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下来，以示清白，“你们不信可以搜身。”
“不用搜，只有他一个人拿了。”素娜把放置在车内的蛊虫取走，这会儿四周都是人，又有人中了招，马车里面最安全不过。蛊虫收入手，素娜的视线落在地上，顾长明也在看同一处，赤褐色的圆点，分明是血渍。
“小四被野兽叼走了，野兽的个头不很大，小四应该还挣扎了两下，毕竟年纪小力气有限，还是没有挣脱开。”顾长明一字一句说道，犹如亲见般，“那野兽如果是饿极了，应该会当场咬死猎物，然而地上的血渍有限小四被拖走的时候，应该还活着。”
第152章 万万留不得（）
村民听到顾长明说野兽叼走孩子，一片鸦雀无声。这么小的孩子被叼走是什么下场，大人多半都知道。
“方老七呢？”顾长明环顾一周没见着孩子的爹。
“去找了，说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有人应声答道，又说这些年村子前后没见着会叼走孩子的野兽，怎么就让老七家遇上了。
顾长明明白事不宜迟，时间拖得越长孩子救回来的可能性越小。
“顾长明，给我找双鞋子，我和你一起去找人。”素娜倒是干脆，“地上的血不多，应该还活着。”
顾长明对着血渍又看了看：“我背你过去，你给我指明方向。”
又有人上来劝说他们是外乡人，地势不熟，要是跑远了再遇上其他的野兽，别把自己赔进去。顾长明自然无所顾虑，素娜又是个胆大包天的性子，两人很快消失在诸人的视线中。
“那只野兽应该要生了小兽，抓小四回去是为了储备粮食。”顾长明的声音在风里面传过来，“它没有直接咬死小四，正好说明这一点，找到洞穴就能把人救出来。”
素娜趴在顾长明背上，整颗心都是鲜活透亮的，如果说小凤凰以前能够陪着顾长明走南闯北的，她也完全可以，甚至做得比其他人更好，毕竟她有小金在侧加持助力。
“我们的时间有限，你来指明方向，我可以查找兽类的足迹。”顾长明眼前杂草丛生，离开村子不远，已经没有好走的路，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必须速战速决。
素娜眼前渐暗，几乎不能视物，她把小金放出来，由其指引准确的方向。顾长明凭借她所指，找到不太明显的足印，凝神看了片刻，沉默不语。
“喂，顾长明，我都给你找到方位了，你看出到底是什么野兽吗？是狼吗？”素娜见他突然站在原地，有些发急，“你倒是给句话啊。”
“足印有些古怪，这只兽怕是不同寻常。”顾长明的双眼在暗处宛如星辰，嘴角牵起弧度，“不管是什么，方向对就没错。”
另一边戴果子三人跟着赶过来，已经失去顾长明的踪迹，小凤凰手里还提着素娜的鞋子，问了几个人都说那两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像是会飞一样。再细问往哪边去了，一味只会摇头。
“要不我们分头找找？”柳竹雪建议道。
“暂时不要乱走动。”戴果子放眼一看，不远处的杂草有小腿高，想要沿着足迹找人肯定是很难，白天的话或许还好些，“顾长明带着素娜是因为她事先在车子里放置了蛊虫，要是小四遇到危险，肯定会想要爬到车子上去避难，素娜会有办法找到他的。”
“这么小的孩子，被野兽拖走还能救吗？”柳竹雪急得团团转，“我们真不能帮忙吗！”
“原地待命，我们要相信顾长明的能力，还有素娜的本事。”戴果子异常镇定，“我留在这里等消息，你们回去安抚那一家人，千万不要让孩子娘胡乱跑出去。否则那三个孩子要是也跑丢了，才是麻烦。”
小凤凰和柳竹雪立马往回跑，小凤凰把手里的鞋子给放下来。戴果子等了会儿，等到方老七，整个人已经六神无主，抓住戴果子的手臂连声问道：“你见到小四了没有，见到没有！”
“不会有事的，他们会把孩子带回来。”戴果子反手按住方老七，“我们这边有人去找了。”
“找什么，你们连这里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怎么找！”方老七眼见着快要精神崩溃，戴果子见他跌跌撞撞又要冲出去，老大不客气的一掌劈在其后脖颈把人放倒了。然后对旁边围观的村民道：“你们看好他，我都说了能救回来，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那些村民本来也是不信的，但戴果子的镇定冷静传染过来，再加上见到顾长明的身手，半信半疑的把方老七搬到旁边平躺下来。
“不是狼，也不可能是黄大仙，黄大仙叼只鸡还差不多，叼走个孩子几乎不可能。”戴果子自言自语道，附近地上已经被后面赶来的村民踩得乱七八糟，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难怪顾长明一再强调，无论发生什么案子，首要是保护现场，从遗留下来的细节能够判断出太多的线索。
如今这样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如果素娜的小金再不给力，等于是两眼一抹黑。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那边被劈晕的方老七缓气醒过来，一下子没坐起来，口中已经在喊：“小四，小四找到了吗？”
“会找到的。”戴果子的话音刚落，前面传来沙沙的声响，仿佛还在很远处。他双眼一亮，疾步往前跑去：“他们回来了！”
果不其然，顾长明的身影出现在诸人面前，素娜脚上被包裹得像一双粽子。顾长明背负着一个人，手里还拖着毛茸茸的一团。
戴果子过去先搭把手接过来，低头大概看了一眼：“这是母狼？看着又不太像啊。”
那些村民呼啦啦全围了上来看热闹，七嘴八舌的问话。
“小四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