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之娘子救我-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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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少年一见她,顿时色变,忙矮了身子缩在孟婆身后,口中疾呼:“救命啊,救命啊,那妖怪要来抓我了。”
这反应黑、白无常一早便知,两人不语,光立在一边看热闹。
白素贞压下心头沉痛,好言好语道:“官人,你让为妻好找,跟我回去吧。”
哪知许仙躲着,正眼都不敢看她一眼,嚷嚷道:“你走开,你走开。你还要我回去做什么,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你这个妖怪,别过来,别再害我。”
白素贞脸色变了几变,面露戚容,仍挤出一个笑脸,道:“官人,我是你的妻子,又怎么会害你。”
“我就是给你吓死的,还说没有害我。我离乡背井吃官司,也是因为你们,都是你们害的。”
“官人,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还是孟婆不耐,一把将许仙拉扯出来,鄙夷道:“男子汉大丈夫,躲在我身后算什么。一是一二是二的说清楚便是。”又对白素贞说道,“许仙如今是我奈何桥增汤童子,他怕是不能跟你回去,也不会跟你回去。”
许仙站于白素贞跟前,总觉不安,无法躲在孟婆处,便往黑、白无常处走。
白素贞不解,“敢问神君,我家官人如何成了你奈何桥的增汤童子?”
孟婆道:“那日许仙被拘生魂来我地府接受审问,阎君查过许仙生死簿,说她阳寿已尽,阴寿未尽,不好还阳乱了因果,便留他在冥界做事。”
阳寿已尽,阴寿未尽
“我不信我家官人是如此短命之人。”
孟婆嗤笑一声,道:“阳寿是寿,阴寿也是寿。在地府当差有何不好?说不定有朝一日也能修成正果,进入神仙编制呢。倒是你,贪恋少年美色,迷恋人间情//事,弃修行正道于不顾。”
白素贞辩解道:“我是受了观音之命前来报恩,了却这段姻缘。”她望向许仙,语调悲切,“官人,你是我的恩人,我又怎会害你。你曾在一千多年前救我一命,此番我还你恩情”
那一日白蛇真身骇人,许仙记忆犹新,他心软不过几秒,忙跳开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无福消受你的报恩。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黄泉路,你同我就此散了吧散了吧。”
“官人”不曾想日夜恩爱的丈夫如此绝情,白素贞心头一片伤情,她捂着小腹哀声道,“官人,你弃往昔恩爱于不顾,竟连自家骨肉都不要了么?”
骨肉?许仙这才记起,在他被吓死之前就得知白素贞怀孕的消息,彼时有多惊喜,今时就有多惊吓。“天晓得你怀着的是人是妖,是卵生还是胎生人妖殊途,还请放过。”他躬身行礼,势要和白素贞划清界限。
“官人”
戏看到这里,黑、白无常和孟婆均觉无趣。
孟婆劝道:“白素贞,我看你还是算了,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就算他跟你回去了,没了地府记忆,日后怕是也会惹出无端祸事。倒霉的还是你。何必呢。”
话虽难听,许仙却附和道:“就是呀,这位娘子请不要想不开。”
白素贞收拾心情,正容道:“报恩一事,兹事体大,还请神君通传,容我面见阎君。”
“到了黄泉都不死心,罢罢罢,方才我已经传讯阎君,你去见他吧。”
“多谢神君。”
白素贞去见阎君,许仙不用跟她,见她走了,竟长长舒一口气,道,“吓死我了。”
孟婆斜他一眼,“至于嘛。”
“怎么不至于。”想到那条大蛇,许仙仍惊魂不定。
“也是。”孟婆轻笑一声,道,“你若是还怕,可求阎君赐你孟婆汤一碗。”
许仙郑重考虑,这法子倒也可行。
这么落力,就为了白素贞?难道说上真观什么道士头子看中白素贞,找了小喽啰来挑拨离间,之后趁虚而入?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白素贞坐在桌边,凝视许西元的眸色晦涩难名,浑然未觉一缕发丝散落在脸畔。小青站在她的身侧,为她马首是瞻。这对姐妹、主仆一贯如此。姐姐坐着等,小青便站着等。她不知两人在楼下发生的事情,但白素贞的异样,她却是知道的。
白素贞在等许西元主动开口解释,等着等着,就见那人杵在那里神游。瞧那脸色,约莫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种神情时常能在许西元脸上看到,梦幻般的仙游,似灵魂出窍,又没有真的出窍。
想什么这样入神?
白素贞无奈,原本绷着的脸缓和下来。“西元。”
她一叫,许西元回过神。自那夜之后,每次白素贞叫她的名字,她难免会想起她伏在自己身上,像一条蛇那般缠绕自己的样子。一旦想起,便会露出那种古古怪怪想笑又忍笑,想说又忍话的表情。白素贞见多了,便晓得她在想什么。
“许西元!”她气道。
声音不可谓不严肃,恼羞成怒莫过如是。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别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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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古怪。
古怪归古怪,白素贞让小青跟去陈村雨家;许西元没有推辞;论战斗力,十个小二黑也及不上一个小青。
囫囵吞了早饭;两人急急忙忙出门。小青道:“那老匹夫心思歹毒,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他。”
许西元以为她要杀人;忙拦在小青身前;阻止道:“不可不可,青娘子你不可冲动;再怎么样杀人都有伤天和;你不可杀人。”
小青听到那句不可,起先恼怒,但许西元言语中颇有维护之意,只是这维护的有些奇怪,不说杀人会惹官司,反说杀人有伤天和,斜她一眼,道:“谁说我要杀人了。”语气软了三分。
许西元笑道:“不杀人最好,你只要按住他的手脚;我来打他;打得他满地找牙。”她往虚空里一个左勾拳;一个右直拳,还虚踢了一脚下身。
小青扑哧一声笑了,难得许西元放下一直以来的芥蒂,同她正正常常的说话。昨日同白素贞说了许西元的那一点心后,许西元还魂后的一点一滴尽数回忆,越发肯定自己已窥得这人的心思。
不满于许西元的动心,又无法否认像白素贞这般天仙似的人儿,谁人会不对她动心,倘若许西元对白素贞半分好感全无,怕是她会更气她的眼瞎。但姐姐一日未忘情于许仙,旁人便一日没有那个机会。姐姐对许西元一日比一日好,但在小青看来,这一切都是基于许仙的肉身,哪怕姐姐总说西元不提许仙。而姐姐若有朝一日能对许仙忘情,又如何会留恋尘世,以白素贞的修行,没有许仙这个报恩的障碍,位列仙班指日可待。
有幸加入修行大军的妖所求为何,不过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别说是妖,就算是人,有了成仙法门后,谁不是趋之若鹜。
三想两想的,难免对许西元同命相怜,用许西元识得她以来至为温和的语气道:“你也算得上一个有趣的人,难怪姐姐最近笑容多了一些只可惜姐姐一门心思记着许仙那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就”
就什么?许西元一头雾水。
陈村雨家就在眼前,她按下疑惑,待要上前,只见郑太生提着药箱被人送出门来。许西元拉着小青往墙脚躲,等郑太生走到跟前,才叫一声,“郑大夫。”
郑太生被她吓一跳,停了脚步,方施一礼,“许大夫。”
“郑大夫那么早不会是去陈大夫家出诊吧?陈大夫怎么了?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不成?”
郑太生面露被说中的尴尬,“许大夫说笑了。”
许西元与小青对视一眼,陈村雨还真的遭了不测?“郑大夫,昨夜小侄被两个贼人暗算,一顿狠打不算,贼人试图折断小侄的手臂。那两个贼人说,是受了陈大夫的指使。”
郑太生又是一惊,“折断手臂?这必是歹人诬陷。”
“诬陷?”许西元冷笑道,“下毒杀人都做的出来,何况买凶。既如此,待我去陈府与陈大夫对峙一番,哦,是了,我当先去报官。”
“稍等,稍等。”郑太生道,“许大夫请稍等片刻,且听我一言,这陈大夫不会买凶的人,他昨夜在府中被人毒打,差一点手臂都被人折断。我想,应该是有人蓄意针对我们苏州大夫,意图不轨。”
“什么,陈大夫昨夜被人毒打?”
郑太生无奈点头。
“是什么时候的事?”
“亥时,说来也奇,陈大夫好端端的在家中就寝,怎的就会被人打,他报官后官差直说他胡扯。”郑太生捻须道,“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走得夜路多了,哪有不见鬼的道理。”既然陈村雨受伤,这时候她倒不好上门打人。只是陈村雨受伤的时间和她被袭的时间巧合的有点离谱。“既然陈大夫受伤了,我去他府上探视探视。”
说探视,没有准备任何礼物,许西元不管那么多,照样带着小青大摇大摆地要求见人。陈村雨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她讥讽了一顿,又瞧了瞧伤势,和昨夜那两人下手的部位基本一致。
查探清楚伤势,许西元方和小青一起告辞。
小青道:“这老贼不会是自己叫人打的吧?”
许西元摇头道:“这老贼做不出这种事情。他看我时有惊有惧,明明恨不得将我丢出门外,却偏偏好言好语同我们说话,心中实在有鬼。买凶打我,定然是他。至于为什么出钱揍人的反被揍了”那必然和昨夜那个黑纱美目女子有关,难道是什么搬运大法?把自己挨的打全都挪到那老贼身上?
“那是为何?”
许西元摸摸下巴,正经道:“可能是长得不讨喜,有点讨打?”
回到保安堂,白素贞正替许西元坐堂,与病人说话亦时泛着柔和的光。前番王道士下毒事件后,大伙儿称她作济世活人的活菩萨真是半点没错,要论医术,举苏州城//的//名//医也比不过这位慈心仁术的白娘子。
踏入店中见到白素贞,许西元未觉自己都整个柔和了起来,抿着的嘴,皱着的眉,也因堂中所坐的妇人舒缓。
这个变化,落入有心观察她的小青眼中更佐证了她的猜想,待小青随着许西元的眼神看到白素贞投来关切的一瞥时,禁不住心里泛酸。
“你自己同姐姐说吧,我去做饭。”小青黯然道。
方才还好好的与自己打趣,怎么一下子落寞起来,许西元不解。
白素贞招唤她看诊,直到午间吃饭,才有空问许西元早上回来的如此之快。
许西元将陈村雨的情况说明,迟疑地说道:“我看那陈村雨的伤势,有些像替我被人打了,这世上可有什么法术是可以代替人被打的?”
毫不意外得到白素贞肯定的答复,说罢解释道,她与小青皆通些玄门法术。
“我晓得。如此说来,救我那女子也像你们一样通些法术?或许是鬼是妖也说不好。”
妖?白素贞眉头一跳。
许西元道:“嗯,既然我可以借尸还魂,小二黑可以山魈化人,可见这个世道是有妖鬼存在的。既然存在,那应当不止一个两个,你说是不是?”
“或许吧。”白素贞见她面容兴奋,半点没有惧怕,便问:“西元不怕?”
“我相信妖鬼和人一样,都遵从一定的制度规则,也像人一样,有好有坏,大家同处一世,又何必惧怕。我只怕不约束自己力量随心所欲害人的。昨晚那位娘子,救我于危难,对我有恩,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害怕。”
白素贞喟然问道:“倘若妖鬼与你朝夕相处,你也不怕?”
许西元扑哧一笑,“小二黑不就是和我们朝夕相处嘛,长得好看便成。”
而杀死王大郎的真凶——美人儿恶鬼,此刻正笑吟吟地坐在许西元对过,石榴色的纱裙,雪肌花容,若不是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血腥煞气,于此人少的阴天不失为保安堂里的一道美景。
可这煞气的味道实在有些重,许西元揉了好几次鼻子。
美人儿恶鬼不满,杏目一竖,指着许西元的鼻子道:“许大夫,你是何意?”连指甲都是血血红的,不知是否鲜血染就。
许西元苦着脸,一副不想招惹精神病的表情,道:“这位娘子,难道你闻不出自个儿身上的煞气?闷闷的,腥腥的,话说你到底杀过多少人呀。”
美人儿恶鬼答得老实:“没数过,好色的男人那么多,死个十七八个也不稀奇。”她抬手闻闻自己,“为何我闻不到你说的煞气?”
许西元敲敲鼻子,“你鼻子不好。”
“你鼻子会灵过我?你是妖精?”妖魔鬼怪的五感都要好于凡人,美人儿恶鬼怎么都不信区区一个凡人的鼻子会好过自己。
“那便是另一种可能,你长期处在这样的煞气之中,鼻子早已经适应这股味道,因此闻不出来。”
“姑且信你。”
她一出现在保安堂,身上的煞气便弥漫开来,寻常人如陶掌柜、张甲未必闻得出来,但白素贞、小青和小二黑确实确确凿凿被熏到了。
许西元没有吩咐,小二黑便躲在后头偷看,他记得这个恶鬼,随随便便挖人心脏还自以为很有道理。
白素贞和小青觉得不对劲,一个下楼,一个从后院进店,见小二黑在帘后偷看,陶掌柜和张甲有样学样也偷偷看许西元和那恶鬼,他俩不知那女人是恶鬼,只当是和东家说笑的小娘子。两人发现白素贞来了,忙假装低头,还重重咳了几声,像是要提醒许西元。
小青挽了袖子待要把恶鬼赶走,白素贞拉住她摇了摇头。
咳嗽声落到美人儿恶鬼的耳朵里,她娇笑道:“你的伙计可是忠心,他们提醒你你家娘子正看着我们,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同你有奸//情?”
许西元想也没想,“他们吃饱饭没事做闲得慌,怎么想都有可能。”
“哪有你这般说自家伙计的。那你家娘子会这样想么?”
许西元扫了帘子一眼,笑道:“不会。还不知娘子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