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之娘子救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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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之笑容,如莳花骤然开放,许西元蹲在她的面前,一时看呆了眼,说不出话。
白素贞清浅柔美的笑里藏有一抹难掩的哀愁,方才许西元为这哀愁所吸引,卷起手指,想要抚平她,只是才到近前,她就睁了眼。
许西元待要问她为何事烦心,小青在门外问两人可需要收拾浴桶。白素贞应声,许西元与小青一起整理完毕后回到房中,房内只燃一根红烛。
睡了几个月的地铺毫无踪迹,许西元以为白素贞要赶她出屋,无措地立在门口。
“西元。”白素贞在帐中喊她。
她巴巴走过去,可怜兮兮地望着侧身躺在榻上的白素贞,白素贞目光温软,抬手轻拍床榻,没有言语。
诶?这是待遇升级,往后都能睡床的意思?呀呀呀,今儿吹的是什么风,让她开了窍晓得自己睡地铺的艰辛。
许西元大喜过望,吹灭红烛,跃入榻中,白素贞不防她如此欢雀,往内躲了一躲。
“这般高兴?”
“嗯嗯嗯嗯嗯嗯。”许西元连连点头。她素来识相,白素贞开恩让她睡床,她不好和之前那次一样,为身体反应所左右,未免碰到白素贞,她往外挪了挪。
先前洗澡时,她想得一清二楚,无论再不情愿,她都是这个躯壳的主人,没有被躯壳反客为主影响魂魄的道理。动物进化成人,何止千年,所谓的原始反应不过是不加克制放纵自我的借口而已。她若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谈何为人。想要摆脱躯壳,作为自己存在,更不能仗着躯壳的身份轻薄白素贞。“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她说。
冷不丁讲这么一句,白素贞讶异后立时明白过来,那个清晨的异样她还耿耿于怀。此时屋内一片黑暗,唯有窗外月光带来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辉,她仿佛能看到许西元说这话时的信誓旦旦,忍不住勾起嘴唇笑了。
“你笑我?”
“不敢。”声音怎掩得住笑意。
“笑就笑呗,那天可是我人生之中最尴尬的一个早晨,没有之一。我做女人三十年,一朝醒来晨勃了,你说要命不要命,想想都觉得没脸见人,恨不得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白素贞笑得双肩耸动,难以抑制,又觉得这样笑实在不好,“着实抱歉。”
许西元并未着恼,反而松口气般叹了一声,“能让你开心开心,我也算是晨勃得有所值了。”
“变成男人是何感受?”白素贞被她勾起了好奇。
“一开始糟糕透顶,好好的细皮嫩肉变成了一身粗皮粗肉,身体沉重;有时候忘了自己的身份容易对亲近的女性动手动脚,其实我不是故意无礼的。不过男身也有好处,比如没有月事的烦恼,在这个朝代,出门没有限制,少了许多束缚。苦恼的是时常疑惑自己到底是男是女,自己是谁,尤其是”
“尤其是?”
“尤其是每个人都把我当作另一个人的时候。”终于还是说出了不能启齿的话,许西元暗叹一声,仰躺在床榻上,哪怕睁着眼睛,于此黑夜里,她都看不清前方,看不清未来。
一只温热的手摸了过来,摸上她的脸,摩挲两下,“我知道你是西元,不是许仙,我们都知道。”
“方才你为甚不开心,想到许仙?”
不曾想许西元仍记着方才,白素贞摇头道:“不是因为他。”未等许西元继续问,她轻叹道,“许是怀孕的缘故,对未来之事有所惶恐,已然无碍了。白日里,你说有个问题想问明白,但问无妨。”
“我已经有了答案。”不得不说,这一次白素贞那句知道她是西元戳到了她的软肋。她想问明白的,无非就是白素贞如何看待她,把她当作许西元还是她丈夫许仙的替身。得此答案,她足以欣慰。
许是今夜两人对未知的将来有所担忧,也就格外珍惜眼前的宁静,同时选择了最明智的做法,在适当的范围里坦诚相待。
第三十二回 和好之后()
和好后的日子如故;许西元认真做好苏州百姓的好大夫,有时也会休诊半日。休诊的日子多是被吴七郎带着出门玩耍;骑马泛舟登高冶游。
白素贞不去拘她;由得她信马由缰;哪怕几度踏足妓馆;她都只吩咐小二黑在楼下候着。小青对许西元时时出游颇有微词;一想到许西元在家与白素贞朝夕相处时间越多,白素贞道心越不坚定也就做了罢。加上吴七郎托许西元带酒给她喝;她也就不那么反感许西元被他们带坏了。偶尔想到许西元在外头结识其他妖妖怪怪的,心里有些复杂。她出言试探白素贞,白素贞不见得不快;亦不见得愉快,眉目间总有三分茫然,反问她说;如若不然又当怎样?
又能怎样?
如她所想;许西元是自由的。
所幸许西元玩得愉快,也知分寸,喝酒畅快了,也不会三更半夜回家。几次之后,同他们一起玩耍的郎君们都晓得;许大夫家中有个怀孕的妻子,她一出现不需要特别声明;众人皆会代言说;许大夫须得早走;许大夫不可饮酒太过,免得酒气冲撞了妻子。若有新加入的大官人不欲让她离开,也有人跳出来说,许大夫护妻心切,要是不让她回家,她定是跳楼也要走的。
之后便是一阵哄笑。
新加入的大官人一定会问,此话怎讲。
那人又会解释:前几日,妓馆里,众人饮酒甚快,许大夫忽道一声不好,原是归家的时辰到了。彼时有一位王姓官人,怪她扫兴,不肯让她回家,趁着酒意几人堵住了楼梯。许大夫几次闯不出去,生生从二楼跳了下去,幸而楼下有保安堂伙计接着,否则许大夫多是要摔断腿的。
闻者皆拍案大笑。他们本有嘲笑之意,然而许西元坦荡,一副你笑得有理你笑得对,老子就是妻管严要回家的样子,倒叫那一票花天酒地的大官人无趣起来。
与吴七郎来往的多是苏州城里的公子哥,也有不少花妖木怪混杂其中。偶尔吴九娘与其他几个小娘子也会一同出游,不知是否狐媚天性,那几个小娘子与公子哥们调笑起来不逊色于任何妓人。而吴九娘不与那些富家子弟言笑,一来二去许西元看的明白,吴九娘到时,多是没有凡人子弟在场的。有时临时遇上些公子哥,吴九娘当即掩上面容,面纱的脸比那千年寒冰还要冷上三分,全无那日在保安堂与许西元说笑的风姿。
而那些公子哥们见到吴九娘多有些惧怕,不知是否曾在她手上吃过瘪。吴九娘的词锋凌厉,百无禁忌,与你说笑时便是说笑,拿话噎你时,甭管你是什么人,照样给她噎个半死。当然这是对于公子哥而言。许西元是现代人,嘲笑过的人比走过的桥还多,又是女人,极懂得如何与这样的吴九娘相处,是以吴九娘照拂她多一些,那些公子哥们玩的游戏,许西元一窍不通,吴九娘总将诀窍相告。
公子哥们见许西元如此,时常与她玩笑,要送自己的姬妾给她。时下里,将自己的姬妾转卖转送是至平常不过的一桩事情。就连那个写”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苏东坡,谪官时照样把自己的侍妾都送给别人。有几个促狭的特意将要送出的姬妾带在身边,让她们对着许西元投怀送抱。再看许西元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众人大笑不已。有几个姬妾如主人一般言笑不止,有几个面露苦涩之意。到最后,无论是哪个姬妾,终逃脱不了被随意处置的命运,哪怕接手的无一是许西元。
许西元不懂这些,乍一听闻,结结实实吓一大跳,其后难免物伤其类,为那些被物化的姬妾不值。因这些原因,渐渐的,也不热衷于出门交友。
白素贞瞧着奇怪,小青讥讽她,“哟,许大官人,今儿不出门啦。”
自打睡床之后,许西元脾气格外好,“回青娘子的话,今儿不出门。”
“欠了情债不曾?”
“不曾。”
“欠了钱债不曾?”
“也不曾。”
“那怎的息了浪荡的心,安心蹲在这保安堂里?”
“厌倦了。”许西元说,她厌倦了,厌倦了公子哥们无聊的话题,她跟不上的时新玩意。她原以为他们谈风月,岂知更多的是无边。朝廷中一部分人力主北伐,另一部分人偏安一方,图这安逸,连带着那些人的子孙,醉生梦死起来,变本加厉的狎玩嬉戏。她不懂吴七郎和那几个花妖木怪会与他们混得这样好,不,也许并不好,就像吴九娘对待那些人的态度一样,吴七郎看在眼里从来不说,他们并不曲意迎合。
白素贞从不阻拦奉劝,许西元远较许仙有主张,她贪爱这繁花锦簇的生活,她由得她去,她如今厌倦了这般,她亦由得她,许西元从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只怕她在外头受了委屈,夜里特意问她,可是受了气。
许西元边替她按摩脚踝边说,不曾,她见不惯那些人随意出让女性,也不喜那些人的风花雪月猥琐事。她已见识到保安堂外的一隅,足矣。
随着肚子日渐显怀,白素贞时常会觉得疲倦,有时双足水肿,每天晚上只要许西元不出门,便会替她按摩。起先白素贞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许西元再三要求,便由得她去。被她捏着玉足,她总羞怯难当,身体的某处亦时常有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可细想,一旦细细琢磨,怕是连日来的隐忍着的某些东西澎湃而出。她对自己的这种感觉十分不解,明明想好了安然度过这段日子,明明把一些隔阂说开了,默认让许西元自行发展寻找友人,若是能找到一二知心的更好,为何心里还会有涟漪。
她心里难安,阴阳已乱,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观音菩萨。
自她大道初成,求助菩萨指点成仙之路后,观音菩萨总在需要的时候予她指点。
一如今日,她沐浴焚香,求问菩萨,该当何去何从。
菩萨开示,一字记之曰心。
她拜谢菩萨,心中的阴霾并未随之驱散。因她着实不明白已为人妇人母的自己为何会对许西元产生这样难舍的感情,若说日久生情,她与许西元相处时日算不得长,间中又有各式意外发生。这问题早前与许西元一夜缱绻前就已萌生,而今似乎更难以解答。若说是那一夜缠绵的作用,可自说开之后原本羞羞答答有勾搭之意的许西元看她时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她都不知是喜还是失落。
然而白素贞自问是天底下最能吃苦最能隐忍之人,她能忍受千百年来枯燥的修行,何以不能忍耐这日渐锋利的情丝。
“娘子娘子白素贞”
一年三节,中秋是尤其重要的节日。许西元同白素贞商量,是否要写信给许仙的姐姐姐夫。可是白素贞恍恍惚惚,神游天外,她一连唤她都没有反应。反倒是叫她白素贞时,才回了魂来。
这时代的人都不作兴以姓名称呼,尤其是亲近的人之间,白素贞偶尔听许西元叫她名字时,总有一种说不来的意味。
“发什么呆,我问你要不要写信给你家许仙的姐姐姐夫报平安呢。”
“什么我家?他魂在地府。”乍然回神,白素贞脱口而出道。
许西元一愣,笑了出来。
“这几日我已在安排往临安他姐姐姐夫家送礼,有你的书信,自然更好不过。”
“再过几个月,你就要临盆,我们是否要搬回临安许仙的姐姐姐夫家,这样,你和孩子也有人照顾。我是生手,对此一窍不通,再说”再说要是白素贞生完孩子拍拍屁股走了,她要怎么照顾孩子?是否意愿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白素贞听懂她的欲言又止,有些软弱的把脑袋搁在她的肩上,这大概是两人这些时日以来最亲近的姿态。
香软的呼吸贴在许西元的颈脖处,带出一阵悸动,许西元的心一颤,连带身体随之一动。
“那你呢。”白素贞问她,那你呢。她一手按在她的胸口,能感觉到她加速跳动的心脏。
“我也不晓得,要不,干脆出家?”许西元笑一笑说道,“以后再说吧,时间还早。现在赚的银子够去临安重开一家医馆,我在信里提一提,让他们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她说的轻松,白素贞气闷地问道:“西元,我一直不曾问你,可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怎么会。我占了许仙的皮囊,当然要问他守好妻子、孩子,还有这家业,是不是?”
“只是因为这个?”白素贞涩然,张口咬在她的颈上。
不妨白素贞会突然这般,许西元嘶的一声吃痛道:“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娃,我哪里会不喜欢。在故事里,要是你被老秃驴关进了雷峰塔,可是要靠他劈山救母,阿呸,不对,靠他哭塔救母呢。”
“对不住,近来我心情时好时坏弄疼了你?”
白素贞的声音里有一点点撒娇的意味,许西元忙道:“没事没事,怀孕确实会使荷尔蒙紊乱,你情绪上上下下的再正常不过。”她动了动身子其实是想要走开的,好不容易控制好了皮囊,收拾了暗自怀春的小心思,白素贞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浑身不自在。
难道放置妥当的相见欢又被放出来祸害人了?
第三十三回 意外之举()
白素贞身子不便;许西元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勾着她的腿;将她摆放在床榻上;侧身相就;加深这犹如天外而来的吻。没有相见欢的香气在房内肆虐那一晚激情;许西元回应着白素贞的吻;温柔的、克制的,直到白素贞灵活的舌头滑入她的口中;勾着她的舌头与之共舞,缠绵。
亲吻到大脑缺氧、头昏脑胀,许西元几乎以为她整个人快被白素贞吃到肚子里。她是想被她吃的彻底一些的;尤其是在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上一下往两处急速而去的时候。白素贞突然而来的热情叫她浑然摸不着头脑,在最初最初的那一刹那,她甚至想过推却。
至多几个月的恩爱;在白素贞生下孩子之后;一切终将成为泡影。如果明知和对方没有好结果,只有短短数月的盘桓时刻,有多少人会义无反顾的毅然决然倾身相就?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若是只为解决某些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