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江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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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凌然是从铺上弹跳样起来的。睁开眼睛，他就兴奋。今天有这么多事情在催促。这些事情，都是催促他向一个目标前进的。
注册，办证，要等机关上班后。在这之前，是可以去寻找门面的。
人有时候，真的得讲运气。
凌然今天的运气应该不错。他在路边摊子上买早点时，就遇上了一个可以算是熟人的人。
这个人叫陆远齐，也在买早点。
“这不是陆老师吗？你怎么跑这么远来买早点。”凌然上前去打招呼。
陆远齐看是凌然，也就哈哈了，“凌部长。你家，是你买早点？”
凌然现在的心情，大好，指了自己的胃部，说：“不是我家要我来买早点，是它要吃。哎，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从城北到城南来？”
“今天没课。我买的门面，一直没时间打扫。”
凌然就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问：“你是说，你买了门面？”
“对呀。”
“就在这附近？”
“对呀。”
“你不打算教书，想做生意？”
“不是。手上有些闲钱，存银行，总觉得利息少了些，就买了一间门面。”
“租出去了吗？”
“没有呢。有人租的。是想自己做的。”
凌然的心里可是凉了一下。这事，没戏了。
陆远齐又说：“想来想去的，还是下不了决心。今天来把里面整理一下，打算对外出租。”
眼下，有一个说法，十亿人九亿商，还有一亿在张望。陆远齐就属于张望一族。他看不少人做生意赚到了大钱，心里也是痒痒的。可在走访中，又发现，还有一些生意人赔掉了多年的积蓄，甚至抵押了房子。
权衡再三，陆远齐最终打了退堂鼓，放弃了做生意的念头。
“也就是说，你这门面，没有租出去？”
“没呢。”
“这就太好了。”凌然高兴的一巴掌拍在了陆远齐的肩膀上。
陆远齐被凌然这一巴掌拍的，身子晃了晃。
“对不起。”凌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手重了些，说：“我正在找门面。”
陆远齐就身子向后，审视的，盯着凌然，问：“不会吧？你要门面，做生意？”
“我辞职了。”
“哦。也好。你那个单位，我听说了，效益不是太好。出来做，来活钱的，比死工资要多些。我也打算自己做的，就是下不了决心。”
凌然说：“去看看你的门面。”
两个人各自买了早点，一边吃，一边往陆远齐的门面去。
陆远齐的门面，就在桥北。
凌然家住在桥南。
一桥之隔。
还没有看门面，也没谈价钱，就这距离，就这门面所在的位置，凌然心中已经是满意了。
来到门面前，陆远齐打开了锁，拉起了卷闸门。
进到里面。
这是一间60平方米的超高门面，因为高，上面多做出一个阁楼。
不错啊，不错。凌然暗自喜欢。就是它了。
两个人开始谈租金。
陆远齐说：“这间门面，原本是要两千块对外租的。你老兄既然看上了，我们是熟人，就一千八吧。”
“行。就一千八。”
陆远齐可是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凌然这样的爽快，没有还价。报出一千八，是留有还价空间的。凌然只要不压到一千五以下，就可以成交。
凌然也有考虑。现在的门面，不太好租。郑海明天就要过来，时间不等人啊。何况，郑海已经放了风，说门面租金，可以在酒厂的广告费里出的。
凌然就没有想到，广告费少支出，节省下来，就是自己净赚的。
陆远齐问：“房租，你看是怎么个付法？”
“你说呢？”
陆远齐以为凌然会要求一个季度一付，这一排的门面，房东和租客基本上都是这样操作的。但看凌然刚才的爽快，陆远齐就试探性的说：“省得麻烦，我们就一年一付。”
“行啊。”凌然继续豪爽。
陆远齐偷着乐了。他和凌然，也只是在朋友的酒桌上认识的。不是深交。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凌然同他一样，也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凌然缺少生意人的精明和奸滑。
要谈的，谈的差不多了，电费水费也说到了。
两个人都比较愉快。早点已经吃了，这时，抽着香烟，闲聊了一些其它的，就讨论了合同中的一些内容。
这时，营业早的店面也陆续开门营业。
两个人去到不远处的一家打印店，打出了合同。
签字后，凌然说：“房租，明天付。”
陆远齐就用手抓头皮了。
凌然说：“是这样的。这个项目，是我和一个朋友合作的。我负责找门面，负责营销网络的建设，他负责财务。”
“好吧。明天，我过来拿钱。到时，你打我电话。”陆远齐给了凌然一张名片。
这张名片上，有陆远齐办公室和住宅的电话。
门面有了。
凌然在办各种证之前，先去了一家广告公司。这家广告公司的创始人秦吾，凌然认识。可以算是同行。秦吾之前在一个单位上班，也是做宣传工作的，一年前辞职创建了这家名为星海的广告公司。
秦吾对于凌然的到来，感觉上有些突然。
“哈哈。凌哥。是不是单位有广告，照顾我啊。”
凌然也哈哈了，说：“不是单位的。是我个人的。”
哦。秦吾让座，叫进了前台，给凌然泡茶。
“行啊。有老板的派头啦。”凌然坐下，接了秦吾递来的香烟。
总经理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凌然说了要做的广告内容。秦吾也就知道了，凌然也从单位辞职了。
秦吾用计算器敲了一会，说：“至少得三千的报价。这已经是优惠了。”
“行。三千，就三千。”凌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数了三千，拍在茶几上，说：“三天之内，给我安装到位。”
秦吾就笑了，说：“没问题。”
只是做一个门脸，也就是几根25乘25的角钢，里面安装六根灯管，外面蒙上一层透光布，布上面喷几个大字，外加一块长木板上面写一溜字。
这个，秦吾不敢说分分钟就可以搞掂，半天时间，肯定解决了。
离开时，凌然心里可是美美的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的这个生意，应该一路顺下去了。
第10章 厉害了（）
郑海是午饭前到这里的。开车来的，自己的车。
眼下，街面上的车，比较稀少。尤其是私家车，不多见。在人们的心目中，只有大老板，才有车。
郑海辞职前，是机关的小车司机，所以，自己的车，选择上有讲究。他开来的是一辆道奇，大p股，越野车。
这辆车往凌然的门面前一停，立马就招惹了左右门面里的小老板们出来围观。
这一长溜的门面，门前也有车，各式各样的，脚踏的三轮车，开起来咯啦咯啦响的小面包车，还有小型货车，就是没有一辆小车。
郑海对凌然的办事速度，很满意。他可是在赢厂长面前赞赏了凌然的。现在看来，他没有讲大话。凌然办事，确实有一手。
凌然这就给房东陆远齐打电话。
陆远齐骑自行车来的。
郑海见到陆远齐后，没有多话，直接付钱。他从车上提下一只大号的手提包。这样的包，在眼下，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人不会用这种包。这种包，就如后来的小手包一样，很有派头。
打开包，拿出一扎，丢到陆远齐手里。
陆远齐就感觉到，手上沉甸甸的。
郑海又从包里拿出一扎，再次的丢到陆远齐手里。
凌然看得可是一愣一愣的。他就站在郑海身边，看见那只手提包里，全是钞票。他有些想不明白，郑海干吗要带这么多的钞票在身边。这很不安全的。
“最好是数一数。”郑海对陆远齐说了。
陆远齐数过后，点头。
郑海又从包里拿出一扎，抽出若干张，放到陆远齐手里，说：“你数吧。不够，再加。”
陆远齐数了，还多出几张，就还到郑海手中。
郑海说：“写个收条吧。”
凌然把准备好的纸和笔递给陆远齐。
郑海对凌然说：“这边的事，你就多操心了。我还要回老单位，看看。既然回到这里，总得去拜访一些人的。”
看着大腹便便的郑海上了车，看着道奇的身影消失后，陆远齐才回过神来，说：“凌老板。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合作伙伴？”
凌然说：“他是总公司的老总。我这里是分公司。”
陆远齐拍了凌然的肩膀，说：“你厉害。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凌然这时的心情特好，就玩笑了，“这个时候，还不是乘凉的时候，太冷了。”
也是，冬天的尾巴刚刚过去，初春的季节。
星海广告的秦吾，办事也是钢钢的。他的手下，已经把一块长的牌子拉过来。
这块牌子，白底黑字：w市海成机构k市分公司
w市是郑海现在的生意所在地。k市是凌然的生意所在地。
这块牌子挂上后，左右门面里的小老板们，就又出来观看。
这一溜，有三四十个店面，大多数是个体户。公司和分公司，对于眼下的人们来说，还有些高大上的感觉，一般人，是不敢轻易弄的。
次日午后，凌然在门面里接到郑海的电话。
座机电话刚刚安装好。这是打进来的第一个电话。
郑海通知，酒厂的酒已经在他的监督下装车完毕，这就出发往k市来。一共是四台加长车，酒厂销售处派了一个业务员押车过来。
放下电话后，凌然的双手就搓揉起来。紧张啊，激动啊。纸上的东西，就要变成看得见摸得着的货品。四台加长车。天啦，这是什么概念啊。
论说起来，凌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不就二十万元的货嘛，至于这样情绪化吗？
在单位，好歹也是一个中层，也是管人的人啊。
可是，彼一时，此一时，不可同日而语。
在原单位，虽然口号上是企业的主人，但那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企业。现在，可不一样了，分公司，多少能往高大上方面靠一点。这里的货品，就要真切的成为自己的财产了。
这在感觉上，在精神的享受上，虚拟拥有和真切拥有，不一样的。
货品是在下午三点半到的。
在这之前，凌然已经找来了八个装卸工，八辆板车，在门面前等着。四辆加长车，在凌然的引导下，在门面前一字排开。那个阵势，确实厉害了，我的哥。
八个装卸工，一直忙到夜里。
天气还有寒意，尤其到了夜晚。可是，装卸工们都脱到只剩下贴身的棉毛衫、棉毛衫的前后几乎都湿透。
凌然虽然没有搬运货品，也是身上出汗。
这些货品、品种不少，让人眼花缭乱，既要指挥在门面里有序摆放，还要和酒厂业务员对账。更何况，之前没有做过业务，这方面生疏。一个人应付里里外外，要是不出汗，才是怪呢。
天黑的时候，下班回来的颜暮雪，也到了门面前。
看到这些真真切切的货品，而且这样的阵势，可是把她吓着了。看着门面里这许多的白酒，她竟然有眩晕的感觉。
凌然，也太厉害了吧。一分钱没往外拿，就弄来了这许多的货品。门面里已经出现酒品墙。
一些关门打烊的小老板们，本是要回家去吃饭的。这时，却不急着走，聚集在不远处，你一句，我一句的。
“这是家公司啊，不是做个体的。”
“这个门面里的人，有来头啊。”
“可不。来头还不小。”
“看这架势，就是有钱的主。”
“人家，这才叫老板。要么不开张，开张了准吃三年。”
这些话，断断续续的，进了凌然的耳朵。他也就有了要飘起来的感觉。可是，在这之前，有谁会知道，他的口袋里就是一百元也掏不出来。
天色开始暗下来。凌然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大灯泡拉了线，这只灯泡150w，挂到了门面外面。门面里的灯全部打开。
八名工人，连续做了七个多小时，终于把四台加长车上的货都卸了下来。在还有寒意的夜晚，工人们的前胸后背，全都冒着热气。
凌然把装卸费结算了。工们们拉着板车，走了。
门前安静下来。凌然把接大灯泡的线断了电。刚才还明亮的门前，成了灰暗。要想在这里走路，得低着头，仔细的瞅着路面。
这一溜边的门面前，路面还没有修好，临时性的铺了些碎石子。
凌然这个时候，才感觉累的不行了。这时，要是洗一个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该是多么爽快的事情。
不行啊。这么多的酒，码在门面里，没人值守，不放心啊。
凌然用门面里的电话，往家中的座机上打去了电话。他告诉颜暮雪，不回去睡了。电话打过后，他放下卷闸门。
说是初春，可还是料峭春寒。好在门面里塞满了货，这就给人一种暖和的感觉。
第11章 匆忙之中（）
凌然的这个酒水生意做的，有些突然。
可以说就是匆匆忙忙。这生意看起来，也算是不小了。可是呢，人手就凌然一个人。他要是跑一些相关部门，比如办证不是去一次就可以办成了，有的，要跑几趟，甚至更多的次数。
既然生意开张，门面不能一会开，一会关。总得有个人在门面值守吧。
为了应急，凌然说服住家的对门。他家有个孩子高中考大学，差那么几分，名落孙山。
邻居之间相处还算是可以。那个孩子就到了凌然的这个门面坐守。
有人进到门面里，自然是要问一问酒的价格。这个孩子回答也是让人醉了。
“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货的人也就哈哈了，说：“你们这个店，有意思，弄一个人在这坐着，一问三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