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冬月笙-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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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得好好的调查一番。
接触到陆清逸审视的目光,冯幼伟的眸光微动,随即冲他们笑道:“二位若是不嫌弃,请到佛堂一坐。”
“好啊,好啊。”经过方才的观察,成小戚觉得冯幼伟定是个好人,对于他的意见,自然是想也没想便就答应了。
见成小戚已然同意,冯幼伟又笑着看向陆清逸。
恰巧陆清逸也想知道那个与众不同的佛堂究竟有什么奥秘,便也冲冯幼伟点点头。
“好,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至多一百步的路程,茅草屋便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门匾上刻着四个刚劲有力的鎏金大字——宁静致远。
冯幼伟笑着介绍,“这便是我平日里奉佛的佛堂,比较简陋,二位多多包涵。”
“我觉得挺漂亮的呀!”成小戚水灵灵的双眸冲堂内打探着。
她可以保证,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陆清逸则是微微一笑,“不碍事。”
接着又打量起佛堂内的设施。
堂内的正中位置摆着佛教徒的标准配置——释迦牟尼佛金身塑像。
一方檀木所制的长桌,上呈一顶双耳香炉,年头定然已久,香柱的灰烬已经堆起一个小山丘。
想来方才冯幼伟是真的在奉佛,三柱香已燃尽一半,还在冒着袅袅青烟。
要说与寻常福佛堂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离长桌一丈左右的空地还放着四把木椅。
到此,陆清逸的眸色更深,晦暗不明。
冯幼伟像是没有看见他探究的眼神,反倒十分愉悦的冲他们招呼着,“来,你们请坐。”
他指着木椅冲他们笑着。
站在他身后的晏暨闻言,眉头微蹙,却是碍于身份没有说什么。
在佛堂离聊天?
陆清逸倒是想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正欲答应下,身旁却突然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那个”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在这灼灼目光下,她的身子便缩得更低。
“冯先生,我们在佛堂离聊天是不是不太好?”
她虽然见识不广,可也是知道在佛祖面前聊天是不尊敬佛祖的表现。
即使她不是特别信佛,可是对于冯幼伟来说,想必是很重要罢。
冯幼伟云淡风轻地笑笑,“不碍事,不碍事,我习惯于在佛祖的保佑下解决一些比较重要的事。”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怪,可既然是人家的习惯,成小戚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低低地“嗯”了一声。
“来,做罢。”冯幼伟若无其事的继续笑着请他们坐下。
“谢谢。”
“多谢。”
冯幼伟陪他们一起坐下来,晏暨站在他的身侧。
冯幼伟有拨弄起带在手腕上的念珠,低垂着眉眼,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二位来此是为何事?”
在这种时刻,成小戚也只能默默去听陆清逸的问题,一手握着那几颗菩提果,暗暗揉搓着。
“的确是有些案件上的问题想问问冯先生。”陆清逸一边说着,一边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和一支笔,将纸缓缓展开,便是清秀无双的字迹,和画出的那整整齐齐的列表。
刚打开笔盖,便听冯幼伟道:“案件?什么案件?”
陆清逸头也不抬地回道:“五二三案件。”
“呵呵。”似乎是一声嗤笑。
陆清逸微蹙眉头,接着抬首看向他。
冯幼伟的面上似乎是鄙夷之色,手上拨弄念珠的速度蓦然加快,“嗒嗒嗒”一声一声的脆响。
第94章 ——探·迷(五)()
冯幼伟的面上似乎是鄙夷之色,手上拨弄念珠的速度蓦然加快,“嗒嗒嗒”一声一声的脆响。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等了那么久,终于有人来找我做笔录了。”
陆清逸眉头蹙得愈发紧。
正常人遇着这种事情向来是唯恐避之不及,可到了冯幼伟这里,竟然是期待吗?
困惑的同时,亦是愈发对他有兴趣。
“现在”
“等等,你是以上海分警局的名义来询问我吗?”冯幼伟似笑非笑地道。
陆清逸的提笔的动作微怔,随即对上他的双眸,很诚实的回答,“我是以陆清逸的个人的名义。”
他要以正大光明的行动来解决案件的谜团,绝不采用那些旁的警员眼中的聪明手段。
这是他的固执,也是他的原则。
即使今天因为他的作为冯幼伟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他也绝对不会后悔。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响起两道惊呼声。
“啊?”
“这!”
自然,这其中是没有冯幼伟的,他颇为淡定地点点头,“你很诚实。”
而成小戚和晏暨则是一脸讶异地看着他。
不知是晏暨年纪迈,见多识广,还是因为冯幼伟的淡然,他也很快便收起表情,低着头。
成小戚是根本淡定不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嘴巴长得老大。
没有审讯令他还敢到人家家里查案件,他这不是找死嘛?
而且,还拉着自己?
她想冲陆清逸发火,可是碍于这是在别人家,而且人家主人还在自己的面前。
嗯~形象,形象。
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发火的冲动,尽量平静地坐好。
回头再教训也不迟。
“谢谢。”
从见到冯幼伟起,陆清逸头一次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请继续。”
冯幼伟仍旧低头把玩着念珠,说出来的话却让陆清逸的心中燃起希望。
“好。”
他重新提起笔。
“第一个问题,你也死者张汉举是什么关系?”
“因为畹华而结交的普通朋友。”
闻言陆清逸记录的动作稍滞,随即一般记录,一边问起下一个问题。
“据梅兰芳所言,在案发之前,你是第一个发现前厅异常的?”
“对,我向来听力极好,别见我年纪迈,方圆二十里内的动静都可以清楚地听见。”
“再一个,那您为什么可以肯定只要孟小冬去前厅,死者张汉举就可以安然无事?”
“嗒嗒嗒”的撞击声伴随陆清逸的声音戛然而止。
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于冯幼伟的不同,陆清逸便抬起首,想要对上他的眸子,从中获取些什么信息。
可不知是早有防备,还是无心之意。
陆清逸看过去的那一刹那,冯幼伟刚巧就低下头,生着老茧的手指轻搓着檀木念珠,他久久不语。
成小戚向来是个单纯的,见冯幼伟如此便以为是陆清逸提起了他的伤心事。
不止先前对陆清逸的不满,她又是个善良的,于是出声安稳道:“冯先生,若是想不起来可以不回答的。”
小冬姐交过她,对于冯幼伟这样的老一辈艺术家,要给足人家的面子。
陆清逸倒是不觉得冯幼伟是因为悲伤而不言语的,至于不言语的原因,想来是不想把真相告诉自己罢。
听出成小戚的话中的言外之意,冯幼伟勾起一抹笑容,随即缓缓抬起头,戴在腕上的念珠重新转起来。
“我没有怎么样,你们不用担心。”不止冯幼伟的眼未有泪水,就连面上也无一丝的愧疚之色,而且是笑着冲他们说的。
成小戚顿时便感到有些懵,思索了半日脑子也是转便过来,最后只能礼貌地冲他点点头。
陆清逸露出一抹浅笑,他的胸有成竹,他的自信。
然而下一刻,冯幼伟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他的先前的预料。
“也不是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以后,小心脏承受不住。”冯幼伟的话中似乎带些讥讽的意味。
心思被他看穿了?
陆清逸的心中微感诧异,面上却还是一片淡然。
“您请说。”
他不敢想象的?
冯幼伟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陆清逸的兴趣便被完全勾起了。
“这件事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就是什么?”陆清逸迫切地想要知道。
“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成小戚一听便知道他这话是在指自己,不等陆清逸发话,她便主动站起身,“那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
陆清逸沉默一刻,还是点点头。
成小戚前脚刚跨出大门,便听身后传来冯幼伟的命令的声音,“老晏,你也出去。”
晏暨闻言微愣,却仍旧依照冯幼伟的话出了茅草屋,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
陆清逸对于冯幼伟的这个举动倒是感到惊异。
明显可以看出,晏暨已经跟着冯幼伟很多年。
冯府里看着又没有其他人,想必他们的关系比较亲近。
那又会有什么秘密,是连晏暨都没有告诉,甚至都不能告诉他的?
陆清逸愈发好奇了。
可是,当无关人等全部离去,屋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见念珠粒粒相撞所发出的清脆响声。
陆清逸由原先的端正坐姿改为斜靠着木椅。
虽然整个询问过程只有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他的腰背却是疼得厉害。
他也觉得这是有些奇怪的。
之前他坐几个小时的火车,腰都没有这样的疼。在这里却不过是一会儿功夫,竟然就疼得有些受不了。
难道是此地过于阴暗,致使他的腰上的旧伤复发?
可是这里看起来挺正常,地面也是比较干燥,再说了,供奉佛祖的地方,是绝不允许过于阴湿的。
难道,是在火车上坐的时间过于长,再坐下,腰伤便复发了?
陆清逸尽量去忽略腰间传来的疼痛,他的面上仍旧淡然自若。
尽管知道他的腰伤不能再拖下去,可他一言不发,而是等待冯幼伟主动交代。
冯幼伟看着他倚着木椅的动作,眸中若有所思。
他再一次将念珠藏在衣袖下,变原来跷二郎腿的动作为一手放在桌上,支着脑袋;另一手则随意地打在膝上。
顿时,慵懒之意尽显。
第95章 ——上官(一)()
顿时,慵懒之意尽显。
“既然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罢。”
另一边,杜公校场。
又是一日,经过了上半天的魔鬼训练,那些后辈们大多都是瘫倒在地的,有不少的口中也是低怨着叶焯山。
他们自然不敢高声,先前也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依叶焯山的性子,那些人的下场自然也是极其惨烈。
自从那几人被惩罚过,便再无人敢同叶焯山对着干,都是计较乖巧的,纵有不满,也只敢背地里埋怨两句。
他们可不想成为其他人的前车之鉴。
可是,偏偏有人就是致力于反抗叶焯山的。
不用任何提示,我们也能知道他是谁。
唐御风此刻正懒散地坐在地上,左腿弯曲的靠着地面,右腿则是曲立,支撑着他整个身子的重量。
虽然他也是大汗淋漓,可是呼吸却很平稳,想来是体力极好。
自从上次的事情,唐御风便是彻底和叶焯山结下仇,明天除了训练之外的真真正正便是死死地盯着叶焯山,可谓是风雨无阻,仿佛他这样锲而不舍地努力,总有一天就能把叶焯山的身上盯出一个大洞来。
他的同伴却了他多次也是不见成效。
这不是,他的同伴察觉到他的“工作”开始,便又在一旁劝起来。
“唐哥,你就别再这么盯着人家看了,难不成还能盯出来个大洞吗?”一位皮肤黝黑的青年满脸无奈地冲他道。
唐御风有些不耐烦地招招手,“刘向你怎么那么多话?你管好你自个儿就行了!”
他根本不听劝告,刘向也只得收回话,转头再冲其余的同伴做出一个表示无奈的动作。
他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其余的同伴似乎都不准备再劝告他,唯有一位看起来瘦弱弱的青年,望着唐御风的背影欲言又止的。
当叶焯山轻车熟路地察觉到唐御风不善的目光,他却是微微一笑,似乎礼貌颇深。
在唐御风来却是挑衅的笑容,他顿时气急败坏,可又碍于杜月笙的面子,才强忍着不发作。
强迫着自己冷静!冷静!冷静!
他的身旁的同伴们见他如此,皆是无奈至极。
唐御风看不到的角度,叶焯山却是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离他仅咫尺之遥的芮庆荣自然是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再看了唐御风一眼,随即无奈地笑着道:“叶哥,你这是要和唐御风杠上了?”
在寻常人眼里的确会认为唐御风不敬师长,可是芮庆荣了解他,知道如果他不愿意,只需一句话,唐御风就会立马滚出训练的队伍。
可是他没有,反倒是和唐御风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游戏。
在此之前,芮庆荣从未见过他如此反常的模样。
他的记忆中,叶焯山向来是无情、谨慎的。
他看着唐御风的眼神更加疑惑。
难道这小子有什么不同之处?
训练的队伍中也有其他的几个人是有做帮主或高官的亲人,怎么没见叶哥这么上心?
“杠上?呵呵,或许罢。”叶焯山看向唐御风的眼神似笑非笑,给出答案也是模棱两可的。
“他有那么特别?”芮庆荣问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惑。
“呵呵,确实很特别。”叶焯山的双眸似乎闪动着异样的光辉。
“对了!”芮庆荣猛然地一拍脑袋,接着叶焯山审视的目光下,恍然大悟地惊呼,“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他转头对上叶焯山的眼神。
“先前我去点查他们的资料,人人都都有,却唯独唐御风的不在哪里。叶哥,是不是你把他的资料单独拿走了?”
叶焯山仍旧淡定自若,点点头,“是我拿走的,你现在不可以知道,但是不久之后,我会让你收获惊喜。”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一些儿属于惊喜的神秘感也没有。
芮庆荣一向信任叶焯山,况且他提起这事也是为了安心些,便冲他点点头,“嗯,明白了。”
“叶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