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11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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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哄哄闹闹的，自行车摆放的到处都是，一派看似很美好的景象。学校里三个人一堆，五个人一块，坐在草地上，蹲在花坛旁边，开始惊心的估分。
2000零几年的高考，是先估分，根据自己估的成绩以及往年这所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报自己想上的学校。当然，这样，就会有出入。
估分，哪有估的那么准确的。可能，估的分数低了，而实际考得分数高，这样你根据估的分数报的学校，那你就亏了。也可能，分数估得高了，实际分数出来低，那么，你报了一所分数高的学校，对不起，你没被录取。如果补录，有名额还好，没有名额，你即便考了个高分，也没有学校可以上。吃这样亏的人还真不少啊！
张明算是考出了自己比较理想的成绩。虽然和慕晨相差了七十分，但是，他的分数足以上个不错的学校了。
就因为一道特别简单的数学题，慕晨做错了，与本科的分数线无缘了。后来成绩出来了，也就差了这十分。
慕晨补录也没有被录取。但是今年的英语成绩却超出了她的水平。她报了一个师范学院的英语专业，就等通知书了。张明报了一所不错的二本，慕晨的父母在她学习上都是尊重她的选择，他们懂得不多，只知道孩子愿意上学，就支持。
张明就不一样了。父母包括哥哥，根据他估分的情况，精心的选学校，翻翻往年的成绩，在几所不错的学校中挑了一所。在家中的沙发上，哥哥分析者，还给当老师的姑姑打电话，咨询合适不合适。毕竟是复读了一年，实在不想让孩子再走弯路，他们以为这基本上是比较稳妥的选择了。
慕晨想只能根据各自的分数报一所理想的学校了。不在同一所学校也无所谓，因为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
漫漫的寒假干点什么呢？
慕晨去给叔叔家的饭店打工了。挺累的，每天早上要摘菜，洗菜。中午是最忙碌的时间，前两天不适应，慕晨的脚疼，感觉有脚都肿了。
餐馆的附近有一所技校，技校门卫那里有个电话。慕晨有时候会跑去跟大爷说借用一下电话。大爷也挺亲切，倒也不拒绝。每次打通电话，慕晨会说找张明的，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不用说，是张明的母亲。
那时候，手机还不普遍，基本上每家都有固定电话。慕晨每次听见她妈妈的声音都不禁的心里一颤。
其实每次打完电话张明的母亲总会问：“谁呀？”
张明淡淡的回答：“同学。”
“又是那个吧。我话说给你，我不同意。”
慕晨也不好意思总去借用电话，好几天都没张明打电话了。张明竟然打了过了，但这是学校的电话，大爷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要找谁。想着是饭店的那个小姑年，就去告诉了慕晨的叔叔，慕晨的叔叔这就知道了这孩子大概是恋爱了。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第二天慕晨的爸爸就说让她回家。
慕晨具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感觉和这个有关系。
果然，回家父母就开始问了。
“王芳都和我们说了，她打电话找你，我接的。”妈妈严肃的说。
“你从小就听话，没让我们操过心，但是你高中部好好学习，这怎么行。”
“我没有影响学习。”慕晨狡辩着。
“你不能因为王芳告诉我们这件事就影响你们之间的友谊，她也是为了你好，知道吗？”
“知道。”
“他哪里人呀？”
接下来就是最老土的桥段，像查户口似的。
慕晨的通知书下来了，确定了就是那个学校。偏偏就那道最简单题做错，命中注定吧。在不甘心，又能如何？
慕晨这也算不错了。班里还有一个女孩，平常考试成绩都很好，两年来都是这样。只有高考不上本科线，平时成绩都很棒。再说，英语专业队英语的分数也是有要求的，平常慕晨英语也考不过这个分数线。
看着别的好学校若说不羡慕，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考出自己的真是水平就好了。
第27章 生命不息 奋斗不止（）
录取通知书还没有下来，慕晨在等，说不上着急的等，这个结果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慕晨也算是考出了基本水平，她从来都不敢奢望自己会超常发挥，只是可惜了那一道题。
分数线下来了，只是通知书还没拿到手里，慕晨录取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张明在众多人的参谋下报考，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妥妥的。
那天下午，2点多了，小餐馆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慕晨和一个哥哥在看店。说来这世界还真小，这个哥哥和自己的初中老师竟然是同学，关系还很铁。说起初中，还真给慕晨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这个初中老师姓刘，戴一副眼镜，很斯文，白白净净的，走路有点像机器人。是个水平挺高的老师，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是毛笔字，曾多次在县里拿奖。
慕晨是初二时候，是语文课代表，刘威老师当时在班里成立了一个“写作小组”，慕晨每周都要负责把作文收上去，交给老师。
也是那时慕晨才开始有写作的想法，他算是慕晨写作的启蒙老师。
慕晨初三的时候经常去找他玩，老师们是有自己宿舍的，一次因为回去的晚了，没能进宿舍，在教室楼梯下呆了一夜，夏天呀，腿上全部是蚊子叮的包，即便这样，慕晨还是很开心。
毕业的时候，刘威老师送给他一副自己写的字，
“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慕晨一直真珍藏在自己老爸自制的书架上。
只是慕晨想，刘老师毕竟是个老师，这工作还算体面，可是这个哥哥在饭店里不是跟我一样，也算不算上什么好工作，以后自己会干什么呢？
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大学毕业后，也会想电视剧里一样，坐在办公室，对着电脑，高级白领。
谁知道以后会过成啥样子呢？
这个哥哥和自己的语文老师是同学，让她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这个哥哥是婶婶的亲戚，他也是来帮忙的。
这家餐馆不大，也就摆了十张桌子。里边是操作间，外边有一个冰柜，放凉菜的。因为婶婶是个很挑剔的人，所以餐馆很干净。在这里慕晨也学会了很多小菜的做法，还有烩面，麻辣烫，还学会拉烩面了。不过都是熬过的料，直接放进去的，所有的这些汤都主要看这个“大料”的。
刷了碗，擦完桌子，拖好地面，收拾干净了，慕晨就和哥哥闲聊。
突然就有人进来了。慕晨一看，竟然是张明。
哥哥一看就明白了，赶紧说：“啊，你去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那，那我出去了，哥。”
张明还是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只是车后边带着一个凉席，还有一个书包。他们两个走着走着，已经好久没见了。来到车站前边的小花园停下来。张明把车子放好，说：“我决定复习了。”很沉重，很严肃。
“你，你没被录取吗？”慕晨不可思议的问道。
“差一点点，没想到会这样。”
“没有可以补录的学校吗？”慕晨追问。
“学校都报满了，我没有学校可去了，难道真的要去上个技校吗？”张明苦笑着说。
“怎么会这样呢。”慕晨低着头说。
“我想你要不要。。。。。。你也没有考好，不上本科真的是挺亏的”张明说。
“你是希望我再复读吗？”慕晨问他。
“你自己考虑，从我的角度考虑，肯定希望你能陪我。”
这下慕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本来她是不考虑再复读了，没想到会这样。
“我想换换环境，我就不在咱们学校复读了，我去一分校吧，那里教学质量相对好一些。”
“嗯。”
慕晨送走张明，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好久。
回到小餐馆，慕晨把这件事告诉了哥哥。哥哥说，反正你不复读，你们在一起的希望可能不会太大，毕竟环境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爱情美的让人不可相信，慕晨一想到他们会分开，就觉得不能承受。而张明显然也是经过了复杂的思想斗争，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去复习的，他一定很痛苦。
然后，哥哥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慕晨就为了能见面，就为了这几个字，为了以后在一起，毅然决然回去复习了。
来到家里父母说：“不读了。”
基本上没有人支持她，可是她还是坚持了要复读。
她收拾好东西，就去了学校。
在学校开始上课的第三天，她的通知书寄到了学校。
班主任老师找到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以后再专升本也未尝不可，并不是非得一定要复读。
慕晨不是没有心动过，你知道复读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吗？要有多大的勇气，顶着多么大的压力，何况已经复读过一年了。
只是，想到张明一个人在另外一所学校，实在也不忍心。再说，也许，也许，复读一年真的有很大的进步呢。
第28章 体检（）
这周要体检，老师提前就交代了，早上体检过后再吃饭，因为要抽血。
排了好长的队，王芳排的比较靠前，她抽过血之后走到慕晨身边，
说：“我先去买饭，在老地方等着你。”
”嗯，我完事就去找你。“慕晨向她点头。
慕晨从小不喜欢吃药，能打针的就选择打针。所以她对抽血并不害怕，至少没轮到自己的时候她是这么认为的。排在她前边的蒙蒙同学，有点胖，血管很难找。护士试了几下都没能成功，吓得蒙蒙都不敢看，要扎针的时候她就脸向后，趴在慕晨的肩膀上，慕晨眼看着那针头插进去，但是血出不来。
护士说：”握手，松手，再握手。“
看得慕晨是胆战心惊的。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轮到慕晨了，本来她是一点也不害怕，可是当凉凉的东西擦在她的胳膊上，她突然想想蒙蒙抽血时那红色的东西。心里就闹腾。
只听见护士说：”你看这个同学的血管多好找。“
突然，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慕晨就什么都都不知道了，倒在了桌子上。
煞白的脸色可是吓坏了抽血的小护士，她赶紧叫自己的领导。
一分钟之后慕晨醒了，感觉好多了，只是手心里出了好多的汗。她一脸的迷茫，努力回想，刚才只觉得头晕目眩，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芳买好了饭，在餐厅门口等呀等呀，就是不见人过来。
自言自语的说：”什么情况，怎么还不来？”自己就先吃了。
吃完回到教室，慕晨还不在教室，她莫名的有些生气，难道又见色忘友，找张明去了？
这才坐到座位上，就看见有同学回来拿慕晨的饭碗，
“王芳，慕晨晕倒了，她好像晕血。老师让给她打点汤过去。”
“啊？”王芳赶紧跑过去，
“我去买，我去买。”
慕晨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几分钟，这时候班主任老师，护士的负责人，王芳都在旁边，这可是把人都下坏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班主任关切的问。
“没事了，就刚才头晕的厉害，什么都不知道了。”慕晨脸色依然苍白，没有一点血丝。
“刚才你可是把周围的人都吓着了，赶紧喝点汤。”蒙蒙说。
慕晨想：难道是被吓得了？
还没到教室就被张明截住，拿了两个鸡蛋，一包酸奶。
“怎么会晕了呢，吓死我了。”
“没事了。”
慕晨从此也就认定了自己就是晕血。其实有时候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害怕。
记得小时候坐板凳，凳子已经摇晃了，慕晨用手抚凳子被夹着手，一下子就夹出一个泡，那时候是真的疼，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沿着盖房子的预制板走，预制板摞的很高，她手里看着书，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走在高处，一只脚踩空，被预制板里的钢筋挂伤，从脚脖一直挂到膝盖，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流着血，痛得含着眼泪，仰头向上，硬是没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现在一想到那么疼，就觉得内心不安，不仅是痛，是害怕。
是自己扩大了痛苦，想象中的痛苦比实际的痛更让人感到害怕。
第29章 高五的生活（）
张明在一个新的环境中，也还算是适应。
这个学校环境比较轻松，不像原来的学校时间抓得那么紧，因为学校生源比较好，有很多的走读生。很多学生会放晚自习的时候回家，很多学生是在学校周边租房子住，慕晨有个堂妹就在外边租房子住。
慕晨也还好，虽然班里都是陌生的面孔，但是每个学生都在拼命的学习，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只是看似的朋友。没有时间生气，没有时间勾心斗角。
她的同桌算是个例外。
慕晨的同桌是个小美女，很漂亮。但是脾气很倔，是个自认清高的人，她总觉得自己很不错。慕晨一向很低调，在这个班级里除了有两个以前同班的同学外，其中一个就是她的这个知己巧。没有知道慕晨在恋爱，同桌小美女，看慕晨天天傻傻的感觉，脾气也好，乖乖女一枚，怎么可可能会谈恋爱呢，怎么说也得是自己先恋爱呀！
慕晨每周都会收到一封或者两封信，周末张明都会来看慕晨。即便有时候时间紧张，哪怕只见十分钟，他都会来。
周日的下午慕晨吃过饭，在教室坐着，张明来找她了。他们一起出去压马路。
其实这两所学校的距离骑自行车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一旦进了学校就是一周，封闭式的管理，哪里有见面的机会。每周他们两都会写信，告诉对方自己在学校的喜怒哀乐。
虽然是冬天，天气凉，可是太阳暖暖的，照得人懒洋洋的，很舒服。慕晨远处看见好像是自己班的几个同学，不过，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