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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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就逃跑了;次日,报纸又再次进行曝光,是傻瓜才不会逃跑。
尽管如此,车荣福还是决心往下追查。他认为,这是一个契机,也是一个挑战。于是,他把打黑办、缉毒支队、刑侦支队、经侦支队等部门负责人召集在一起。
“桃花歌舞厅的事,给我们警察蒙辱。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抓人!”车荣福厉声说着,“我也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此案涉及到相关部门的负责同志,难咎其责。一句话,干不了的,或失责的,换岗位,或让有能力的人上来。此事存在多年,难道我们警察都没有觉察出来吗?我刚到局里,就接到不少群众来信反映这家歌舞厅的问题,并转交你们处理,为何到现在仍未有个结果?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我们的作风有问题,我们的态度有问题,我们的认识有问题!”
车荣福把茶杯重重放到桌子,咣当一声,他腹内的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握着茶杯的右手了。他说:“昨天下午,我又接到一封群众来信,反映的也是同样的问题。市区内存在这么多的治安问题,为何我们一直视而不见呢?是麻木不仁了,还是觉得这些问题太小了,不值得处理,抑或与他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打黑办的负责同志来了没有?请站起来给我解释!”
打黑办主任花磊落站了起来,说:“你转来的信,我们收到了”
车荣福又拍着桌子吼道:“既然收到了,为何这么久没有动作?”说着,他把手上的一封信扔到花磊落的面前,“你睁开眼睛看看,信上都写着些什么。群众都把我们的警察说成什么人了。这样的标题,让人震惊。黑恶势力横行桃源市有部分警察参与其中,这匿名信有没有依据,是不是无中生有,我们姑且不论它,但里面列举的黑恶势力,确实是与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没有出入你们看看,省、市领导也接到这样的举报信,并在上面作了批示。”
花磊落解释说:“我们在调查摸底,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能采取行动。因为这涉及到证据问题。”
车荣福说:“你以为我没有当过警察是吗?我是从基层派出所慢慢干出来的,怎么调查,怎么摸底,怎么取证,我比你更加清楚。如果都像你们这样办案,不用说疑犯逃跑了,就是苍蝇也飞走了。两个月时间啊,同志,两个月宝贵的时间,都让你们给耽搁了。也许你认为,老车刚从县局调上来,既好蒙也没本事,更加不熟悉一切情况,所以你就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
花磊落吭吭哧哧的,低垂着头,脸色又是红又白,一时汗流如浆。话说到这份上,谁还敢吭声?不仅花磊落,就是在座的各个负责人,也许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批评。此时的车荣福,满脸怒色,与往日性情温和的他大不相同。调任以来,见到谁,他都热情地点头打招呼,让人一见就认为,他在尽快地融入这个大集体。如今,他却像一头咆哮的雄狮,不时拍案而起,似乎已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与理智。
车荣福说:“李椛梌,你给我站起来解释,我交代的事情为何这么久没有动静?你是不是也像花磊落一样认为我是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局长?”他又把火气泼向缉毒支队负责人李椛梌。
李椛梌尽管比起花磊落镇定一些,但他始终不敢正视车荣福的眼神,他讷讷道:“我们一直在做方案,也想采取措施”
车荣福厉声道:“往下说!”
李椛梌说:“危多利是个狡猾的家伙,经常不在娱乐城露面。他把娱乐城是交给一个手下打理的,而他则东藏西躲,无人知道他的去向。早在两年前,我们就盯上他了,也想派出卧底接触他,在他交易毒品的时候对他们一网打尽”
车荣福说:“跟了两年,都抓获不了他,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解释说过程如何如何的艰难。你这个缉毒支队支队长的位置看来太容易混了。你要给我写个深刻的检讨。如果检讨太一般了,太应付了事了,从今天起,你就把位置让给有能力的人吧!”
一直坐在车荣福旁边的苑长军,不时暗示车荣福不要搞得人人自危,异常难堪。苑长军的意思就是,注意工作方法,点到为止,不然大家有了怨气之后,工作就很难开展了。
车荣福明白苑长军的意思,但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了,或者说自从媒体曝光桃花歌舞厅的事情后,他早已忍不住要骂具体的经办部门了。
这样“辱骂”下属,令各部门的负责人难堪,也不是希望要做的,他只是对事不对人。毕竟,他转交的来信都指示尽快查办,两个月过去了,各个部门仍然没有把相关信息反馈给他,大有要架空他的意味。他不想自己再重演老史那样的指挥局面。
他也知道,调查取证的过程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认真处理了,也不见得很困难,关键是是否用心做了事情。同样,他也明白,市里的事与县城的事不是在同一个范畴上,小地方的事处理起来也许快捷些,而市里的事有时候就显得比较缓慢。同样是这样的事情,为何是县里的快呢?
在扫视在座的各人时,车荣福见到各个副局长的脸色很难看。各部门办事不力,也就是各分管领导失职。他没给各部门负责人的面子,就是指责分管领导分管不力,就是没给他们面子。
车荣福继续把治安支队负责人易超呵斥了一通。
“你知道市里有多少条街道?每条街道开了多少间发廊?群众多次来信反映有些街道存在一些藏污纳垢的事,你的部门处理了多少?我一上任,经常接到群众的电话、来信反映一些街道存在的问题。别以为我初来乍到,对这些情况不了解。哪条街道站街女最多的,我相信我自己比你更清楚。青山路发廊一条街,你去过了没有?你知道发廊里有什么内容吗?一把剪刀都没有,发廊靠什么维持房租、水电和其它成本呢?当时,我责成你摸底之后,立即采取措施。最后,你做到了吗?一些宾馆的桑拿、按摩、美容夹带着色情业务,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去查处。我问你,这些场所是不是你罩着?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后,就什么事情也不敢去查处了?”
易超脸色发白,辩解道:“车局,话不能这么说你可以怀疑我收了保护费,报请纪委来调查我,但你不能这样侮辱我的人格。”
车荣福说:“那你给我解释,两个月的时间,你们的部门都在干了些什么?”
易超说:“我承认我们的工作没有尽责,然而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站街女的问题由来已久,不仅需要我们这个部门出力,而且还要涉及到各单位,工商、城管、税务等部门。另外,有些站街女不仅嫌疑卖淫等风化之事,还吸毒、雇请打手,所以说涉及的警种也很多。每次查处,得把所有的部门都调动起来,但效果总是不明显。你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来了。”
车荣福说:“这就是你们的方法问题了。如果联合工商、税务、城管等多家单位,最终也治理不了发廊一条街,这事传出去,怕是让老百姓笑话了。在那儿设个治安岗,每天由分局派出一名警察值班,她们还能起浪?再有,联合工商、社区街道办,要求业主单位收回铺面,不让审批发廊、美容、按摩等业务,站街女还会出现在那儿吗?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关键的是,你们用过脑子了没有?”
易超不再吭声,站在座位前像受审的犯人,冷汗直冒。
“同样的道理,对群众反映的那些赌场问题,也可以用这种办法处理。只是让我觉得不解的是,各个部门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如何查处;查处之后,如何管理,以防止出现反弹现象。今天开这个会,我的态度很坚决,防止再次出现桃花歌舞厅类似的问题。谁的口子出现问题,就唯他是问。干不了的,可以提出来,我们班子再讨论其他人选。能者上庸者下,这条用人之道自古以来一直没有变过。梅半极来了没有?”车荣福说罢,威严地扫视着众人一眼。
梅半极一直坐在会议室的后排,见车荣福一一“点将”批评,他早就意识到逃脱不了被点名批评的处境。因此,他一直在想着用什么措词解释得更加不会让领导发火。他站了起来,等着车荣福向他发怒。
车荣福说:“我想知道,市里现在到底有多少黑恶势力?”
梅半极没想到车荣福会问这个问题,在他看来,领导可能会问他为何这么久没有对他负责的刑事案件采取行动,因此他早已想好要说的话。当车荣福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怔住了,一时无以应对。毕竟,这问题是打黑办分管的。
车荣福说:“我就知道你回答不了,也根本回答不了。你一定认为,这是打黑办的事情,与你们刑侦口无任何关系。你这种想法,是把自己隔绝开了。换句话说,你从未关心过与自己无关的案件。你始终认为,了解自己管口的事情足够矣。你错了,很多黑恶势力都与你那个口子有关。市里有六个帮派,每个帮派都制造了刑事案件。你认为你称职了吗?”
梅半极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车荣福又说:“我知道你们很辛苦,在操办具体的事情中,过程是很艰苦的。问题是,上级领导是不会关心过程的,他们只想知道最终的结果。现在这种结果,你说他们会高兴吗?我不是迁怒于你们,老实说,我承担的压力比你们大,但我从来没有把责任往下转移。我是对你们的工作态度表示了质疑。”
第69章 深夜整治发廊街 暗箭伤人难抵挡(2)(shukeba)
见车荣福自顾说话,梅半极可能觉得站得太难堪了,便坐了下来。没想到,车荣福突然大叫:“谁叫你坐下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把我的话当作儿戏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坦然地坐下来了。我站了一个上午,都没有觉得累,你站了几分钟就想舒服地坐下来了?”
梅半极本想摆出个老资格的姿态,默然坐着不动,忽然瞟见车荣福一直在怒盯着他,他不得不站了起来。他在局里待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每一任局长都很尊重他,平时开会迟到早退什么的,谁也不敢点他的名。如今,突然被车荣福劈头一阵怒喝,他心里老大不痛快。他在心里骂着:“车荣福,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了,发什么疯呀,个个都被他狠批,个个都被他当作小孩一样责骂,是不是想把大家与他对立起来?”
不仅梅半极,就是其他部门负责人,也被车荣福骂得心生怨意:“以前的局长,哪里像他一样没头没脑地骂人。小县城来的人,真是没有见过世面,就凭你这等本事,还想把大家治得服服帖帖,我看有些难。市局不同于县局,县局几十条人马,市局几百号人,人人鬼马得很,论资格论辈份,他们怎么会听你的?你才来多少天,他们又待在这里多少年了,别把大伙儿全都得罪完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车荣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可以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也可以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有一条你得记住,称职的警察要脚踏实地的。”
梅半极的脸色越来越涩,越来越青,像仍未熟透的苦瓜。对于一个学过警察心理学的人来说,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车荣福。
“上头限令我在近期内抓捕危多利。我知道大家的压力很大,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我们吃警察这门饭。既然吃了这门饭,就得疲于奔命地做这种事。就算是流血流泪流汗了,我认为也是应该的。”车荣福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梅半极坐下。
不知道是没看到车荣福的手势,还是看到了,梅半极迟迟没有坐下来。在座的人都盯着梅半极,嘀咕着:你咋敢这样跟领导顶撞。
车荣福以为梅半极没见到他的手势,便又挥手让他坐下。此时,梅半极才慢慢坐了下来。
车荣福说:“这举报信,质疑我们警察没有作为。信中,举报者认为,就算我们警察过问了一些事情了,也是蜻蜓点水,作作秀,根本没有刨根问底地追查下去,把真正的疑犯抓捕归案。可以说,我们警察面临信任危机,也面临着舆论压力。不管我们过去的工作做得多好,哪怕只要有一点儿的疏忽或失误,所有成绩都是白费的。”
停顿了一会儿后,他又接着说:“很多人都会说,这种丑恶的社会现象,在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存在。改革开放以来,这种令人痛恨的东西,早就随着金钱至上的怪论就像割了之后又长出来的蒿草一样怎么也灭绝不了。如果我们想办法杜绝它,查处它,不让他重生,就会对得起我们这份职业。的确,有些城市的警察被私利冲昏了头脑,于是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受到了党纪国法的处置。但我相信,多数警察都是好的。事实也证明,大多警察都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超负荷地工作着,直至累死在岗位上。既然组织信任我,并让我到这个岗位上来和大家一起工作,那么我就与大家一起把工作做好!”
这番铿锵且掷地有声的话,听起来像就职演说词。慢慢细听之下,却像在暗示着什么:“你们不要跟我讲任何理由,任何理由根本都不存在。工作做好了,再讲理由也不迟。”
2。
在落实如何抓捕危多利的同时,车荣福也指示各个警种对各个色情场所进行查处。
此次行动,犹如狂风扫落叶,很多色情、娱乐城场所被查处。光是拉三陪小姐、嫖客和不明身份的人的卡车,就动用了二十多辆。但警察在查处臭名昭著的青山路“发廊一条街”时,却遇到数十名不明身份的男子的阻挠。
此次行动是在凌晨2时,所以很多发廊、按摩院、美容院一点儿也没有意料到警察会从天而降。当她们纷纷四处逃跑之时,却被埋伏多时的警察一一逮住。就在警察把发廊妹、按摩小姐与嫖客押上卡车时,从黑暗处却冲出几十名手挂砍刀、铁棍、砂枪等凶器的彪形大汉,见人就砍,硬是抢走了那些发廊妹、按摩小姐。
查处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