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堕婶每天都在被感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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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绘京听到了布料被撕碎的“呲啦”声,后背瞬间变得一片冰凉。
千绘京:“”
鹤丸:“”
他沉默片刻,然后取下自己的羽织,直接披在了千绘京身上,千绘京下意识地想躲开,谁知鹤丸已摁住她的肩膀,硬是将羽织套了上去,套完后还不忘绕到前面去帮千绘京系好带子。
“浪费时间。”
听着对方不留情面的话语,鹤丸不怒反笑,轻快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再也明显不过的愉悦:“我总算知道了。”
千绘京平静如旧:“知道什么?”
黑暗遮掩住了两人的表情,平缓的呼吸声持续良久,鹤丸才慢慢说出一句话:“对主公,一定要用强硬一点的方式。”
三分揶揄七分真实,他的话也像是被阴影覆盖住了似的,完全听不懂蕴含在里面的复杂情绪。
对此,千绘京只是不咸不淡地回应道:“随你怎么认为。”
话音刚落,她便想继续往前走,谁知鹤丸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她朝反方向走去。
感受到千绘京的挣扎,鹤丸并不放手,反倒加强了力道。
“放手,”千绘京似乎有些愠怒,“别让我再讲第二次!”
“在战斗的时候我可以听主公的命令,但现在是特殊时期。”
“特殊时期?”
“因为主公根本看不见吧,”鹤丸回头看向眉宇间满是不悦的千绘京,说道,“与其硬撑下去,还是适当地依赖我一下比较好。”
千绘京眯了眯眼睛,周身的气压顿时变低了很多:“我说过了,别让我——”
别让我再讲第二次。
鹤丸没有再让她讲第二次,因为黑暗已经褪去,微凉的空气驱散了灼热的温度,月光混合着落花清甜的香气,交织在淡淡夜雾里。
但让千绘京停止说下去的不是这番夜景。
一个黑发青年正站在树下,沉静得就像这黑夜一样,却透不进半点月光。
“啊是不认识的人呢。”
鹤丸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送开千绘京,手悄悄覆上了刀柄,随时准备拔刀出鞘。
“慢着,”后者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说道,“这人没有杀意。”
没有杀意,但他的视线的确是在这边,并且带着令人不快的审视意味。
鹤丸想必也察觉到了这点,他稍稍低头,带笑的眼眸泛着月辉般的色泽,看上去却意外地骇人。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敌意也没有战意,千绘京越过鹤丸,径直走向山坡,连看都没看那青年一眼。
当初berserker追杀实验体时就是从这个山洞里出来的,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把山洞当做逃生之路的那一天。
虽然这是逼不得已的,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与青年错身时,她不由得转动眼眸,目光刚好与其对上,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丝比夜晚更加渗人的寒意。
青年的情绪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毫无波澜。
鹤丸紧随其后,和千绘京不同,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在青年身上,戒备与警惕不言而喻,可青年并不介意,等千绘京与他完全错身之后,他就不紧不慢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山洞上,黑曜石般的眸子流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刚把注意力从青年那边收回来,千绘京就隐隐听见了一阵接一阵的火警声。
随之而来的是今剑的激动呼喊:“主公,鹤丸,我们在这里!”
千绘京循声望去,见今剑正坐在溯行军的肩膀上,一边招手一边喊道:“这边这边!”
他们的身影被树荫笼罩着,有些不大真切。
这一切都是鹤丸的主意。
在计划中,他安排今剑和溯行军去城里四处捣乱引起警察的注意,然后把线索牵到城外的陷阱坑里,计划是分两步行动的,鹤丸在此之前就已前往实验基地去跟千绘京汇合,多亏berserker点燃了炸/药,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地躲开巡逻队的搜查,更不会有机会打通密道找到千绘京。
听完这些后,千绘京觉得非常满意,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称赞的意思,只问:“清光呢?”
“他还在城外,”今剑笑得天真灿烂,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不知道主公会从哪个出口出来,所以加州就说要在原地等主公,嘛真幸运,这次是我猜对了呢!”
溯行军附和似的点了点头。
乌云厚重,逐渐掩盖掉了清冷的月色。
树林中,加州清光还在默默等待着,虫鸣繁密如雨,几星萤火浮空游移,穿梭在这清冷的夜里,就像湖水涟漪上的点点碎光。
这样的环境很容易让人犯困,为了抵消困意,清光只有时不时地拧自己一把,继续等待千绘京的出现。
十二次
他已经拧了手臂十二次了。
付丧神被召唤到这个时代,原本是要听从审神者的命令守护历史的,但现在不管怎么看都是审神者在代替他们保护历史,并且还保护着他们。
从接到龟甲贞宗的搜捕令开始他就决定要向千绘京证明自己的存在,他相信千绘京对他发出的邀请是出自真心的,本丸的十几位付丧神中,只有他一人知道她就任审神者的真实目的,这早已不是单纯的阵营问题。
千绘京信任他,所以才会把“颠覆时政统治”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告诉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舍弃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
在四百多年的寂寞岁月里,他看透了很多东西,历史有历史的发展规律,日月更迭,四季轮回,作为付丧神,他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所有的故事销声匿迹,那双曾经刻满了守望的明眸,早已沉淀在时光深处。
千绘京的信任,可遇不可求。
“清光。”
清光从回忆中清醒,然后迅速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个给予了他异样情感的人,正慢慢离开由树影交织而成的黑暗,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不由得地露出笑容,可还没等千绘京看见,这笑容便骤然凝固了。
就好像刚燃烧起来的火苗被狠狠泼了一盆冰水。
千绘京为什么会穿着鹤丸的羽织?
他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今剑已跳下溯行军的肩膀,越过千绘京跑到了他面前,十分兴奋地说道:“加州加州,我们把主公接回来啦!”
“啊,”清光猛地回神,随之又有些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含糊着回应道,“嗯那就好”
今剑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不高兴吗?”
“不,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而已”
刚说完,千绘京便迎上前来:“辛苦你了,加州。”
听到她的声音,清光的心情变得复杂了几分,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掩饰着不安与介怀:“我只是在这里干等着而已,不算辛苦。”
“要把接应工作做好也不容易,”千绘京望了一眼夜空,淡然道,“这座城市已经不能待了,今晚我们就在树林里过夜,明天一早去邻市。”
鹤丸点头:“的确,经过这么一闹,警方一定会发现那座地下实验基地,搜查的时候要是牵扯到我们就糟糕了。”
付丧神出阵时不宜太过惹眼,这是时政的明文规定。
两人的交谈及普通又平常,但一想到千绘京穿着鹤丸的羽织,清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张开口,本想说点什么,岂料溯行军突然低吼一声,接着高举长/枪,凌空下刺,竟纵身跳进了陷阱洞里!
“喂!”今剑赶紧跟上去,却不得不在洞边刹住脚,急着喊道,“你跳下去干嘛,快点上来!”
其他人应声赶来,只见本该深不见底的坑洞里被碎土块填得隐约能看见实地,正下方还停着一颗两丈高的尸球,千绘京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苦了旁边的三位付丧神,闻到尸球散发出来的恶臭味,他们又想起了几天前的那番场景,于是纷纷倒退两步,捂住口鼻不愿再看下去。
突听“噗嚓”一声急响,溯行军已用长/枪切开那颗尸球,一伸手,从里面拽出了个血糊糊的东西。
今剑紧紧攥着加州清光的衣角,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他到底在干嘛”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溯行军随手一扔,那东西就像一摊软肉似的被扔出坑洞,直接落在地上,滚到了千绘京脚边。
半晌,软肉哆嗦着爬了起来,众人这才看清,这是一个浑身赤/裸,被血液从头糊到脚的小少年。
就连他脖子上戴着的碎石项链都被染成了赤红色。
少年不敢抬头,只用双手握紧项链,惶恐不安地往后退去,岂料刚退没两步就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肉墙。
他转过头,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青面獠牙,肩膀上缠着恐怖骸骨的高大男人,本就跳动剧烈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对,对不起”少年急得满头是汗,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该偷跑出来的,也不该偷走触媒,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眼底尽是惊慌与害怕,冷风吹过,使得这副小身板更加僵直。
见千绘京不说话,他又赶紧磕头求饶,手脚控制不住地颤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千万不要杀我!”
“主公,”清光走上前,压低嗓音问,“要把他一起带走吗?”
千绘京沉默良久,在少年越来越虚弱的求饶声中缓缓开口道:“把他打晕,先躲过警方的盘查再说。”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有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了人海之中。
看着逐渐变弱的火势和冲天的滚滚浓烟,她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
第14章 haper 14()
流云点缀着无垠的蔚蓝色天幕,阳光下,一朵杜鹃悄然盛放,为满院春风增添了几分清浅的香气。
风吹进窗户,掀起了平铺在桌上的地图一角,千绘京伸出手指,将它轻轻压下来。
“那个少年还没有醒,”加州清光把茶水递到她面前,问道,“要把他送到医院去吗?”
浮梗在茶面上打着旋儿,千绘京看了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他在盖尔森的实验基地里遭了太多罪,稍微休息一下也好。”
“嗯”
听出他话里的迟疑,千绘京问:“有事吗?”
清光不由得地移开目光,然后又咬咬牙,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握紧拳头,异常认真地注视着千绘京:“主公,鹤丸也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就是”他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公以前的事和现在要做的事”
他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千绘京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感到不快,只是忍不住追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清光停顿片刻:“我总觉得您和鹤丸的关系变亲密了很多。”
“是吗,”千绘京低下头,继续研究起世界地图,“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她的轻描淡写令清光心里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感,良久,后者弯腰收拾好茶具,起身离开。
微微垂下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石榴红眸,让人看不清掩藏在其间的情绪波动,或许正是因为这么一个细节,屋里的气氛骤然变得压抑很多。
打破这份压抑的,是今剑的高呼声和门被大力踢开的巨响。
“太好啦,我是第一名!”他扬起笑脸,精神饱满地喊道,“主公,我比鹤丸先回来哦!”
下一个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是鹤丸,他不断喘着粗气,双手撑住膝盖,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呼跑了大半个城市你居然还有力气翻墙进来,真是让我吃惊啊”
闻言,今剑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随后纵身一跃,直接落到了沙发上,一边晃着小腿一边对千绘京说道:“主公,你交代的事情我们都办妥了!”
最后一个进门的是身披斗篷的时间溯行军,看见他,千绘京才把视线从地图上挪开,话语间也终于带上了几分认真的意味:“东西呢?”
溯行军的左右手都提着口袋,背上还背着一款大型登山包,包鼓得满满的,就像涨到了极致的气球一样,轻轻一戳便能爆破。
背着重达百斤的物品,他却还能站得笔直连气都不带喘,实在是难以置信。
鹤丸帮他卸下这座小山,解释说:“老枪不肯让我们帮忙,非要自己硬扛着回来,我们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
“他是觉得我被困在实验基地时自己没有帮上忙,这次想多出一些力,”千绘京走到溯行军面前,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内疚。”
溯行军摸了摸脑袋,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是不好意思吗
千绘京没有探究下去,只打开登山包,在里面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过了很久,她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扬起一抹浅笑,继而拉上包链,说道:“把狐之助叫来。”
简单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坦率而言,千绘京选择留在实验基地里并不只是为了报复,她很好奇,盖尔森究竟是为了什么实验才会花费这么庞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虽然没有把原因找出来,但她找到了另一篇更有价值的报告。
在她昏迷的那天,盖尔森居然已经抽出她的血液和其他样本做了比对分析,内容涉及血流峰值和血流谷值等专业术语,她看不懂,但她知道有个人可以看懂。
药研藤四郎。
等狐之助把报告审查完毕,通过局部网络传到本丸时,电子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压切长谷部的影像。
“主公!”他看上去有些激动,“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然而这份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千绘京用一句“让药研过来”给灭了个彻底。
长谷部满头乌云地走到墙角蹲下,把位置腾出来给药研。
后者的面容是一贯的清雅,他看着千绘京,脸上不自觉地浮现起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