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离婚后-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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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斯的母亲泪眼模糊,尼尔斯的父亲别开视线。
老半天,安柔才轻轻的说了句:“谢谢公婆成全。”
尼尔斯的伯母看见这幕情景,不解的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施洛辰沉默的退后。
尼尔斯的母亲抽了纸巾擦去脸上的泪,微笑着说:“嫂子,我们家承志终于如愿以偿,柔柔要嫁给他了。”
尼尔斯的伯母慢慢瞪圆了眼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当天,几家人同时接到了消息。
戴静萱首先找到了施洛辰,痛心疾首的问他:“洛辰,先前你为了不跟柔柔离婚,接下了封梅集团那桩合作案,且还给出那么高的利润,几年的合作,对于施戴投资就是过亿的损失,现在你居然不声不响就和柔柔把婚离了,你到底怎么想的?承志不能好了,你这不是把柔柔往火坑里推么?我去问过了,他们说柔柔和承志的结婚证,也是经过你授意才办出来的。”
施洛辰情绪没什么波动,死水一般沉寂:“萱姨,除了她不再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之外,我对她的感情不会有丝毫改变。”
戴静萱怒气难消:“不再是夫妻,您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从前叫夫妻生活,今后再在一起,就叫通~奸,怎么没有改变?”
施洛辰慢慢的垂下眼皮,自嘲的笑了笑:“萱姨,之前大家心里都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的,不是么?只是这一天到底变成了现实,我的心比你还痛苦,可我没办法,柔柔已经说的很明白,昨天,我们做最后一夜夫妻,从今天起,她就是尼尔斯的妻,萱姨,你该清楚,尼尔斯一天不醒来,她就会画地为牢,绝无让自己幸福开心的可能。”
听他这样说,纸老虎一般的戴静萱只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了,颓唐的缩进皮椅,眉头紧锁的呢喃:“姐姐,对不起,妹妹没用,没办法让你的‘雪兰’得到幸福。”
当夜,易天南蹲在戴静蓉和施伯安的坟前,抬手一遍遍抚过冰冷的石碑上的遗像,自语似的呢喃:“蓉蓉,我们的雪兰,果不负所愿,有着千岁兰一样强韧的生命力,可性格更是倔强,谁都劝不住她,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她,让承志快快醒过来,只有承志好起来,她才能将自己解脱出来。”
许久,又将满腹怒火喷薄到挨着温婉的戴静蓉那张俊逸邪气的脸,风度尽失的指着施伯安的遗像怒骂:“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整天就知道守着蓉蓉,都不会想办法照顾照顾自己的儿子么?我没强行将蓉蓉从你身边挖走,你就高枕无忧了,你也太冷漠不是东西了,蓉蓉年轻的时候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东西,快想想办法,把承志给找回来,别让他继续睡下去了,再睡下去,你儿子一生都不会快乐。”
周遭一片静寂,自是无人应他。
老半天,易天南的气势软了下去,颓败的咕哝:“我女儿也不会幸福……”
回答他的,只有愈发萧条的秋风,携着阵阵的秋寒。
于此同时,安家。
尽管所有的大人都瞒着安睿,可敏感的安睿还是发现了异样,今天更是瞧见夏婉淑躲在厨房里偷偷的抹眼泪。
安睿不问,因为他知道近来很多事情大人们都在刻意避闪着他,即便他问了,他们也只拿他当小孩子一样哄骗着。
就算不问,他也明白,那个由他亲生的爸爸用身体搭出的“家”字快要散了。
安睿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真相,蹲在台阶上搂着拖拖的脖子,落寞的说:“拖拖,姥姥居然在哭,她一定是为了妈妈哭,妈妈不是好妈妈了,她把姥姥惹哭了。”
拖拖回了安睿一声呜咽。
安睿听了拖拖的声音,更难过了,抽噎:“拖拖,妈妈好久没抱过我了,我想念妈妈的抱抱。”
拖拖更大声的呜咽,将脑袋耷拉在安睿的肩膀上。
当天晚上,安柔没回来,安睿抱着拖拖,一直坐在正对着房门的大厅沙发上,直到恹恹睡去。
安裴雄和夏婉淑看着蜷曲着小身子,脑袋枕在拖拖身上的安睿,相视一眼,无声的叹息。
夏婉淑上前,轻轻的抱起安睿,他的身子明显比前一段时间轻了许多,夏婉淑心底的酸涩愈发深刻了起来。
拖拖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不见了,抬头睁眼看过来,见是夏婉淑抱走了安睿,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低低的呜咽一声,垂下脑袋,将身子蜷曲成一团,脸埋在前爪下,不做声了。
安裴雄看着拖拖的样子,佯作轻松的同夏婉淑说:“它以为是柔柔回来了,一瞧不是柔柔,而是满脸褶子的老太婆,觉得伤眼了。”
夏婉淑撑起笑脸回他:“拖拖是条好狗,你当它是像你这种重色轻义的家伙么?”
安裴雄看着夏婉淑稍稍纾缓了紧绷的表情,松了一口气,敛了散漫的笑,平缓的说:“他们三个都是好孩子,天无绝人之路,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的,我们应该相信有奇迹的存在,柔柔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婉淑点头:“是啊,柔柔本身就是个奇迹,承志也一定能行。”
安裴雄护着夏婉淑,同她一起将安睿送回到了为安睿特别准备的儿童房。
这些日子,他们告诉安睿,安柔病了,如果陪着他睡,会把病毒传染给他的,他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应该要适应一个人睡。
安睿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不言不语的搬进了安裴雄夫妇特意为他布置的房间。
在成人们的眼中,安睿乖顺懂事,不会在这样紧张的时期给大家添乱,可没有人发现,安睿夜里会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蜷曲成一团,躲在被子下面哭着找妈妈。
安睿隐约明白,如今和自己的妈妈绝对不仅是一墙之隔那么简单,可他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惶恐,只能努力维持着乖巧的样子,在他的想法里,只要乖乖听话的小孩子,都不会被自己的妈妈抛弃……
10月21日早晨
医院院子里的喷水池边,穿着小礼服的安睿搂着拖拖的脖子,坐在石阶上耸答着小脑袋发呆。
急着出来寻他的施洛辰放缓了脚步,今天阳光虽好,可毕竟入了秋,坐在石阶上,会凉着的。
施洛辰放缓了脚步,停留在安睿眼前,轻咳了咳,引得安睿注意后,才一本正经的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屁孩告诉我,他妈妈最讨厌人家随地乱坐,弄脏了衣服。”
安睿掀了掀没什么精神的眼皮,目光失了光彩,呐呐的回了施洛辰一句:“就算我弄脏了,妈妈也不会发现的。”
施洛辰一时无语,老半天,安睿又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妈妈已经好久都没注意过我了。”
施洛辰心头一紧,靠了过去,挨着安睿坐了,展臂将他的小身子拥入怀中。
安睿顺势将自己的脸埋进施洛辰的胳膊下,哽咽出声:“爸爸,妈妈和睿睿拉过勾的,拉过勾了怎么可以变呢?爸爸,妈妈不要我们的家了,爸爸,我不要给妈妈和尼尔斯叔叔做花童,我只给爸爸和妈妈做花童,爸爸,你去求妈妈不要当尼尔斯叔叔的新娘子好不好?”
施洛辰倍感悲凉,是了,今天是安柔和尼尔斯的婚礼——就在医院里举行。
完全比照着正规的婚礼布置的,郁千帆做伴郎,洛琳做伴娘,还有安睿和李怜儿这一对花童。
可就在典礼之前的半个小时,大家突然发现身为花童的安睿不见了,众人一阵紧张,施洛辰跑了出来,很容易就找到了安睿。
他不是阿拉丁的神灯,即便在T市的商场上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也有办不到的请求。
安睿几乎没对他做出过什么要求,可第一次他便要令安睿失望了,因为,他无法阻止今天的婚礼。
如果,他是说如果,今天安柔要嫁得是健康正常的尼尔斯,那么就算安睿不要求,他也会冲进礼堂家将安柔掠走。
可,那只是他的幻想,安柔要嫁的是活死人状态的尼尔斯,他没有任何办法将安柔从那样子的尼尔斯身边掠走。
沉默良久后,施洛辰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紧紧的抱了抱安睿,耐心细致的开导他:“睿睿,虽然你还很小,可你已经懂得很多道理了,这个世上有许多种‘爱’,你妈妈给予你的爱是最伟大无私的母爱,可你妈妈除了爱你之外,还需要爱别人,就好像你除了爱你妈妈之外,还爱爸爸、姥爷、姥姥、外公、太奶奶、惜儿等等很多人。”
见拖拖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施洛辰微笑的补充上了一句:“当然,睿睿还爱拖拖。”
睿睿从施洛辰的胳膊下挣脱出来,侧仰起小脸对着施洛辰,小声的问:“可妈妈当了尼尔斯叔叔的新娘子就不会再要爸爸了,一家人不是要在一起的么,之前爸爸将妈妈和睿睿给弄丢了,好不容易找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聚在一起了,有爸爸,有妈妈,还有睿睿,三给人睡在一张大床上,一起写‘家’字多高兴,爸爸不是答应过睿睿,今后再也不会把妈妈和睿睿弄丢了。”
施洛辰抚着安睿柔软的发,语重心长的说:“睿睿,爸爸没将你妈妈弄丢,爸爸一直陪着你妈妈,只是你妈妈除了要爱爸爸之外,也要去看尼尔斯叔叔,那是另外一种爱,现在你还小,等你慢慢长大就会懂了,其实妈妈今天做了尼尔斯叔叔的新娘,也是爱你、爱爸爸,爱我们的家的一种方式,我们要理解她,要是你今天任性胡闹,不听从安排,你妈妈会非常伤心的,如果你真的爱你妈妈,就在今天做个乖宝宝,让你妈妈轻轻松松的当个最漂亮的新娘子。”
安睿眨巴眨眼眼,伸手胡乱的擦了一把眼角渗出的水泽,霍然站起了身子,挺胸抬头的说:“睿睿当年爱妈妈,睿睿会当个乖宝宝,做妈妈的花童,让妈妈开心的。”
施洛辰欣慰的笑:“睿睿,等过了今天,搬到爸爸那里去,陪爸爸几天吧?”
安睿眨巴眨巴眼:“爸爸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也怕黑?”
施洛辰哭笑不得,这么大一把年纪——听着好像他有多老似的,只是最后开口时,他却没有反驳安睿的话:“是啊,爸爸是个胆小鬼,从小就怕黑,不敢一个人睡。”
安睿翻着白眼:“爸爸羞羞,睿睿这么小都敢一个人睡,要不睿睿把拖拖借给你,它毛茸茸、肉呼呼的,抱着也很舒服。”
施洛辰起身,拉着安睿一起向住院部大门走去,边走边说:“是啊,我的宝贝睿睿不但聪明、伶俐,还是个不怕一个人睡的小勇士,不过拖拖还是留给你吧,爸爸还是喜欢不毛茸茸的睿睿。”
安睿终于破涕为笑。
郁千帆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叼着根不曾点燃的烟,静默不语的看着牵着安睿小手的施洛辰。
直到他们父子两个走近了,郁千帆才拿下烟,桃花眼飘过安睿纯净的小脸,不怎么确定的问:“好了?”
施洛辰回了郁千帆一个肯定的笑:“不然怎么是我儿子?”
郁千帆白了施洛辰一眼,微微俯身,将安睿的小手从施洛辰手里夺了过去,端出一抹十足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轻言慢语的:“睿睿小宝贝,我是伴郎哦,今天你由我负责。”
安睿以藐视的眼神睨着郁千帆:“拜托郁大叔,你不要笑得让小孩子都知道你存心不良好不好,还有伴郎不是要负责伴娘么,怎么变成负责花童了?”
郁千帆呲牙咧嘴:“小屁孩,我这么具有杀伤力的,牲畜无害的笑容,哪里像存心不良了,还有,今天大家都很忙,你要是敢捣乱,我肯定揍你,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安睿撇撇嘴:“走着瞧就走着瞧,反正你也打不过我爸爸。”
郁千帆跳脚:“哎,我说你这小屁孩,怎么这么不讨喜,还真欠修理。”
安睿白他:“幼稚的郁大叔。”
拖拖静静的趴在台阶上,目送他们三个人吵吵闹闹的迈进了医院大门,身为一条狗,它不好随意出入住院部,所以,它守在这里,等着它的主人出来。
尼尔斯今天的状态很好,把他从先前的病房移到相对宽敞许多的顶楼大厅里,他的生命体征也平稳的很。
站在人群后面的郁千帆撇嘴:“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他被伤得多厉害,翻阅过他的病历,我还真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装成这个样子的,啧啧,明明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可我就是觉得他今天很开心。”
站在尼尔斯身边的洛琳白了他一眼:“姓郁的,你是嫉妒心作祟吧,尼尔斯和平常哪里有区别来着?”
郁千帆侧脸睨着洛琳,老半天憋出一句:“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见比我更变态的人。”
洛琳一张俏脸瞬时色彩斑斓,猛地举高了手,郁千帆自觉反应够敏捷,双手捂住脸向后一跳,避开洛琳的五指耙,退到安全范围外。
还不等郁千帆得意洋洋的向洛琳炫耀他的先见之明,洛琳居然抬起了高跟鞋,对准郁千帆的鼠蹊部便踢了过来。
中招,痛!
洛琳白了郁千帆一眼,“猪脑子,把今天伴郎的脸打花了,不是丢了尼尔斯的脸,遮都遮不明白,笨蛋。”
郁千帆涨红了一张脸,极力克制着去捂某个部位的冲动,手指点着洛琳,吃力道:“最毒妇人心!”
洛琳的眼睛很大,把更多的眼白留给郁千帆,皮笑肉不笑:“你在说我么?应该不是吧!我是变态,不是妇人。”
郁千帆无言以对。
原计划的典礼时间到。
大厅里奏响了婚礼进行曲。
这栋虽然是住院主楼,可顶层并未划归在住院部里,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今天这里反常的热闹了,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上来观礼的,为表郑重其事,安柔邀请了几个重点的亲朋过来观礼。
尼尔斯的母亲有丹麦皇室血统,信奉的是基督教,所以安柔按照基督教的过程举办了婚礼,只是不敢搬动尼尔斯,所以将这里临时布置成了教堂的模样,请了牧师过来主持婚礼。
盛装打扮的安柔,脸上覆盖着洁白的婚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