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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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檀石槐的雄才大略,早就看清了他身后的事儿,和连八成是要和他的老弟兄们决裂的。在这种情况下,大汗仍然封给他二人草原和精锐部曲,大汗的胸襟就像大鲜卑草原一样宽广辽阔!大汗既然有如此胸襟,昔日的铁三角自然也不会小肚鸡肠。
刘倾城举起木碗,将马奶酒一饮而尽,用手摸摸嘴角的残酒。“好!老檀你如此仗义,咱老刘也给你吐个实底儿!你死后,只要和连不来打我,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随他折腾去!”丘穆棱赫敏也拍了一下大腿,接下了话茬。“大汗,我丘穆棱赫敏也像老刘一般!从此做个瞎子聋子,大鲜卑的命运就看和连的造化了!”
檀石槐双眼一亮,透出一片精光,他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话。他举起木碗,招呼着国师和天王:“来,咱们三个老家伙干一碗!今晚不醉无归,谁也不许耍赖!”
月亮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天空,好奇地看着草原上的狂欢。姑娘们随着激越的旋律载歌载舞,男人们举着木碗狂呼滥饮,就连看门的牧羊犬都吃饱了肉骨头,头趴在地上假寐。狂欢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还没有结束的迹象。
和连坐在自己的金帐中,面沉如水,听着属下的汇报。“左屠耆王,国师的一万亲军和新拨过去的两个万户正在集结,拔拔太平的两万部众也在集结,看样子是准备向西迁徙。”“左屠耆王,新拨给天王的四个万户和拓跋云天的拓拔部也正在集结,看样子也要向西迁徙。”负责哨探的千夫长顿了一顿。“大汗下令,仅存的三千黑甲军拨入天王的帐下,他们也在拔营。”
“左屠耆王,千万不能放走了他们!那可是十多万精锐呀!”和连的直属将领们急了,一叠声地吼叫起来。落日原大战,精兵良将折损甚重,再走了十几万精锐,左屠耆王的声威将何以维持?
父亲!你把汗位传给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你的心里,我根本不是做大汗的材料,可是,你没有时间了!和连的心中一阵剧痛,痛入肺腑,他的双眼立刻变得血红,就像要择人而噬的苍狼一样。
冷静!冷静!他狠狠地用右手掐着左掌,直到渗出阵阵血丝。剧烈的疼痛冲淡了他内心的悲伤,他终于平静下来了。“慌什么?”和连一拍大腿,左手紧握,将鲜血藏在掌心里。“十几万精锐,我想放走吗?那是大鲜卑的军队,是大汗檀石槐的军队!而不是我和连的!”
和连的声音变得平静下来,掌心的鲜血已经渗出了指缝。“我不过是左屠耆王和连,而不是鲜卑大汗和连!况且,大汗还在世,他一句话,你们立刻就会人头落地!”和连的双目透出一丝丝寒光,紧紧盯着部下们。
“难道你们想挑战大汗的天威吗?”这句话彻底平息了部下们的愤怒,挑战大汗的天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挑战大汗的天威?即便你敢去,你的部下也不敢!大汗檀石槐,那可是大鲜卑的天神!他只要鼻子里哼一声,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把你剁成肉酱!
部下们散去了,和连一人独坐帐中,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粲然落下。
轩敞宽大的牛车上,刘倾城不住的呻吟着,那声音震天动地,就像受了伤的雄狮一般。间或夹杂着阵阵呕吐声,浓烈的酒气笼罩着方圆百步之内。
拓跋云天坐在刘倾城身边,一遍一遍地给他换着头上的热毛巾。“我说师傅,你就不能少喝点儿?大汗的美酒是好,命可是自己的!你看你,脸都白成羊羔儿了,这一趟至少折了二十年的阳寿!”刘倾城猛地掀开车窗,一个跟头掉在了草原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直到把胆汁儿都吐出来了,才满头大汗地喘息起来。
第146章:后事()
四周早已是人喊马嘶,数百支火把将这一片草原照得如同白昼,新任天王刘倾城的虚弱摸样自然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什么?为大汗疗伤,天王折了二十年阳寿?”“可不是吗?你想想,天王的武功盖世,不是折了二十年阳寿怎能如此衰弱?看上去就像一个衰朽老翁?”
在众人的叹息声中,刘倾城被扶上了牛车,开始酣睡。一刻钟后,一封鹰信送到檀石槐手上,檀石槐一目十行看完,满意地点点头,手一松沉沉睡去了。那片绢帛上写着一行字,天王损寿二十年,状若衰朽老翁,大醉,胆汁尽出,命不久矣!
次日一早,酣睡的刘倾城被拓跋云天抱进了另一辆高大轩敞的牛车,天王老态龙钟的模样自然没有逃过众人的眼光。拓跋云天轻轻地将刘倾城放在毡褥上,挥手屏退左右。“师傅,现在走远了,你老人家就别装了!”
刘倾城一跃而起,脸上红润如昔,哪有一丝衰朽的模样?他长叹了一口气:“唉!老夫是绝招尽出,才堪堪保得首级呀!”拓跋云天有些诧异了:“师傅,你救了大汗数次,为他打下整个草原,他不会如此绝情吧?”
刘倾城摇摇头:“小子!你还嫩得很!在君王眼里,只有天下和王位!为了这两样,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得,何况一个老臣!”拓跋云天眼睛一亮,脸色变得肃然,似乎深有所感。“小子,返回草原后,老夫立刻闭关,对外宣称疗伤。檀石槐死的那一天,就是我出关的那一天!”
刘倾城双眼遥望着远方,目光中充满了萧瑟和凄楚。“檀石槐快死了,老丘穆棱也快死了!做了人家一辈子的工具,咱老刘也该享享清福了。大鲜卑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那些让左屠耆王和连去操心吧!”
车轮吱吱扭扭地响着,两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全然没有看到草原上的草已经开始枯萎。这预示着过不了多久,草原上的寒冬就要来了。
护匈奴中郎将臧旻最近的小日子过得舒服极了,落日原大战以汉军的惨胜而告终,虽然主角是五原太守吕布,但是他和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也有荣与焉。比起被削职为民的前护乌丸校尉夏育,他臧旻毕竟还是有功的,即便不会调回朝廷担任九卿,一个亭侯是妥妥儿的。
田晏的靠山是中常侍王甫,臧旻在朝中也颇有些渊源,两个人在朝中一打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吕布的靠山竟然是育阳侯曹节!臧旻不由得大吃一惊,看来吕布兼任并州刺史是迟早的事儿!
以吕布的资历,做到五原太守都已经很勉强了,但是再加上落日原大捷和育阳侯曹节,资历又算得了什么?当年冠军侯霍去病不也是年纪轻轻儿就做了骠骑大将军吗?大汉官场的事儿看起来很复杂,说起来很简单,无外乎你是谁的人谁是你的靠山,而已。
看来本朝历史上第二个度辽将军兼任并州刺史就要出现了!臧旻顿时有些神往了,作为一个良将和良吏,他心中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可惜都被大汉官场磨平了棱角。究其原因,不过是一句话,朝中没有实实在在的靠山。如今吕布升官在即,这次出塞大家又一同浴血奋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莫不如留在并州在吕将军帐下做一个太守。
想到这里,臧旻顿时有了主意,他静静坐下,提笔凝神写起信来。臧旻笔走龙蛇文不加点写好了三封信,一封是给洛阳故友的,询问朝廷对落日原大捷的封赏是否有了定议,一封是给夏育的,通篇都是抚慰之语,答应帮他活动起复,一封是给田晏的,主要是交流对最近局势的看法。
臧旻将信件仔细封好,交给鸿翎急使寄出,如无意外,三五日后信件就将到达目的地。
“启禀中郎,吕使君帐下马忠求见!”左右的声音打断了臧旻的沉思。“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臧旻大步向帐外走去。马忠在吕布军事集团的地位他太清楚了,绝对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手握情报大权,就是五原郡的司闻曹!
“哈哈哈哈!不知马将军来我这穷乡僻壤有何贵干?”臧旻一把拉住正在行礼的马忠,亲热得拍着他的肩膀。“一月未见,你竟然长高了,看来五原边军的伙食很好呀!哈哈哈哈!”马忠满脸带笑,跟在臧旻后面解释。“臧中郎严重了!您这里是堂堂护匈奴中郎将的驻地美稷城城,怎么能是穷乡僻壤?”
两人进账坐下,寒暄了几句,马忠开始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臧旻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铁青。一千三百人,三千驼货物!能吞下这么大的一笔财富的人,必定是手眼通天之辈!稍有不慎就会搅进朝廷党争的浑水中去,可是事发之处正是自己的辖区美稷城,查不出个结果,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何况还牵涉到五原郡的吕使君这颗冉冉升起的官场新星。这让臧旻着实犯了难,究竟该如何是好?急得他在大帐中团团乱转。
臧旻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有了决断。于公于私这事儿都必须管!而且要管好!先不管能不能查出个结果,态度一定要端正,力度一定要大!这样既向吕使君标了决心,也好向朝廷交代。
“马将军!你看这样如何?”臧旻双眼望着马忠说出了他的想法。“此事发生在数个时辰之前,想必贼人还未走远,我立即发令,封锁美稷城周围六百里的区域,严加盘查。先把贼人困住再说!”“谨遵臧中郎之命!”马忠行了个军礼。
臧旻立刻擂鼓聚将,发出一道道军令,命令护匈奴中郎将属下的所有部队立刻出发,对辖区进行拉网式搜索。命令南单于约束所部闭锁军营,不得擅自外出。调遣附近县城的郡兵协助搜查。
“马将军,你也知道落日原大战我军损失惨重,虽经整补,我的部下只有三千多。六百里的范围太大,难免有扎不住的口子,目前也只能吓他们一吓。还是要尽早找到驼队才是,这样吧,我亲率六百亲军,和你一同从美稷城赶赴金鸡岭搜索可好?”
马忠喜出望外:“多谢臧中郎!只是不知臧中郎为何不调用南单于的部曲?”臧旻瞟了马忠一眼,意味深长得摇摇头。“马将军,这么大的事儿?搞不好就是本地人做的案子,或许是官匪勾结也说不定。这个时候儿,除了自个儿谁都别信!”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马忠立刻就明白了。南单于出塞耍尽滑头,到头来落了个鸡飞蛋打,且不说朝廷将如何措置,臧旻是早已记恨在心,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由头收拾他。这事儿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南单于的部下中也有明眼人,若是起了什么怀心思??????
马忠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连忙一拱手。“臧中郎当真是老成谋国,想得万分周到,小子万分佩服!我部下三百燕子军,训练尚好,也可以一战!就劳烦臧中郎随我走上一遭了!”
一刻钟后,一支千人马队风驰电掣般从美稷城出发,向金鸡岭奔去。
金鸡岭是一座山,只有五六百丈高,这样的高度只能算是丘陵。但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给人的视觉冲击力还是相当震撼的。夜色阑珊,树影婆娑,落日的余晖还没有完全消散,月亮已经悄悄地出现在了天际。
康茉莉单人独骑,奔驰在寂静的草原上,远处闪烁着幽幽的绿光,飘忽不定,那是累累白骨化作的鬼火。间或传来几声狼嚎,那是草原上的孤狼在彼此传递信息。胯下的战马已经大汗淋漓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连续奔驰了一百一十里,从九原城赶到曼柏,只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又从曼柏疾驰三十里来到金鸡岭,确实难为它了。
康茉莉松开了缰绳,让战马迈着小碎步前进,再有十里路就是金鸡岭传舍了。到那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吃一顿好的,然后再洗一洗身上的征尘。精神一松懈下来,康茉莉立刻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疲惫,眼皮也开始耷拉下。她强忍着疲惫,放松身体,继续前进,马上就要到了,这几里路就让战马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慢腾腾地走了有小半个时辰,金鸡岭传舍的灯光已经在望了。眼前是一条小径,夹在两座小山之间,只要转过这个弯儿,就是金鸡岭传舍了。康茉莉振奋精神,灵活地操控着战马,踏上小径。
这条小径有数百步长,最窄处只能两马并行,加上天色已暗,康茉莉不得不放慢马速徐徐而行。就在她刚刚到达小径最窄处之时,异变突起!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她罩得结结实实!巨大的力量立刻将她从马背上扯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第147章:遇险()
战马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它放慢速度在前面转个圈儿返回来,试图靠近康茉莉,却被几支箭矢逼退,不得已从来路跑了。
“哈哈!原来是个小娘们儿!还长得细皮嫩肉的,看来哥几个今天可以好好开开荤了!”一个猥琐的声音在康茉莉的耳边响起。“不忙!四麻子,你赶紧去追那匹马,看看后面还有没有人!我们在老地方等你!”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声吩咐着。
“凭什么叫我去?好容易碰到个俊俏小娘,你们咋不去?”四麻子委屈地分辩着。“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粗豪声音大声呵斥着。“这样吧,你回来立刻就让你上!”“好嘞!”四麻子高兴地去了。
五六只手摸上了康茉莉的身子,解开了她身上的大网。“来人呀!”康茉莉大声喊了起来,同时双脚猛蹬,踢向黑暗中的袭击者。“吆,这小娘还挺辣!”袭击者们红笑了起来,康茉莉的双脚立刻被死死按住,嘴巴也被一团臭烘烘的东西堵上了。
两个人熟练地用绳索把康茉莉绑起来,顺手还在康茉莉的胸部和胯下狠狠摸了几把。“这小娘不错!兄弟们今晚有艳福了!”“罗嗦什么?赶紧走!让传舍的人听见了就是大麻烦!”粗豪大汉不耐烦地吼了起来。
“好嘞!”几个人抬着康茉莉消失在夜色中。
两行清泪从康茉莉的眼角缓缓落下,她很清楚,落到这些人手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康茉莉不怕死,她怕的是比死还凄惨的凌辱,这一瞬间,她感到了深深的悔恨。要是自己不固执己见就好了,要是和那一队骑兵一起出发就好了??????可是,这世上有后悔药吗?
“都伯,我们遇到了一匹马!”一个骑兵轻声报告。领队的都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