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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

汉逆之吕布新传-第637章

小说: 汉逆之吕布新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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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发现水流了!”一听这话儿,臧霸立刻便长身而起了。整个汉中郡只有一条河流,那便是汗汉水,方圆三百里内的河流都是汉水的支流。

    果不其然,这是一条细细的小溪,从山间流淌而出,涓涓溪流,汇成了一条宽约十余步的小溪。臧霸伸出粗壮的右手,从怀中摸出指南针来,放平了细细一看,小溪的流向正是正南偏西方向。“没错儿!就沿着这一条小溪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汉水!”臧霸大声吼道。

    终于发现了难得一见的曙光,兴奋之下,七千泰山兵立刻便精神振奋了。他们抖擞精神,一路顺着小溪缓缓向南走去。一路之上,东西两侧有数股溪水汇入,小溪越来越宽,水流也越来越急,待到宿营之时,水流已经有百余步宽了。臧霸是正确的,这条小河正是汉水支流!

    这一晚,七千泰山兵都一个个喜笑颜开了。困扰了他们一个月之久的难题终于找到了答案,十死无生已经变成了九死一生!不不不!不是九死一生,摆在眼前的是袭取汉中的荣耀和军功,是大司马和朝廷赏赐的无数良田金银。这一夜,所有人都鼾声如雷,睡得极好。

    次日起来,饱餐战饭之后,继续前行,走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了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这一条大河,便是长江最长的支流,常常与长江、大河、淮水并列,被称为“江淮河汉”的汉水。在短暂的沉默和惊诧之后,七千泰山兵齐齐爆发出了阵阵欢呼,我们胜利了!

    这一日,臧霸难得地让麾下的士卒休息了一日。七千泰山兵扎好了帐篷,在汉水边儿上,痛痛快快儿地洗了一个澡儿,丢弃了破烂的衣衫儿,换上了整齐的直裰和牛皮靴,擦干净了牛皮铠甲,磨利了刀枪。然后,他们支起锅灶,用射来的野味美美地饱餐了一顿热饭。

    次日一早,这一支衣甲鲜明、刀枪曜日、士气如虹的军队拔营出发,折而向西,逆汉水而上,继续向西前进。三天之后,他们到达了一个小聚落。这是一个只有百余户五六百人的小聚落,目瞪口呆的乡民们看着这一支似乎是从天而降的神兵,一个个惊讶地都说不话来了。

    一见此情此景,臧霸的心中立刻便乐开了花儿,这些乡民们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他的判断,张鲁绝对不会想到,竟然有人能够横穿子午谷!“传令,封锁所有路口,只许进不许出!连一只苍蝇都不能给我放出去!另外,找当地的父老过来,问一问我们究竟杀到了哪里。”

    臧霸大咧咧地坐在简陋的榻上,眼角眉梢儿全是笑意和自豪。一刻钟之后,两个白首皓发的老者跟随着泰山兵来到了臧霸的面前,两个人一边儿不住地作揖,一边儿满脸狐疑地打量着臧霸。“两位老者,请坐下,我有一些话要问你们。问完了,会派人送你们回去的。”

    臧霸连忙起身,双手搀起了两位老者,笑容可掬地问道。可是,那两位老者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自己的耳朵儿,作出了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臧霸急了,连忙从怀中摸出了几枚并州五铢银币,一把就塞在了两人的手上。两个老者伸手捡起了一枚银币,使劲儿吹了一下,放在耳边儿听了一阵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人取出了旁边儿的笔墨纸砚,奋笔疾书了。

    “敢问将军,可是大司马麾下?”“然也?”“可是要袭取汉中?”“然也!”“此处名叫苍亭,逆流而上,西去五十里,便是城固。城固西南五十里,就是汉中郡的郡治南郑了。吾等并非五斗米教教徒,苦其久矣!可以派出向导。”“如此甚好,某定有重谢!”

第1016章:暗影张黑的奇谋() 
此言一出,臧霸立刻就大喜过望了,城固的重要性,他早就心知肚明了。

    城固,是蜀地的古城。有夏之时,为梁州之域,西周之时,合梁州于雍州,城固遂归雍州。春秋,城固为蜀地,战国,周贞定王十八年,秦“左庶长城南郑”,城固属秦。贞定王二十八年,南郑反秦归蜀,城固属蜀。慎靓王五年,秦王派司马错领兵灭蜀,城固复归秦。周赧王三年,秦败楚于丹阳,取楚汉中地六百里,置汉中郡,城固属汉中郡,此时,城固始置县。如果说,汉中(南郑)为蜀中门户,那么,城固便是汉中(门户)。秦国和蜀国反复争夺城固,为的就是争夺汉中,谁夺取了城固,便夺取了汉中,蜀中便是囊中之物了。

    本朝高帝元年,城固县属汉。高帝五年,高帝即帝位,城固县属汉中郡。新莽时,改汉中郡为新城郡,城固县属新城郡。淮阳王更始二年,刘玄都长安,封宗室大将刘嘉为汉中王,城固县属之。本朝光武帝建武二年,公孙述取汉中,城固县归“成家”。建武十二年汉灭“成家”公孙述,恢复汉中郡,城固县属汉中郡。献帝初平中,张鲁依靠刘焉势力据汉中。

    张鲁兄弟四人,他是老大,字公祺,老二张卫,字公则,老三张愧,字公仁,老四张徵,随同张鲁的寡母卢氏远在成都。卢氏和小儿子名义上自然是在成都居住,颐养天年,实际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娘俩儿是张鲁的人质,只不过由于刘焉的宠信比较自由罢了。

    除了两个兄弟以外,张鲁的班底儿只是几个人,他的主要谋士是阎圃。阎圃是益州巴西郡安汉县人,见识和气度都不错,是个十分称职的谋士,他的话张鲁大多会听的。另一个谋士便是杨松,他的弟弟杨柏也是张鲁帐下的主要将领。大致说来,阎圃的份量是重于杨松的。

    杨松这人有一项长处儿,那便是极擅理财,汉中一郡的赋税田租,加上通商,种种使费,被他料理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凡是有长才的人,必然有一项令人无法忍受的短处儿,对于杨松而言,便是贪财。杨松的贪财是闻名汉中和益州的,他贪的不光是大财,便是一文钱他也要贪,钱财便是他的性命。为此,张鲁也经常敲打他,可是离了他,别人玩不转儿。

    除了这三人外,张鲁的帐下还有杨任和杨昂两员大将,和张卫一起作为军中柱石。

    以上的这些,都是驻扎商县之时,在司闻曹和暗影提供的档案之中,臧霸仔细看到的。如今,竟然有了一举袭取城固的可能,臧霸自然大喜过望了。然而,这会是一个陷阱吗?自己亲率七千泰山兵,历尽千辛万苦,横穿子午谷,已然着实不易了,万一中了陷阱,以至于功败垂成,那便是莫大的讽刺了。一时之间,臧霸有些茫然了,他久久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苍亭父老们推荐的向导是一个满脸精悍之色的汉子,此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满脸风霜,身躯却极为魁梧,一眼望去,便知道是惯常生搏虎豹的汉子。“小人张黑,以猎户为业,手底下有十几个猎户朋友。这汉中一带的地形,小人早就了然于胸了。不知将军是哪一位,来自哪里?唤小人前来,又是所为何事?”那张黑叉手抱拳施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一看他的谈吐模样儿,臧霸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壮健的汉子。昔年他未曾起兵之时,就是在泰山之中做猎户为生的,如今见了同行儿,心中自是十分慰贴。“张黑,你且坐下,我们慢慢儿谈好了。来人,看茶!”臧霸面带微笑,伸手延客,示意张黑先坐下来喝些热茶。

    张黑也不客气,坐在那里,一连喝了两大碗热茶,这才徐徐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某,便是大司马麾下的将军臧霸,奉了太尉皇甫嵩的军令,经由子午道,前来袭取汉中??????”臧霸从怀中摸出了一幅儿地图,铺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用手指着地图,终于徐徐道来了。

    “将军可是表字宣高的臧霸将军?敢问有何凭据?”臧霸终于说完了,张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诧,他瞅了一眼地图,,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臧霸问道。“不知道这可不可以作为凭据?”臧霸顿时就大感诧异了,从怀中摸出了自己的官印,缓缓地放在了案几之上。

    张黑伸出手来,双手捧起了那一方官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这才点点头,缓缓放下官印,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递给了臧霸。臧霸伸手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面银质的腰牌,精巧细致,定是巧匠所为,上面刻着暗影申字二十六号字样儿,下面是一个龙飞凤舞的花押。

    “某便是暗影埋伏在汉中的头领儿,在此等候将军多时了!”张黑弯下身躯,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噫!壮士请起!临行之时,我曾接到过刺奸将军的密信,说过此事。不成想竟然在此处相逢,真是可喜可贺呀!”臧霸连忙挥手屏退左右,伸出双手一把就搀起了张黑。

    “宣高将军,事态紧急,请借地图一用!”张黑也不客气,移座向前,伸出粗壮的手指,指着地图说道。“这里,便是汉中,汉中的北面儿十五里,是褒中,西面儿三十五里是沔阳,东面儿五十里,便是城固。张鲁的兵,一共有一万八千,大多都是步卒,骑兵只有两千人。”

    “汉中地小贫瘠,并没有太多的耕作之地,养不了太多的兵。张鲁的汉中政权,是政教合一的,他的兵,也就是他的教众。这一万八千人之中,真正的兵只有七千,其余的都是临时招募的教众。应召而来,训练上半个月,发给号衣,就算是郡兵了。战力并不怎么样儿。”

    “南郑北面的褒中,正对的是褒斜道,也是防守最严密,兵力最集中的地方儿。张鲁最害怕的,便是我军出褒斜道。故尔,派他的二弟张卫率军一万在此镇守。西边儿的沔阳,由张鲁的主要谋士阎圃率军两千镇守。城固,有兵两千,守将是张鲁的三弟张愧。至于上庸,则只有区区一千临时征募的郡兵驻守。剩下的三千人,便都屯驻在南郑城中,守将是杨松。”

    张黑一口气儿说完了张鲁的兵力部署,这才抬眼看了一眼对面儿的臧霸。“褒中,是重中之重,张鲁的七千正规军,包括两千骑兵,五千步卒,都在褒中。南郑和城固城内的,都是临时征募的郡兵,战斗力并不强。只是有一点儿,这些人全都是狂热的的五斗米教教徒,打起仗来悍不畏死。这一点,请将军一定要注意。除此之外,便是南郑和城固城池高深。”

    “城池高深,兼之防范甚严,偷袭就不太容易了。”张黑的一席话,说得臧霸连连点头儿,他闭目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张开了双眼。“汉中郡地小人稠,这粮草嘛,大概是很紧张的。如今又多了一万一千郡兵,这粮饷一事儿,应该是压力山大,能不能在这上面做点儿手脚呢?”“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宣高将军,我早有此意了!”张黑笑道。

    原来,汉中的地形是莽莽群山之中,夹杂着一小块儿盆地。这一小块儿盆地,是以南郑为中心,西到沔阳、北到褒中,东到城固。汉中数万军民,腹中的粮食,靠得便是这片盆地之中的出产。张鲁之所以派遣阎圃和三弟张愧出镇沔阳和城固,为的就是征集军粮,络绎运往南郑,再由南郑络绎不绝,转运到前线的褒中。每逢几日,城固照例是有运粮队去南郑的。

    一听这话儿,臧霸立刻便大喜过望了,如此说来,只要拿下了城固,袭取南郑便易如反掌了!可是,这南郑又该如何攻取呢?“张君,依我之见,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城固,还是要智取的。万一出了纰漏,张鲁据城死守,那就坏了大司马的大事儿了!”臧霸嘬了半天牙花子,这才从地图上抬起了双眼,定定地望着对面儿的张黑。“然也!”张黑微笑了。

    “这城固城,因为承平日久,郡兵又是临时征集的教众,战斗力并不强。难,就难在如何骗开城门。城固城是秦人所建,公孙述割据蜀中之时,更是将它视为北面锁钥,修得坚固异常。若是在没有投石车、床弩、攻城车的情况下,蚁附登城,没有五六日是攻不下来的。”

    说到这里,张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城固的守将,张鲁的三弟张愧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便是喜好食用野味儿,经常花重金四处寻觅。我来南郑的这几年来,经常为张愧送野味儿,一来二去,都混了个脸熟儿。这一次偷袭城固,就着落在张愧身上了!”

    “此言大善也!若是能顺利攻下城固和南郑,我定会上疏朝廷,以你为首功!”

    臧霸以掌击案道。

第1017章:公仁深体我心() 
十一月初八,辰时,益州,汉中郡的郡治南郑,太守府内,三堂。

    张鲁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坐在偌大的案几后面,双眉紧皱,一眼望去,颇有些愁肠百结的样子。他手中的那一封书信,来自益州牧刘焉的治所成都,写信之人正是他的生母卢夫人。卢夫人好养生,“有少容”,“兼挟鬼道”,深得益州牧刘焉的宠爱。张鲁的父亲张衡死后,他之所以能够继承首领之位,还有刘焉能够助他攻取汉中,他的生母卢夫人都是出了大力的。

    正因为如此,母子之间的关系极好,两人之间,除了母子亲情之外,还是政治上的同盟者。对于这一点,作为益州牧,益州实际上的主宰者,刘焉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只要控制住卢夫人,张鲁就得乖乖儿地听话。两年前,张鲁割据汉中之后,为了儿子和五斗米教的前程,卢夫人便留在了成都城中。卢夫人和张鲁的幼弟张微名为刘焉的客人,实为刘焉的人质。

    说句实话儿,刘焉对待卢夫人还是不错的,除了不能随便离开成都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限制,一切供养也颇为丰厚。手里掐着张鲁的最珍视的人,身边儿又随时有美女相伴,如此一举两得、一石三鸟儿的好事儿,刘焉怎能错过?这事儿,张鲁也无能为力,毕竟汉中地小民贫,无以自立。如果没有益州牧刘焉的暗中支持,转瞬之间就会被并州军一口吃掉。

    即便如此,每隔十天半月,成都和南郑之间都要通一次书信,这一封书信是密信,不是五斗米教中资深的祭酒,是绝对看不懂的。书信传递的渠道,也是五斗米教的教徒秘密建立起来的,安全自是无虞。故尔,在张鲁看来,这一封书信的价值,是胜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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