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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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了！只听得噗嗤一声儿，那一支雕翎箭正中筱翁的右肩，一寸长的箭簇瞬间没入筱翁的肩头，箭尾的翎羽还在噗噗地颤抖。
剧痛之下，筱翁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号，右手的百炼精钢环首刀立刻便偏了一偏！“嗷？？？？？？”筱翁咬紧牙关，右手的百炼精钢环首刀猛地向下劈去，同时飞起左脚，一脚踹向严嫣的腹部。此时此刻，正是紧关节要的时候儿，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不能在瞬间之内制住严嫣，他定然难逃一死！就在这个刹那，严嫣手中的宝剑终于和环首刀相撞了！
刹那之间，金铁交鸣之声大作，筱翁的百炼精钢环首刀从中间儿断成了两截儿，半截儿还在他的手上，半截儿飞上了半空！与此同时，筱翁的左腿也踹到了严嫣的肚腹之上，严嫣闷哼一声，身子猛地撞在了身后的城墙之上！“哪里走！”筱翁一抬手，将手中的半截儿百炼精钢环首刀猛地向疾冲而来的马忠掷去，同时，他身形一闪，向左一移，左手握成虎爪，一把就抓向了严嫣的鲠嗓咽喉！严嫣毕竟严重缺乏临战经验，躲闪的去路被筱翁料得正中！
筱翁的左手五指不断屈伸，一把就扣住了严嫣的鲠嗓咽喉！哼哼！你一个女流之辈，也敢和我硬碰硬？我身上的这一身武艺，可是花了大价钱的！狂喜之下，筱翁顿时便忘记了右肩的疼痛，只要他的左手一使劲儿，所谓的昭懿夫人严嫣就是我手中活生生的人质了！
筱翁左手已经扣住了严嫣的鲠嗓咽喉，他猛地向前一步，试图躲到严嫣身后，以严嫣作为人肉盾牌。严嫣嘴巴一张，一仰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直喷了筱翁一头一脸！与此同时，她忍住腹部的剧痛，右手的宝剑由右上方往左下方砍下，她的目标正是筱翁的左臂！
说句实话，作为战场菜鸟的严嫣如此表现，已经足以令在场的众人瞠目结舌了。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看明白，严嫣手上的三脚猫功夫，实在是稀松之极。她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最主要的是她利用了自已惊人的眼力来弥补了战技上的不足，她早已算定，筱翁打得是生擒活拿她的如意算盘儿。除此之外，筱翁的所有招数儿都是虚张声势，舍不得重伤她。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会想到，就在电光石火之间，筱翁和严嫣竟然已经交手了数招儿！看目前的样子，等不到严嫣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砍下，筱翁就会提前一瞬间扣住严嫣的鲠嗓咽喉！噫！看来昭懿夫人凶多吉少了！此战，汉军已经大败亏输！
“母亲！”玲绮的喊声撕心裂肺，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夫人！”貂蝉的喊声充满了绝望，手中的就要发射的箭矢蓦然停在了那里，她的声音满是关切，柔媚的面庞上流下了两行清泪。“夫人！”马忠一声怒吼，右手的环首刀砍翻了一个叛军，顺势儿一划，荡开了向他右腰袭来的两杆长矛，猛地向严嫣所在的方向扑来！只听得噗嗤一声儿，一直流矢正中他的左肩。
就在此时，只听得噗哧、噗哧两声儿，赵云射出的另外两支箭矢射中了筱翁的身躯，一支正中后心，一支射中左肩。筱翁的身形顿时为之一滞，他一张口喷出了一大蓬鲜血，鲜血正好喷在了城墙之上，粘稠的鲜血顺着青色的城墙缓缓地向下流淌，就就好似油脂一般。
嗖！貂蝉射出的那一支箭矢终于到了，她的箭矢用的虽然也是强弓，却远远比不上赵云手中宝雕弓的力道儿。这一支箭矢呼啸而来，如同偷袭的猎鹰一般，正中筱翁的左肩。剧痛之下，筱翁的左臂顿时便垂了下来，左手一松，软软地向下坠落，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
“看剑！”严嫣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顺势而下了，一剑便砍断了筱翁的左臂！“哎呀呀！？？？？？？”筱翁一声怒吼，再次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此时此刻，突如其来的剧痛已经使得他迷糊了。筱翁一咬牙，再次提起了左膝，猛地撞向了严嫣的胸腹，这已经是他最后一击了！
筱翁的这一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个断了左臂，右肩中箭，身后还有两处箭伤的人，还能有多大的力气？严嫣武技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她的眼光确实极高明的，当下双手持剑，顺势儿再向下一挥！只听得一声惨叫，筱翁的左膝硬生生地被严嫣手中的宝剑削飞了。
“太尉？？？我？？？已经？？？尽了全力！”筱翁壮硕的身躯软软地向后倒去，他的嘴巴里再次喷出了一大蓬鲜血。轰隆一声，好似泰山崩塌一般，筱翁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在临死前的那一瞬间，他的双眼下意识地望向了赵谦所在的方向。那里是数百只正在迅速移动的双脚，鞋子桑麻缎帛都有，分不清那一双是三世八公的赵太尉的，哪一双是低贱的徒附僮仆的。“太尉？？？？？？别了！都怪？？？？？？兄弟我？？？？？？不争气！”筱翁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叛贼！哪里走！”马忠和数十个汉军终于赶来了，筱翁的尸首立刻便被砍成了肉酱。
就在这数息之间，左右的汉军拼了命地向严嫣扑来，筱翁左右仅存的几个叛军也已经被砍成了肉酱。在方圆几十步之内，遍地都是粘稠的鲜血，还有飞溅的脑浆，残肢断臂和一滩滩碎肉静静地堆在地上，残存的灵骓营女兵们早已忘却了恐惧，手中的刀剑用力地劈砍着早已死去的叛军。“叫你们偷袭夫人！让你们死无全尸！”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被激怒了！
“夫人莫慌！赵子龙来也！”赵云收起了弓矢，稳稳地落在了城墙之上，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向左前方前指。蓦然之间，他的身形再次腾空而起，如同一只大鸟一般，旋风般冲向了赵谦所在的方向。身在半空之时，他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挟带风雷，已然挑飞了数个叛军。
“素日里常听奉先言说，赵云赵子龙智勇双全，侠肝义胆，忠义无双，一诺千金，便如季布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得如此猛将良臣效力麾下，奉先与我何其幸哉！何其幸哉！”望着赵云在数百叛军左冲右突，无人可挡的样子，严嫣以手捂胸，发自肺腑地朗声叹道。
筱翁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的那一刻，赵谦心如刀绞，他的鼻子一酸，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潸然而下了！在他的众多同谋之中，谋求富贵者有之，谋求权势者亦有之，只有筱翁一人，从头至尾，从来没有张口索要过什么。赵谦心知肚明，筱翁所求的，不过是忠义二字！如今筱翁奋勇当先，舍死忘生，于不可能之中拼尽全力，以至于身中数创而死，终究功败垂成。筱翁的所作所为，已经全了他自己昔日立下的誓言，当死于太尉之前，以全兄弟之义！
“噫！筱翁，你我兄弟一场，今日终于全了结义之时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赵谦拼尽全力，最终还是落得个功败垂成的下场儿！这是贼老天不容我！便是我赵谦身死之后，化作厉鬼，也要冲上九霄，向贼老天讨个公道！”赵谦朗声说道。
说到这里，赵谦以剑拄地，环视了一下周遭的战场，他的部下早已崩溃，只有百余个亲兵还在死战不退，他们是给赵谦争取时间自杀，以免落在汉军手中。“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余欲只手擎天兮，奈何苍天不可怜！身既死兮魂不灭，入九霄兮挂左衽！吾虽死兮谋仍在，后人观此兮独惆怅。惑乱天下兮入宛叶，世家星散兮谁独存？”
赵谦仗剑狂歌，且歌且舞，状若疯癫一般，歌毕，他抽出宝剑一抹，刎颈而死了！
第８５８章：物是人非（）
大汉的京师洛阳城终于恢复了平静，由前太尉赵谦发动的这一场波澜壮阔的叛乱终于被昭懿夫人严嫣以铁腕平定了。洛阳城中的宽阔大道或者背街小巷之中，到处都是尸体，还有大片的血迹。杂乱破碎的旗帜，折断的刀枪，碎成了一片片的藤牌和盔甲的残片随处可见。
这一场叛乱的主谋前太尉赵谦已经自刎身亡，他最忠诚的兄弟筱翁已经被汉军的乱刀砍成了一团肉泥。两个人的头颅已经被灵骓营女兵们砍下，静静地放在一旁。在正午的阳光映照下，筱翁的双目圆睁着，嘴巴似乎还在怒吼。赵谦的面色倒是异常安详，好像睡着了一般。
严嫣揉了揉酸痛的臂膀，艰难地从城墙边儿上挪动到这两颗首级旁边儿，此时此刻，她的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大战过后，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兴奋和喜悦，而是透入骨髓的疲惫。那种疲惫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牢牢地盘踞在她的心里，即便是费劲千辛万苦，也无法将它驱除干净。严嫣并不清楚，这是战场菜鸟必须要经历的阶段，说实话，她也无暇理会。
大战方歇，搜捡残存的叛军、抄家灭族、善后、抚恤、论功行赏，诸般纷繁复杂的事儿在等着她决断。真想好生睡上一觉儿，大睡上三天三夜，什么也不想，就像一个傻子那样酣睡。严嫣猛地摇摇头，将这种极其诱人的想法从大脑之中驱逐出去。大乱方平，诸事纷繁，哪里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儿？还是好生静下心来，仔仔细细，通盘筹划一番如何善后吧。
“你这个坏人！坏人！差点儿害死了母亲！”玲绮一溜小跑儿过来，照着筱翁的首级就是一脚，浑然不顾脚上穿的是她最喜欢的丝绸缎面儿双蝶绣花鞋。小姑娘的这一脚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筱翁斗大的头颅被她一脚踢得骨碌碌乱转，一直滚出去了十余步才缓缓停住。
“玲绮！速速回来，不要伤害他的首级！”严嫣的脸上满脸眼霜，两道浓眉竖了起来。“娘？？？？？？”玲绮不满地回过头来，满脸都是诧异。这个坏人差点儿害死了母亲，母亲竟然还在替他说话，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呀？“玲绮，他虽然是叛军的大首领，按照汉律，是诛九族的罪过儿。可是，他和赵谦一样，都是为自己的理想奋战至死的烈士，是值得尊敬的。”
说到这里，严嫣环视了一下眼前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筱翁，不惜以全族的性命做代价，来支持自己的主公，这种忠诚是要大力提倡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赵谦举兵叛乱，按照汉律是要诛九族的，这是公事儿。任何人，包括大司马和我，都不能超越汉律行事。依法治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朝廷最后的底线，便是天子也不能！”
“可是，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和理想而死，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在我严嫣心中，就是实打实的英雄和烈士。忠于自己的主公，忠于自己的信念，才能百战百胜，才能抗拒娇娃美女、荣华富贵的诱惑，才能踏踏实实、真真正正地为小民百姓做事。所以，我要厚葬他们，这便是我严嫣的态度。传令：将两颗首级在金市示众三日，然后厚葬，按照生前的身份修墓立碑。”
严嫣的命令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半个月之后，赵谦和筱翁的合葬墓建成了。这一座大墓建在山清水秀风景优美之处，墓碑是蔡大家亲手所书，一水儿的飞白体。墓碑上详细叙述了赵谦和筱翁的生平，以及洛阳叛乱的经过，当然，最重要的的还是昭懿夫人严嫣的处置。
“世人皆慕英雄，却不知英雄之孤独寂寥也！世有英雄，而真英雄能惜之，此言信哉！”
这是蔡大家所写的墓志铭上的最后一句话，自此之后，严嫣的大名便天下皆知了。
无论多么残酷多么血腥多么漫长的战争，总有尘埃落定之时。战争结束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血腥的杀戮和报复，然后便是抚恤善后和论功行赏了。大汉的京师洛阳城自然也不例外，刺奸将军马忠、廷尉曹雍、河南尹王隗、长安县令陈群心知肚明，又要忙得团团乱转了。
“曹大人，我负责抓人，曹大人你负责审案，王大人负责抚恤，陈大人是地头蛇儿，要照应我们三个儿，身上的胆子最重。诸君，好不容易打赢了这一仗，大家都想好生儿歇上一歇，可是不成呀。洛阳城中还有那么多的漏网之鱼要逮，还有那么多世家大族的家要抄，想一想，我都莫名兴奋呀！”刺奸将军马忠一锤定音，大致分配了一下在座众人的权责。
在座的众人之中，马忠的年纪最小，可是资格儿却是最老的，他又做过大司马吕布的亲兵，对吕布的脾气秉性儿了如指掌。曹雍和王隗都算是半路出家，陈群的资历和官职更是可以直接忽略不计。因此，接到了昭懿夫人严嫣的命令之后，于公于私，都应该由他主持其事。
“马将军此言大善！这抚恤善后一事，便包在我身上了！”王隗首先发言了，他一拱手，在众人面前拍了胸脯儿。“卑职官小职微，唯一的长处儿就是属下都是地头蛇儿，对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诸位大人若是有吩咐，还请直言！”陈群满脸肃然，拱手应道。
说实话，这一次的洛阳叛乱，陈群险些儿就陷了进去。好在他的性子慢，总想看准了再做决定，一来二去，就误了加入叛军的最佳时间。如今细细想来，他不禁出了一身透汗，数万人的叛乱，不到三个时辰就被彻底平定了，昭懿夫人严嫣指挥若定，实在是女中豪杰呀！
赵子龙的三万精骑入城之时，陈群便知道大势已定了。他用大袖抹了一把脸上淋漓的大汗，将自己的所有措置和行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过了一遍筛子，这才心有余悸地长出了一口气。在这一场平叛之中，他虽然不是赵子龙一般居功至伟的大功臣，却是谨慎供职的循吏。
无论如何，这一场大风波总算是平安渡过了，自个儿还是天下第一首县，这就够了！剩下的便是依旧谨慎供职，踏踏实实做事儿，熬上个十年八年，总能熬上个九卿。有了这个心思之后，陈群做事儿便越发谦虚谨慎了，此番善后，既然躲不过去，索性就自己识相吧。
“陈大人，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儿！”马忠一拍大腿儿，朗声说道。“陈大人，你的人要分成三拨儿，一拨儿去王大人那里去办抚恤，一拨儿去曹大人那里去协助审案，最后一拨儿马上到我这里报到，做什么？抓人！抄家！还有杀人！”“诺！”陈群一拱手朗声应道。
布置完了各自的权责任务，众人自去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