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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妃常锦绣-第96章

小说: 妃常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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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怔在原地,半晌不能言语,昨日凉辞还曾问我,是不是把惠儿几人接过府里来伺候,我不以为意,没想到,我不过不在侯爷府里一日而已,惠儿就命丧黄泉。

    虽然我们主仆相处时日并不长,但是惠儿聪慧沉稳,对我也是忠心耿耿。我曾说过,不会让她们受人欺负,我也曾承诺过,绝对要让她们几人扬眉吐气。但是自从她跟了我以后,一直就为了我忍气吞声,提心吊胆。

    我还未来得及给她幸福安稳的生活,她如何就想不开,自寻短见呢?

    我将拳头紧紧握起,咬牙问道:“昨日是谁让她受委屈了?”

    小样儿吸了吸鼻子,难过地说:“昨天下午七姨娘像疯了一样闯进我们院子里,说要找您算账,骂得不堪入耳。

    惠儿气不过,理论了两句,反被七姨娘打了两个耳光,鼻子都流血了。但是,惠儿姐姐一向通透,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小事就自寻短见呢?”

    又是七姨娘!又是受我连累!我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小样儿晃了晃我的胳膊,委屈地说:“小姐,呜呜。。。。。。,青婠夫人说惠儿死得晦气,脏了侯爷府,不让进屋,也不让停在那里,一直催促着让人抬出侯爷府葬了。亏得兰儿拼命阻拦,才答应让我过来寻你,再做计较。小姐,如今可怎么办呢?”

    青婠!七姨娘!欺人太甚!

    一股邪火“腾”地冒了起来,我抹了一把泪,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回府。”

    夏初担心地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无奈地转身道:“我去让木麟准备马车,主子不在,让木麟陪您一起回去。”

    我心里熊熊怒火正炽,再也听不进其他话,拉着小样儿,一路上心急如焚,只恨不得生了双翅。

    如果,惠儿果真是被七姨娘逼死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新仇旧帐一起清算,肯定为惠儿讨回公道!

    我怒气冲冲地闯进侯爷府,满腔愤恨地走向自己的院子,心里反而生了怯意,汹涌澎湃的悲痛暂时浇灭了怒火,我开始害怕,看到惠儿苍白的毫无血色和生机的样子。

    那一刻,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惠儿就停在一株梨花树下,脸色苍白如纸,落了遍身的梨花,满目苍凉,安详而美丽。

    我跪在地上,颤抖着抚摸她了无生机的眉眼,心如刀绞。我从来都不知道,人一死,会变得如此陌生。这哪里还是那个俏生生,聪慧,伶俐的丫头?

    一时泪如雨下。

    兰儿也是头发蓬乱,眼如红桃,守在惠儿身边泣不成声;乱了方寸。

    “惠儿为什么会自杀?”我擦干眼角,瞬间又有眼泪汹涌而至。

    兰儿抽泣着摇摇头:“惠儿这些日子一直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想不开。”

    同在一个院子,我竟然从来没有发现惠儿的异样,我愧疚地闭上眼睛,难过得不能自制。

    兰儿抽噎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齐的纸递给我:“小姐,这是我从惠儿衣襟里发现的。”

    我疑惑地接在手里,展开,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炭条书写:小姐,对不起。

    隐约还有眼泪的痕迹。

    这算的上是惠儿的遗书吗?我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昨天狂石曾经怀疑过惠儿,但是被我很坚定地否决了。我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惠儿会害我。

    但是从我手里的这几个字来看,惠儿的心思显而易见,她是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因为愧疚才会选择自杀?

    难道真的是她吗?

    我曾经挖空心里,想找出埋伏在我身边的那个人,直到后来在紫藤小筑地下发现秘道,我才打消了怀疑的心思。

    惠儿真的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

    我不敢置信,努力寻找可以否决的借口。

    “我记得惠儿好像并不识得字,”我猛然想起,抬起头来对兰儿和小样儿说道:“这几个字真的是她写的吗?”

    兰儿低着头,压抑着抽噎:“惠儿好像是识字的,我以前见她用炭条在纸上写字,好奇地问她,她说她刚刚跟小样儿学的。”

    小样儿疑惑地摇头道:“我倒是玩笑提起过教她识字,但是她说自己很笨,学不来。”

    两人面面相觑。

    我难过地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比刚才更难过几分。

第三十五章算账() 
严嬷嬷正在指挥着几个下人,操持惠儿的后事,见我们几人沉默不语,小心地看我的脸色,走上前来低声劝慰我节哀顺变。

    我苦涩一笑,气势汹汹想找七姨娘拼命的气焰也逐渐黯淡,归于沉寂。

    严嬷嬷小心翼翼陪笑:“逝者安息,还是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我将掉落在惠儿眉眼间的几瓣梨花轻轻拂落,黯然道:“惠儿身世凄凉,跟着我背井离乡到这里,好歹也是主仆一场,给她寻一块地方,买个好的棺木装裹,好生葬了吧。”

    严嬷嬷颔首应下,我思忖片刻复又叮嘱道:“严嬷嬷,京城我们都不熟悉,侯府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惠儿虽然与我情谊匪浅,但是也只是一个丫头,就不惊动侯爷和侯爷夫人了。

    惠儿的身后事还要拜托给你,她是无辜枉死,麻烦您找人给超度三天。香烛纸铂也不要吝啬,一应花费,你找兰儿支取就是。”

    严嬷嬷冲着我深深一揖:“就冲着小姐对下人的这份情谊,这差事老奴也必当尽心尽力。这上吊枉死的人老奴也见过几个,无一不是瞪目凸舌,面色青紫,唯独惠儿姑娘面容安详,应是走得并不痛苦,都不曾挣扎分毫,也算是解脱了。小姐且放宽心,不必难过。”

    我低头去端详惠儿的脸,虽然面色灰败,死气沉沉,但是确实很平静,好像是沉沉入睡一般。

    我沉默半晌,转头对兰儿道:“兰儿,帮我去打一盆清水,我帮惠儿洗去这俗世尘埃,好干净上路。”

    兰儿泪珠子又忍不住噼里啪啦落下来,低头呜咽:“小姐,这还是交给奴婢来做吧。”

    我坚定地摇摇头:“平日里惠儿伺候我洗漱,今日里也让我伺候她一次,圆了这场情分。”

    兰儿依言而行,回院子端了一盆清水,将布巾拧干递给我。

    我接在手里,极仔细地将她的脸擦拭干净,然后是脖颈,双手指尖,手腕,胳膊,就连指甲缝隙里都清洗得干干净净。

    我说:“小样儿,我记得我首饰盒子里有一副蓝宝石的耳环,惠儿最是得意,你去拿了来,我给惠儿带上。”

    小样儿瘪瘪嘴,擦了一把泪,抽噎着取过来,我泪眼模糊,哆嗦着手,给惠儿将耳朵上的耳环换下来。再也压抑不住,将脸埋进臂弯里,哭得撕心裂肺。

    小样儿与兰儿也受我感染,相拥在一起,痛哭失声。

    严嬷嬷见劝解不开,叹了一口气,便回身去府里招呼了几个相熟的家仆过来,做主打赏了银两,请他们帮忙将惠儿抬出府门安葬。

    我颤抖地抚摸着惠儿的脸,心痛地望着她,低首默然垂泪良久,方才擦干净眼泪,站起身来,吩咐兰儿和小样儿道:“姐妹一场,我们一起去送惠儿一程吧。”

    小样儿两人红肿着眼睛点点头,努力压抑着哭声。

    转身欲走时,身后有人厉声呵斥几个家丁:“都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待在这里做什么?人家都不是我们侯爷府的人了,自然有麒王府撑腰,这种事情用的着你们献殷勤?也不怕给侯府沾惹晦气?就让着丫头在这挺尸好了,跟错了主子,活该不得好死!”

    声音尖厉刻薄,喋喋不休,不是七姨娘,还能是谁?

    “苏家奶奶,死者为大。”严嬷嬷上前轻轻地扯了扯七姨娘的袖口,低声劝道,被她一把恶狠狠地甩开了。

    七姨娘围绕着惠儿转了半圈,仍旧不肯干休,继续挖苦道:“简直就是扫把星一个,有你的地方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把自家姐姐害得那么惨,还有脸回来,我若是你,早就三尺白绫学着这短命的丫头吊死在这梨树上了!”

    我默默地站起身来,平静地望着七姨娘,淡淡地道:“我若是你,贪慕虚荣,上赶着跑来京城,害了自家女儿终生幸福,我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一句话揭了七姨娘的伤疤,她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然跳起来,指着我叫骂道:“你说谁呢?谁害的?若不是你跑出去私会野汉子,能出这样的事吗?你才是罪魁祸首!”

    “究竟这件事情是谁一手策划的,我相信七姨娘如今是心知肚明,否则早就理直气壮地找我拼命了吧?不要自欺欺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不是把责任全都推卸到别人身上,你才能活得心安理得?”

    兰儿与小样儿望着七姨娘的目光里也几乎喷出火焰来,终究忍耐不住,兰儿指着七姨娘哭道:“你昨日里就无端跑到我们院子里吵闹,还打了惠儿,如今,她都已经去了,你还不肯罢休,就不能让惠儿安生地走吗?”

    七姨娘不屑地撇撇嘴:“一个短命的丫头,她自己想不开,自寻短见,那是活该!管我什么事。”

    我悄悄将袖子绾了起来,平静地走到七姨娘近前,照着她尖酸刻薄的脸,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下去!

    手心一阵发麻,酣畅淋漓。

    “这一巴掌是为讨还惠儿昨日所受的委屈。”

    七姨娘始料未及,愣怔半晌,我反手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心里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点。

    “这一巴掌是为教训你对惠儿的出言不逊。”

    七姨娘方才反应过来,“嗷”的一声,就叫喊起来:“你竟然敢打我?!”

    “说起来,你也不过是个姨娘而已,我身为苏家抬嫡的十一小姐,教训你名正言顺!”

    七姨娘跳着向我扑过来,满脸凶狠,横眉立目。

    我极轻巧地躲避开来,照着她扭曲的脸反手两个耳光。

    “这两巴掌是你往日不留口德付出的代价!”

    我使了最大的气力,七姨娘承受不住跌倒在地上,两边脸迅速变得通红。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冲着身后几位家丁叫嚷道:“你们都是死人吗?眼睁睁看着我挨打,都给我上,打死这个贱蹄子!”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齐齐将目光投向严嬷嬷。

    严嬷嬷几不可见地摇摇头。

    自从我一进府,早有下人飞奔着去禀报,青婠心里有鬼,自然不敢与我正面为敌,一直避而不见。这些下人最会揣度主子心思,怎敢擅做主张?

    兰儿和小样儿壮着胆上前将我护在身后,紧张地绷紧了身子。

    我冷哼一声,将绝杀握在手心里,示意两人退后,掷地有声道:“大声嚷吧,最好把青婠也喊过来,我们新仇旧怨了结个清楚明白。”

    七姨娘泼辣,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向四周扫视一眼,抓起一根搭花架用的木棍,恶狠狠地向我扑过来。

    我还未躲闪,木麟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悄无声息地站了出来,长剑出鞘,极轻巧地挽了一个剑花,将木棍削为几段,剑尖直指七姨娘,动作简练,一如其人。

    七姨娘大骇,赶紧止住上前的脚步,望了一眼木麟木然冰冷的脸和寒光闪烁的剑尖,情知不是对手,丢掉半截木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木麟利落地将长剑入鞘,转身对我恭敬道:“十一小姐,主子在府外车里等您,您先行一步,惠儿的后事,交给属下安排。”

    我沉吟片刻,对兰儿和小样儿道:“你们两人去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一同暂且住到麒王府。”

    兰儿和小样儿愤愤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七姨娘,齐声应下,转身回了院子。

    徐夫人恰到好处地闻声赶了过来,哭天抹泪地怨责自己没有照顾好我的丫头,恳请我不要怪罪。

    我没有心情与她敷衍,淡然谢过她这几日的照拂,扭头就走。她殷勤地张罗着,命令几个下人听从木麟差遣,又派遣了人手帮着兰儿和小样儿将行李搬运出去。

    留下七姨娘僵坐在地上,哭嚎了几声,见没人搭理,自己悻悻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骂骂咧咧地走了。

    麒王府的马车依然停在府门口,凉辞从车厢里探出身来,上下打量我两眼,沉声道:“上车。”

    我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里的委屈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不得不强忍着满眶的泪水,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低头上了马车。

    “还去墓地吗?”凉辞轻声问:“你看起来不太好。我已经叮嘱了木麟一定要厚葬,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过后我陪你一起去看她,好吗?”

    声音轻缓柔和,就像这北方四月天的暖阳一般,温和而不热烈。

    我难过地摇摇头:“我想再去送她一程,我对不起她,心里有愧。”

    凉辞叹了一口气,轻轻地使力,将我拥进他的怀里,笨拙地拍打着我的后背,安慰道:“可能这是她自己想要的解脱,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终于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几乎哭得喘不过气,任凭泪水肆意,浸湿了凉辞前胸的衣襟。

    “不是的,不是的,凉辞,惠儿不是负疚自杀,她是被人害死的!肯定是因为我,受了我的拖累。”

    凉辞并不着急问我原因,只慢慢摩挲着我的头发,就像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不好意思地从他的怀里坐起来,抽噎半晌,方才开口道:“我适才留心查看了惠儿的尸体,她绝对不是自缢身亡,她是被人害死以后伪装成自缢的样子,蒙蔽我们。”

第三十六章自杀还是他杀() 
“何以见得?”凉辞斜靠在车厢上,蹙眉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将脸上的泪擦拭干净,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提出自己的怀疑:“惠儿走得过于安详,颈间的勒痕极深极细,都没有丝毫挣扎过的痕迹,边缘处也没有红肿的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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