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最美时光绽放-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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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柏园。”我是这儿的主人。
“我不姓柏?”
“姓柏”柏震衡点着桌上的菜:“这些也没你的份儿。”
“我吃我妈那份儿。”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恼怒的柏震衡立马消停了。
没人闹腾了,安静了,没声儿了,吃饭吧?
饭桌上,三人儿都秉承着“食不言”的古训,看着一派祥和,其实谁心里都别扭的要死。
尤其是程落菱,心跳快的自己根本掌控不了。
她紧张啊,她紧张这爷俩吃着吃着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她紧张如果这爷俩真打起来她拉偏架的时候不知道柏老头会不会踹她两脚。
她耷拉个脑袋,一边往嘴里划拉着饭粒儿,一边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贼溜溜的在那爷俩身上来回的滴溜乱转,时时刻刻的观测着这爷俩的动向。
柏亦北还行,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儿,吃的还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风轻云淡。
再看看柏老头,好家伙,一股怒气从脑瓜尖儿一直黑到了下巴颏,精锐不足混浊略显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冷冷地盯在小儿子身上,那眼神都刺溜刺溜的冒着火光。
这样的柏老头让程落菱感到好笑,老头子这种闹脾气,使性子的模样还真不常见,你甭说,看着还真有那么点可爱。
不过呢,可爱的柏老头没可爱一会儿就开始不可爱了,就又开始找茬了。
柏老头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大喊:“阿德!阿德!”
老管家王德一溜儿小跑过来:“老爷,什么事儿?”
“酒呢?怎么没酒?”柏震衡嚷着,把对小儿子的不满和怨气全撒到了管家身上。
管家倒是一点不恼和气的说:“酒?有啊。我马上去拿。”
看着管家的背影柏震衡有点傻眼,这么爽快?平时不是一点儿都不让沾吗?今儿咋了?吃错药了?
程落菱也懵啊,知道柏老头身体不太好,平日里德叔管酒管得严着呢。现在这是闹哪处?
他们的脑袋还没转不过弯儿来,就见管家捧着个酒瓶子过来,稳稳当当的放到柏震衡的眼前。
柏震衡狐疑的看了眼管家,然后去看那瓶酒:“菠萝啤?什么玩意?”
菠萝啤,柏震衡不认识它,程落菱却对它熟的透透的。虽然名字上挂着个啤字,其实就是一种饮料,根本不含什么酒精。
味道嘛,甜甜的,还真不赖,她和程礼勋都爱喝。因为价格十分便宜,所以天热的时候,妈妈王丽也会纵容她和程礼勋隔三差五的喝上几瓶。
看着那瓶菠萝啤,程落菱心里只想笑,怪不得德叔答应的那么爽快呢,感情是拿这玩意唬弄老头子玩呢。
其实,德叔是个很温和的人,只要不涉及到柏老头的健康,在他面前什么都好说。可一但触及到柏老头的健康,那可就别怪他六亲不认了。
谁的话都不好使,柏老头自己也不行。
程落菱知道德叔的脾气,自然不会去碰他的底线,她拿起瓶子倒了半杯,递给柏震衡哄着:
“先别管它是什么玩意,你先尝尝看。”
柏震衡接过来,拉着个脸抿了口。
程落菱忙问:“怎么样?好喝吧?”
柏震衡黑着脸把杯子一推:“好喝个鬼。这是酒啊?阿德你这是唬弄傻小子呢?”
你以为唬弄谁呢?可不就是唬弄你嘛。不过你已经不是傻小子了,顶多是个傻老头。这些话程落菱也就在肚子里嘚啵嘚啵,可不敢拿到桌面上说,柏老头这个麻烦精还是丢给德叔的好。
德叔倒是十二分的淡定,刚要说话,却听见柏亦北开了口。
柏亦北抿着唇把嘴里的食物咽干净,瞥了眼父亲,淡淡的说:
“德叔,拿十瓶最烈的二锅头给他,别管他让他喝,喝死他算了。”
管家
程落菱
柏震衡气的嘴角直抽搐,咬牙切齿的冲着小儿子嚷嚷: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话是应该对父亲说的吗?”
柏亦北冷扫了扫父亲,似笑非笑说:“父亲就该有父亲的样子,自己撒泼耍赖还要别人尊敬,怎么的?你脸大呀?”
柏老头这辈子恐怕是第一次被人说脸大,还是被自己的儿子说的,一张老脸气得又黑又红,嘴里“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边上的柏四少呢,好像还嫌怼的不过瘾,神色淡淡的接着自己的话茬往下说:
“我怎么了?不对啊?自己什么个状况自己不清楚?还用别人一天到晚跟在屁股后面提醒?还真是越老越矫情了。”
柏老头咬着牙瞪大了眼使着劲儿的瞪儿子:“你你”
得,这次是真的气大发喽。
柏亦北又说:“我告诉你,人不作死就不会死,你非要往死里作别人也拦不住。德叔,上酒。”
程落菱心一抖,脑海里顿时冒出俩字儿“完了”。柏大叔,你这嘴巴也太毒了吧?你这是要气死你老爹的节奏啊。
再看德叔,她可不光心抖了,肝儿也跟着颤起来了。
德叔啊,你老是不是站错队了?你一向不是柏老头的“二狗子”啊,呸,不是。你老不是柏老头的管家吗?从什么时候这么听柏大叔的话了?
只见德叔拿着一瓶红酒过来,慢吞吞的倒进醒酒器里。
程落菱看着那小股小股的红色液体,心说,这一定是贵货,得好几万一瓶吧?要不然柏老头也不会眼神发直,眼睛发红了。
酒醒好了,德叔走到柏亦北旁边,给他满了一杯,还说:“这酒有年头了,你尝尝看。”
这时,柏四少乖得像只听话的猫,极配合端起酒杯尝了口,点着头对德叔说:“恩,还不错。”
柏震衡瞪着管家,极其不悦的:“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拿我的东西充好人。”
管家听了不疾不徐:“你要是觉得实在亏得慌,要不我也给你倒点尝尝?”
这话顿时让柏震衡容花怒放,可刚把酒杯推过去,就撞上了小儿子那冷冽且鄙视的眼神。
好似活脱脱的在告诉他: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现在死了都不冤。
柏震衡抿着唇咬着牙“嗖”的又把酒杯拉回到自己眼前儿,气沉沉很有骨气的说:“有人说的对,我现在还不能往死里作。我得好好活着,好好的跟他耗下去。”
管家“噗嗤”轻笑,抬着眸,看着柏震衡,轻声轻言说:“我看这事儿有点悬。”
程落菱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出戏里,德叔绝对是路人甲,还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路人甲。
德叔啊德叔,你不厚道啊。你是非让这爷俩打起来吗?
她暗暗地看柏老头,坐等他起火冒烟呢。岂料,柏老头来了个一“吃”泯恩仇,什么都没说,只顾往嘴里扒拉米饭。
只是?只是?
柏老头你怎么吃的那么的恨之入骨啊?你确定你嘴里嚼的是饭粒儿而不是你小儿子身上的肉?
程落菱蹙着眉,正想着怎么宽慰宽慰受伤的柏老头,却被一阵由远到近的高跟鞋声打乱了思绪。
六十五东风无故起()
程落菱抬头一看,是曹丽君走了进来。
曹丽君边走边喊着:“红翠!”
没一会儿一个女孩跑了过来,一边接曹丽君的手包,一边听着曹丽君的吩咐。
只听曹丽君说:“红翠,给我把洗澡水放好。”红翠点头应声,曹丽君又说:“把我那件宝蓝色的旗袍找出来,一会儿我要穿。”
红翠听了吩咐转身上楼去忙。
阔太曹丽君,这时黑黑的头发烫成了大花卷,发卷丛中夹着一只镶着亮钻的卡子,脖子上挂着一条滴溜圆润的黑珍珠项链。手腕上戴着嵌着翡翠的白金手链,纤纤玉指上还戴着硕大的鸽子蛋。这一身的珠光宝气把她的高贵雍容衬托到了极致。
再看她的穿着:身上是一件白底碎花旗袍,脚上配着一双白色中跟儿皮鞋。这样素净的服饰倒也从她的珠光宝气中流露出了一股清雅。
再加上,她身材苗条而又丰满匀称,神态奕奕且又流盼生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韵。
每次见到曹丽君,程落菱都忍不住感慨。
其实,这曹丽君比妈妈王丽大了可不止十岁。可人家的脸蛋白皙紧致,红白均匀,活脱脱一个冷冻了的老妖精。
再想想妈妈王丽,身材枯瘦脸蛋干瘪,几年了都是那么几件灰土色的衣裳。明明才四十几岁,可你要说她今年六十了,估计也没人反驳你。
曹丽君出身豪门,虽然曹家的豪门根本和柏震衡的豪门没法比,但也是石市数得着的大户,从小就过着好日子。结个婚吧,还嫁给了石市首富,想不滋润都难。
不像妈妈王丽,从小家庭普通,结婚后为了生活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再好的皮肤也都叫风吹枯了,再美的容貌也都叫雨淋得憔悴不堪了。
不过,感慨归感慨,程落菱是一点都不羡慕。
短短几日她就看了个明白,兄弟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父子淡漠猜忌阴谋算计,夫妻冷若冰霜如同路人。这简直就是把里的豪门故事搬到了现实里来演绎,看的程落菱是心惊肉跳胆战心惊。
没错,豪门里身份是高贵,生活也卓越,可活的一点都不踏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从背后向你捅刀子。
再说了,她的智商也不是大满格,她还真没有斗赢这群人的信心。
所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有机会得赶紧和妈妈打通心灵的障碍,以最快的速度爬回自己的草窝,继续自己那种清苦却心安的小日子。
瞥了曹丽君一眼,程落菱就把目光拉了回来。看看柏老头和自家相公,呵,这爷俩这时候倒是意见一致了,都自顾自的低头吃饭,压根都没当曹丽君存在。
程落菱耸耸肩,低头继续扒拉碗里的饭菜,自动屏蔽了视线。
曹丽君吩咐完了女佣红翠,正要上楼,转身之际才注意到餐厅里还有人。
看到柏亦北,曹丽君怔了怔,随即她的目光阴幽的眯了眯。片刻,她的脸上就恢复如常,完全与平时无二的温雅柔和。
提臀、收腹、挺/胸、仰头!
曹丽君气势汹汹的走过去,这架势活像一只高傲的花母鸡。整张脸都写满了,我是女主人我怕谁?
不请自坐,曹丽君盯着低头吃饭的柏亦北,扯扯嘴角,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与平时无二的温和却又公式化的笑容,用她惯有的亲热口气说:
“亦北,你可真是稀客啊!”
不知道是吃的差不多了,还是被曹丽君打断没吃的心情了。柏亦北擦擦嘴,端起酒杯往后一靠,极其优雅的抿了口杯中的红酒,这才慢吞吞的扬起他随时随地都能拨人心弦的睫毛,看着曹丽君蔑笑着。
“客?”他沉沉一笑,语调悠然且阴冽:“我姓柏,这里是柏园。柏震衡先生修建这里的时候,我的母亲也就是柏震衡先生的前任太太尚且还在。所以,就算柏震衡先生此时驾鹤西去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也应该有我母亲的一半吧?子承母业天经地义,我倒想问问曹女士,你这‘客’从何来?”
曹丽君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从理论上来说柏亦北这话没毛病,所以她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本想刺激刺激柏亦北,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刺激大发了。
有火发不出的曹丽君转头去看丈夫。
柏震衡好像压根就没听到曹丽君和柏亦北的对话,自顾自的埋头吃饭。因为他低着头,别人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不代表他没有表情,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耳朵下方正暴着一根青筋,这根突兀的青筋泄露出他现在的情绪——他现在是满肚子的闲气。
他能不气吗?听听这小子都说的什么屁话。
张口闭口柏震衡先生,柏震衡先生!
臭小子你tm的还能跟你老子再客气些吗?
还tm的什么驾鹤西去,你这是恨不得你老子现在就一命呜呼呢吧?我归西了,好分我的财产。
哼!想的真tm的美。等老子真的驾鹤西去了,老子什么都带走,哦,对,连你母亲的那份也带走,一根毛毛都不给你小子留,气死你丫的。
曹丽君见丈夫不搭理她,心里的火又蹭蹭蹭的蹿高了不少。她想大爆发,可还是咬着牙暗暗的忍了下去。
儿子柏亦东对她说过:“柏亦北的套路我们还没有摸清,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目前也还看不明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和柏亦北发生冲突。”
儿子说的对,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忍,忍一时海阔天空。等儿子柏亦东真的掌握大权了,看她怎么碾死你。
想通了,曹丽君脸上又堆满了笑意。
她笑着对柏亦北说:“亦北啊,我是个妇人,又上了年纪,说出来的话有时候难免是前言不搭后语,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着这么多年了多少次请你回来吃顿饭你都忙的没时间,今儿你突然回来,我也是意想不到嘛。”
柏亦北晃着酒杯,看着杯子里红色的漩涡,慢条斯理的说:
“意想不到啊?没关系,您慢慢的会习惯的。因为接下来会有很多的‘意想不到’出现在您的面前。”
话说的轻柔柔的,可曹丽君不是个傻子,柏亦北话里暗含的意思她听的懂。不过她现在不能发飙,只能装傻充愣。
曹丽君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会经常回来吃饭?那好啊,我和你爸爸都求之不得呢。”
柏亦北撇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跟这种人多说无益,他不再搭理自顾自的喝着酒。
而曹丽君对着柏亦北的侧脸阴狠狠的瞪了瞪,转头又去程落菱。
曹丽君能对柏亦北隐忍那是无奈,可对程落菱就没那么好的风度了。
“哟!都明目张胆的出入柏园了?”曹丽君竖着眉毛尖着嗓子:“这是打算怎么着啊?鸠占鹊巢?”
曹丽君没提名,程落菱也知道说的是她。其实,她来柏园的次数并不多,算上今天,再有就是柏老太太生辰那天,总共也就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