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最美时光绽放-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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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看热闹的康凯见自家的boss被个小丫头攻击的脸红脖子粗的,真是又好笑又不可思议。
跟在柏亦北身边十几年了,在他眼里柏亦北就是那些雕塑家手里的那些雕塑,看着精美典雅,摸着却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实在是没趣透顶。
一度认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能牵动出他的喜怒哀乐,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居然让他破了功。
他家boss竟然和一个小丫头直着脖子斗嘴玩,还被小丫头斗的哑口无言,这也太奇葩了吧?说跟沈风听,沈风一准儿又说他不着调。
看得出自家boss是真恼了,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直白白的跟他对着干。
不过,康凯也惊诧的发现,在柏亦北的愤怒里还夹杂着一些别样的情绪。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他还没有研究透。
可是不管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在他看来这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柏亦北起了波澜,他不再是一潭死水。
小丫头,你好样的,向你致敬!
“啪!”
“啊!”
“啪!”的一声,是程落菱一只手用力的拍在了手边的茶几上,茶几不疼,可她的手是真疼。
“啊!”的一声,是从她嘴里大声喊出来的。
她这毫无征兆的一闹腾不要紧,康凯正美滋滋的啃着黄瓜呢。她这一嗓子吼出来,康凯不但把送到嘴边的黄瓜惊到了地上,还被嘴里嚼着的黄瓜噎了个半死。
“咳咳咳,喀喀喀。”
康凯整张脸都憋红了,咳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还不忘身在险境提高警惕。边咳边急切的问:
“怎么了?怎么了?”
程落菱看着康凯一本正经的说:
“我说他怎么看着眼熟呢。”程落菱扬着眉,瞪着眼,恍然大悟。
“啊,谁?谁眼熟?”康凯糊涂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啊。”她头一偏一扬,指了指柏亦北。
“啊。”康凯一怔,不但没明白,还更迷糊了。他看着程落菱问:“那那为什么眼熟啊?”糊涂的都结巴了,就差老年痴呆了。
“他和黄晓明很像啊,尤其是眼睛,尤其是笑的时候。”她十分肯定。
柏亦北没有回头,却皱起了眉:我和黄晓明很像,可黄晓明是谁?柏亦北糊涂,显然康凯也清楚不到哪去。
他挠着头问:“黄晓明?黄晓明是何许人也?”
“啧啧啧,你连黄晓明都不知道?”她一叠连三的咂着嘴,太不可思议了,看康凯的眼神那简直就是在看怪物。
康凯一愕。我不是地球人吗?难道我是来自星星的奥特曼?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儿只有我不知道?
她走进卧室,没一会儿,把一张海报摆在了康凯的面前。这张海报显然是刚从墙上揭下来,四个角上都还粘着带有白灰的透明胶带。
她指着海报:“呶,这就是黄晓明。”
康凯咬着手指,很可爱,很呆萌,很仔细的看了一遍:“是很好看,不过他到底是谁呢?”他严肃而又正经的看着她,好像他刚刚提出的问题是个极神圣的使命。
她无语的摇着头,彻底被打败了。看来,她必须要做个详细的报告了。她清了清嗓子,思维清晰,结构有序,吐字清楚,口吃流利的开始背“天书。”
“黄晓明,1977年11月13日生,山东青岛人。中国内地男演员、2000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本科班。2001年出演大汉天子饰演汉武帝刘彻一角而出名。2006年主演电视剧神雕侠侣,2007年主演新上海滩等等等等。”
“哦——”康凯拉着长音,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他是演员啊。”
她白了他一眼。这才明白,真怀疑你有没有智商。康凯看着她,狡黠的笑了。
康凯的狡黠让柏亦北看出康凯在装傻,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在逗这个单纯的女孩。
柏亦北下意识的看了看腕表,半个小时了,时间也不算短了。虽说这个小院里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但是也并不是久留之地。
时间太久,对他、对她,都不会有利。
他转过身,掩唇轻咳了一声,接着又对康凯使了使眼色。康凯立刻收到信息,起身刚要与程落菱告别,只听院门一响,他们立刻警觉的隐到了门后。
程落菱看着院门,咧嘴一笑。
“别一惊一乍的吓自己玩儿,是我妈妈。”说完跑了出去。
程落菱和母亲王丽合力把三轮车推进院子靠边放好,她随手又把院门关好。
“饭好了吗?”王丽一边解着围裙,一边疲惫的问。
“差不多了。唉,礼勋呢?”没看到程礼勋,她不禁就问。程礼勋是小她三岁的弟弟。
“帮吴老板送家具了,马上就回来。”吴老板是王丽的老客户。
王丽解下围裙,抟在手里扫了扫裤腿上的污物,最后把围裙搭在三轮车车把上,然后才走进客厅。
立即,王丽呆住了。接着,她阴沉的眼神在柏亦北和康凯的脸上一扫而过,冷冷的看着女儿厉声问:
“小菱,怎么回事?”将近半夜,女儿与两个陌生的男人共处家中,叫她如何不生气。
“他们两个被歹人围攻,我看不过眼,就英雄气概了一回。”程落菱嘿嘿一笑。
王丽怒气不减,狠狠地瞪了瞪没心没肺的女儿。
她冷哼哼的说:“现在小偷行窃时都西装革履的,大晚上你能分得清谁是歹人?谁是好人?你以为你是火眼晶晶的孙悟空?”
因为这句话,康凯没忍住,“噗嗤”一笑。王丽迅速回头,利如钢针的目光定在了康凯的脸上,康凯一个哆嗦。倒不是吓得,只是这凌厉的目光太突然,心里没有一点儿准备。
“两位先生贵姓啊?”王丽问着,眼睛并没有离开康凯的脸。谁让他笑得欢。
“我姓康,他姓柏。”康凯柔和一笑,如实作答。
王丽这才去注意站在门角,沉默不语的柏亦北。
“你姓柏?”王丽眯起了眼睛,似信非信。
“是。”柏亦北点点头。
“你的这个‘柏’和‘凌雲国际’董事长柏震衡的‘柏’是一个‘柏’吗?”
柏亦北不禁一愣,眼光不由自主的聚焦到这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身上。
灰衬衫,蓝长裤,中等个儿,短头发。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底层中年妇女。只是叫他不解的是,在这张充满沧桑的脸上,显示更多的是警觉和忿恨。
没错,是忿恨。
他绝不否认,“凌雲国际”这个名字在商界也是叫的铮铮响,父亲柏震衡在商界更是一匹无人能够比肩的黑马。
商场无情,爬滚多年,父亲坐到如今的位置,手底下拉的仇恨自然是举不胜举。
只是仇恨虽多,但都是些叫得出名号的大集团大公司。至于眼前这个平凡无奇的妇人,他实在是想不出能和父亲牵出什么瓜葛。
思索片刻,他还是照实回答:“正是家父。”
王丽神色一凛,锐利的目光在柏亦北的脸上盯了两三分钟后,嘴角一歪,露出一个明显的、鄙夷的、愤愤的轻笑。
王丽转身往沙发上一坐,再也不看柏亦北他们一眼,满脸无情的下了逐客令。
“深更半夜,家中只有我母女二人不便多留,两位先生还是请吧。”
康凯一直都未缓过神来。
柏亦北也没有再多说一句,下意识的抬起眉眼去看呆呆的程落菱。恰巧,程落菱也刚好看过来,四目一对,她心里一紧张,赶紧垂下了头。
柏亦北不再犹豫,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康凯离开了。
五针锋父子俩()
第二天清晨。
柏亦北从车上下来,眼前是一座掩映在绿树中的小院,红漆铁门,红砖围墙,门墙上的标牌写着:念词巢。
这儿处在半山腰,但绝不是什么高级别墅区。一路过来,道路是曲溜拐弯,坑坑洼洼,说多难走就有多难走。他能站到这里,还真是不易。
绿树葱葱,鸟鸣翠翠,人迹罕至,宁静清幽,这里倒不失为一个闲暇时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从外观看,“念词巢”只是一座极普通的小院,就因为普通才让人不以为意,不受瞩目。
“真没想到,老爷子还有这么一处外宅呢。”康凯咂舌怪叫。
“是啊,这也太隐蔽了吧?”沈风转头问旁边的康凯:“你说太子他们知不知道呢?”
康凯撇撇嘴巴:“太子是谁?那是老爷子心里的至宝,老爷子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了他。就凭老爷子对太子的宠爱劲儿,怎么可能对太子有隐瞒。”
沈风点点头,十分赞同康凯的说法。同时也对老爷子极度的不满,都是亲生儿子,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
柏亦东知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宅子,柏亦北不清楚,但他绝不知道。他之所以能站在这儿全凭昨夜父亲的那通电话。
昨晚的的电话,和前两天通知他回来的电话一样,都是父亲亲自打的。父亲为何亲力亲为,想必父亲也知道,假人之手他柏亦北未必照办。
他们几个正在胡乱猜测着,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四少爷快进去吧,老爷已经在等了。”男人对柏亦北恭恭敬敬。
柏亦北扫着这个男人的脸,这张脸有点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面对他锐利的眼光,男人到没在意,咧嘴一笑说:“看来四少爷不记得我了,我是王诚。”
王诚?
片刻,童年的一些点滴便蜂拥而来。
王诚是柏家老管家王德的独子,虽说王德从小就跟随着柏震衡,但儿子王诚却是在十岁那年才来柏家。
王诚和他同岁,因为王诚只是一个仆人的儿子,柏亦东他们根本就不鸟他。他当时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继母虐待,兄长迫害,只知道忙生意的父亲对他也是置之不理。
王诚的到来到让他得到了些许安慰,至少他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更何况王诚也愿意聆听他的苦闷,所以那时他们关系处的还不错。
但是,从他初中毕业被送到了英国,他们就再没见过面。
儿时的心思,纯净的像一滩清澈见底的池水。
现在呢?毕竟相隔了十几年,十几年里父子冷战,兄弟相残,更何况一个外人。
面对这个故人,柏亦北只是冷淡一瞄,直径走了进去。
柏亦北的冷漠,没有激起王诚的任何情愫,耸肩一笑,然后跟了进去。
走进去,院子小的可怜。院子中间是一条石子甬道,道的两边被花花草草所占据,而甬道的顶头是一幢二层小楼。
柏亦北走过去,推门而进。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都会小心谨慎的观测一番。
这座小楼是一楼一底的简单建筑,楼下是客厅、餐厅、厨房,楼上是书房、客房和卧室。
这里的装潢简朴单调,叫人无法相信这会是石市首富的居所。
“四少爷,老爷在楼上书房等您。”王诚走过来说。
柏亦北上楼,康凯和沈风想跟上去,却被王诚挡住了:
“两位一路辛苦,去那边喝喝茶吧。”王诚用头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康凯刚想发火,柏亦北却点点头,示意他们就在这里等。
楼上三间房,两间房门紧闭,只有走廊顶头那间敞开着。柏亦北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玻璃窗前,一个男人面窗而立。虽说只是个背影,但也足以让柏亦北认清他是——父亲柏震衡。
听到声音,柏震衡没有转身,柏亦北也没开口,对这房间扫了几眼。
房间不大,摆设简单,一个大书架,一张大书桌,一套待客沙发。最醒目的要数挂在墙上的那副长相思。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燕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这幅字,笔势骨格清秀,委婉含蓄,尺幅之内蕴含着丰裕的艺术美。不用揣摩也知道这是女人的手笔。
“宋词印”。柏亦北见到最后篆体的拓印时,竟不由得一愣。
宋词,是柏震衡的亡妻,是柏亦北母亲的芳名。都说名如其人,这话一点都不忽悠。
宋词,真的就如同一阕委婉,纤柔的词。
这是妈妈的字?
妈妈是石市有名的才女,既能出口成章,又写得一手好字,这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
从生下他们姐弟后,妈妈身体就一直不好。所以,从他记事儿,就没有看到妈妈写过一个字,但是他见过妈妈以前的墨迹。
妈妈十分酷爱李清照的那首点绛唇,写的最多的也是那阕词。七岁那年,他曾问过妈妈为什么偏爱那首词。
妈妈这样说:“那是一个少女第一次萌动爱情的写照,里面有妈妈的影子。”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现在想想确实是,仅仅这一句,就把一个少女的含羞、好奇、爱恋,刻画的栩栩如生。
那时年纪小,听不明白妈妈的意思。只是纳闷,词里怎么会有妈妈的影子呢?
现在就不难理解了,这阕点绛唇里,不仅有妈妈的影子,还暗含了妈妈心仪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父亲。
他知道,妈妈这一生只爱过这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却辜负了妈妈,当妈妈夜夜伫立风中又一宵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在和他的老情人寻欢作乐;当妈妈恶病缠身痴痴盼他归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只顾忙着他的事业
难怪妈妈会留下这么悲催的词,这就是妈妈当时的真实写照吧?
这首长相思,笔迹虽说秀美清雅,蕴含艺术美。但字的一笔一划都饱含了妈妈的期盼与无奈。远没有曾经的点绛唇来的明快、潇洒。
柏震衡转过身来的时候,柏亦北心思都还在那副字上。
站着没动,柏震衡的目光略显呆滞。眼前这个一年里也见不了两回面儿的小儿子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又那么的熟悉。
陌生的是儿子的容颜,熟悉的是儿子的性格。